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啊!她转回来看硬邦邦的男人。
“你……你……”盖林震撼地指着她。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是她相貌改变了吗?是她变回原来的身体了吗?
“你的头发,”盖林无法置信地指着她。“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
“削短了啊!”凯雅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你剪掉头发?你为什么要剪掉头发?”他瞪着眼睛。
“……因为那么长的头发整理起来很麻烦。”
“你!你!”他用力一拍脑袋,“没有女人留短发的,那么漂亮的一头发,你竟然只为了麻烦就把它剪掉,你实在……”
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头发有这么重要吗?
再想想,好像有个童话是一个美女被关在塔顶,只能留很长很长的头发当做绳梯,让塔底下的王子爬进来救她。
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女人的头发真的很重要。她没有弄清楚,就擅自把头发剪短,现在想一想好像莽撞了一些。
想了半天,不晓得要说什么,她只好认错。
“对不起。”
“没关系……”盖林深吸了口气。
“盖林,女人的头发在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试探性地问,实在不想将来又犯了类似的错。
盖林郁闷地望她一眼。
“没事,只是我喜欢我的女人长头发。”
凯雅想揍他。
接着她想吻他。
他喜欢“他的女人”长头发,代表他想要她当“他的女人”吗?
她又呆又愣的表情实在太可爱,盖林终于忍不住。
他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吻住她。
“你结婚了。”凯雅的理智有一瞬间的清明。
“这不再是问题,我和其他女人没有婚姻关系。现在的我可以对你做所有男人想对女人做的事,没有道德上的瑕疵。”
所以,这几天他也在解决他的问题吗?
她愉快地跳到他身上。
两个人都不是性格扭捏的男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顺理成章。
盖林大笑,顺势坐下来背靠着她刚才坐的石头。
“我从来没有打过‘野战’。”凯雅跨坐在他身上,兴奋地道。
“什么是野战?”
一阵笑意的泡泡从她喉间逸出,她决定示范给他看。
唇交锁着,盖林突然站起来。她轻叫一声,连忙环住他的脖子。
她的上衣早就跌落一旁,丰满高耸的乳房立刻贴住他的胸膛,他直直盯住她被压扁的浑圆好一会儿。
盖林粗嗄地咕哝几声,抱着她往溪里走去。
那串咕哝里夹杂男人欲求不满时会用的脏话,听他用那些脏字让她更难以抑止的兴奋。
凯雅几乎呻 吟出声,这副身体敏感得超乎想像,只是脑子里动了念头,她的肌肤刺痛,腿间开始沁出暖热的湿潮。
她已经可以预见稍后的做爱会对这具身体带来怎样的反应。
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腿间,她突然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有任何隔阂,两手开始乱扯他的衣服。
盖林低沉大笑,任这个暴力的女人直接扯破他的上衣。
她大概忘了她的脸还有伪装,他好笑地想。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会见到他正和一个男头女身的人妖做爱。
盖林不打算让任何人欣赏她。
他抱着她走到冰凉的溪水里,突然下沉。她尖锐地抽了声气,抹掉脸上的水珠和伪装。
他半走半游地来到一个比较浅的溪坳,这个角度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她捧住他的脸凶猛地吻住。
盖林以不下于她的饥渴回吻,坐在溪床的圆石上,两手忙碌地卸掉他的裤子,然后是她的。
凯雅感觉一个灼热的尖端在她的腿间剌探,轻吸了口气,调整一下角度让他进入得更顺。
下一秒钟,他热烈充实地填满她。
“啊……”她大声地呻 吟出声。
盖林模模糊糊又说了一句脏话。
他精实的大腿在她的臀下紧绷,她的双腿夹住他的臀,开始剧烈地起伏。
老天,她真是个热情的东西!他半是惊讶,半是愉快的想。
女人在床上通常是被动的,承受男人在她们体内播种。一个坚贞的女人不会表现出对床事的享受……他以前也如此以为。
直到现在。直到她。
和他一样享受性爱的凯,美丽无比。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晶润的红泽,眼神朦胧,轻声娇吟。他再没有见过比她
更美的女人。
她的这一面,只能给他看见。
他抓住她的腰,用力一下抵进她的深处。
她险些被他巨大的冲击力弄得连呻 吟都发不出来。
“干嘛啦!”她难受地捶他。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娇弱示软,盖林低头封住她的唇,男性部位狠狠冲剌。
第一波强烈的高潮让她打了个哆嗉,瘫在他的怀中,但在下方逞凶的部位依然寻求属于它的满足。
她的预感成真,这具身体几乎承受不了他的雄壮。
身下粗悍的身躯冲击得更激烈,她已经攀上第二波高潮。
“这么快?”盖林在她耳畔低笑。
她浑身无力,只能娇弱地枕在他肩头轻吟。
盖林不再有任何保留,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腰,奋力的最后一波冲刺。
终于,他全身一僵。
当他的热流涌入她体内,她攀上第三波高潮。
盖林瘫软在原地,激烈喘息。
老天!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享受过这样剧烈的欢愉,势均力敌的性爱原来如此美妙。
隔了好久,属于他的部分软软脱出她体外。
凯雅坐直身体吁了口长气,对他晕眩地一笑。
盖林想将她抓回来,她翻身一倒,整个人浸入溪水里,洗掉全身所有的染料。几分钟后,一尊灿烂耀眼的女神从溪流中站了起来,对他傲然而笑。
盖林无法不屏息。
凯雅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将头发和身体搓洗得更干净一些。
他受不了地黏上来,两人站在溪水中,以高难度的姿势又做了一次。
他不怕伤到她,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能以同样热力回应。
等两人终于踏上岸,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
“抱歉。”凯雅对撕碎的上衣扮个鬼脸。
“小代价,值得。”
她笑得更灿烂。
他们穿回自己的衣服,只除了他必须打赤膊。
“我好饿。”做爱会有这种效果。
“我去猎一点东西回来。”盖林走进森林里。
凯雅趁机寻找干枯的树枝,以金属小刀敲击石头,生起一堆火。
不多久,他带着两只野兔回来,步伐一顿。
“怎么?”凯雅在火中加一块木头。
他摇了摇头,慢慢地笑。
“真的没有事情难得倒你。”在野地生火是很困难的事。
“噢,以前都让你生火是因为我懒得做,不过我现在太饿了。”
“那你一定也会处理兔子吧?”他在火堆旁坐下,两只死兔悠哉地丢给她。凯雅露出太白的牙笑一下。
“分工合作。我生火,你负责处理野兔。”
她会,不表示她喜欢,两只野兔丢回他脚边。
盖林大笑,拿起兔子和短刀走到溪旁,开始处理猎物。
几分钟后,两只剥洗干净的野兔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两人饥肠辘辘等着晚餐烤熟。
傍晚的阳光不会停留太久,一旦日头完全消失,天色就暗得很快。
他们刚开始烤兔时,天际犹有余晖,等兔肉烤熟,整片森林已经陷入夜的怀抱。
“所以,你们查出那女孩是怎么跟史文兄弟混在一起的吗?”她接过他切下的兔腿,开始啃食。
盖林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似是她自己趁出宫途中,逃去找史文的。”
“真的?”她兴趣十足地问:“一个宫中侍女是如何认识一个深林中的矿工的?”
“似乎是去年国庆日的庆典中……算了,你知道吗?我甚至不想知道他们两人如何认识的。”
“少来,你不会是在替自己的徒儿抱屈吧?”凯雅推了他一下,调侃他。
“她和提姆已经有婚约了,他们两人一定会结婚,她根本不应该去认识那个史文。”即使有部大胡子挡着也看得出他整张脸沉下来。
“可是她和提姆互相有爱意吗?11她好笑地指出。
“婚姻是责任,跟爱不爱没关系,他们的感情可以婚后再慢慢培养。”盖林的脸更臭。
“并不是每对夫妻都可以在婚后培养出感情的。”
盖林根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们女人就在乎这些情情爱爱的小节。”他抱怨。
冥顽不灵。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如果这个时候我那无缘的老公突然冒出来,宣称他还活着,而我是他合法的妻子,然后把我抓回家做所有你刚刚对我做过的事,你的感想如何?”
“除、非、我、死!”
“那就对了。”她摊摊手,“你自己是这样的心情,史文也是这样的心情啊!换成那女孩的立场,如果今天另一个和我没有感情的男人出现,要对我做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我也不愿意。”
盖林持兔肉的手一顿。
“是吗?”他愉快地一笑,清清喉咙回到原先的话题:“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和提姆的婚事?你又不认识她!”
第七章
“这和认不认识无关,而是基本的正义感。”凯雅拿啃光光的骨头指了指他,盖林切一块兔胸肉给她。
她接过兔肉,边吃边说:“男人结婚只是娶进一个女人,女人却是从自己的原生家庭被拔除,加入另一个家庭里,所有压力都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起码该选择一个让她愿意承受这些压力的男人去嫁。”
他倒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女人嫁给男人,为男人持家生孩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到底哪来这么多怪念头?”他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怪念头?这种事很实际好吗?尤其是在中古世纪,女人能够自己独立的不多,一生幸福都取决于她嫁的男人身上,你敢说这不重要吗?”她怒目而视。
“‘中古世纪’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挂在口中?”他好奇问。
凯雅翻个白眼。“顽石!驽钝!懒得跟你说了!”
盖林低沉大笑。
“好吧,来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你都跟我去吗?”凯雅啃着兔肉,对他扬了下眉。
“不然我回来做什么?”
“哈,可惜,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要去哪里?”盖林拨弄火堆的手一顿。
“那个带头的红衣侍卫认得出我。在你赶到之前,他对我说:‘我们早就知道你化装成男人了’,还叫我皇后,他是怎么知道的?”
盖林眼神锐利无比。
“你认为有人获得线报,派他们出来杀你。可是,会是谁呢?国王已经死了,而……相思”
“是吗?”她插嘴。“国王真的死了吗?就我所知,他只是失踪而已。有没有人真正找到国王的尸体?”
盖林的背慢慢挺直。“你认为,是国王派人来杀你的?”
“我不‘认为’任何事,我只是不排除所有可能性。”她告诉他。“如果国王还活着,他是最有理由要我死的人。如果国王真的驾崩了,谁是下一个受益者?”
“公主,但是公主也死了。”
“如果公主真的死了,是谁杀的?如果公主还活着,一个十五六岁、养在深宫的小姑娘有没有能力策画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背后一定有黑手帮忙,这只黑手又是谁?”
盖林拨弄火堆,陷入深思里。“如果在以前,最佳的答案是皇后……”
“是,皇后是最现成的代罪羔羊。但,你知道我没有杀他们,我也知道我没有杀他们,所以还会有谁?”凯雅玩味地问。
“你认为有人想抢夺皇位?”盖林锐利地盯着她。
“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我一直在外围打转,就永远找不到答案两人都注视着跳动的火苗,好一会儿没人出声。
半晌,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眯紧。
“你该不会在想我在想你正在想的事情吧?”
凯雅耸了耸肩,笑容被火光映得过度灿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凯雅和盖林站在森林的高处,越过一片浓绿树盖,望着远方和他们遥然相对的
皇宫尖顶。
“要把你偷渡回那座金丝笼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困难一些。”盖林两手抱胸,盯着城堡沉思。
凯雅看他一眼。
“我们可以依照你当初偷溜出来的方式再做一次,只是进去之后要怎么回到内宫会是个问题。你说你当时把粪桶和侍女的服装丢在树后头?”他看她一眼。
她点点头。
“那一定有人发现了,我们不晓得内部是如何处理这项资讯,但我想这次的防守只会更严密,上次能溜出来不被发现是你运气好,很难说这次会同样幸运。即使你成功回到皇宫去,我也不可能跟着你一起进去而不被发现。”
凯雅想开口,他举起一只手指阻止她,“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到里面,所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是让我们两个都能混进去的。”
“嘿。”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从皇宫的背面爬上去,但是现在季节不对,风势是从陆面吹向海面,从断岸爬上去要对抗从陆路吹来的风,太过危险。如果……”
“嘿!”她大叫。
盖林终于停下来。
“怎么?”
“你没搞错吧?那里是我的家,我要回家谁挡得了我?”
守在城门口的两名蓝衣侍卫下巴掉下来。
他们的皇后,冷冷地站在面前。
“看什么?还不开门!”凯雅抬高傲慢的下巴。
“你、你……”左边的蓝衣人终于开口。
“你什么你?你瞎了眼了?连我都认不出来?”
右边的蓝衣人终于回过神。
“你怎么可能是……你是从哪里来的泼妇?你以为长得和我们皇后很像,我们就会放你进去吗?”
凯雅大怒,啪啪!两个耳光赏过去。
“我本来还想,等稍事休息之后再拿你们这些蠢材开刀,你倒是有这个狗胆!好,我问你们,我是怎么出宫的?为什么到现在你们没有一个蓝衣人发现皇后不见了?我养你们这群侍卫是好看的吗?
“我躲在宫外,起码还看到几个穿红衣服的认真在找人,你们这群守外宫的反倒安安心心站在这里当酒囊饭袋?”
两个蓝衣人被她骂得怔怔发愣。
最近那帮红衣服确实频频在出宫,但从不肯告诉他们出宫做什么。每次只是拿着史奈德的通行令,神神秘秘出去。难道……难道皇后真的出宫去了?
“你、你不要胡说,皇后没事出宫干嘛?”左边的蓝衣人壮着胆子。
“我就是看宫里的守卫越来越松懈,有心想试试你们,没想到我只不过是变装一下,轻轻松松就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我溜得出来,旁人难道溜不进去?难怪国王会不明不白失踪,原来就是养了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
两个蓝衣人顿时想到一个月前捡到的那个神秘粪桶和侍女服。
后来清查宫中,没有人说少了件衣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