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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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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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瀚刚一张嘴,还不及说话,蹲在乌眼鸡身边的瘦高个儿已经暴躁了,“我们没说要埋她,明明是——”
好吧,挖坑埋了我跟凌琰的主意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出的。
但是眼下众目睽睽的盯着,我会打自己的脸么?
这瘦高个的不识趣让我大为光火,当即就脸一沉,使劲的咳嗽了一声。
作为领导,乌眼鸡还是很有点儿觉悟的,马上已经一个冷眼横过去。
瘦高个儿后半句话被噎,就势打了个嗝儿,然后丫满脸哀怨眼圈就红了。
众山贼无人辩驳便是相当于默认罪行,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叔子,这个时候凌瀚的胳膊肘儿也不敢随便乱拐,就按我的意思把任务吩咐下去。
这片谷地常年雨水丰润,土质算是比较松软的,挖坑掘土并不是太费劲。
凌瀚这孩子还算懂事,怕我站着辛苦就命人从他们的坐骑上卸下两套马鞍给我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打了个地铺。
于是那天下午我就跟他并肩坐在树下,看着一众禁卫军在那片开阔的谷地上打了一整个下午的洞。
那些土洞的数量我是让他们按照人头算的,不多不少刚好每人一个,深度也是参考各人身高独家设计,没挖太深,刚刚好只到脖子的高度。
坑挖好了之后我踹了凌瀚一脚,为表孝心,他就撸袖子亲自先把乌眼鸡同志扛到坑里埋了。
后面的禁卫军有样学样,直至后来等到月满霜华一地雪亮的时候那片空旷的谷地上终于不再空旷,一眼望去栽了满满一大片各式各样的脑门儿。
以前二大爷在的时候就总是惋惜感叹说我品行不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过这两天的事儿之后我也终于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一个人,若是邪恶起来,人性良心神马的统统都是木有下限的。
大埋活人的活计其实土是不必过顶的,泥土压实了没过胸口慢慢的就能把人给憋死。
把这些人头逐个点清,确认没有遗漏到一只半只之后我跟凌瀚都带着这只禁卫军小分队连夜赶过去与凌琰会和。
凌瀚这货是个聒噪的性子,但是很意外这一路他却走的异常安静。
我心下奇怪就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了他两眼,回回也都能瞥见他从后面抬眼瞄我,但几次张嘴,丫到最后都是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最后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刻意放缓了马速等他上来。
“你想说什么?”我问。
“啊!”那货明显是在走神,几乎是本能的打着哈哈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啊!”脸上表情明显的言不由衷。
我懒得再搭理他,就又连抽了两下马股往前跑开一小段。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他已经一溜小跑的追上来。
“那个……”这一次没用我给他开头,他自己便是很自觉的咧了咧嘴,“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句话,觉得很贴切!”
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压根就不相信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配合了他一下,头也没回的随口问道,“什么话?”
那货还是有点犹豫,又想了想,表情竟是稍稍有些严肃,“那我要说了你可别生气!”
他说说话的语气显得蛮小家子气的,我目不斜视的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
丫又矜持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放慢步子,一直到座下战马再与我错开小半个马身的距离才言简意赅的吐出几个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他这绝对是句骂人的话,不过介于力度并不是足够大,所以我就没跟他较真儿。
“切!”我撇撇嘴不屑的冷哼一声,仍是不紧不慢的打马前行。
凌瀚大约是真是怕了女子与小人,见我不语他有些着慌,匆匆的打马又追上来与我并驾齐驱,弱弱说道,“是你让我说的。”
我心里想着这货毕竟还是凌琰的亲弟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给他整出阴影了也不好,就很诚心的给他纠正了下概念,告诉他,“这叫最毒妇人心!”
我发誓我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绝对良好,没有半分恐吓的意思。
可是不知怎的,凌瀚这货又是一个哆嗦,慢了半拍才跟上我的马速。
“你可别觉得今天这事儿我做的过分!”看他跟上来我才静静的吐出一口气偏过头去看他,见他也看过来,这才微微微笑着继续吐气,“其实他们应该感恩戴德你出现的有够及时,否则你再晚来一步,你哥真有个什么闪失,那就不是一个脑门一个坑的事儿了!”
再缺心眼的人也能看出来,乌眼鸡那群人就是冲着凌琰来的。
的确,我顶着大周公主的头衔他们不敢随便动我,可再怎么说凌琰还是同我明媒正娶拜过堂的正牌夫君来着。
我就不明白了,这群人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怎么就能认定我会眼见着他被人大卸八块而无动于衷?
难道老子一个女流之辈的小身板儿真就让他们那么的放心?
性别歧视神马的最让人窝火,提起这事儿我脸上表情就不受控制的凶残起来,满面肃杀。
凌瀚跟在我身边倒是没再往后缩,可是我再斜眼去瞄他的时候他的表情竟也一本正经的让我都替他心虚。
我被他这个抿唇、锁眉、沉思的表情整的肝儿疼,于是就又调整回到那个吊儿郎当的表情上冲他努努嘴,“嘿,说他们是山贼劫财你信么?”
凌瀚回过头来神色木然的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于是我开始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凌越附体——
这表情,赤果果的装B啊!
我丝丝的抽了两口气,私底下开始研究一会儿到了落脚的地方是不是先得请个道士做做法?
然后他就突然眉眼一弯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信不信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我想想也是,遂也不再多言,俩人默默的打马前行。
这么兴师动众的一折腾,端王夫妇回国的消息就算正式传了出去。
再加之有凌瀚带来的禁卫军护驾,第二天我们重新启程之后就要顺利许多。
只是凌琰受了打击,一路之上再不复往日言笑晏晏的鲜活表情,始终顶着张面瘫脸,话都难得听他说上几句。
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兄弟相杀手足相残的事儿摊谁身上谁都不能好过了。
我有意劝他两句,但碍着凌瀚也在影响不好,就保持着一个相敬如宾的距离把话都压下了等着回家之后。
宫里的消息是殷帝受了刺激此时还只吊着半条命在硬撑,我们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一夜,第二天的日暮时分一行人已然抵京。
路上一波三折的折腾,眼见着要摸到自己的家门了我内在的小灵魂自然十分的欢脱,然则还没等我们先进了外城门呢,里里外外已经好几层的伏兵冒出来——
得,儿子多了就是惹祸!
千里迢迢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临到家门口连水都没给送上一口呢——
话说麟王那倒霉催的死胖子这是要逼着老子跟他开练咩!!!



、【第52章】 上头有人

好吧,其实我只是自作多情的想多了,因为事实证明麟王那死胖子真正感兴趣的其实只是他那俩弟弟,跟我半边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在敌我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凌琰跟凌瀚这哥俩很识趣的被一群大兵架走了。
当然,人家给出的理由很正当,并且合情合理。
但真正总结起来,再怎么十万火急也无外乎又是边境那个不安分的风国的那点儿破事儿。
哦,值得一提的是人家的善后工作也是做的相当不错,并没有苛待我这个家属女眷,也是重兵护卫一路直接把我送回了端王府。
更当然的是丫还想的贼周到,因着这一阵京中太乱,为了我们这一家子的安全考虑还给我们阖府上下又加了一层安保措施,最高的围墙外面都是人力警戒线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
此番心意,此种恩德,当真是连我这种没心没肺的都铭感于心,再不敢忘。
当我被一队空前盛大的仪仗押解,哦不,是护送!
当我被一队空前盛大的仪仗护送回府的时候方墨已经于几个时辰前先我一步到的家,当然,也是得益于麟王殿下派人这一路上的悉心照拂他才会如此顺利。
而当初无故扣押他所给出的解释也很充分,因为世道不太平嘛,一切小心为上,端王殿下的安全第一。
虽然后来发现其实是弄错人了,但人家也没含糊,仍是看在他家主子的份儿上兢兢业业舟车劳顿的把丫给送回来了。
我进门的时候方墨已经在门口的玄关处等候,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的团团转,身上还是路上那个家常小厮的打扮,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换回工作服。
“王妃!”见到我,他赶紧快走两步迎上来,但见我身后再没跟着别人,不由的脸色一白,不过门口那么多人他却没说什么,就转身把我引进门来。
凌琰好歹是个皇子,再者他一没犯事二没造反,一时半会儿麟王那死胖子也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府上做手脚。
当然了,明面上没有却不保证暗地里有没有安插几条眼线进来。
方墨跟了凌琰多年,这点心眼儿还是有的。
所以合了门他也没多说,就匆匆引我往后面去,一直到进了我住的院子他这才抬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焦急道,“王妃,王爷呢?”
“你不是猜到了么?还没进城呢,就被麟王的人给截下了。”进了自家门儿我也实在装不下去了,沉着脸脚下不停匆匆继续往里走。
虽然猜是早就猜到了,但此时听我亲口说出来方墨也还是有些无措,脚下不觉慢了半步才又赶紧跑两步跟上来,明显的六神无主,“太子殿下跟襄王都没了,他现在就盯着咱们王爷呢,王妃,奴才怕——”
所谓枪打出头鸟,方墨说的这些也正是我担心的。
以前有凌翔跟凌越那俩内斗吸引火力,凌琰这些表面看上去安分守己的皇子们还能避避风头,现在那些大个儿的都得蒙阎王爷垂怜被召去阎王殿下棋了,天再塌下来——
侏儒都没处儿避,更何况是我家那玉树临风的夫君大人。
“怕有什么用?”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打断方墨的话的同时一脚猛的踹开房门。
虽然我跟凌琰两个长久不在府中,屋子也都有初兰每日带人过来按部就班的收拾整理,所以房间里一切如旧,都还亲切。
初兰知道我的习惯,在外屋的圆桌上常年备着一壶凉白开。
我心里火气正盛难免口干舌燥,就先走过去倒了两杯水灌下去。
方墨递了帕子过来给我,我扯过来擦了擦嘴角,然后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只顾着喘气。
凌琰不在,这府里我就是实打实的一把手。
方墨等了片刻见我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咱们得想个办法啊,万一他们就此把王爷软禁了——”
虽然脸皮薄,但在私底下方墨却是个挺聪明的孩子。
但凡统治者都属于公众人物,即使皇室天家的权势再大,史书却总是要写给后人看的。
之前太子跟襄王的事横竖是他们狗咬狗,史官笔下就以一个襄王无德,弑兄夺权后又畏罪自杀的理由给抹杀了,完全跟他麟王无关。
这样的理由虽然一眼看去名正言顺,但朝臣百姓又不可能都是瞎子,只不过因为他做的太干净利落又事出突然,很多人一时间难以反应罢了。
而再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时过境迁,找不到借题发挥的突破口了。
为了巩固得而不易的地位,麟王容不下凌琰兄弟也属必然,但凌琰这哥俩平日里低调惯了,兄弟间又素无矛盾,他再想故技重施设计一次两败俱伤的“玄武门之变”——
从俩人开火儿的动机上就说不过去。
当然了,杀人的方法层出不穷,他想让凌琰跟凌瀚这俩今天就病逝也不是不能。
可毕竟他把权的时间尚短,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满朝文武智商的事儿多少也得思量着来。
同时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他为什么要一再设局,非要让凌琰在回来的路上“死于意外”。
不过既然我们两口子命大都回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倒是不担心他真敢把凌琰怎么样。
方墨显然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更担心凌琰会被麟王就此扣下,在旁边乱转,急的跺脚。
“你消停会儿行不行?”我心里也烦,态度就不大好的回头瞪他一眼,“就算阿琰回来,你看看这座王府,现在跟软禁有区别么?”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方墨一着急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两眼通红眼的看着我,“王妃,无论如何我们得想想办法先让王爷回府啊。”
他这句话正说到我的心坎里了,虽然性命无虞,但自己的老公不在身边我也总是不能安心。
可是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坐以待毙也不是老子的个性啊!
我心里暗暗的琢磨,不经意的抬头一瞥却发现方墨还跪在那眼泪汪汪的等我拿主意。
我这个人吧,对美色天生没有免疫力,马上就有点心软,“你先起来。”
方墨护住心切,犹豫着不肯起,没办法我只能缓了缓语气好言相劝,“你倒是先起来啊,就算我有办法,你在这跪着王爷就回来了么?”
方墨闻言赶紧的抹了把眼泪爬起来,目光锃亮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王妃——”
“那个——”我被他这么盯着心理压力颇大,就低头又抿了口凉白开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移开,“你先给我烧桶洗澡水!”
方墨:“……”
虽然对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瞎讲究的做法很有意见,最后方墨也还是顺从的下去吩咐人给我备好了洗澡水。
我泡在浴桶里眯了会儿眼养神,半个时辰之后初兰带人进来给我梳头的时候他才又跟着进来,犹豫再三,还是一脸的不放心,“王妃,您真的要进宫去么?”
“要不怎么办?”我从首饰盒里选了朵翡翠的珠花照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觉得那花式不好看就又放回去,“南方的战事再急,也总得要王爷先行回宫觐见了父皇再做定夺吧?我不进宫,还从哪儿才能见到他?”
麟王再怎么嚣张跋扈,可龙椅毕竟还没轮到他坐。
凌琰这一次随我回大周一走月余,现在回来了,就算是走过场也是必得要进宫见了殷帝一面才算。
就算麟王可以研讨战事的名义禁他回府,却是万万没有理由阻他往殷帝榻前问安的这一趟。
而我要见他,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这次的机会。
方墨虽然明白我的用意此时却仍显得忧心忡忡,“回来这一路上奴才已经暗中打听过了,皇上重病卧床,麟王监国,已经相当于把朝政一手揽下,而且太子跟襄王之死让皇后受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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