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吗?”正川哥低声的问我。
我点点头,说到:“这味道好刺鼻,真是奇怪,如果不把泥土抠起来,为什么闻不到?”
正川哥丢掉了手中的泥土,拍了拍手说到:“我终于是弄清楚了心中的一个疑问!这个山顶上血气冲天,我之前以为是在掩藏什么?其实不是,而是这血气虽然浓重,也压不住这这里的另外一股气场?说是阴气,也不对?”
正川哥皱起了眉头,然后说到:“这股气场太过强大,所以血气入地,就被压制住了,也就闻不到这刺鼻的血腥了。”
还有这种说法?我也疑惑极了气场压迫我能理解,怎么连味道也能压制?
正川哥却对我说到:“你感觉到这山上的风,是什么感觉?是冷的冷也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的?你的鼻腔里充满了‘冷’的味道,自然闻不到这血腥气儿,你能理解吗?”
说话间,他又拣起了那块儿泥土,塞到了我的手中,我握着,感觉就像握着一块儿冰冷的石头。
不,应该是比山下那些石头更加的冰冷,正川看着我说到:“你现在能明白一些了吗?”
我丢掉那块儿泥巴,点头是的,冷和热也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味的吧?就像夏天的风和冬天的风,你能通过鼻子去捕捉其中的不同。
可是,这种冷能代表什么呢?我想起了小时候那个防空洞所经历的一切!我一下子汗毛炸起,难不成这山上有怪物?
这一次,我才是真的怕了,小时候的一切给我留下了太浓重的阴影!
但正川哥却是完全不怕的样子,已经朝着那个墓碑大小的石碑走去
第九十一章 活碑
我实在不想呆在这山顶上了,初夏已经只剩下一个尾巴,盛夏的光景儿就要到来。
但这该死的地方,晚上还吹着那么凉的风让人寒到骨子里。
可是我必须呆在这样一个地方,脑中那个觉得自己要留下来和正川哥一起的念头,一直都是强烈到挥之不去的。
难道我留下来是可以做什么,就比如说我来保护正川哥的吗?
想想就觉得荒谬,我现在远远够不上这个资格能不成为拖累都已经应该偷笑了,但我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念头。
所以,尽管心中是极不情愿,但我还是跟上了正川哥的脚步。
到了这片儿平地,夜风仿佛更凉了一些,正川哥走的很快,只是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站在那块石碑的前面,我不敢一个人停留,也只能跟上了他的脚步,脚下的石板坑坑洼洼,走的有些不平顺,但好在也是跟上了。
在石碑面前,正川哥很是沉默,我转头看见风吹扬起他长到颈窝的头发,月光下的侧脸,微微皱眉的样子显得有些忧郁。
我想忧郁的原因是因为那块石碑吧?就那么简单的被打磨成了一块儿方型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像一块儿被竖立起来的大青石,这样的石碑没有任何的线索,让一心想破解谜题的正川哥郁闷了,所以显得有些忧郁吧?
我胡思乱想着,正川哥的手却已经放在了石碑之上,好像这个石碑藏着什么宝贝一般,他上下摸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对我说到:“老三,这块石碑有些怪,下半部分冰凉,上半部分”
这样也能发现一点儿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追问了一句:“上半部分怎么样?”
“上半部分就像普通的石头,知道吗?夏天的石头,在白天吸了热,夜里下凉以后,会变凉一些,可是还会有些微微的余热这就是普通石头会有的状态,这上半部分就是这个状态!”说话的时候,正川哥又皱起了眉头,一手搭在石碑上,沉吟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正川哥,你咋观察的那么仔细?”我也想去摸这块儿石碑,但心中却有个念头似乎是在阻止我?我只能找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这些只是生活的小常识而已吧?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去摸摸这块石碑,只是因为我感觉应该摸摸它?这感觉应该是对的,我好像快要抓住什么线索了?”正川哥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
而我却是在心里冒出了无数个省略号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在阻止我摸这块儿石头,正川哥的感觉却是应该摸摸?这是什么样矛盾的对立啊?
可我却笃定的相信我应该是错的,正川哥是对的,因为师父不也表扬正川哥灵觉出色吗?
这样想着,在好奇心之下,我也是鼓足了勇气,稍微有些颤抖的把手放在了石碑的上半部分,手心传来了一阵儿稍微温热的感觉,让人安心。
仿佛因为这个温热,让这石碑本身也显得没有那么的生硬了,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种触摸让我心安?开始忍不住自我解嘲的想着,不也就这么回事儿吗?亏自己之前还疑神疑鬼的可能也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而变得稍微有些胆小了吧?
我给自己找着理由手中的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开始上下摸索着这块儿石碑。
正川哥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凝神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我的手就摸到了正川哥所说的下半部分石碑,一下子触手的冰凉,让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比山上任何的东西都冰凉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原来分界线不是如此的!
我一直以为所谓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应该平均分配的实际上,那温热的上半部分只占了石碑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四分之三还多的位置,都是这种刺骨的冰凉,就像摸在一块坚冰之上。
这种凉度,让我想要把自己的手拿开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很分明的感觉到石碑好像微微震动了一下?
是我的错觉吗?毕竟正川哥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会感觉的到?我下意识的觉得我应该若无其事的把手拿开,不能露出一丝儿胆怯,然后再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告诉正川哥这件事情然后,让他也感觉一下。
可是,我的手在这个时候,却好像不听我指挥的一般的,持续的朝着下方摸去。
越是往下,那种震动就越是明显,当我的手来到石碑的下半部分时我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震动,‘咚’‘咚’‘咚’这种震动仿佛还能发出声音一般的,回荡在我的鼓膜。
这种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一时间无法去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可我却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份儿紧张,我的心跳也变得格外的快,咚咚咚的跳动,就像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我脑中的念头一下子乱七八糟,却是在这种混乱中,我忽然想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那不就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吗?心跳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有心跳的石碑?小时候的经历,想象中的怪物如同不受控制一般的冲进我的脑海!
我用了极大的力量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大声的叫喊出来,却也是忍不住一声低呼,手一下子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石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一般的,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才重重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老三?”我这样异常的举动终于让正川哥回过神来,他担心的看着我,人也站了起来,试探着叫了我一声,准备朝着我走过来。
我有些惊惶的指着石碑对正川哥说到:“它它是活的。”
正川哥估计也是被我的说法吓到了,忍不住一个回头,除了黑沉的夜空,孤独的石碑,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存在?正川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有些着急的看着我,一边朝着我走过来,一边关切的问到:“老三,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影响了?什么东西是活的?”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我吞了一口唾沫,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胆小,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我尽量一字一句的对正川哥说到:“它,石碑,石碑是活的,它它有心跳!”
这个时候,正川哥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很是着急的翻开了我的眼皮,观察起我的眼珠。
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中邪’,或者是受到了强烈的影响,甚至被不好的东西‘鸠占鹊巢’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因为身体对不属于自己的能量气场有着最基本的排异反应,自然对身体的控制,不如人自身的灵魂控制自己那么得心应手。
最直接的就是表现在眼球上在非特殊的情况下,眼球都会不受控制的上翻,就算尽量控制,也会有那种显得稍许僵硬的下压感。
这是一种必须有经验,才能完全判断的情况,看的就是眼球的一种‘浮’的感觉,而正川哥显然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他一来就下了如此的判断,显然是觉得我在说胡话。
我无奈的推开了正川哥的手,任由额头冒着冷汗,异常坚定的看着正川哥,说到:“二哥,我们必须下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到,但我绝对没有中邪,那块石碑传来的心跳的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到每一下跳动都很清晰。”
正川哥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眼光中竟然没有不相信,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就像他已经相信了我,却还处于一种震惊当中,他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话:“难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惹祸了。”
正川哥惹了什么祸?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深究了,也不想去追问,我觉得现在下山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由得站起来,拉着正川哥,就要往山下走!
还是那样的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揭开,而是真正的时机未到。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安静而浓重的夜色下,却传来了一声具有深刻穿透力的声音,一下子划破了夜的宁静!
而这个声音,如果是呆在过农村的孩子一定不会陌生!我曾经生活过的厂矿区也在城乡结合的地方,我自然也不会陌生这是杀猪才会有的声音,就是猪临死之前会挣扎,会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惨嚎!
这个声音非常的平常,如果只是一个声音,如果只是发生在白天的话
我和正川哥面面相觑,在此刻,我们想起了最初上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养猪场’吗?我们如果不傻,都知道,或许我们会知道什么秘密了?
我之前坚决要下山的决心也开始动摇
此刻,夜里11点!
第九十二章 杀戮
正川哥几乎是不加考虑的就拉着我跑到了山顶的边缘。
在那个石碑之后,山风吹的很大,我很难相信在初夏的夜里会有这样的狂风。
而且,只是在这座石山的边缘,并没有波及到其它的地方。
由于坡度的关系,这个边缘和悬崖的边缘没有任何的区别,加上狂风四起的关系,在这边根本不可能稳稳的站住。
正川哥拉着我一起趴在悬崖的边缘,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这里气场碰撞的很厉害,这不是普通的风。”
乱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将正川哥的话也吹的断断续续,我虽然听清楚了,但是我只是在山上呆了三年而已,所懂的东西也没有正川哥多。
我只是觉得长久以来,我心中坚定不可移的东西就是在这风中被一点点的吹散,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有一些并不是我们知道的存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以‘我以为’而转动,有很多事情或许整个人类探索的脚步都只能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
偏偏我们却以这个初级锁住了自己的眼光,而不去换一个角度,我们所掌握的一些东西,何尝又不是所谓的天道规则而已。
而规则放眼在整个宇宙,运行的规律有很多。
我很沉默的趴在悬崖边缘上,脑中却是胡乱的想到了这些只不过我的思维在下一刻就已经被打断,因为在村子里忽然有一个地方光明大作。
那个地方就是村子中‘养猪场’的位置。
我和正川哥趴着的这个地方和养猪场几乎呈一条直线形成一个诡异的连接!我很诧异的发现,通过这条直线蔓延到山顶,其实是有一条路的。
如果不是在这个山顶,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条‘路’,因为从山下看不出这些植被有任何的差别,只有站在这个角度,才能发现,按照这条线来行走的话,正对的这个山坡,植被要稀少低矮的多,甚至有刻意人工掩饰的痕迹。
“正川哥,那是一条路。”我忍不住对着正川哥说出我的发现。
“我发现了,而且,你看”正川哥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那些枝条蔓延的诡树背后,有一颗低矮的灌木被风吹起,滚到了一边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棵灌木根本就是被匆忙胡乱的种下的,所以才那么容易被风吹起。
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会去这样掩盖一条路呢?
我心中很多疑问,却是看见灯光通明的养猪场,那个空旷的坝子中涌进了很多人!
这些人几乎是村子里除了小孩儿以外所有的人了毕竟在这个村子晃荡了两天,大概这个村子有多少人,我心中还是有一个大概的概念的。
之前的嘶鸣声就已经够诡异了,除了是半夜的原因外,熟悉杀猪的人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头猪能发出的声音!!这样穿破了夜空,起码也得是五头以上的猪才能发出这样的嘶吼!
就是说有五头以上的猪被拖出了栅栏,才会有这样的嘶鸣!
“就算是猪,临死前也会有所感吧?没见过猪被绑上之前,能够安静的。”正川哥似乎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但换成任何人,看见我们现在所看见的,肯定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因为在那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十二头猪被拖出了栅栏,如今已经是五花大绑的被架在专门杀猪的‘案板’上,哼唧着等待最后的命运。
杀猪或许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要是被弄成了‘仪式’,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分外诡异。
就如现在,在十二头猪的前方,竟然摆着一个祭坛,在祭坛的前面,有三只很高的高香已经被点燃。
香烛都不是正常的,我所看见过的颜色,而是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红色,就如同这山顶泥土的颜色一般,就像被风干凝固了的血!
在祭坛上我确定是供着一个通体黑色的塑像,但要在这个距离清楚的看见这个塑像具体是什么,那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
此刻,在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在通明的灯光之下,能够看见他花白的头发,他捧着一个如同盆子那么大的碗,我只能理解为碗,因为就是完整的碗型,在祭坛之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什么。
我相信那个祭祀的声音是应该很大的,否则不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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