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异动风响,仿佛有人自背后袭来。
“来得好!”雍博文只以为是那白衣女子被自己骂得沉不住气,回来偷袭,不惊反喜,转身就把手头上那早就蓄势待发的破法手雷给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正把身后从地下窜出的一条黑影炸了正着。
四起浓尘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惨叫,雍博文一听,怎么这么耳熟,心中立时升起一种不详预感。
一个娇小的身影剧烈咳嗽着从浓尘中跑出,冲着雍博文劈头就骂:“死色狼,你干什么炸我!”
一听这专用称呼,不用细看,雍博文就知道来人是谁了,连忙道歉:“对不起,鱼小姐,我不知道是你……”
鱼纯冰全身上下黑乎乎,青烟直冒,衣服裤子都破破烂烂,好些地方都露出白嫩的肌肤,春光大露,形象可是当真悲剧无比。
破法手雷,顾名思义,是针对法力咒术的武器,若是一般人被炸到,充其量也就是痛一下晕一下,可鱼纯冰做为鱼承世的千金,满身上下都是鱼氏公司制造的高精尖端法力武器装备,很有一些平时都在不停运转,碰上破法手雷,登时引起连锁反应,都破得干干净净。
“什么不知道是我!”鱼纯冰气呼呼地磨着牙齿,很有冲上去咬雍博文两口解解恨的架势,“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是怪我刚才赖着不走,不给你机会对小芸姐使坏,所以你现在趁机对我报复,对不对!”
雍博文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冤枉啊,其实我刚才是想炸个女人!”
鱼纯冰立刻爆跳如雷:“好啊,你还敢讽刺我不象女人!”
雍博文舌头都快打结了,一个头赶上两个大,竭尽全力地想解释清楚:“不是,我是想炸个白……”
“炸你个白痴!你以为就你有手雷吗?”
鱼纯冰探手自小挎包里掏出一大把破法手雷来。她身上正在运作的法力器物都被炸碎,可像破法手雷这种没有驱动的武器却依旧完好无损,注了法力就往雍博文身上扔。
轰!
“哎哟,你真炸啊!”
轰!
“有完没完,我刚才可就炸了你一下!”
轰!
“臭丫头,够了啊,再炸我就还手了!”
轰!
“啊……你居然炸我屁股!”
“我不光要炸你屁股,还要炸你鸡鸡,把你炸成太监,省得你整天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我想什么污七八糟的……啊……你好狠毒,真炸这儿啊!看清楚,我也有雷的!”
轰!
“死色狼,我跟你拼了!”
轰隆隆!
鱼纯冰把一大把破法手雷扔过去,登时炸得雍博文抱头鼠窜。
“好男不跟女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先闪一下,回头再找机会找回这场子!”雍博文如此自我安慰着,大步流星地开溜,跑了几步回头一瞧,却见鱼纯冰气势汹汹的追上来,劈头就又是一把手雷,边炸边喊:“有种你别跑,今天晚上不把你鸡鸡炸烂,绝不算完!”
雍博文拿出十几年来修炼的本事,使出浑身解数,一个箭步窜进黑暗当中,鱼纯冰兀自不罢休,也使出轻车熟路的茅山遁术,紧追不舍,只将那破法手雷一颗颗对冷雍博文的屁股掷出去。
黑暗之中,轰轰炸响与哎呀啊哟的惨叫逐渐远去。
忽地人影一闪,艾莉芸轻飘飘地落到白衣女子与雍博文交手的地方,望了望如灰尘般漫天飞舞的草树碎屑,伸手在空中捞了一把,放到鼻端一嗅,不禁柳眉紧皱,犹豫了一下,向着白衣女子消失地方向缓步走去。
此时,那白衣女子刚刚自窗口跳进小楼,动作如猫般轻灵,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贼样蹑手蹑脚地走向楼梯。
可刚刚迈上第一级台阶,她的动作就僵住了,脸上现出一种调皮捣蛋被捉时的尴尬神情。
三个人自客厅屏风后鱼贯而出,默不作声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干咳了一声,道:“那个,今晚夜色不错,我刚刚出去赏月了。”
三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白衣女子只好接着说:“不小心碰到四个鬼,要来吓唬我们,我就戏弄了一下他们。”
……
“谁知道那四个胆小鬼不经吓,哇哇乱叫,把那他们老板给叫来了。”
……
“他们的老板就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带着两个美女的道家高手哎,嘿嘿,事情真是太巧了,很难让人相信是吧!”
……
“你们都不知道,那家伙很不讲道理,上来就跟我动手打,我就小小地跟他斗了一下,也没怎么打,就回来了。”
……
“哎,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妙的主意哎。他们法师协会能搞租鬼公司,我们也可以搞啊,我们能招来罗刹恶鬼,品种比他们多得多,生意肯定比他们好。不如明天就去把这里的租鬼生意抢下来吧。”
……
说了半天,面对她的仍是三张扑克脸。
白衣女子终于挺不住了,垮下脸,呐呐地说:“你们不相信我啊,真的只是巧合啊。原来我在你们心中一点信用也没有,真让我伤心……贺叔,你一向是……”
肌肉猛男沉声道:“茹儿,你白天答应过,不去惹那小子。”
白衣女子跺脚道:“真的只是巧合啦,你们相信我!”
金丝眼镜女叹气道:“小姐,这里是法师协会的势力范围,我们身负重任,还是不要多惹事非。”
“宾姐,我晓得啦,从出发起你就说个不停,我不是小孩子啦,用不着反复叮嘱。”
“小姐……”
玉面少年忽道:“我倒觉得我们最初的计划似乎有误。原以为以小茹的感觉加上吴先生的指引再配合卫星遥感,到了春城就可以轻松找到七祖带回纽约。可我们已经来了几天,却毫无收获,吴先生也没见露面,这样靠我们几个人根本没办法寻找。以七祖的灵性根骨,绝不可能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说不定已经被法师协会吸收,我看倒不如先把声势搞大,跟春城术法界接触,借机探查。”
金丝眼镜女犹豫道:“可是,我们向来跟法师协会不和,这样明目张胆地踩过界,似乎不妥。要是引起双方冲突来……”
玉面少年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以我们青龙西宗的实力,还需要顾忌法师协会这种松散的联盟?这些年来,法师协会咄咄逼人,我们一直忍让可不是因为我们实力不如人,而是不想给七祖出世造成任何麻烦。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七祖出世,也就不必顾忌这些了。”
金丝眼镜女摇头道:“不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先跟古先生商量一下才好。”
玉面少年冷哼一声,还想说点什么,突地面色一变,喝道:“什么人!”
第十六章来袭
轰的一声,楼门四分五裂,一道寒光破门而入!
一时满室皆寒,凛冽劲风随寒光贯入,带来奇异的尖啸锐响。
肌肉猛男向前一步,诡异地横过近十米距离,挡到寒光面前,一拳挥出。
拳光相接,发出锵的地一声脆响,倒好似两个铜钟撞到一处,回音不绝。
肌肉猛男噔噔后退两步,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两个深入寸许的脚印。
寒光向后翻了个跟斗,攸地退向门口。
一个身着道袍的人踏入室内。
寒光正撞向那人面门,那人将头一摆,张口便把寒光吞下。
四人定睛看去,只见那着道袍者身材窈窕,却是个女冠。
这女冠蒙着头脸,露出脸口,那蒙脸的还是条花手娟,想是临时抓不到更像样的东西只得拿这手绢来凑数。
“腹中藏杀机,千里取人头!真是好一招丸剑飞杀,不知来的是龙虎山哪位高人!”白衣女子拍手赞叹,缓步走下楼梯。
女冠却不理白衣女子问话,冷声问:“你们是密教哪宗的?”
肌肉猛男眼睛一立,喝道:“放肆!你们龙虎山便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女冠冷笑:“我便是我,跟龙虎山有什么干系?”
白衣女子笑道:“如今天下术法衰微,姐姐既然会这飞剑术,想必也是道家高人,倒是猜猜我们是哪一宗的?”
女冠却道:“我没功夫跟你们玩这些猜谜的游戏。这里也不是你们密教撒野的地方,快走吧。”
玉面少年冷哼一声,喝道:“你算老几?倒是好大的口气,当这里是你自己家吗?让我们走,那得拿出点本事来!”缓步上前,将衣袖卷起,露出一对白胜冰玉的手臂。
“青哥儿,不要抢我生意哦。”白衣女子轻飘飘飞起,落到玉面少年前方,“人家派出女将来挑战,我们总不能让男人去欺负小女子吧,这局还是我来吧。”
“小姐,茹儿,小茹……”
三人齐齐出声。
“安啦,我心里有数。”白衣女子微一摆手,“我们飘泊在外数百年,对中土术法的发展毕竟不太了解,今天这位姐姐亲自上门来,难得的机会怎么能放过?”转身又对女冠道:“这位姐姐既然想知道我们是密教哪宗的,那就自己试试吧!”双手捏起法印,低喝一声:“唵班萨埵吽!”一点白光自指间冒出,仿佛新鲜植物的幼苗冲突土层的阻搹,极力伸展生长,发芽抽枝,眨眼工夫生为一朵洁白的莲花。
莲花一开,徐徐飞起,在空中轻轻旋转,闪着莹光的洁白莲瓣片片洒落,一时满室馨香。
“拈花微笑?奇怪,奇怪!”女冠轻咦一声,檀口微张,一道寒光自口中喷出,在空中转了个圈,将满室莲瓣绞得粉碎,跟着笔直射向空中白莲,正中莲心。
轰的一声炸响,白莲粉碎,光点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四散飞舞,不待落下,纷纷盛开,重化朵朵莲花,旋转飞舞,向着女冠聚去。
女冠右手并指掐了个剑诀向空中一领,寒光如同游龙般打了个转,飞回身旁盘旋不休,左手一翻,并指如刀,向外连连虚斩。
便听嗤嗤破空风响,一道道血光脱手而出,将飞莲朵朵斩落,空气中满是肃杀凶意,令人不自觉地颤栗屏息!
“啧!好凶的招数。”白衣少女柳眉一挑,显得有些惊讶,“听说这星天杀法早在宋末就已经失传,想不到在中土居然还有人会用!不知姐姐修的是哪路星神?”说话间,手印一变,又喝一声:“摩賀路灑儜!”
满室碎莲急速汇聚,几乎同时撞到一处,发出轰的一声炸响,光点飞散中,一尊身高三米的金刚巨像现在室中。
只见这金刚双眉倒竖,呲牙咧嘴,满脸凶像,六臂三面,正是极恶忿怒金刚法身!
女冠左手一翻,往身旁地面虚虚一拍,地面鼓裂,两道蓝光跃出,落到身旁,化为两只小牛犊般大小的半透明巨狼,呲牙炸尾,发出幽幽长啸。
忿怒金刚与巨狼相互怒视,缓缓逼近,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那女冠突地面色一变,一甩袖子收了巨狼,道:“今天便宜你们了,我劝你们不要惹事生非,快点离开,否则下次就不会有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来了!”说罢,闪身穿门而出,消失不见。
白衣女子挥手轻拂,忿怒金刚化为满天光点。
金丝眼镜女道:“法师协会的人鼻子好灵,我们才刚露面,就打上门来了。”言下对白衣女子颇有怨对之意,要不是白衣女子忍不住去寻那道家小子试身手,又怎么会惹来麻烦。
白衣女子却道:“宾姐,不用担心,我瞧这女道士跟法师协会可没什么关系。”
玉面少年点头道:“没错,要真是法师协会出面,也不会这么冒冒然打上门,肯定会先派什么外交人员进行交涉,然后双方面对面坐下来谈判,第一句也肯定不是让我们立刻走人,而是要问我们是来做什么,先弄清我们的目的,再提条件。”
肌肉猛男道:“这女道士本领精奇,肯定是龙虎山正宗,可是古先生当年曾暗访龙虎山,确认山上已经没有精修的真正道人,这女人又是从哪跳出来的?”
白衣女子嘿嘿笑了两声,道:“她肯定跟那个小子有关系,刚才那是上门找场子来的。我们若是就这么离开,倒让她以为自己威吓起了作用,那可是把我们青龙西宗的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市区找个地方,最好是那小子的对方,开家公司,跟他打对台戏,把声势搞大,让人人都知道我们来了!”
金丝眼镜女皱了皱眉头,欲语又止。
意气之急是他们这宗修行的大忌,可这白衣女子的情况有些特别,不能从修行上来相劝,只是暂时忍耐,暗自打算回头就联系古先生,让古先生来阻止这种冒失的行动!
白衣女子说得兴起,当场拉着三人坐下来,详细讨论开公司的可行方案,刚说了几句,四人同时面露讶色,抬头向山庄的后方向上遥望。
当白衣女子做出那个对雍博文未来人生影响重大的决定时,雍博文正陷入一种极为危险的境地。
在陷入危险之前,雍博文和鱼纯冰正一追一逃地跑到山庄后方。
这里是一处单独的庭院,花榭凉台,曲径通幽,当中一池碧水,古香古色,让人仿佛间穿越时空走进了古代富贵人家的大宅。
夜风袭袭,月光如水,庭院深深,幽谧安静,夜蝉轻鸣,景致是如此的安静迷人,若是有那文人骚客在此,说不得要诗兴大发,弄不好还会有一两篇可以传世的佳作谈生。
可惜,恶客来袭!
轰,轰,轰……
连串炸响中,两个满身焦黑还直冒烟儿的人影横冲直撞地闯将进来,将整个小院的气氛破坏得干干净净。
“够了啊,我警告你适可而止,不然我炸你了!”
雍博文躲到凉亭后方,借着柱子做掩护,指着鱼纯冰大吼。
他此时的形象着实是凄惨万分,全身焦黑,头发被炸得青烟直冒,最要命的是,屁股那处挨炸次数过多,凉快万分,想是臀肉找到了晒月亮透风的机会,他生怕走光,只得弯着腰,用双手掩着屁股。当然还有前面更要害的地方被炸得隐隐生疼,却不好意思当着鱼纯冰的面去检查,只得硬挺着,很是忧心就此落下后遗症变得不举,那未来人生可真是一片黑暗,生不如死了。
“炸我?你炸啊,有雷你就炸啊!”
鱼纯冰举着颗破法手雷,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
“你的手雷早就已经有用光了,还在那里吓唬谁啊?嘿嘿,你乖乖过来让我把你的鸡鸡炸掉,咱们就算两清了,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雍博文大怒,也顾不上遮屁股了,噌地跳出来,叫道:“死丫头,我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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