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你是如何判断赵莹是被害死的呢?”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文奶奶既然这样认命了按说,就不会产生赵莹是被害死的怀疑,顶多就是联想一下,被‘好朋友’缠过,身体虚弱了很多。
“那是因为后来,莹莹发病前的几天回来了一趟我又看见了。”文奶奶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怒,仇恨。
毕竟,那是害死了她的孙女啊。
“又看见黑气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看见了一个男人!”文奶奶这样对我和老周说到。
第三十八章 窗外的男人
男人又是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因为我忘不了那一夜,在地下停尸房里,那摁在我手上的那只手。
虽然隔着手套,现在回想,冰冷的也像尖锐的刀子,然后从手套上传来的黏腻的触感,半凝固的血液。
应该就是他吧我的心情不平静,望着文奶奶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老周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我也没有太具体的告诉他我遇见那个男人的细节但是下一刻,老周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了,因为他应该不会忘记,他在尸体上发现的印记,他告诉我是人的牙印。
不过,回忆起这个,文奶奶的神情也变得异常的害怕,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她是一个能‘看见’的老人按理说也算‘见多识广’,说起黑气包裹,游魂压床时,她都很平静,但独独回忆起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神情就变了。
“说起我压床的时候,到后来我不是认命了吗?为了我的孙女也值得但是那一次莹莹放假完,回学校以后我压床的毛病也就渐渐好了。直到她后来发病前的一个小假期回来,也没有再犯过而那几天晚上,其实我有留意,听听那些东西是不是又缠上莹莹了但是很好的是,莹莹在几天晚上好像睡得很安稳也没有动静。也是我没有注意到太多直到后来莹莹犯病去了医院,我才看见她的枕头上痕迹斑斑,那分明就是哭过的泪痕原来,那几天晚上她根本就不是睡的好,而是夜夜在梦中都会哭。”文奶奶的语气中带着懊恼,忍不住说着说着又偏题了。
但是我却不觉得老人家啰嗦而是感觉到一种恐惧,和另外一丝线索看来赵莹在自己发病以前恐怕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很可惜她的灵魂却也不能把消息告诉我和老周。
我发现和赵莹有限的几次接触,都有这种感觉,就是她应该是被控制了不然在用鬼打墙暗示老周时在不顾危险提醒我老周的残魂所在时甚至到最后而被控制应该不止是赵莹,我想起了那成群的冤魂。
我发现我的头皮发麻,我觉得在那栋标本楼里一定有秘密但这个秘密揭开是我能承受的起的吗?我之所以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即便我暂时还不敢肯定什么。
想到这里,我叹息了一声,我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麻烦但,好在我和老周答应赵莹的只是找到他,这个他应该就是害她的那个男人?
这样想来,答案也只有这一个一个关键的男人!猫妖是摆在明面上的存在那个背后的男人才是关键!
我想着想着,手指就忍不住开始轻轻的敲击桌面在这个充满了阴气的屋子里,诡异的黑色雾气遗像前伴随着文奶奶继续的讲述,有一种说不出的节奏,仿佛这些节奏行成了一个漩涡,我已经被彻底的拉扯了进去。
文奶奶的叙述其实并不复杂,大意就是她没有被缠住以后,晚上行动变得自由而她看见那天晚上也属于巧合她是老人家半夜睡得不安稳,起夜了而像这种杂乱的小巷,一般屋中是没有厕所的。
而在家方便用的痰盂,文奶奶处于心疼孙女,放在了赵莹的房间她说,赵莹晚上是最害怕起夜的怕深夜要走到公共厕所去,特别是在那一个假期睡得不安稳以后。
文奶奶就是准备去赵莹的房间上厕所而赵莹在家住的房间,是最边上的那一间小屋小屋不大,但胜在有个窗户,这样的房间通气,也是文奶奶心疼孙女,让给孙女住的房间。
一开始房间也没有什么,怕吵到赵莹睡觉文奶奶也并没有开灯,也本来就是正常而习以为常的小事但就是在这个夜里,文奶奶去拿赵莹床底下的痰盂时听见了赵莹压抑的,嘤嘤的哭泣声。
这哭泣声显得虚无缥缈,就好像一个人灵魂出窍了之后,灵魂在哭泣而不是人在哭泣的感觉!这是我比较文雅的形容,再简单点儿说这哭泣的声音就跟鬼哭声一样。
陡然听见这样的声音,文奶奶吓了一跳难不成又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赵莹?在这种惊吓中,文奶奶手中原本提起来一些的痰盂也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哐啷’声,可就是这样赵莹还是没醒。
而在这时,文奶奶已经打量清楚了房间并没有什么她以为的不干净的东西,但哭声还在继续,而且是从孙女的床上传来的难不成真的孙女在哭?文奶奶这样想着,也顾不上‘起夜’的事情了,赶紧摸到了赵莹的旁边借着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赵莹,发现她脸色苍白,双眉紧皱,嘴唇紧咬,整个脸都缩成了一团,那样子根本就是惊吓过度。
那‘嘤嘤’的声音就是从赵莹的鼻腔中发出的哼哼声一摸赵莹的脸,上面糊满了泪水
“莹莹”文奶奶看见孙女这个情况,也顾不上害怕了大为心疼的叫了孙女一声可是躺在床上的赵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猛地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这个动作吓了文奶奶一跳,毕竟是在哭泣的孙女还没清醒,就诡异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而那双手冰冷
“冷的就像在在冰里侵泡过一样啊而且我从来不知道莹莹有那么的力气,抓着我的手就跟一双铁钳抓住我的手一个感觉。”文奶奶在形容当时的情况,可见忽如其来的动作,确实是吓到了老人。
但因为那个人是她疼爱的孙女,这种勇气支撑着她她到现在用这种形容来说明赵莹身体的温度,实际上是不忍心说赵莹的手冷的就像尸体。
这些小小的细节,可见这个老人有多么疼爱赵莹我在听着这些述说时,手指依然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因为我大概能判断出赵莹那个情况,身体会呈现那个温度,绝对是灵魂出窍的表现在那个时候的赵莹应该是处于‘生死’之间。
就是魂出窍,魄应该还在身体里有残留但是因为她的人还在阳间,灵魂与身体是紧密相连的,魂受到了惊吓,就直接反应到了身体上所以她会哭泣,而双手紧抓着文奶奶,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在惊吓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至于身体有那么大的力量,是在那一刻,惊慌失措加上害怕的压力下,潜能爆发了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的样子。
文奶奶的叙说还在继续在赵莹抓住了文奶奶以后,那哭声终于从那种像鬼哭似的‘嘤嘤’声变成了稍微正常一些的哭泣她看见赵莹在努力的挣扎,在这个时候,文奶奶想去掐一掐赵莹的人中,帮助她醒过来,无奈双手被抓着,也动弹不得。
在这个时候的赵莹文奶奶给我们形容,仿佛是要说什么的,就是说不出来在焦急之下,她只是看见赵莹在努力的抬着下巴,朝着一个方向凭借着对孙女的了解,和亲人之间那种奇妙的感应她觉得赵莹是在给她指引着什么。
而答案就在于赵莹指引的方向那是正好朝着窗口的方向,在想明白了这些以后,文奶奶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是一眼文奶奶就被惊得差点站不稳。
因为她看见在窗外站着一个人影,紧紧的贴着窗子正朝着屋子里面看在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是人影的轮廓却是非常清晰的。
这样原本就已经非常的惊悚了试想一下深夜的窗外,有一个人紧紧的贴着窗户,窥探着你睡觉的屋子原本窗子是拉上了窗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窗子被打开了一小半,窗帘拉开了一半那个人就是贴在窗户上的铁栅栏上朝着屋内直盯盯的看着。
“我其实看不清楚但我就是觉得他是直盯盯的看着咱们屋子里,那眼神发亮,眼神眼神”文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在这个时候恰当的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然后努力的朝着文奶奶微笑着说到:“没事儿文奶奶,人是活生生的存在,更不用害怕。说的不好听一些,面对着,再不济还能拼命是不是?”
“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害怕,因为那个人的眼神就是让人感觉,他好像很贪婪贪婪的想吞了我们家赵莹就像是野外的饿狼在盯着食物看的感觉真的,你们两个后生不要以为我说的悬,我真就是这样感觉的。我看着我们家赵莹可怜兮兮的哭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吼了一声‘谁’,然后一下子挣脱了莹莹的手,我是打算要去看个究竟了!大不了就拼了我这把老命。”文奶奶说的激动,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决心。
我在山上常常听到的就是大道无情但为什么往往人世间的感情能让人爆发出别样的力量呢?让一个人往往因为感情而显得伟大而可亲呢?我现在还想不出来答案。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坚定的文奶奶,我觉得我有些迷惘。
第三十九章 forest吧
其实,以前在山上的岁月,我也有过这样的迷惘,只不过师父每一次在这种时候都笑而不答他告诉我,我的年轻还轻,有些事情恐怕给我说教是没有作用的,而在这个世间最无聊的事情也就是说教,他只是告诉我你,去体会。
但是,我要体会一些什么呢?是不是我体会了就有答案?
这就是我当时的问题,师父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漫天的白云对我说到水化为气,气聚为云云落成雨汇集为江而江水不知疲倦的流向大海在大海上空蒸腾再化为云。
“这意味着什么?”师父说完这个,望向我,眼中是我看不透的深沉。
而这个时候,斜阳正好我与师父立于山巅的岩石之上,衣襟飘飘那是我唯一一次觉得,我的师父像个高人,而不是像个街边流浪汉的时候。
“意味着轮回吗?”那个时候的我正是年少而我能想到的东西也只是表面的表面。
“呵呵”师父笑了,笑声在晚风中飘散,仿佛已经飘到了斜阳的深处在笑过以后,他告诉我:“云尚且如此,生命又何尝不是?死亡残忍,当草木枯时,那周围点点的新绿又意味着新的开始这就是天道的仁慈,在结束的时候,又给予了开始。如果天道尚且是仁那么你认为人的感情又是什么?自己去想吧。”
那一日,斜阳之下,山巅之上的对话就到这里戛然而止而我至今仍然想不出答案。
我有些痴了而文奶奶的手被我握在手里,渐渐的也不再颤抖,恢复了正常是她的再次述说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说到:“结果,我冲到窗前的前一刻,那个男人就消失了我当时心里虽然害怕,但迟疑了一下,还是一下子推开了窗子,朝着巷子看去。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眼睛是很好的外面很黑,可是我保证,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听到文奶奶这样说,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何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这个小巷本来地形就复杂,几乎搭满了棚户加上又是深夜,我思考了一下,就没再多想。
我尽量不去想之前的一件事情,那个诡异的,显得俗气又莫名有一刻时间高贵的男人,忽然的消失在街道的事情。
我直觉那个男人不会是凶手即便他出现的很突兀,他身上的事情也不太好解释可是,我的直觉算什么?我的灵觉一向差劲儿但这一次,我就是坚信,那个男人与这件事情无关。
“那文奶奶,你你看见的是人?”我想通的问题,老周却是想不通了,在抹了一把脸以后,他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或者,老周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答应一个女鬼找出凶手,背后却牵扯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而更让老周需要心理适应的是,他的三观在这几天被全部的摧毁,如果不是他身边有我和秦海念帮忙着度过了这种非常时期,模糊淡化了这个强烈的过程,他可能会支撑的很艰难。
当然,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老周的心理素质也颇为强悍很自然也就过度到了现在。
“我当然看见的是人,如果你也看多了‘好朋友’,你也能一眼就分辨出来的而我之所以觉得我莹莹是冤死的,就是因为在我跑到窗边打量不久,莹莹就一下子醒了醒来就抱着我哭,哭着说她要死了,因为她要被吃掉,所以必须死。”说到这里,文奶奶抹了一把眼泪,一直以来在诉说中都表现的很坚强的她,在这时候,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哭泣只因为那种无助,自己的孙女性命有危险,她也察觉到了这种危险却茫然无助的感觉。
因为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比,在大街上有人要抢劫赵莹,文奶奶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但面对这种恐怖又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事情?她要如何?
这种无奈才是让人最心痛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文奶奶也是如此选择的她安慰着赵莹,只是说她做恶梦了,什么窗外的男人,被游魂压床的事情,文奶奶是半个字也没提。
在这一夜,她干脆陪着赵莹睡在了一张床上也是在这个晚上,赵莹终于靠着文奶奶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但也就是最后一个好觉因为第二天赵莹入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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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些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就好像一个老太太去讲孙女晚上说胡话的事情,没人会觉得重要!如果再讲自己见鬼,被鬼压床,更会被视为添乱所以赵莹的冤,背后牵扯的事情怕是只有文奶奶一个人才知道。
而社会的舆论和惯性思维,又注定了让文奶奶这种知情变为了一种不被重视的‘笑话’。
如果不是赵莹的魂魄难以安息加上老周巧之又巧的卷入了这个事件,可能文奶奶这种知情会被永远的埋没。
一席谈话进行了多久的时间,我也老周也没注意,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隔壁那个中年女人端着一口锅出来洗碗,因为在这边带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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