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儿服侍下换上新衣的雍博文精神大振,一扫从高野山逃出的晦气。
挥手与女孩儿依依不舍地告别,雍博文随人来到大堂。
此时金花会的高级干部会议已经结束,一脸和气诚恳,还带着父亲关心女儿焦急的岩里进藤孤独地坐在大堂中央,看到雍博文进来,立刻起身相迎,“雍法师,休息得好吗?”虽然提防着雍博文,但在岩里进藤的内心中,还是很希望雍博文能够帮助女儿,要不然也不会把最喜欢的玩物送给雍博文享受,从部下的报告来看,这位来历神秘的法师对于这份礼物还是很满意的,龙精虎猛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只睡了一会儿就精神百倍地起床准备工作了。
“要是他真能救得了麻央,那就把奈奈再送给他玩几天好了。”
岩里进藤不露声色地盘算着,觉得这位法师大人肯定会很高兴。
“挺好。”见对方问得这么直接,雍博文很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岩里先生,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齐备送到小女房外,请法师看看是否合用!”
岩里进藤也不多说废话,立刻带着雍博文来到女儿岩里麻央的房间外。
门外站了两排赤着上身的壮汉,光头戴墨镜,气势汹汹,手中提着武士刀,脚下摆着大堆稀奇古怪的物品。
岩里进藤介绍道:“这是按您要求,精选的二十名有杀气的壮年男子!”
“很好。”
雍博文满意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当下带着这二十人走进岩里麻央的房间。
岩里麻央仍熟睡未醒,脸上身上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两个中年妇女坐在一旁看护,见进来这么一大堆人,连忙伏地施礼,然后倒退着离开房间。
雍博文持符笔,沾朱砂,在房间地板上开始画符,边画边念道:“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
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一咒念毕,将整个房间地板上都已经画满符纹,将岩里麻央放在符纹中央,又让二十个壮汉持刀围坐四周,背对成圈,将岩里麻央护在中央,随即出了房间,在门前三尺处搭起法台,摆齐一应施法物品,摆开架势,先念安土地咒,又念卫灵神咒,念罢神咒,连画三十六道镇诸煞神符,命人按先天方位贴满房间四周,再祭符燃了一碗符水,端进房间给岩里麻央灌进去,又叮嘱那二十壮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动弹移位,随后走出房间,将房门关紧,在门缝上画了符咒,自己抱着桃木剑往门前木阶上一坐,冲着岩里进藤道:“岩里先生请回吧,今晚我就守在门外,就会会这纠缠麻央小姐的邪灵!”
岩里进藤虽然不放心,却不敢反对,对雍博文拜托了又拜托,这才返身离开,一路来到小西川美月子的住处。此时小西川美月子已经收束停当,仍是一身经典的女巫行头,身前摆着各式施法用具,竟然也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今晚还请美月子小姐多多关照!”岩里进藤冲着小西川美月子躬身行礼。
小西川美月子柔声道:“岩里先生请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麻央小姐的安全!”
“一切拜托了!”岩里进藤深深低头,好久才直起身离开。
小西川美月子一样样摆弄着身前的用具,嘴角弯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来自中国的法师,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手段本领,居然能够在这个年纪成为协会的大天师之一!”衣袖拂动间,隐约露出的皓腕上系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上系着一个蓝色的徽章,徽章表面清洁得干干净净,偶尔有光一映,便闪过淡淡光华。
岩里进藤回到大堂,却见去高野山的西行建市已经回来了,连忙问:“怎么样?见到真言宗的大师了吗?”
“嗨,见到了!”西行建市的神色显得有些激动,“而且见到了弘毅大师!”
“什么?弘毅大师接见了你?怎么回事儿?快说说。”岩里进藤大喜,这弘毅大师名唤冈岛绿郎,是高野山十二法将之一,位高权重,素来轻易不与外人见面,虽然岩里家与高野山交情不浅,可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高级的人物。
“嗨!”西行建市道,“现在想起来,事情有些古怪!最开始仍旧是明同大师见我,我讲组织中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本来明同大师并不怎么关心,甚至中途还一度想离开,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同意留下听我讲完。后来,我讲到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中国法师时,明同大师的脸色就变了,立刻让我停止,自己走出去,很快弘毅大师就过来,向我详细地询问了这位中国法师的外貌行为,最后让我先回来通知您,高野山今晚就会派人过来,在这之前请好好款待雍博文法师!”
“居然是为了这个中国法师!”
岩里进藤苦笑,缓缓起身,走到大堂门口,抬头仰望天空。
日正西斜,血红一轮,漫天紫霞如染。
“父亲,您一直避免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临了,希望我们金花会能够在这场暴风中幸免于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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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破×身,宣×淫,交×合,这三个词违禁我能理解。
可是前×戏居然也违禁,这联想力也太强了吧。
第五十一章序幕
呜呜呜……
夜风也不是多大,可卷过林子,就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呜声响,就好像有不知多少冤死鬼躲在那幽暗密折深处哭诉,听得人心里直个劲地发慌。
真是个邪门的地方,要是胆子稍小点,到了晚上只怕是连门都不敢出吧。
雍博文坐在木阶上,仰头望天,半空弯月,半空繁星,手中桃木剑有一下没下地轻轻敲在腿上,身旁还放着把带鞘的长剑,这是货真价实的开锋宝剑,开单子时他特意列上并注明需要能实战的开锋宝,初拿到手中时,只一抽出来,就觉寒气逼人,一剑刺去,轻而易举就能把碗口粗的木桩刺个对穿。雍博文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真剑,严格来说,做为一个天师派传人,用真剑是一种耻辱,天师派自有金铁符咒,抹在桃木剑上,可让剑让钢硬似铁,可毕竟比不了真铁,真正的破魔八剑刚猛凶狠,全没有半点佛家慈悲,木质的剑身根本承受不了。原本偶尔冒出一招的情况下,随便用什么剑都可以发出来,可自那夜在幻境中翻转轮回记熟破魔八剑后,威力倍增,一用木剑使出来,不待发劲,剑身就先震得粉碎。轮回的记忆中,就是普通的长剑也无法承受破魔八剑的威力,还是一世当中的和尚爬上藏域雪峰,以陨铁为料铸成青龙法剑,才能完完整整使出破魔八剑,这青龙法剑也就成了和尚生生世世轮回的唯一武器,起到青龙阿阇梨惠果坐化那日,长剑悲鸣,化为青气飞去,就此不见了综影。
破魔八剑啊!
雍博文放下桃木剑,将身畔长剑缓缓抽出,剑身似水,在月光下幻起一池碎光。他扳着剑尖将剑身慢慢折弯,最后突地一放,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幻境中的千载轮回让雍博文很清楚的认识到这威力无穷的剑招并不是青龙阿阇梨惠果所创,而是他累世转生不停积累,最终才在惠果那一世凑齐八招,便托金刚之名,称为破魔乐金刚剑。
“可是我在那轮回当中又是什么位置呢?”
雍博文困惑地想着,这是他自那夜之后,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和尚与女人累世轮回,身份性别变来变去,搞得他稀里糊涂,似乎是随之不停转生,又似乎从开始到结束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就好像在看着一部接一部的连续剧,旁观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偶尔感动一下,实际上却与自己全没有任何关系。这可真是无解的难题,或许让那四大金刚合伙搞个什么完全版的启智仪式,就能想起来了吧。不过眼下可不是想这此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治好岩里麻央,这样在这里就有了立身之本,到时候就可以向岩里进藤提些条件,比如给他些钱,送他去东京之类的,到了东京只等鱼纯冰到来,就可以摆脱眼下的困境,返回国内,去找艾莉芸了。
剑身终于停止摇晃,夜恢复了那种可怕的宁静,只余呜呜悲风。
“小芸,你现在怎么样了?”
雍博文低低询问,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既然那层掩饰揭开了,以后再想像从前那般相处,也不容易了吧。
想到此处,心中便觉得有股子气梗着,上不去下不来,闷得人几欲发狂。
在高野山的时候,整天就想着逃跑策划,根本无暇多想其他,如今静下来,机场上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便不自觉地自眼前闪过,生死边缘,鬼影凶佛,却都不如那一抹幽蓝剑光来得惊魂动魄。
龙虎山的秘传飞剑杀法,真是很难得一见。
可雍博文却宁愿自己永远也见不到那剑光,至少不要见到那剑光是艾莉芸发出的。
“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幸福。”
雍博文越想越觉得心闷,再也坐不住,长身而起,曲指一弹长剑,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随即展开剑势,缓缓舞动。他一招招施展得极慢,动作还有些生涩,可剑意一起,肃杀之气扑天盖,一时间夜风止晚林住,万赖皆寂,正是号称中土密宗阳刚第一,无邪不摧无魔不破的大日如来金刚剑,通称的破魔八剑。这还是雍博文第一次把这八招剑法连接起来完全施展一遍,以前一来是根本就不会其他剑招,二来就是无论碰上什么危险,当头第一剑劈出去,就统统了账,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什么危险来逼出他潜藏在某个地方的第二招。舞罢一遍,雍博文再从第一招开始重新来过,一遍又一遍,招数越来越熟练,舞得却越来越慢,到后来,简直就好像放了二十倍慢速的电影镜头一般,慢到简直可以令急性子的人吐血发狂。可雍博文却是越来越畅快,原本只是在幻觉中旁观屡次转世的惠果和尚使用练习或是教授这八招剑法,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此时亲自练起来这才觉得妙处无穷,每使一招都忍不住尽力放慢,以慢慢体味这剑招中的妙处。
正练到妙处,心中似有所悟,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好像是既然发芽的种子,努力挣扎着想要破开遮盖的土层,将枝叶伸展到地面上,从此脱离黑暗,尽情享受雨露阳光。隐隐间似乎嗅到泌人心脾的馨香味道,灵台一片清明,顶门上方似有光明当头,模糊不清但却悦耳动听的细细吟响就在耳边徘徊,脚下每落一步,似乎有光明迸发。
就在此时,忽听嗷的一声怪叫,轰隆哗啦声中,两颗老树缓缓栽倒,一个身高足有四米的长条怪异巨人愤怒地挥着拳头自密林中冲出,直奔雍博文,到得近前,不由分说,先提出比钵还大的拳头当头狠砸。
这一下要是砸得实了,就算雍大天师练过铁头功脑袋可以完好无损,也只能到腔子里去找了。
雍博文恰好转身,举剑一撩,使出一招金刚夜叉食恶剑。金刚夜叉,又唤金刚尽,配于北方,能啖食秽恶,消灾除难,摧伏邪浊。这一招以金刚夜叉为名,正是合这食恶除难摧邪之意。剑光闪处,长条巨人登时四分五裂,噼哩啪啦掉了一地,却全是木头碴子,竟是个木头巨人。砍倒巨人,雍博文喝道:“出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在蚊虫盈满的树林里?小西川小姐皮肤保养得如此好,想来是很怕虫咬吧。”
“不愧是传说中的紫徽法师呢,居然就能猜到是我!”
大袖红裙的巫女小西川美月子迈着碎步自林中走中,木屐踩在石子路面上,发出清脆地咯咯响动,到得近前,小西川美月子向着雍博文深鞠一躬,道:“日本法师协会蓝徽会员小西川美月子,见过雍大天师!”
“你也是法师协会的会员?”雍博文大感意外。
“难道我不像吗?”小西川美月子摊开双手,笑意盈盈。
雍博文道:“据我所知,法师协会条例严禁会员以法术谋害他人获取利益,你这么做就不怕受到协会制裁吗?”
“雍大天师,这里是日本,有这里的规矩。更何况,那个所谓的协会条例,又有几个会遵守呢?不瞒你说,我这么做正是协会正式计划的行动,得到大日本法师协会东京总会的书面许可!”
“日本法师协会授权你摄去一个小女孩儿的半魂一魄,然后每日用傀儡术法折磨驱使?你说我会不会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这是总部的即定行动,要对付的当然不是岩里麻央一个小姑娘,而是岩里进藤和他金花会背后的高野山!这是法师协会与东密之间的战争!希望你知道轻重,不要随意干涉!”
好像一不小心就卷进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件当中!
雍博文禁不住心底苦笑,道:“战争?好吓人的词。你们日本法师协会想做什么我是管不着的,不过……那只是个小女孩儿,放过她吧。你们打你们的仗,跟她一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关系?”
“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她没找个好父亲。岩里进藤和金花会是高野山的外围组织,从打五十年前成立起就一直帮助高野山打理生意,牢牢掌握着整个京都地区,使法师协会无法进入,每年数亿的利润就这样流进高野山那群野心勃勃的和尚手中!原本协会还想着忍让一些,和气生财,反正钱也赚不完。可高野山却得寸进尺,把协会的忍让当成软弱,居然妄想袭断整个日本的市场,接连派人袭击我各地分部,甚至还屡次劫杀货使!现在除了战争,没有其他选择。我们让高野山看清楚现实,现在已经不是一百年前那个他们死和尚一手遮天的时代了!”
雍博文大概算是听明白了,好像是日本法师协会跟高野山有什么生意冲突,显然这是个很挣钱的生意,光京都这一小片地方,每年就有上亿的利润,这简直不是做生意,而是直接抢钱,难怪双方都会眼睛发蓝地想扩大市场。
说穿了这是一场经济利益导致的战争,与世界上大部分战争的原因都一样。
“你们做什么生意?”雍博文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小西川美月子却道:“雍大天师何必明知故问,满世界的法师协会做得不都是这个生意?这些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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