冒顿神色一喜,说道:“是拓拔术那个号称是东胡第一美女的女儿么?”
看着单于喜形于色的样子,诺敏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拓拔术的女儿拓拔月!”
“那没问题啊!联姻就联姻吧!”冒顿大手一挥,拍板决定了。
“单于!”看着冒顿急匆匆的想要回到校场的样子,狼女阻止道:“东胡王也派来了使者,恭贺了单于,并表达了愿与我匈奴联盟,共同对付秦人之意。”
“这样很好啊!”冒顿说完,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王座。
诺敏对这个单于可是相当的无奈,不知道他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拓拔部首领拓拔术可是一直为东胡王所忌惮,选了一个就不能再0选另一个了。
诺敏看了一眼一战站在一旁的老萨满,打算求助于他。
“单于,为了拓跋部,得罪了东胡王,这样值得么?”老萨满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
“东胡和我匈奴比,哪边的势力更强?”
“我匈奴刚经大战,损失惨重,与东胡相比,已处弱势。”老萨满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东胡王解决自己内部的威胁,让他早一步腾出手来,对付我匈奴呢?”冒顿随意的说道,跨出了帐门,兴冲冲的奔向了校场,找他的勇士去了。
帐内,诺敏和老萨满则是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
………
“怎么现在才来禀告我?”
蒙恬对着自己随行的亲卫,斥责道,随即掀开了自己将帐的门,走了进去。
蒙恬的将帐装饰很简单,一张将案,上面摆放着一些竹简和几支狼毫笔,两旁的架子分别摆放着兵书和秦皇赐予的雕弓宝剑。
将案之后,还有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详细的描绘了河套之间的山川地势。
此刻,这张地图上被人新添加了几座城池,标记信息。
这几座城,都是秦军平定河南之地后,迁移劳役刑徒,筑造的新城。
一个锦衣少年站在将案之后,正看着这副地图。
蒙恬进得帐中,单膝而归,拱手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这几座城池的位置选的都不错,垦荒筑城的进度也很快,蒙恬将军果然是帝国之柱,气贯文武。”
“太子殿下谬赞了。”
嬴子弋转过身来,看着蒙恬,说道:“起身吧!”
“多谢太子殿下!”
“本王此次微服而来,只为了一件事情,调兵。”
嬴子弋走下了摆放将案的高台,来到了蒙恬面前,说道。
蒙恬想了想,说道:“云中郡遭北胡掳掠,固显防卫之不足。末将会派两万卒北戍云中,护卫太子殿下。”
“不,将军误会了。本王到此,不是为了云中之事,而是为了调兵出塞。”
蒙恬面色一变,说道:“不知道殿下要调多少兵马?”
“一万骑兵!”
“这,殿下。末将虽然身负皇帝陛下信任,有着临机处事之权。可是现在大战已歇,千人以上的兵力动用需要上报太尉府,而万人以上的兵力则需要上报皇帝陛下。”
蒙恬面现担忧之色,说道:“何况现在匈奴已退却数百里,周围已无战事,不知殿下调兵何往?”
“自然北逐胡寇了!”嬴子弋一笑,缓缓的说道:“临来云中之前,父皇授予本王防御北胡之责。本王觉得,此刻匈奴退的,还不够远!”
“殿下,出塞追击北胡一事,事关重大。大战刚歇,帝国所有重心都在营造河南之地。一万骑兵作战,所费颇多,恐不为诸臣所允。”
“无妨,此次作战所需,都由本王一力承担。”
蒙恬一愣,他忘了,嬴子弋有着自己的封地。而且每年从商路上收取的税收和西域诸国的进贡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笔钱,除了上贡一部分于朝廷,其余都归太子所有。
“从五车城至富平县,再至九原与北地各县。主要的驰道已经相继在建,一旦连通,战备所需,尽可取用。北地郡西端,富平县以北,贺兰山之东有着广阔的原野,水草丰茂。本王已令人在周围建立了数座的马苑,饲养战马,可供军需。介时,本王轻率两万骑出云中,北击匈奴。”
“殿下!”蒙恬看了看周围,上前一步,小声的说道:“临来之前,陛下授臣秘旨,要末将在关键时刻率三十万大军拱卫太子殿下。此刻帝国内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塞北地势复杂,道路难辨,粮草转运更是困难。大军轻出,难顾首尾啊!”
“数百年来,各国历代边将,无不依山阻险,以拒胡寇。蒙恬将军,这是为何?”
“胡人多为弓骑,行动迅速。其民逐水草而居,娴熟马术,转运千里也是等闲。塞北荒寒,胡人来往易便,我等华夏之人却是易守而难攻。”
“没错。”嬴子弋点了点头,说道:“此战,本王要将军挑选一万弓马娴熟的勇士,轻骑简从,随本王出塞。北击匈奴,就是为了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胡人,那茫茫的荒野,不再是他们的退守避祸之地。寇可往,吾亦可往!”
嬴子弋缓缓的向帐门走去,声音回响在大帐之中,说道:“此战,本王就是要向天下之人昭示。从今之后,我大秦与匈奴,攻守易形了!”
“末将遵命!”蒙恬胸中波澜起伏,语气坚定的说道。
……。
营帐之中,田言静坐在踏上么,无聊的翻着竹简。
嬴子弋掀开了大帐,走进其中。田言神色一变,没有理会嬴子弋,假装着埋头在竹简之间。
“堂主身体一向贫弱,此刻为何冒着风寒来这边境之地?”
嬴子弋走近案桌,拿起了上面的酒壶,往自己的酒樽里倒了一杯酒,拎起来就要喝。
田言放下了竹简,说道:“太子殿下就不怕贱妾下毒么?”
“神农不死!下毒又如何?”嬴子弋没有理会田言,一笑,将酒樽之酒一饮而尽。
田言双眉一皱,似乎不喜欢嬴子对她那嬉笑的态度。就好像她在其面前,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弱女子一般。
“我往北地一行,发现殿下这几年来可是没有像表面一样闲着。屯军建城,饲养战马,扩通商路。殿下就不怕我这长公子殿下的幕僚通禀于他么?”
“那又如何?”嬴子弋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就算知道了,他能够阻止我么?”
田言为之一愣,随之心中却是更加的生气,怒道:“嬴子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最好杀了我,不然将来我农家一定会找你报仇。”
嬴子弋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步一步的向着田言走近,笑着说道:“当初袭击那场婚宴的军队并不是本王派遣的。”
田言一愣,当她回神时,嬴子弋已经尽在眼前。那泛着笑容的脸庞只有数尺之远,田言的心中,没由的心慌了起来。
333。第333章 月下虞君 柔情如许
九原城。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城中小巷之旁。
车厢外壁装饰简陋,似一般的客车。然而不同的则是,那车辕之前的马夫,虽一身布衣,却是举止严合,修为精深。
车夫下了车辕,摆上了踏板。随后打开了身后的厢门,很是恭敬的对着里面一身素衣的女子说道:“姑娘,到了。”
“多谢。”
田言点了点头,出了车厢,沿着马车踏板走了下了马车,对着身边的车夫说道:“有劳这位大哥将我送到此地了!”
“不敢!”
那车夫俯身拱手一礼,跃上了车辕,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田言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想起了军营中的那一夜,思绪不知道被牵引到了何方。
脸上红霞升腾,田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将那副羞耻的场景击碎,缓缓的走向了小巷之中。
田言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镶毛披风,进入了小巷之中,静静的等待了些许时间。
很快,数个农家弟子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小巷之中,跪伏在田言身侧,说道:“属下参见堂主。”
“起来吧!”
这几个农家弟子之中,为首的正是梅三娘。她担忧田言的安危,这几日一直在烈山堂的联络点等候。正巧今日等到了田言。
“堂主,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梅三娘问道。她发动了烈山堂在九原所有的暗线,可就是查找不出田言的下落。不但如此,就连当初的那辆马车主人的身份都无法获知。
被问及此,田言心中又想起了这几日的荒唐,粉霞扑面,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随我去九原分舵,我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是,堂主!”
梅三娘是个粗人,该有的女子的细腻一点也无,可是田言的侍女小兰却是不同。当她见到回来的田言时,一眼就发现了田言身上细微的变化。
小兰心中惊异,脸上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田言与之相叙一会儿,等待着烈山堂一众人到达。
“堂主!”
偌大的堂屋中,稀稀疏疏的走进了十几个农家长老,见到田言,躬身而道:“参见堂主!”
这十几人都是烈山堂的核心人员,深受前代堂主田猛信任。
“此次九原之行,所获颇丰,一应情报,可以向公子扶苏交待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们去做。”
“但凭堂主吩咐。”
“帮我查一下共工堂主刘季此刻在哪?”
一众高手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堂主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四年之前,农家遭遇大变。之后,胜七继承了侠魁之位,而原来的神农堂二当家刘季则被推举为共工堂堂主。
虽然,但这位新任的共工堂主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就是共工堂内部的弟子想要见其一面都是难比登天,更不要说是别的人了。他们这位堂主找他做什么?
“是,堂主!”
虽然不明原委,但是一众长老还是躬身应命了。
“三娘,你们准备准备吧!这几日我们就离开九原,回关中。”
梅三娘一愣,这刚来就走么?
田言没有理会梅三娘脸上的异样,她的心中,此刻被一层更深的疑团所困惑。
既然那夜的秦军不是秦太子所派,那么又会是谁?
……
深宫庭院。
大秦十八公子,胡亥正在庭院之中扑蝶嬉戏,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什么事情?”
赵高刚刚下朝,从庭院一侧的偏道走来,就被胡亥所察觉。
赵高说道:“太子要率两万骑出塞,今天这件事情在朝上为众臣所议!”
“哦?结果如何?”
眼前那颜色艳丽的蝴蝶吸引了胡亥所有的目光,他扑腾来去,却是始终无法抓住。
“陛下同意了!”赵高阴冷一笑,说道。“数百年来,就没有听说有大将敢率骑出塞,深入塞北的。”
胡亥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看向了赵高,笑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恭祝我这位十四哥旗开得胜了!”
“哈哈哈哈!”两人快慰的笑了起来,似乎已经预见了嬴子弋失败的样子。
“公子殿下,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朝上有大臣提出了让殿下行冠礼一事。”
“什么!”刚刚脸上还是满满笑容的胡亥,听闻此言,立即变了一副面庞,阴厉之中透露着一股凶狠。
胡亥早已经到了可以行冠礼的年纪,只是一直迟迟未行。
普通男子一般二十岁行冠礼,束发戴冠,意味着正式成年了。
诸侯贵卿之子,因为要早早的参与政事,掌握家族诸事,行冠礼的年纪还要提前许多。
像嬴子弋,当日受封太子之时,虽然年幼,但却已经束发戴冠,行了冠礼。
而胡亥这样的皇子,行冠礼的年龄段浮动很大。若是被秦皇所喜欢,则多留在身边几年。但也有着早早出宫,建府娶妻的例子。
对于胡亥来说,一旦行了冠礼,那就无法再留在宫中。大秦诸多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之外,其余人是无法自由出入宫禁的。
若是在先周之时,诸侯卿大夫的后代,除了正式的嫡长子之外,其余诸子,往往会在行冠礼之后,在领地之中得到一块狭小偏远的土地,度过余生。
秦皇实行郡县制,并没有将自己的子弟分封各地的打算。像是扶苏,在朝中拥有很高的爵位和官职,地位显赫。但其他的皇子,除了拥有一个尊贵的名分之外,其余和普通的富贵人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墙之隔,对于胡亥来说,可谓是天壤之别。秦皇的宠爱,则是他最大的依仗。
胡亥阴冷的目光盯着赵高,等待着他的答案。
“陛下同意了!”
那冷峻的神色消融,胡亥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公子勿扰。”赵高微微一拜,笑道:“这件事情对于公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哦?”胡亥来了精神,问道:“为什么?”
“一来,公子外出建府,可以正式培植自己的势力。二来,也可以和长公子殿下多多亲近。”
“第一条我懂,第二条是什么意思?”胡亥问道。
“两虎相争,坐收渔利。”
赵高说完,胡亥脸上立马露出了狡黠之色。他指间一弹,劲气迸射,那围绕在他周围的蝴蝶霎时间变成了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
云中城,天策府。
嬴子弋从九原归来之后,就立马与一众谋士商议大军出塞之时候。
“两万骑组成复杂,恐怕难以形成合力。”
张良眉间一皱,看着帛书上的人员名单,说道。
对于嬴子弋率军出塞一事,无论张良还是陈平,一开始都是反对的。
原因只有一个,风险太大。
塞北地势复杂,就算嬴子弋早些年动用了大量的人手,对那里的地势进行探查,绘制成图。
可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
匈奴一战虽然败退,但是轻易还能集结数万军力。塞北荒漠草原,地势变化极大。胡人以游牧而生,一旦出塞的军队被匈奴的大军合围,那就绝无幸理,势必惨败。
“恩!”嬴子弋点了点头,这将要出塞的两万骑军,主要分成三个部分。
太原的赵地的那一干材官,九原长城军团的精锐骑士,还有着嬴子弋的鬼狱幽骑。
嬴子弋想了想,说道:“除了鬼狱幽骑之外,其余骑士,全部拆开,混编成新队。”
“这样行么?”
陈平有些担忧的说道,出塞之期已经不远,将这些骑士拆开,如何形成战力?
“两万余骑,一百名骑将。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手下混住在一起,比试武力,以定尊卑之序。”
“臣明白了!”陈平眼睛一亮,拱手说道。
“另外,鬼狱幽骑的骑士补员了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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