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还是大王的。而我只要一件东西罢了。这也是我们能够互相合作的基础。”
“我不管你们这些北人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这些北人,自相残杀惯了!我只要应得的东西。”
“大王放心,一旦秦军败去,那些运往西瓯的物资,全部都是大王的。”
。。。。。。
密林之中,刘季带着一票神农堂的精锐埋伏着。
这次,他们要刺杀的是人物甚是神秘。整个神农堂除了堂主朱家,就只有他刘季知道来人的身份。
前方,秦军的两三哨骑奔走,侦查着附近的地形情势。
“我们要不要动手?”
身边,一个小弟有些不安的催促道。这个小弟虽然武功较高,然而怕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因此,神情还是很紧张的。但除了这个临时拉来凑数的人,其余的人都是眼神冷彻,神情冷漠。他们都是神农堂中,朱家蓄养的死士,平时都是在暗地里替朱家执行一些不可告人的计划。对于这样的阵势,他们十分老练。朱家几乎出动了自己全部的私人力量,可见对于这次计划的重视。
“急什么?这只是过路的哨骑,我们的目标还在后面呢?再说,老大还没哟发话呢!”
刘季说的老大,自然是神农堂堂主朱家。
果然,如刘季所说,这些哨骑过后,一队重甲秦兵正从远方缓缓开来,接着便是一队队弩手,再有就是一座马车。这座马车的身旁,还有着重重的轻甲皮衣骑士。那些骑士虽然束上了武冠,然而浑身上下透露一股散漫的气息。他们的武器装备之上都纹有诡异的图纹,甚至是裸露在外的身躯上也是。整个看起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一样。。整个大秦,只有一支队伍拥有如此奇特的装束。
“居然连秦太子的幽狱鬼骑都出动了,这座驾中的人究竟是谁?”刘季喃喃说道。
“我们要动手么?”小弟着急的催促道。
山中发来了信号,那是进攻的命令。
“上!”刘季一挥手,他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冲下了山去。
厮杀就此开始。
山的另一边,神农堂主朱家百无聊懒的坐在树干之上,一手撑着自己胖胖的脸,似乎在郁闷着什么。
“呦,朱家堂主,你在担心什么?”
粉色长发,举止妖娆的女子摇曳的身姿,缓缓的走来。她手中拿着一根烟杆,说着,吐出了一圈烟圈。
“前面怎么样了?”
“攻势很顺利,秦军现在正在固守待援。你的人手可以撤退了。”
“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刘季的可靠么?”朱家摊了摊手,说道。
“没办法,自从胜七被证实了叛徒的身份,农家上下是风声鹤唳。而刘季曾在楚地被人掳掠过,很有可能投降了秦国。”
“那现在你们证实了么?”
“如果刘季是叛徒的话,那么眼下,秦军的应对应该不会这么仓皇。刘季不可能不知道,这车驾之中的人,对于秦太子攻伐百越的重要性。”
“所以说,刘季摆脱了嫌疑。”朱家看向了眼前的女人,说道。
“暂时摆脱了。”女子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次,侠魁的计划至关重要,不容出现一丝的差错。刘季要参与进来,首先就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田蜜,侠魁为何选你作为神农堂和烈山堂的联络人。”
眼前的女子,真是新任的魁隗堂堂主,田蜜。
“整个农家,侠魁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你是一个,田猛是一个,而我恰恰也算上一个。”
“侠魁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这是昌平君在世之时布下的后招。而侠魁他们又做了一些更改。若是能够将秦太子永远留在这百越之地,那么秦皇必将大怒,派大军讨伐。若是秦军陷入了百越这个泥潭里,那么,对于将来的计划,必然大有好处。”
“他们?”尽管田蜜说了很多的话,但是朱家还是明锐的感觉到了,这是个庞大的计划。而自己,只是这庞大计划中的一小部分。
“当然是那些不甘于秦皇统治的人了?这天下,如果再次陷入了乱世,对于他们来说,则是最好不过了。”
秦军长盾竖起,犹如一座贴墙,将那座驾完完全全的包围起来。再加上,不时有着幽狱鬼骑在外逡巡,猎杀着农家的子弟。
一时间,这僵持的情况对刘季很不利。
“大哥,你看。”刘季身旁的小弟指着空中,大声说道。
那是撤退的信号。
刘季皱着眉头,所有的人也感到奇怪,这未免也太虎头蛇尾了。
只是不管如何,对于朱家的命令,刘季还是要遵守的。他指挥着人马,井然有序的撤退了。
另一个世界中,韩信曾评价,汉王最多将十万兵。当时的刘邦听闻此言,面有不悦。现在的人因为这句话,也就认为刘邦带兵也不过尔尔。
然而在古代,一个将领能够将十万兵马,已经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足够称为一代名将了。
毕竟,像韩信这样敢说带兵多多益善的人,千古可也不见得能有一人。
由此可见,刘季在指挥兵马上的造诣。他平时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然而真的上了战场,生死搏杀之时,却又是另一幅模样了。
刘季闲庭信步般走上了高坡了,恰有闲暇的回头一瞥,那在秦军盾阵中巍峨若泰山的车驾仍然静默,仿佛外面的尸山血海,都与其没有关系。刘季严肃的脸上,忽地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180。第180章 决死一击 田光之计
第四十章
车驾缓缓停下。
嬴子弋的侍卫长李三和黑熊在车架面前悄然而立,等待着车中之人。
这是位于岭南山中的营地,嬴子弋的中军大寨。
十万秦军劈山过海,前往西瓯。只是这一路行来,山高水长,路阻且艰,秦军的运输十分困难。
不得已,嬴子弋下令,秦军依山建营,傍水修寨。步步为营之下,小心谨慎异常。
而嬴子弋的中军大寨,就建立在这绵绵山岭下,江水穿旁而过。
赶车的侍卫将车驾的两扇木门打开,车中走出了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年纪稍大,两鬓之间渗出了白丝。他一手拿着一根拐杖,一手别着个木盒,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木质的脚台。
咚咚咚!
这大寨之中,黑甲长戈,铜面髦羽上千的秦军伫立在土质的道路两旁。但除了马匹偶尔发出的响鼻声,却静的只能够听到老者那拐杖的撞击声。
声势!
这上千之人包括李三和黑熊肃然静默,屏息而立,等的就是这车架中人。因为,这位老者乃是秦太子的贵客。
众所周知,作为大反派的嬴子弋,能够成为其贵客的人只有两类人。
一类就是嬴子弋要坑的对象。第二类就是有特殊本事的人。
这老者,一身布衣草鞋,浑身穷的叮当响,就算是坑也坑不出几两肉来,自然是属于第二种人。
“李三,黑熊拜见监禄大人。”
随着两人一声话音落下,这道路两旁上千秦军同时大喝,声势震天。
“哪里哪里!”在这漫天声势之中。监禄一脸微笑,看起来很和善,说道:“老朽蒙太子殿下不弃,半截入土之人仍然能为帝国效力,实在与有荣焉。”
“大人请!”李三在前面引路道。
“请!”
监禄拄着拐杖,跟在了李三的身后。前方,营帐连绵,而最中间的那顶最大的营帐,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秦太子所在。
老者越往里走,守卫也就越森严。
嬴子弋的身旁,果然是高手如云。监禄自称老朽,但是眼力却一点也不差。江湖高手,六国军中精锐,胡族骁勇,甚至是在暗中,老者感觉到十数道凛冽的杀意。虽然这些杀意的主人都在极力的收敛,但是老者还是感觉到了蛛丝马迹。
嬴子弋的身旁只有上百人,但能够将这么多桀骜不驯的人聚拢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秦太子的手段可想而知。
监禄的心中暗暗咋舌,如此手段,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秦国的太子。
“太子殿下就在大帐之中等候大人!”
“有劳了!”
监禄手捧木盒,进入帐中。
帐中的光线不是很黑暗,阳光从顶端的空窗照下,下面的案桌上摆的则是周围的地势图。
一个少年人,正在案桌之前,阳光沐浴之下,老者看得真切,他就秦太子嬴子弋。
老者一笑,缓步向前,正欲拜见。却见嬴子弋拉着他的手,急忙搀扶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老者一笑,客气的说道:“太子殿下年少英雄,帝国一统天下的过程之中,功勋卓著,老朽一介山野之人,又岂甘不敬。”
“监御史言重了。监御史潜入山林十数载,潜心研究这天下水文,本王还是要多多倚重监御史啊!”
“老朽不敢。”
“想必这木盒之中,便是监御史带来的西瓯兴安附近的各个水流支系的水文资料吧!”
监禄点了点头,双手将木盒递给了嬴子弋。
嬴子弋将木盒放在了案桌之上,将这个盒子打开了一丝微小的角度。
而监禄看着嬴子弋,俯首而下,老眼之中闪过一丝浑浊的血光。
啪!
老者大失所望,只见嬴子弋又合上了盖子。“监御史一路远来,想必甚是劳累,本王已经准备好了热汤,请监御史下去休息吧!”
监禄向前一步,两手抱拳,说道:“老朽多谢太子殿下!”
只是,这监禄将拜未拜之时,却是徒然发难,身形暴涨,快的不像是一个将老之人。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嬴子弋轻笑,一手接住了这近在咫尺的匕首。阳光照耀下,铁锋之上仍有斑驳的黑渍。
“这不可能。”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击被嬴子弋轻易的借接住,监禄眼神之中充满了犹疑。久之,其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早有准备!”
“真正的监禄究竟在哪?”嬴子弋问道。
假‘监禄’并没有回答,他的脸上充满了最为残忍的疯狂。
“暴君,去死吧!”
假监禄一脚踢开了桌上的木盒,一瞬间,猛烈的火光吞噬了嬴子弋整座大帐。
随着剧烈的响声而来,喧嚣充斥了整座大寨。
李三黑熊并未走远,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刻,他们便带着赢子弋的亲卫包围了火光熊熊的大帐。
“黑熊,太子殿下还在里面?”
“拿水来!”黑熊大喝一声,将旁边一名亲卫手中的水桶中的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看样子是要冲进去救人。
“黑熊,火势太大,不可进。”李三阻止道,虽然他也担心嬴子弋的安危,但是李三始终还是冷静的。如此火势下,就这样冲进去,根本就是送死。
“快放开我。”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就这样从漫天的火势下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小蝶姑娘?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并不在营地中。”少女的发丝有些凌乱,嘴中微微气喘,说道。
巍峨山岭,一处高坡之上,嬴子弋恰有余暇的看着这副场景,说道:“守卫重重的营垒并不是最安全。看,这处中央大寨依靠险地,守卫是多么严密。我的大帐,更是重中之重,此刻还不是被人轻易的攻破了。”
嬴子弋懒懒的靠在一颗巨石上,她的身旁,还有着两个少女,正是他的贴身侍女,风鹤,雷狐。
“殿下说的是。农家对太子殿下充满了敌意,那侠魁田光更是包藏祸心。小鹤不明白,殿下为何还要容忍他们?”白衣的少女平素十分冷漠,却只有在面对嬴子弋时,脸上才露出那仅有的笑容。
“并不是清楚所有对帝国不利的因素,帝国就会长治久安。这个道理也适用在我的身上。”嬴子弋一笑说道:“我是帝国的太子,但是距离天子还是有着一步之差。翻遍史书,这一步之差,却是有多少人都走不上去。”
“殿下的意思是?”小狐不解的说道,翠绿犹如宝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秦皇不知道农家,田光包藏祸心么?可为什么他还默许扶苏手下暗中存有这样一支力量?”看着两人不解,嬴子弋继续说道:“帝王最注重的是平衡,尽管秦皇自己也是经常打破这种平衡的人。农家十万弟子,在江湖上拥有着巨大的力量。将之消灭,帝国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但却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与其这样,还不如反过来使其为帝国所用。而公子扶苏,就是帝国与农家之间最好的媒介。”
“我明白了!”小狐脸上展露着笑意:“农家可以为帝国所用,也可以为殿下所用。”
“可是殿下,秦皇不怕农家最后脱离了他的掌控么?”小鹤有些担忧的说道。
“帝王衡量价值的方式从来与寻常之人不同。”嬴子弋站了起来,看着远远跑过来的火蝶,笑道:“何况,只要有我在,秦皇就不用担心,农家会脱离他的掌控。”
。。。。。。
蜿蜒的山道上,林木葱郁。这平时少有人至的山道上,如今却是有着数十农家的弟子在行走。
刘季拨开了一片枝桠,走上一片平地,视野突然开阔。朱家率领着五位神农堂的高手,围绕在一座草屋周围。
朱家回头,看了一眼缓步而来的刘季,说道:“老弟你可算是来了。”
“哎!大当家,你把我急急忙忙的叫来,却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这屋中之人了。”
“屋中之人?”
“对,这可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现在,整个罗网,影密卫,甚至是铁鹰锐士都在找他。”
刘季倒吸了一口气,“什么人居然如此重要,居然劳动了帝国这么多的人马?”
“监禄!”
“新任的监御史?”
“没错!”
“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刘季问道。
“帝国想要攻伐百越,然而物资运输十分艰难。据我们得到的情报,秦太子想要再西瓯修建一座人造的河流,沟通水系,彻底改变帝国后勤运输的困境。而这个人,则是对于这个计划至关重要的。数十年来,他隐入山野之中,潜心研究天下水文。这天下之大,少有人比他更为了解这西瓯之地的水文状况,而秦太子想要沟通水系,更是少不了他。”
“我明白了,我农家把他抓住了,就等于控制了秦太子攻伐百越最为重要的一把钥匙。只是,大当家把我叫在这里做什么?”刘季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侠魁希望老弟你能够带着一众的兄弟,守卫监禄。”
“我?”刘季用手指了指自己,颇有点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