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卓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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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卓文静-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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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变相的私了么,而且私了的结果还只能自家人知道,卓君兰、卓文静,阿依慕都算是外人,他们一走,最后王妃和世子到底有没有受到惩罚谁又知道呢?

原本以王妃和荣王世子的身份,让他们杀人偿命是绝无可能的,可卓文静仍然期待皇帝能给个让人稍稍满意一些的结果,给被荣王妃和荣王世子害死的小月楼等人一个交代,不要荣王妃和荣王世子好过。

她抬起头,安静的看着皇帝。

皇帝皱着眉,似乎听进了荣王的话,对皇室而言荣王妃和荣王世子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光彩,可他不能不顾荣王的想法,过于强硬以及绝对正直的态度对他而言完全没好处。

他看了眼卓君兰,卓君兰同样安静的等着他发话,没有期待,也没有怀疑,目光坦荡而清明。

皇帝又看了眼荣王,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五官眉眼无一不透着凉薄和淡漠,这些年他这位皇叔对待荣王妃的态度从来没变过,哪怕他第一个儿子出生时这个男人脸上也不曾有过半点喜悦之色,皇帝原先还以为他是情绪内敛,后来才知道是天性凉薄。

明知道荣王妃在教唆世子杀害那些妄图接近他或者他接近的女子,却从来不阻止,明知道自己表露出欣赏或“喜爱”的女人会有危险,却从来不提醒对方,不远离,不保护,等人死了反而会替凶手扫尾遮掩,下一次继续接近另外一个女人。

皇帝沉吟片刻,眼神比荣王更加淡漠,不看自己这位皇叔,冷静沉着的说道:“此事的确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卓卿,卓校尉。”

“臣在。”

“下官在。”

“还有这位姑娘。”皇帝看着阿依慕。

阿依慕仰起头看回去。

“今日之事,绝不可以泄露出去分毫。”皇帝冷声道,“至于对荣王妃覃氏和荣王世子尚熔的处置,既然卓卿已经在查,朕自然要给卓卿一个交代。覃氏与尚熔贬为庶民,终生囚禁于荣王府,三年之后王叔可另娶继王妃,继王妃所出之子即新的荣王世子。王叔可有异议?”

荣王:“臣无异议。”

卓文静离开荣王府,荣王妃不甘心的叫声和荣王世子失魂落魄的模样都被远远地抛到了身后,走得远了,卓文静才回头往荣王府看了一眼。

荣王站在大门前正目送着皇帝的车驾远去,哪怕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对他好像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他很自然的就接受了皇帝对荣王妃以及荣王世子的判决。

剥夺他们的身份,却仍然令他们一庶民的身份呆在王府中,一辈子被囚禁,结果好一点,荣王哪怕顾着一点点的情面让他们吃穿不愁,可身份地位上的落差也足以让他们发疯。

刚回到京兆府没多久,卓文静就听到君原道在被押送至大理寺的途中被人劫走了。

那之后方辛夷没有继续刺杀荣王,搜捕一直持续到年关仍然毫无结果,所有人都认为方辛夷和君原道永远的离开了京城,再也抓不到了。

雪夜。

荣王府。

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轻轻的为荣王揉捏肩膀,荣王抓住了对方一只手,把身后的美人拉到了怀中。

美人嘤咛一声,害羞似的低下头,轻轻的把脸靠在荣王的胸膛上。

荣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探入她的口中,按压搅动,美人呼吸急促起来,荣王面上仍然没有半点变化,目光始终落在另外一只手拿着的书册上。

这时候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覃氏那边出事了。”

荣王的视线这才从书上移开,停顿了片刻,把怀里的美人推到一边,起身开门:“说。”

尚熔在睡梦中被人斩十根手指和子孙根,覃氏离他不远,听到动静冲过去看情况,被来人砍了发髻,头顶秃了一块,鼻子被削了一半。

等侍卫赶过去时只看到昏死过去的覃氏以及哀嚎打滚的尚熔,地面上用血写了四个字:

天道轮回。

大年初一的晚上,方辛夷最后在荣王府放了一把火,烧秃了荣王半边眉毛,真正的远走高飞去了。

卓文静追到城外,手里拿着一支箭,箭上绑着一片绢帛,映着白雪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她把这片写在绢帛上的书信藏在怀里,哈出一口热气,转身慢悠悠的打道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月开始加班,觉得有点撑不住,最少隔日更。

第92章

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谷,名为奇石谷。

奇石谷,顾名思义,是一个有很多奇形怪状石头的地方,这些大大小小的怪石多聚集在谷口,分布密集,而多数石头都比成人还要高大,容易遮挡视线,一进去非常容易迷路。

穿过谷口的乱石群便是幽深的密林,野兽出没,人迹罕至,连最出色的猎户都不会选择到这边来打猎。

天色已暗,冷风阵阵,面前的乱石群被白雪覆盖,骑在马上也无法透过这片石林看到另外一边的情形。

唐非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有些不解的看着身边的卓文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卓文静伸手把毛茸茸的围脖帮他向上拉了拉,遮住他红红的脸颊和鼻子,唐非的眼睛因为她这个动作弯起来,清澈如水的眼波里闪烁着细碎温暖的笑意。

卓文静面带笑容:

“君原道假扮小月楼时说过他醒来在一个山谷中,谷口有石林迷阵,这句话可能是真的。后来方辛夷火烧王府,我追出城外,只拿到他用箭射来的一封书信,信上说他遇到君原道时,君原道就躺在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上,他确定马车是从奇石谷的方向离开的,可君原道醒来却坚持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大齐和夷狄边界的神医谷呆着,认为是方辛夷弄错了。”

“另外君原道告诉方辛夷,他的脸他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神医谷的神医所为,神医是个老头,一年到头都戴着面具,京城口音。方辛夷认为这老头从没离开过京城,除了君原道之外假英王妃也是这老头造就的。方辛夷听说过沈风的案子,觉得沈风和这老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藏头露尾,用的都是‘邪术’,不知道图谋什么,叫我小心。所以前阵子我特意来奇石谷查看一番,发现谷内一个湖泊边上有一座房屋,还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不过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提早一步撤了……不过没关系,狐狸尾巴已经露了出来,查到他是早晚的事情。”

唐非仍然茫然的看着她,还是没说为什么来这里啊。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卓文静笑盈盈的说道:“我上次来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为了弥补重阳没能痛快玩一场的遗憾,也为了带你出来散散心。”卓文静故作淡然的说,“只有我们两个,不开心吗?”

唐非低下头,脸藏在围脖里,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点了点头。

卓文静眼尖的看到他手忽然攥紧披风的动作,最重要的是,他露出的一点耳尖明显又红了几个色度。

现在的唐非就连害羞起来也带着几分可以称之为娇羞的安静内敛,哪里还有从前那种用腼腆和害羞打掩护的孩子气的雀跃和调皮劲儿。

卓文静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复杂感受。

真是一言难尽。

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说:“走吧,我们进去,我知道路怎么走。”

二人策马走进乱石林内,穿过乱石林,在幽暗的森林里走了半个多时辰,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个明镜一般的湖泊出现在二人面前。

让唐非惊奇的是这湖泊非但没结冰,湖面上还冒着水蒸气似的白雾,衬着湖泊周围的一圈白雪,好似人间仙境一般梦幻缥缈。

湖边有一座房屋,卓文静带着唐非把马匹关在其中一间空屋子里,在另外两个房间提了两个大篮子出来,唐非纳闷儿又好奇的看着,卓文静却什么都不解释,只是神秘的冲他笑。

“走吧,好地方不在这里。”

唐非只能跟着她继续走。

这一次没有马匹代步,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直走的唐非全身发热,又临近饭点,唐非的肚子也开始叫起来。

卓文静看他越走越慢,似是体力不支,有些奇怪,没吃饭所以体能变差了吗?

她在唐非身前屈膝半蹲着:“来,背你。”

唐非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乐了,随即他又收敛了笑容,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她身边,从侧面拥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

卓文静急忙板着脸严肃的说:“喂,干嘛,快点上来背你走。”

唐非不理会,抱了她很久,然后才松开,提着最大的一只篮子转过身子继续朝前走。

卓文静莫名其妙对着他背影说:“你青春期还没过吗?还是生理期到了?”

唐非:…_…#

敢不敢把气氛破坏的更彻底一点?

卓文静突发奇想:“小非你等等,这只篮子你也拎着。”她一把将篮子塞给唐非,唐非下意识的接住,就看到卓文静贴身过来,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一只手从他背后绕过去,然后弯腰。

唐非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他预感成真。

他被卓文静打横抱了起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

唐非内心是崩溃的。

卓文静笑哈哈的说:“反正没人看到,再说又不是没抱过,别害羞啦非非爱你呦~”

唐非没表情的把脸转开不看她,内心已是泪流满面,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真正的男子汉啊混蛋!

他脑子里闪过同僚说过的一个词:

夫纲不振。

他不要振什么夫纲,他就像成为肌肉发达的男子汉抱静静不是老被静静抱啊。

唐非:QAQ

我都长大了好么……

唐非保持着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被卓文静一路抱着走到了目的地。

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下,竟然有一眼冒着热气的温泉。

卓文静指着伸出地面的宽大树根,满脸正直的说:“你看,这是天然屏风,你在这边,我在那边,我相信你的人品。”

唐非虽然眼神透着鄙视,不过那完全是虚张声势,和卓文静一样,俩人心都虚着呢。

唐非不明白卓文静忽然拉着他那个啥,卓文静是有些事情想压一压再告诉唐非,免得提前说破没惊……惊喜。

应该是惊喜吧?

卓文静偷瞄了眼唐小非,不确定的想。

她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居然有小火炉,还有酒壶,以及腊肉、花生米等等这些下酒菜,主食是包子,包子竟然还是软的,唐非确定今天卓文静肯定往这里跑了不止一趟。

他第一次在这种露天的环境下喝酒吃菜,感觉还蛮新奇的,和卓文静一起准备东西,把火升起来,那些让人不好意思的杂念不知不觉得被遗忘。

卓文静兴致勃勃的说:“包子冷了,不过可以放在火上烤一烤,我本来想带锅铲来的,只是炉子太小火力不够,下次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唐非连连点头,对卓文静的“下次”亦是十分期待。

两人先温了酒暖身子,几杯酒下肚二人之间的氛围越发的亲密温馨,一边把包子放在炉子上烤,一边说起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多半是卓文静在讲,唐非在听。

很多事情唐非没印象了,可卓文静还记得清清楚楚。

唐非感觉很稀奇,他七八岁的时候卓文静才六七岁的样子,为什么连他用尿和黄泥丢夫子裤裆里的事情也知道?他都不记得事情的经过了,只知道当时做的时候应该没人发现的。

他在私塾读书,前后一共还过三个夫子,被他用黄泥丢在裤裆里的是第二个夫子,唐非很讨厌他,不光是因为这夫子背地里骂过他是小野种,还因为这夫子极喜欢重罚孩子,曾用戒尺差点打瞎了他一个小伙伴的眼睛。

长大了唐非才明白那个夫子为什么在对小伙伴下手教训时那么没分寸,因为他那个小伙伴有撞破夫子和一个有夫之妇的好事,当时探望小伙伴时对方有当神秘好玩的事情偷偷的和唐非讲过,可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屁都不懂的小孩子,哪里明白夫子和一个已嫁人的女人混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夫子后来灰溜溜的离开,出了黄泥巴掉进裤裆这种说不清楚的原因,应该还有和人偷情的缘故。

卓文静喝酒很难醉,然而在这样的气氛和环境的烘托下却有种微醺的错觉,她懒洋洋的靠在树上,端着酒杯,微眯着眼睛说道:“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那位和人偷情的夫子一出城就被他姘头的丈夫套在麻袋里海扁了一通,断了一条腿,回老家去了。哎,你知道什么是姘头吗?”

卓文静忽然凑过去,笑嘻嘻的问。

唐非正经脸:这绝对是在调戏他。

他假装老道的点点头:当然知道!和人偷情的就叫姘头。

解释完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摸了摸脸,假装去看包子烤的怎么样了。

卓文静歪着头再次凑到他脸前,笑的意味深长:“你还知道什么是偷情啊,背地里是不是有在看小黄书呀?”

唐非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她,往她嘴里塞了个包子。

卓文静连忙用手接住:“喂,烫啊!”

唐非想也没想“呼”的用力吹了一口,卓文静让他给逗乐了:“抱抱亲亲才有用嘛。”

唐非不理她了。

两人和谐的喝喝酒聊聊天,又泡了温泉,待到黄昏才带着一身的惬意和放松,暖融融的回家了。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人也进去,在湖边的房子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空着手离开。这人偷偷摸摸的去了一个地方,敲开一扇门,闪身进去,看到房间里的人后用生硬古怪的腔调低声说道:

“她果然去了乱石谷,虽然我们什么都没留下,可难保不被她发现什么,提前行动吧。”

屋子里的人默不作声。

这人有些恼火:“你在大齐呆久了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要背弃你的国家!”

那人长叹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走吧,别让师弟看到了。”

对方冷哼一声,和来时一样悄悄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试着加快进度了。。。

第93章

唐非回到府中的时候,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他正想找个人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从远处的花厅传来一阵陌生女人惊悚的大笑声,在笑声中,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朝唐非跑来,道:“小唐大人,大人和夫人在见客,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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