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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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华夏-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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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必多礼,”孙纲对严复说道,“正如先生所说,先生能在这里畅所欲言,这一点也许就是共和较专制强的地方了。”

“如今之共和比起满清之专制,确实有很多好的地方。”严复说道,“然敬茗可知,我之国情民性较西国截然不同,泰西诸国尚未尽为共和之国,而我国骤然全弃古制,敬茗以为可乎?”

严复这么一说,孙纲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严复是希望在中国实行君主立宪!

严复告诉孙纲,中国的国情民性都和西方国家不同,现在实行“共和”政体,很容易造成国家政局的动荡,甚至有天下大乱的危险。

而且,在严复看来,中国老百姓自身存在的问题,是不能仅仅用“民智未开”这几个字来形容的。

严复是这样对孙纲说的,“一国之强弱存亡决乎其民者有三,一曰血气体力之强,二曰聪明智慧之强,三曰德性义仁之强。而近世我民之不具备此三者,八股科甲积年之害也。夫八股非自能害国,害在使天下无人才,其使天下无人才奈何?曰有大害三:其一曰锢智慧;其二曰坏心术;其三曰滋游手。此三害以致中国民品之劣,民智之卑,非一言能尽述之,亦非一时之政能尽变之。即有改革种种,害之除于甲者将见于乙,泯于丙者将发之于丁。专制之政,可以强力一时收束之,徐图教诲改之;而共和所谓之政听决于民意,国之大政皆决于群哄,明知其不可行而不得不行,若稍有拂逆,则使当国者去之,不问其施政之得失,所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国体变迭,如同走马之灯,此为利国利民之政体乎?窃以为共和之害,大于专制之害也。”

严复看看孙纲没反应,又对孙纲说道。“他日中堂等元宿去后,若是敬茗主政,则我华夏万民之福也,若为一二之窃国大盗持国,则不独为国民之害,恐我华夏之族,将不复存于地球矣。”

严复通过自己对中国国情民性的深刻理解和把握,一针见血的向孙纲指出了目前中国在政治制度上存在的危险,现在的“华夏共和国”政权相对于已经灭亡的满清王朝。并不是一个强有力的政权,而中国百姓的“开化”程度目前相比于西方国家还是很低,教育程度也不够。如果不用一个强有力的政权加以收束,很容易酿成大乱,甚至是最终导致国家和民族的整体变亡!

严复对孙纲说地这些,并不是在那里危言耸听,孙纲毕竟是“过来人”,对后世发生的一些“历史教训”,印象还是极为深刻的。

严复对他说的很明白,针对中国目前的现状,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建立一个以汉人为主地“君主立宪”的国家!

孙纲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原先地历史上。严复会一直地反对革命共和。时持犯众之议。并深深地卷入到了袁世凯弄地那个“洪宪帝制”当中。以致为后人所诟病了。

但严复说地。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同时。让严复担心地是。中国人现在没有对新国家形成文化上地归属感。有丧失本民族地“国种特性”地危险。“如鱼之离水而处空。如蹩跛者之挟拐以行。如短于精神者之恃鸦片为发泄。此谓之失其本性”。而“失其本性未能有久存者也”。因此“非汉人之君主立宪不足以保持吾国四、五千载圣圣相传之纲纪彝伦道德文章于不坠。”

严复对孙纲说出了一些解决地办法。“是以今日要政统于三端:一曰鼓民力。二曰开民智。三曰新民德”。所谓“鼓民力”。就是鼓励全国人民戒除恶习陋俗。拥有健康良好地体魄;所谓“开民智”。就是建立完整地学校系统来普及教育。让中学西学“体用一致”第比张之洞提倡地那个“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地观念要更上一层楼了章;所谓“新民德”。就是要在全国范围内重新树立新地道德体系。提高全民族地思想道德水平。使中国真正成为“文物阜盛之邦”。

在这个“新民德”地方面。严复已经看到了因为满清王朝长期地封建奴化教育及“八股取士”造成地中国人民群体道德观念地下降和对国家认同感归属感地丧失。由此给中国带来长期地巨大地危险。严复认为现在地“共和”政体做不到这些。只有实行“开明专制”地“君主立宪”政体才可以。

严复说地在孙纲看来虽然不一定完全对。但地确给他提了一个醒。

现在满清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前的那些旧观念也随之而灰飞烟灭,但新地道德标准还没有确立起来,在旧的王朝时代,君主可以成为人民的道德标准和精神核心第所谓的“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以“君”为首章,而现在君主制已经随着整个封建制度的消失而不存在了,习惯了“君主崇拜”的中国百姓,面对着新生的“华夏共和国”,找不到可以“崇拜”的对象,这听起来很可笑,但在目前,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难道,要给李鸿章甚至以后是自己搞什么“个人崇拜”不成?

想到自己地头像将来有一天可能被挂得满那都是,孙纲不由得一脸地苦笑。

刚才严复在话里也表明了这个意思了,在中国建立一个“李氏王朝”或者“孙氏王朝”都不要紧,只要是以汉人为主体的“君主立宪”就行!

我地严复“大神”哪,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啊!孙纲在心里暗暗叫道。

“敬茗何故发笑?”严复看见孙纲那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我在想,假设我当上了皇帝是什么样子。”孙纲回过神来,略一思索,说道,“我不管见到的是象严先生这样长辈也好,还是自己的亲人,大家是不是都要跪着和我说话?”

严复让他的话说得一愣,只听孙纲又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中国人就是一辈辈这么的跪过来的,可能都习惯了,连老康都说,敬天祭孔,不跪拜之,留此膝何为?难道就都愿意永远的跪下去,不想站着或坐着说话?”

严复一时语塞,好象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如果连试试都不可以的话,怎么能知道站着和坐着说话的好处呢?非得象奴才一样才好过不成?”孙纲仿佛在那里自言自语,“我记不住是谁说的了,中国人民的历史,所谓的治乱之世,一个是做奴隶的时代,就是治世,一个是想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就是乱世,难道,就不能开创一个不用做奴隶的时代吗?”

严复听了他的话全身不由得一震,吃惊地看着孙纲,半天才说出话来,“不用做奴隶的时代?”

“所谓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孙纲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说道,“西方的路也好,东方的路也罢,一样都是人走出来的。东方和西方的差别既然如此之大,严先生能够确定这君主立宪之路一定适合中国吗?为什么不试试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呢?”

看着严复还在那里犹豫,孙纲又说道,“美利坚国之民多为欧洲各君主国之裔,而美国并未拥君立宪,而以共和立国,至今已百余年,其国势蒸蒸,隐然有后来居上之意,然美国立国之始,未闻其待民智之开也。”

“敬茗所言,的确不错,”严复叹息了一声,说道,“君主立宪之路也好,民主共和之路也罢,都是人走出来的。”

“不过先生所言,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综而论之,可用教育兴国四字括之,”孙纲说道,“且目前国家甫立,多有宵小之徒祸乱生事,希图火中取栗,君权也好,民权也罢,非强力铁腕不足以治之,古之所谓治乱世,用重典也,严先生之建言甚好,在下受教了。”

“权若不强,无论君民,总是一样,不免覆亡。”严复的额头好象渗出了汗珠,他想了想,点头说道,“敬茗之言,严某也受教了。”

“彼此彼此,互相学习。”孙纲呵呵一笑,知道自己已经做通了严复“大神”的思想工作,立刻说道,“我要是请先生出山,先在军务部助我一臂之力,以便我时时聆听先生教诲,先生可肯答应么?”

“严某惭愧,蒙中堂数次相召,以道不同,不肯相就,今日方悟前时之误,有何面目再见中堂?”严复叹息着说道,

“那有什么,中堂知道你的心意,是不会见怪的,你们共事多年,你对他的了解,应该比我清楚。”孙纲说道,“我再问先生一次,先生可肯助我?”

严复点了点头,孙纲看见眼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湿了的样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我们”的银行

在做好了严复“大神”的工作之后,孙纲安排给了严复两个职务,一是在军务部负责全国的海军学校事务,在一个就是在礼部教育司任副司长,和梁启超谭嗣同一起,负责开展全国的基础教育工作。

在严复的提议下,孙纲把北洋船政学堂、北洋武备学堂和天津水师学堂合并在了一起,成立了新的“北洋海军学院”,校址设在了大连,作为培养中国海军后备军官的高等学府。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严复指出,中国现在的军事教育制度里,过于偏重理论和技术知识,忽视了军人气质的养成,这对中国军人的培养非常不利,因为在这种制度下培养出来的军官和技术士兵,往往是高分的好学生,但缺少刻苦坚韧的精神和气质,在未来险恶的战斗环境当中,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战士。

真正的战士,应当具有高度的自信心和对国家人民的责任心,以及成为国家军人的自豪感,在保卫国家的战斗中具有勇敢顽强的拼搏精神,和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甘愿牺牲自己的牺牲精神。

严复把他的“新民德”的理念,首先运用在了中国军人的气质培养上,而且把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忠君爱国”的观念,巧妙的转化成了对国家和人民的热爱的“爱国爱民”观念。

据报纸报导,一些记者曾经看到了中国的军事学校每当军士生集训时,有军官问:生人之有气。而亡者无之,何为气?”众军士生皆答:“浩然正气!永存天地!”又问:“国家,何国在前而家在后焉?何国破即家亡?”众军士生答曰:“国在家在!国亡家亡!”又曰:“我辈军人,生于华夏,长于神州,得民之厚赡,当以何为报?国家养士经年,所为者何?”众军士生皆三呼:“保家卫国!”其声响彻天地,仪容壮肃,西人观之。皆叹服不已,曰:“不意中国人能如是。”

新一代中国军人的培养,就这样地开始了。

在严复和谭嗣同梁启超等人的主持下,中国各省在原有的武备学堂的基础上又开办了多所高等军事学堂。这些高等军事学堂名为“军事学堂”,其实教学课程不仅限于军事,因为这些高等军事学堂还下设了好多中学堂和小学堂。专门教授重要的基础课程,小学堂吸收16岁以前的儿童入学,中学堂吸收16岁到2岁的有一定文理基础的青年入学,学生在高等军事学堂学习三至四年后,多数将进入到国家和各省地方机构及各行各业工作,“选成绩优异,聪颖好学之士出洋留学深造。以求成学有专长之大器,为国重用”。

为什么要这么做,严复的理由是,目前国家的财力有限,一下子在整个中国普及基础教育有一定地困难。而且民间还有守旧势力的阻挠,不如先以开设国家急需的军事院校为主,“以优秀军人为侪民之表率”,而军事院校其实不光只讲军事,与国家各行业息息相关之基础知识都要教授,用“以点带面”的办法,为以后全面施行基础教育打下根基。

而且严复还主张,利用好民间地“私塾”资源,采用强制性的措施在中国普及“识字率”,规定“民不读书。罪其父母”。礼部派员不定期对各省市地方进行检查,国家以法令的形式推行“强制教育”。达到在中国消除“文盲”地目的。

对于严复的这个建议,李鸿章和张之洞等人都十分赞同,而且由各省代表组成的“议政院”也对此十分的支持,但度支部对此表示担忧,因为中国目前财力有限,如果想实行严复提出来的这些计划,中国每年在这方面的固定投入将达到200万银元以上,一开始还好说,但时间一长恐怕难以支撑。

孙纲知道后则斩钉截铁地说,“教育为一国重务,子孙万代之大计,绝不可不办”,他表示即使是“砸锅卖铁”也要弄出钱来办教育,他还说准备在发行的海外公债当中拨出一部分教育专款用来实施这个计划,帮助度支部解决问题,他的表现让代理度支部长的孙家鼐十分感动,经过商议,教育专款由孙纲在海外公债当中帮助解决一部分,度支部解决一部分,再号召民间捐助一部分,总算使中国的这个教育计划得以顺利启动了。

“您居然从海军经费当中挪动资金进行教育计划,很让我意想不到。”这一天,孙纲在山上观看聂士成地近卫师操演飞艇,身边的红发美女尤吉菲尔对孙纲说道。孙纲这些天带着她观看自己在各个方面所取得的“成就”,目的当然很明确,是为了能获得她和她背后的罗斯彻尔德家族的全力支持。

“中国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一个国家的国民教育实在是太重要了。”孙纲看着她说道,“远的不说,如果没有足够知识和技能的人来开动军舰打击敌人,我们就是弄出来再多地军舰,也是没有用处地,是吧?”

“您这么问我,可是有以为我在干涉中国内政的嫌疑哦。”尤吉菲尔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可并没有指责您地意思,参政阁下。”

“您这么快就帮我筹集到了5000万银元的经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小姐才好。”孙纲真诚地对她说道,

“我们合作的事还有不少,您要是总这么谢我的话,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尤吉菲尔笑着避开了他热烈的目光,说道,“这其实也得感谢您挑选的那位熊先生,他是我见到的很难得的理财专家。”

她说的这位熊先生,指的是熊希龄。当孙纲说需要一位“敏捷通达”的人士帮助他处理发行海外公债的时候,政务院的另一位参政陈宝箴向他推荐了熊希龄,据说此人当年曾有“湖南神童”的美誉,曾经参与过“维新变法”,才能卓越,见识开通,孙纲和熊希龄谈过后对他的印象也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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