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我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忐忑难安,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赶紧给刘劲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像是还没睡醒。
听到刘劲的声音,我悬了整夜的心才放了下来,我说:“石头哥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我们呆会去看他,你也来吧!”
…
第393章 面具
铜棺盖完全打开,我挺身坐起来,我实在是太想看看这个在我身边布下天罗地网的人的尊容了。
这人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呢子大衣,在大衣里看不出他的胖瘦,他没有其他明显特征。头发是很普通的板寸。让我意外的是,他脸上带着一张白脸面具,眉眼似笑非笑,这人还真是谨慎!
本来他就站在铜棺边,我忽然坐起来,吓得他猛地倒退了两步。我伸手去抓他,但他这样往后一退,我没抓住。
“终于见面了,蔡家人不会藏着掖着,摘下你的面具!”我皱眉说道,故意激他。
“你,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挣脱五鬼关门钉!”镜子不可思议道。
“你不是要拿走鬼王之气么,过来拿啊!”看他仍然在慢慢退着,我说道。
“哼!周冰。你未必是我的对手。”镜子稳住身形道。
我从铜棺里出来,一把抓住那条扭动的蛇灵,蛇灵顿时变成了黑烟,从我手里消失不见。
“那我们来试试看吧。”我跳下了台子。
刷!
镜子右手一抖,手上多了把明晃晃的小刀:“天亮之前,我在这里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
我没有躲,冲着迎上去,右手成爪直抓向他的咽喉,镜子的动作也不慢,一晃就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小刀横着刺向我的脑门儿,我当时心有一计,想要趁他刺过来时,揭开他的面具。所以没有用太大的动作去闪躲,在他的刀快刺到我太阳穴时,我准备好的一只手猛地朝他脸上伸了过去,同时头偏了一下,以此躲过致命一刀,这时,我却听到他骂了一句。主动改变了刀子的方向,似乎他也不想刺中我的太阳穴。
我本来是躲开了的,他最后换了方向,这样一来,刀锋还是擦破了我的额头,我的手也没碰到他的面具,之后。我俩分了开来。我用拇指擦下额头的血,放在嘴里舔了舔,说道:“你根本不敢杀我,没有拿到鬼王之气,如果我死了,这种重复会继续,蔡家人还将再次经历血祭!”
他握刀的手微颤,通过面具上露出的两个洞,我能感受到他视线中的怒气。
灵衣对待无实体的鬼魂可以完胜,但镜子是个活人,手上又有刀,刚才交手的两个合,也让我知道他的身手不差。我没敢妄动。
我摊了摊双手道:“兄弟,不错,我猜不到你是谁,你赢了,但是都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么?”
我说这话本来是想先稳住他,哪知我话音刚落,镜子忽然退到门边,拉开停尸房的门狂奔出去。
停尸房的门带有闭门器,他一走这门自动弹,等我冲上去重新拉开门追出来时,他已经跑远了,只听得走廊里还有脚步声。
我没有多想,马上迈步追了出去,追出平房时,镜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脚步声也没有。我一直追出去,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快到门口时,我才看到门口那里有点亮光,好像还有个人影。
我赶紧跑到门口,这时,那人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一道耀眼的光朝我照过来,晃得我一阵眩晕。
“谁在那儿?”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在追镜子,也不惧,直接走到面前,待看清他们的面貌后,我叹了口气,这只是殡仪馆的两个职工,他们应该是出来巡夜的,我对他说:“派出所的,在调查案子。”
“咦?白天失火那案子不是调查过了么?大半夜的又来查什么?”他们似乎有些不信我的话,拿手电筒在我身上照了照,不过很快就认出我来了,说道:“是你啊。”斤叼尤圾。
“那件失火的事情不简单,这事儿暂时保密,我也不能跟您多说。”我随口瞎编着说,同时我问他们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人跑出来了。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说这周围安静得很,就只看到我出来,另一人接着说:“要不是我认得你,真要把你当贼给抓了,你说你一个做警察的,怎么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这门卫室已经闲置很久了,白天忽然就着火了,也挺奇怪的。”
“不过,你刚才是一路跑出来的吗?怎么我们没听到动静,像是你突然出现在门口一样。”
这人的话让我心里一惊,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我刚才所在的殡仪馆一定是常人进入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在里面奔跑时,他们无法看见,而这个门口是一个分界点,等我跑到门口时,他们才能发现了我!
这个殡仪馆应该与隐玉村里的那个空间相似,需要特殊的人经过特殊的渠道才能进入,类似于平行空间。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既然如此,镜子肯定还没有离开那个“特殊的”殡仪馆,我和他是前后脚的功夫,他也不可能跑那么快。可现在有这两人在这里,并且已经过了三点了,我是进不去那个地方了。这两人一直盯着我,我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顾他们疑惑的目光,我顺着马路往前走去。
边走,我边想着这个古怪的殡仪馆,蔡家人选这里为“根据地”,还真是费尽心思,这里鲜有人来,他们不容易暴露,再者,殡仪馆里阴气重,估计对这副“阴棺”有滋养作用。
上一任馆长杜修明,一手布置了这一切,现在他死了,新的馆长来了,只怕镜子要做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步子,新馆长,陈宝蔡!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在云南的时候,遇到一个苗族的小伙,他跟我说他的名字叫蔡力,当时我还想苗族怎么会有这个姓,他说他不是姓蔡,苗家的名字是传字不传姓,他爸爸叫宝蔡。
我与拐子推测正是新馆长放出了焚尸炉里南帝的亡灵,只怕这个新馆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宝蔡,陈宝蔡,这二者莫非有什么联系?
殡仪馆附近也没什么店家,四处是农田,路上黑黢黢的,隔老远才有一盏路灯。走了一阵,我头看到那两个职工已经不在门口了,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躲着,等镜子出来。
前几天刚下了雪,现在化雪,又是半夜,就更冷了。没多大一会儿我就浑身哆嗦,我就想要不算了,反正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布个局把他抓出来就行。
刚才我故意说没猜中,是想诱他再说点什么出来,哪知他直接就跑了。不过,他既然是要我的鬼王之气,在被我彻底拆穿之前,应该不会轻易逃走的,我装成没事儿人一样去,反而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这样想着,我就从藏身处出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到路口去打车,这时,殡仪馆那边突然射出一束灯光,我赶紧闪身躲了去。
车子是朝着我的方向开来的,开车的人应该没想到我会躲在这里看,车速并不快,我从前窗玻璃看进去,发现开车的人正是陈宝蔡。后座还坐着一个人,虽然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但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就是镜子了!
车子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我很想打车追上去,但大半夜的,别说的士了,连车子都很少有一辆。我又走了近半个小时,走到前面的大路口,等了十我分钟,才打到辆车,车里还带着客人,司机开晚班车辛苦,想多带个人,我上车后说了我们学校的名字。
这里离殡仪馆近,车里的乘客看着我,表情怪怪的,他坐在副驾上,不停地头看我。我没理他,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虽然我百分之九十确定镜子是谁了,可真要揭晓时,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小郭说过,如果我知道镜子是谁,我一定会后悔。他当时说的不是震惊,而是后悔,现在看来,这滋味被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到了学校后,我下车,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站了一会,里面有车子打着大灯光,慢慢靠近校门。门卫给那车开门,我一眼就认出来,是陈宝蔡的车。
我猜得没错!
我很想马上就冲进去把镜子揪出来,可一阵冷风过后,我头脑清醒了些,我告诉自己,镜子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就是以为我没有猜出他,想要继续伪装,那么,现在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
我这样贸然进去,把他逼急了,这黑灯瞎火的,弄出点事可不好收场,想着,我转身往苏家走去。走了一阵,我还是不放心,想要打个电话,可翻出电话号码,我又删掉了,揣好手机,埋头走了苏家。
后半夜我一直没睡着,翻来覆去,忐忑难安,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赶紧给刘劲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像是还没睡醒。
听到刘劲的声音,我悬了整夜的心才放了下来,我说:“石头哥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我们呆会去看他,你也来吧!”♂…
第394章 鬼王之气
“怎么事啊,上次那老头弄了后,他的情况不是好转了么,行,我吃了早饭就过去!”刘劲听了。马上答应道。
我打这个电话,只是让刘劲到医院,最主要的目的,是试探一下那个人,所以在电话里没敢说太明显,甚至都没敢让刘劲小心一些,因为刘劲这人耿直,我担心他不会演戏,到时候反而容易让他陷入险境。
挂了电话,苏溪的房门打开,小白和它一起出来,她腿上的鬼胎儿已经不见了。小白守了一夜,苏溪问我要乾坤袋让小白休息,我这才想起来。童童还在乾坤袋里呢。让小白看到肯定又不高兴了。这时我想起之前甜甜想要夺这戒指,后面戒指放在乾坤袋里时,小白就不想在袋子里呆着,看来,他们都察觉出了这戒指不对劲。
我让苏溪等一会儿,然后去厕所里把童童放了出来,小鬼眨巴着鬼眼看着我。
苏溪过来敲厕所门问:“学长?”
我假装冲了一下水,打开厕所门把乾坤袋递给她,小白瞪了我一眼。又冲童童挥了挥爪子,然后爬苏溪身边,不愿意进乾坤袋。
这小家伙还闹脾气了,反正它现在也不是非要进乾坤袋,我正好把童童又装乾坤袋里,带着方便。
“你额头上怎么受伤了?”苏溪看着我问。
昨晚的事,我怕苏溪知道后会自责。因为戒指的事是黑衣人一伙拿她当饵诱骗了我。
苏溪见我支吾着不说话。黑着脸道:“你别想骗我,我半夜起来发现你已经不在家里了!你肯定是出去了,是不是去殡仪馆了?”
既然她问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只好告诉她我是去了把戒指一事解决了,后面与镜子的打斗我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
这时我这才想起来,那枚怪异的戒指现在还在我手上戴着呢,昨晚竟是忘了把它摘下来。想着,我取下它,揣进了包里,这种邪性的东西,我也不敢乱扔。
吃早饭的时候,苏溪忽然抬头对我说:“学长,昨晚三点过的时候,拐子给你打过电话,他说你关机,就打给我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拐子那么晚打电话,肯定是林辉文的事。
“他说林辉文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苏溪道。
“什么?”我惊呆了,筷子从手里掉在桌子上。
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我和苏溪就往医院赶。昨天我们一直在祈祷林辉文不要出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们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拐子的车停在那里,我们走上前去,拐子说他刚到,正说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出来呢。
我看到米嘉也在车上,自从她醒来后,我就很少和她说过话了。她坐在副驾驶位,转头对我俩笑了笑,她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疤,问我怎么弄伤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担心林辉文那边的情况,随便答了几句,然后就看着车窗外陷入沉思。今天路上已经干了,车子开得很快。
“林辉文怎么突然就发病了?会不会是镜子要灭他的口?”过了会,拐子皱着眉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指不定是镜子怕林辉文会告诉我们镜子的身份。”我接着说,拐子还不知道我已经猜到镜子是谁的事了。
“如果林辉文死了,我们只能从李弯下手。李弯手里肯定有能证明林辉文是凶手的证据,可是李弯不肯拿出来,他是要拿自己的前程拖死杨浩。就算李弯再恨杨浩,我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他一定是有把柄被镜子抓在手里。如果我们也能抓住这把柄,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拐子说到后面,有些犯难。
我理解拐子在愁什么。上次在医院,我与李弯有过一番对话,他向我表明了,他的确有苦衷,可是,李弯是一个所长,拐子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民警,一个民警要去调查所长的事,谈何容易。
车子到了医院,我准备下车,这时苏溪已经先下车了,米嘉扭头过来对我欲言又止。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等我忙完再说吧,我点了点头。
我和拐子去看林辉文,苏溪要带着米嘉去石头的病房,我心里一紧,忙把苏溪叫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溪听后,顿时脸色突变:“你说的是真的么?”
“你们小心一些,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我叮嘱道。
苏溪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交待完,我和拐子直奔特护病房,在门口等医生的时候,拐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有事瞒着我?”
这事儿对拐子没必要隐瞒,我便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那人被陈宝蔡送了学校,你们宿舍已经没人住了,那人应该是了校派出所,现在你身边的人住在派出所的,只有刘劲和蔡涵,你是在怀疑……”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拐子犹豫了下。
我正要说话,医生推门出来,看了我俩一眼问道:“你们谁是他的家属?”
拐子道:“我们都不是,但是他涉嫌几起案件,我们是调查这案子的警察。”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伤口忽然感染,高烧不退,不管打什么抗生素下去都没有用。而且他的血压一直在降低,呈缺血症状,我们怀疑是内出血,但是找不到出血口。”医生摇头道。
拐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把他拉到一边:“昨晚在急救室外面,我就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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