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放肆,包正国不仅是全国法师协会的副主席,更是星河派掌门,这在广东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光是羊城法师协会里的星河派弟子就有上百名,而且大部分都是高级法师。
说话间,DELLIEVE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一间小型的会议室,分宾主落座后,便不再继续闲话,直奔正题,“古先生,我们已经接到了春城法师协会发来的document,关于这个case呢,虽然有些questionablepoints,但都不是很大,经过现场堪察,我们初步断定这不过是contingency,其实发个investigationreport完全可以说清楚,你们没有必要亲自过来。”
这位DELLIEVE说起话来中英文间杂,听得雍博文全身都有些发冷,禁不住咧了咧嘴,有种尿急的感觉。
“你说这场坠机是意外事故?”
古俊鸣显得相当意外,隔了那么久在现场都能堪测到斗法威力的余波,羊城法师协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居然能得出意外事故的结论,这个结论可当真是让人感到意外了。
“没错,这不过是一场contingency,经由专业人员的现场测定,基本可以断定,当飞机失事的时候,乘机的王羽淇主席曾试图施展法术拯救飞机,但未能成功,以至造成飞机残骸留有大量法力余波。经过blackbox存留信息也可以证实,飞机应该是因为mechanicalfailure导致失事。”
“可是,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去过失事现场了,我们检测出来的结果怎么与贵会的截然不同?现场残留的法力余波明明显示出飞机上曾有激烈的斗法!”
古俊鸣毫不客气地当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三十四章洋大人(上)
DELLIEVE显然没有料到对面这伙人居然已经去过事故现场,微微一愣,但马上就道:“余波虽然强烈,但并不一定意味着曾有激烈的斗法,这只是一个suddennessidea,如果使用普通的设备或是法术来测定,很容易误认为是斗法残留,但实际上是那只是tooexcited导致的。飞机坠落时,王羽淇主席toolather,以至于使用法术时过于用力。我们在测定现场时使用的是美国生产的最先进的specializedequipment,确保typicalvalue完全准确,是国内传统法术测定的那种obscurejudgement无法比拟的。”
“无论什么设定都不可能出现这种误差。斗法余波的交织频感性征,与单纯使用输出法力的无碍频感性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象,就算不用什么先进专业设备,只要稍懂些现场勘测的,都不会得出这种结论?我不知道你们协会派出现场的是什么人,但我敢肯定地说,如果他不是故意得出这样的结论以掩盖事实真相的话,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蛋,不学无术的二把刀,浪费先进设备的无能!”
古俊鸣无法忍受这个DELLIEVE对于自己专业水平的置疑。他可是全国总会术法袭击事件调查中心的主任,博览群书,见过不知多少斗法现场,对于法力残留现场勘测相当有自信,往常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说一不二,只要得出结论,谁敢这么上下嘴唇一碰就推翻?
DELLIEVE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羞恼地道:“无论你们是不是accept这个conclusion,这都无疑是事实,我们在这里不是接受你们置疑的,而是向你们通报测定结果,这也是你们约涵上要求的,NOW,你们已经知道了,investigationreport会由我会发送到春城,对不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雍博文赶紧拦住他道:“DELLIEVE法师,非常报歉,我们不是想置疑你们的测定结果,只是在讨论分歧嘛,不用这么激动,不用这么激动,你要是不想讨论这个的话,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你们去现场的人是不是收拢了王羽淇主席随身携带的物品,我们想看一下。”
DELLIEVE冷冷地道:“王羽淇主席的随身物品只有他的相关亲属才能检查,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雍博文道:“王羽淇主席是去参加我公司高层主管会议,随身带着的都是公司相关物品,我们能够把这部分物品带回去。”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王羽淇主席身边的都是personaleffects,并且通知了他的家属前来认领。他的家属明天就会抵达,还有海南法师协会的主要领导。如果你们想拿什么东西的话,等他的家属到了再向他们要吧。”
DELLIEVE扔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他前脚出门,两个戴着中级徽章的法师后腿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对不起,各位,这是公共接待会议室,一会儿还有其它客人要使用,请立刻离开!”
五十铃嘉兵卫大怒,霍然起身,大步上前,“你们说什么?”他是尸山血海里砍杀出来的凶神,身上杀气值满槽,此时一动怒,便立刻腾腾往外冒,那两个中级法师虽然也是留过洋的海龟,但却从来没上过战场做过殊死搏杀,哪经得起这个,被嘉兵卫吓得连连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这才警觉自己居然被一个不会法术的普通人给吓退,登时觉得面上无光,“让你们赶紧离开,不要耽误后面的客人使用会议室?怎么着?不想走,还敢闹事儿!看清楚了,这可是羊城法师协会总部,上百的法师都在这儿呢,不要自寻死路!”前面说得还算硬气实足,可到后面这一句就泄气了。
“算了,我们走吧,等明天再过来好了。”
雍博文不想惹事,制止了要动手打人的五十铃嘉兵卫和在后面摩拳擦掌打算帮忙的艾莉芸、梅雅萱,又扯一把气得脸红脖子精的古俊鸣,拉着这一众人等,就往外走。
“不成,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完!”
古俊鸣走了两步,突然咬牙切齿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雍博文吓了一跳,忙道:“你可别乱来,再怎么说这也是咱们自己国家的法师协会,不要惹事,到时候不好收拾!”
“我非要证明他们的结论错误不可!这是大是大非,不是小问题!”
古俊鸣没理雍博文,挥拳道:“我们再去坠机现场,拿出块残骸过来,当场检测,我还要请几位国际专家在线讨论,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雍博文松了口气,“行,行,那我们就再回坠机现场去一次好了,走了,走了,不要在这鬼地方呆了。”
那两个中级法师就好像押送员一样跟在众人后面,听到雍博文这句话,都是相当恼火——居然把堂堂的羊城法师协会叫做鬼地方,实在是太过份了,只不过他们虽然恼怒,但看到一脸不爽满身杀气的五十铃嘉兵卫,也就没出声——说就说吧,又不能真把羊城法师协会变成鬼地方。
众人离开雅致苑,沿路往回走,离着大门老远,就听到前方人声喧嚣,热闹非凡,再往前走,这路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都是羊城协会的法师,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带着徽章,夹道站在路两侧,把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路挤得满满腾腾。雍博文等人很快就无法再向前了。
虽然路中间空着,但那明显是留给什么人经过的,雍博文等人刚想往上走,就被维持秩序的法师给拦住,说什么也不让过去,只好返回到路旁人群里。
在人群中挤了片刻,也没能往前走多远,正挤得满身冒汗的工夫,忽听前方的喧闹声大了起来,几人循声望过去,就见路中间走了好大一群人。
这一群人前面走着两个人,一看就是满身的领导范儿——别人都不敢往他们前面抢。
走在左面的那人,身材高大,又白又胖,还留着一篷相当少见的大黑胡子,乌思乌思的,相当有艺术家的气质。
走在右面的却是个老外,高高瘦瘦,两眼狭长,唇上留着撮小胡子,走路时头高高昂着,满身的傲气。
在两人后面跟着一大群老外,其中间杂着几个中国法师。
俺是早上没起来的分割线
早上闹钟没响,一睁眼睛七点半了,赶紧地收拾拾嚼了几口蛋糕就赶去上班,没能码上早晨这一章,报歉,报歉。
感谢jinmengmeng看官的捧场
第三十五章洋大人(下)
“那个大胡子就是丘作福!”
古俊鸣向雍博文介绍。
留着黑胡子的白胖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师袍,手里还拿着根法杖,光溜溜的脑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分外抢眼。
雍博文愕然,“他是个巫师?”
术法界发展到如今,巫师已经不是随便一个什么本土法师都能自称的了,唯有巫师公会的会员方才有资格被称为巫师,而这巫师袍也是巫师公会的专用制服,其它流派的西方法师也都各有各的服装,不像国内,各派法师基本上都拿道袍来当礼服,简直一点个性也没有。这绝对是传统的保守劣根性在作祟!曾有一自海外归来的留学法师自创嘉摩法力派,选了古罗马袍作为礼服,带着全派二十几个弟子穿着跑到所在小警的街上去宣传,结果被当地居民举报,派出所民警旋派六名警力将这个创嘉摩法力派一网打尽,全都拘了回来,并且做为打击邪教功绩获得了嘉奖——这绝对是一场悲剧,因为整个嘉摩法力派只有这位法师一个人懂得法术,新收的弟子们还没来得及学会一招半式,面对虎视眈眈的警察叔叔,众弟子们当即一哄而散,而法师大怒之余,连协会的禁令都不顾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无数围观群众就要施展法术抗衡政府,结果咒语只念了一半,就被英勇上前的警察叔叔一棍撂倒。
事后当地法师协会利用关系将这位法师捞出来,以法术不精、没有相关基层工作经验等等为由,禁止他再搞什么自创流派。这位留学法师恼怒之余,向全国总会提出申诉。这一位不亏是在海外法制环境熏陶出来的,深通法制的精要,申诉书上详细列出了国际法师委员会的相关条例,妄图从法理上来论证地方法师协会禁令的不合法性。全国总会很快就回复了,维持原判!只不过理由却与地方法师协会提出的不同——服装不雅,有伤风化,严重影响法师形象,审美观念极为恶劣,为法师协会形象着想,禁止该法师自创流派,且要严加看管,不得随意奇装异服。
这都是题外话,只是由此可以看出国内法师协会对于着装的态度那是相当严肃的。
丘作福身为一地法师协会主席,那就是整个地方上所有法师的表率,首先在着装上就要严谨自律,一定要与自己的身份相符,所以雍博文看到他穿着白巫师袍,才会脱口问他是不是巫师。但雍博文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国内法师协会什么时候有正牌的巫师当主席了?哪怕他是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也不行啊。
因为百年大战的缘故,国内法师协会从上到下都对欧美,尤其是教廷和巫师公会抱有警惕,如丘作福这般为西方势力重入中国摇旗呐喊的着实是没有多少。出于对西方势力的警觉,虽然这些年协会也派了不少留学生出去,但基本上只是普通的交流学习,不加入国外的法师协会,也不会成为任何流派的正式成员。尤其是巫师公会,更是重点防范对象,至今为止,中国法师协会都没有往巫师公会所开设的各学校派出过公派留学生。
而不成为正式成员,就没有资格穿着该流派的服装。
丘作福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起了巫师袍,那想来就是巫师公会的正式巫师了。一个巫师公会的正式巫师居然能成为国内一个重量级地方法师协会的主席,这本身就是让人很难置信的事情。
所以雍博文才会有此一问。
古俊鸣撇了撇嘴,道:“他是什么个狗屁巫师,都没学过巫师公会的一派法术,也没上过巫师公会的学校,更没有传承导师,怎么可能是巫师。”他出身南方大派,自幼生长在广东,对这边法师协会的事情那是门清,尤其丘作福又是这么一个相当知名的争议人物,对于他的八卦都不用刻意打听,就能知道得满萝满筐。
雍博文大奇,“不是巫师,他怎么敢穿巫师袍?”
“他是巫师公会的名誉会员。”古俊鸣顿了顿,又道,“他当年在德国自然魔法学派留学的时候,就跟巫师公会来往密切,为此回国时还接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审查。如今他名下的东西魔法信息交流研究所就是由巫师公会赞助成立的。”
雍博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平时也穿这巫师袍?”
古俊鸣道:“除了正式场合不敢穿外,平时就是这么一身巫师袍,这可是他相当得意的事情。虽然他连一个巫师公会的巫法都不会使,可也不妨碍他以巫术大师自称,至于他国内师承的称呼,他嫌太难听,早就不要了。据小道消息说,他当上羊城法师协会主席后,曾经暗地里向巫师公会提出正式的入会申请,不过被巫师公会给拒绝了。”
自称巫术大师的丘作福法师引着一众外国法师,自两人前方走过,满脸都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八颗焦黄的牙齿自咧开的大嘴中露出来。
那个小胡子的外国法师胸前另着枚红徽,级别与丘作福相同,但满脸都是高高在上的表情,很有些高级大/法师的范儿。
雍博文不知这外国法师是什么来头,便问古俊鸣,可古俊鸣也不知道,回头捅了捅身边站着一位羊城本地法师,“呢个老外系乜野嚟头?”
那羊城法师回头看了古俊鸣一眼,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到他胸前的蓝徽,却立刻换了副笑脸,“你不知道吗?这位是马赛法师协会的访问代表团,丘主席陪着的那位就是马赛法师协会主席,白袍大巫师加夫里若·普林西普”
两人说的都是粤语,雍博文也听不明白,还得古俊鸣给翻译一次才清楚,不禁有些瞧不起这丘作福,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对等城市的法师协会会长,就算是隆重欢迎,也不用摆出这么一副卑躬讨好的样子吧。
再怎么瞧不起,那也是人家羊城法师协会内部的事情,跟他这个外来客无关,等到丘作福引着人过去,这道路才算重新畅通起来。一行人不愿在这破地方多呆,急匆匆离开,直奔失事坠机现场。可等他们到了坠机现场却惊讶发现,只不过大半天的工夫,原本狼藉一片的坠机现场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飞机碎块都见不到了!
俺是终于爬起来的分割线
趴了四天,终于爬起来了,这感冒当真是不可小瞧,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