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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让他永远不能忘记我,直到死的那天,他闭上眼睛,依旧能想起我,看到我。”威廉慢慢靠近弗伊特,仿佛蛊惑一般地说道:“只有死人才永远摆脱不掉的,乔治。”
弗伊特笑了起来,然后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他笑道:“You help me;I help you!”
“做个交易吧,探员先生们。”
弗伊特的交易非常简单,他不会告诉FBI地址,只会亲自带他们去那个地方。他必须亲自到现场,看到Gideon探员,这是他交易的前提。
而FBI比较担心的一方面是弗伊特会不会趁机逃跑,另一方面就是怕他在那个地方设有埋伏,如果非但没有把人质救出来还折损几个FBI,他们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为了搞清楚弗伊特的目的,罗西只能又找上威廉,毕竟是威廉的劝说才让弗伊特提出这个交易的,威廉和弗伊特的对话朦朦胧胧,他们似乎感觉到什么,却又不能完全听懂。
“他不仅在和你们做交易,也在和我做交易。”威廉说道。
那句“你帮我,我就帮你”不是朝着BAU说的,而是和威廉说的,后面的交易才是向着FBI提出来的。
“Gideon探员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威廉安抚道,“他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不用担心他跑掉。至于埋伏?说真的,弗伊特不擅长这个。”
波士顿死神非常地聪明而狡猾,他会设下陷阱让警方来钻,但是真的说到埋伏,类似于装个炸弹,准备桶硫酸什么的,倒真不是他的风格。
对于威廉的隐而不告,BAU虽然有不满却无能为力,不管怎么说,弗伊特总归是肯告诉他们Gideon的地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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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树林里,FBI和特警带着警犬和枪支在里面急行,后面跟着的弗伊特还坐在轮椅上,挂着吊针,戴着氧气罩,看起来苍白而无力。
“他在哪里?”Morgan问道。
弗伊特指了指前面,一堆藤蔓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自然形成的山洞,还有金属的门。
警方小心翼翼地靠近,把藤蔓扒开,露出一个焊死了的铁门,细心检查过没有陷阱之后,后方的特警拿着电焊工具割开了粗重的锁链,然后一脚把门踹开,持枪走了进去。
“CLEAR!”
“他在这里!”
清晰的几声喊叫从洞里传来,外面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弗伊特确实没耍花招。过了一会儿,特警把坐在轮椅上的Gideon推了出来,他的情况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太阳的原因。
一堆站着持枪警察中,唯二坐着轮椅的人就显得特别显眼,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彼此。
“嗨,杰森。”弗伊特笑嘻嘻地打招呼。
“Why?”Gideon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猜你不会忘记的,真可惜我应该杀了霍奇的,这样你会记得更牢。”弗伊特看上去格外可惜惋惜,然后被Morgan狠狠地看了一眼。
“霍奇没事。”Reid连忙对着以前的上司解释道。
“你不会忘记的。”弗伊特笑道,“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直到你死,你都会记得……之前……还有……”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呼吸开始沉重,从他的眼睛和鼻子里开始流血,很快弗伊特就喷出一大口血来,血迹溅到了Gideon的衣服上,Morgan连忙把轮椅推开些,一边的救护人员立刻拿着设备来抢救。
“现在……”弗伊特躺在地上,被安上了心脏起搏器,旁边的医护人员拿出了肾上腺素准备注射,他张合着嘴巴,对着Gideon用口型说道:
“Remember……me……”
然后生命的光彩从眼中消失,他歪了歪头,最终再也不动了。
这么个迅速恐怖的死法让一边的特警都傻了眼,更别说近距离看完全过程的BAU了,Reid咽了咽口水,慢慢平复心情,然后让医护人员将Gideon接到救护车上去,他需要做更加详细的身体检查。
远处的一面山坡上,威廉穿着风衣站着看完了全过程,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
“你找到他了?”
威廉的步子顿了顿,灰蓝色的眼中是扭曲而恐怖的笑意——
“当然,我怎么能错过……和他打招呼的机会。”
“我可是想了他……三十年啊。”
第68章 末日杀手(一)
威廉拜伦失踪了……
说失踪了实在是不妥当,毕竟没看到CIA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反正对情报部门来说,中东信使只要每周都记得联系他们一下,有任务的时候能够有所反应……至于他爱跑到哪里去,想要躲谁都和自己没关系。
所以,与其说他失踪,倒不如说他自己跑掉了。
这让BAU满肚子的疑问却找不到人回答,弗伊特死的太奇怪了,根据验尸官的解剖分析,他是中毒死的,那种毒药是一种迷幻剂和毒品的合成品,吃完后十五分钟内就会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死相非常恐怖……问题的关键是,一直被关着监管的弗伊特是从哪里弄来的毒药?BAU自然地想到了威廉提到的“交易”。
当然,还有弗伊特提到的“博士”路易斯的凶杀案……
各种证据都似有若无地指向威廉,虽然死的那几个没一个是好人,可是就算谋杀的被害人是毒贩子,是连环杀手……那也是谋杀案。
而威廉是打定主意不出现了,一旦他打算消失,就算Garcia把整个美国的网络系统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对方。
他简直是个天生的杀手。
BAU目前的现状令人堪忧,由于经费的关系还有种种行政的问题,他们一时间没法找到新的成员。万般无奈之下,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上司也只能批准了霍奇的复职申请,同时也准许了Emily回到BAU继续工作,直到找到新的成员。
Gideon受到的刺激不小,他现在还在做康复治疗,倒不是说生理上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弗伊特除了在一次盛怒之下,打断了对方的腿之外,就没有伤害到Gideon半分。甚至在囚禁的时候,对被害者照顾得无微不至。
用Morgan的话来说:“这真的是‘死神’弗伊特做出来的事情?”
好吧,这些破事一桩桩的,想也没有用,只能等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等着一切都缓慢而平静地过去,BAU的人没有这么脆弱,毕竟各处的连环杀手可不会因为执法人员心情不好就会“体贴”地消停一阵。
Garcia抱着她的电脑来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坐定了,等着看下一件案子。
“我们有一个‘老朋友’了,谁还记得末日杀手?”
“那是二十几年前的案子了,被害人都是女性,被开膛破肚,还被分尸。但是后来他就没有任何消息,仿佛消失了一样,因为如此,我们也就没法再追查下去。”罗西说道。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时候,他也还年轻,才刚刚离开战场,参加FBI的工作。
“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他可能回来了,两个星期前,圣地亚哥发现一具被分尸的女尸在街边的垃圾桶里,接着,一个星期后,他们发现了另一具,包在塑料袋里被扔进河中。一天前,30岁的艾玛林格被丈夫确认失踪在回家的路上。”
“当年,我们侧写的凶手大概三十岁到三十五岁,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年了,他已经有六十岁了,分尸这个工作需要极大的力气,如果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么他一定有了新的帮手。”罗西说道。
“或是模仿作案。”Morgan补充道。
“二十七年前,侧写还只是一个新名词,资料也很少,这么精准的模仿力,除非是当年的知情者,否则没法通过文献来完成模仿作案。”罗西仔细地看了看资料,说道。
“当年是谁负责的案件?”霍奇问道。
“第一起作案发生在河谷镇,死者是二十七的女招待琳娜琼斯,所以当地的比克警长是第一个注意到并且调查的人,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河谷镇?就在案发地点附近两公里的地方。”Reid凭借着超级的大脑和对地图的记忆力,说道,“看来unsub又回到了当年开始的地方。”
“飞机十五分钟后起飞,Morgan和Prentiss去案发现场联系迪恩警长,Reid去警局找验尸官,罗西和我去河谷镇找比克警长。”
所有人点了点头,纷纷去拿行李。
河谷镇是个比较封闭的小地方,那里的居民大多世世代代生活在当地,所以当年琳娜的事情一发生就惊动了整个小镇,而后末日杀手果断地离开河谷镇去了别的地方作案。
但是对于连环杀手来说,第一次总是与众不同的,往往是破案的关键。
比克警长已经六十七岁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他看上去还算健壮,虽然头发和胡子花白,可是依旧精神十足,看到熟悉的人,立刻挺直了腰杆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见,比克警长。”罗西握住了对方的手。
“好久不见,罗西探员,当年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老警长声音沙哑却响亮。
“没错,现在我也已经胡子一大把了。”罗西对这个精神抖擞的退休警长满怀敬意,他向比克介绍道:“这是FBI的BAU的SSA霍奇探员,这位就是当年负责河谷镇杀人案的比克警长。”
“霍奇探员,你们是为了那个末日杀手来的?我听说他又出现了是吗?”比克蓝色的眼睛十分睿智而清醒,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案子我一直都放不下,直到我退休,我以为直到我死了都没法再找到凶手了。”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们这次一定会抓住他的。”霍奇说道,他很理解一辈子都被一个案子困扰,直至死前都念念不忘的感情,因为他认识的不少人都是这样。
“当年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几家警局联合调查,FBI也来了不少,可是最后还是让他逃了。琳娜的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孙女都已经快结婚了,我却还是没有抓到杀死琳娜的凶手。”比克警长的眼中露出愧疚和自责,他带着霍奇和罗西到了自己的家里。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放弃追踪那个混蛋。”比克警长的家里的装修很简单,一看就是个干练而简朴的警长,除了家人的照片外,没有一点装饰品,除此之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成堆成堆的材料。
“这些都是河谷镇杀人案的材料?”霍奇问道。
“全部都是,我找了他三十年,这是我找到的所有的资料。你们可以全部拿走,但是请一定要抓到他!”比克警长的蓝眼睛显得异常坚定,“我一直怀疑他不仅仅杀了琳娜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罗西敏锐地捕捉到了比克话中的意思。
“二十多年前可不像是现在,即使是现在,河谷镇的居民也同样的不善于接待外人。当年就更加如此了,即使有什么发生,他们也更愿意自己了断而不是去警署。”比克大概长时间站着有些劳累,不由地坐了下来。
“你怀疑他杀了别人,但是他们没有报警。”罗西问道。
“琳娜很可能不是第一个。”老警长伸出苍老的双手,从一箱文件里拿出一本,交给罗西,说道:“琳娜死前的三年,河谷镇有一个女人失踪了。她叫温蒂。莱蒙斯,就住在那幢红顶的房子里,她的丈夫报了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她。”
“为什么说温蒂和琳娜是一个人杀的,她们的死亡时间隔了三年。”
“温蒂有两个儿子,她的儿子在事后曾经和别人说过,他的母亲不是失踪而是被杀。”比克说着抽出那张老旧的笔记。
“我看见笔录了,但是那个孩子似乎患有妄想症,你这里还有他的入院记录。”
“威尔是个好孩子,我还记得他和他弟弟在一起玩的场面。他要憎恨他母亲到什么程度才会幻想他母亲被人谋杀?”
“你能找到莱蒙斯的丈夫和儿子吗?我们也许可以问问他们。”霍奇说道。
“温蒂死后没几年,马丁就因为酗酒过度而得病死了,他们的孩子被送到政府的福利机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那幢房子也过了继承期,不过由于大家都有房子,所以到现在那里还没有人住。”比克叹气道:“如果温蒂是那个混蛋杀的,我也必须给小威尔和小吉姆一个交代,那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温蒂的儿子叫威尔和吉姆吗?”罗西问道。
“大家都这么叫他们,镇上的孩子不多,那两个男孩非常漂亮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但是那是昵称,威尔的名字大概是威廉,对,威廉莱蒙斯。”
“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圣地亚哥的警局,帮助我们一起破案吗?”罗西向比克提出了邀请。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亲手抓到那个混蛋!”比克老警长激动地说道。
罗西和霍奇点点头,然后带着比克往圣地亚哥的警局赶去。
Morgan和Emily已经从现场回来了,对方显然不是第一天干这个的,动作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查看尸体的Reid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对方下手的动作干脆残忍,不应该是个新手。
“所以确实是这个家伙了?”比克问道。
“Well,考虑到他的年纪,他应该还有一个顺从听话的年轻帮凶。”Morgan说道:“分尸用的是斧子,挥动斧子把骨头都砍断可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可以做到的。”
“Garcia,关于被害人的信息,你可以查到些什么?”霍奇拨通技术后勤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技术姑娘通过扩音器回答道:“Nothing,这几个被害者似乎没有任何联系。”
“查一下这两个名字——威廉莱蒙斯和吉姆莱蒙斯,看看他们现在在哪里?”罗西说道。
“没问题,看我的!”技术姑娘欢快地说道,手指敲击键盘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立刻我就能搞定……啊欧,开什么玩笑?”
“怎么回事,Garcia?”罗西问道。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记录,哪怕是和Reid博士一样讨厌高科技的人都一定会留下痕迹的,But——这两位就像是跟着马丁先生一起死去了一样,Nothing,什么都找不到。,没有读书记录,没有医疗记录,没有罚款记录,没有结婚离婚,生孩子的记录。就像两个死人,Well,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对于网络世界来说,这就是两个死人。”
“小威尔和小吉姆死了?”比克警长不敢置信地说道。
“死了至少还有死亡记录,但是他们也没有……连失踪记录都没有。”Garcia说道。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