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对墙上挂着那些有兴趣,实在太想知道那些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了?无奈都蒙着黑纱,我又只有老老实实在师父身后站着。
师父摊开了那红边儿纸,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而那个喝茶的人却是在旁边说到:“虽然报酬什么的,纸上是有写着。可是,并不是全部,因为有件儿东西事关重大,也关系到一些具体的问题。所以,不算做直接的报酬。虽然消息我是放出去了,这个问题还是要给你说明的。”
此刻,师父好像已经把红边儿纸粗略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把红边儿纸递到那个人面前,用手指着一处,问了一句:“是这个报酬?你们抽取多少?以后,这笔钱我是有用的。”
“我们抽取不过百之二三,实在无足轻重。”那人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对师父说到:“我真怀疑,你是否得到了消息,那报酬的重中之重是什么?”
“我知道,是一块儿真正的血玉。这种东西,对我们这种人是大用的,但在普通人眼里,也是稀世珍宝了。我实在想不出雇主是怎么想的?为了这么一件事情,拿这样的东西出来做报酬?”师父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却是认真的。
“哦?这个我可救不清楚了。”那个人放下茶杯,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师父说到:“况且,我说了,得到这个东西是要有条件的,并不是说解决了这上面所写的问题,就能得到。”
说话间,那人敲着那张红边儿纸,然后认真的对师父说到:“那是有附加条件的。具体的,你要接下来这件事儿,才能得到。”
“是吗?那我实在非常想得到那块儿血玉,穷怕了,那就接了吧。”说话间,师父忽然把红边儿纸叠了几下,大喇喇的就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个举动,倒是把那喝茶的人给看愣住了,忍不住喃喃的问到:“老师傅,你这可是看清楚了?就要接了?”
“接了。”师父就是这样说到,说完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好像没有再要停留的意思。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就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来,对那个人说到:“有这个,我是不用交付什么押金的吧?”
那个人脸上的神色又是变了变,连忙站起来,拿过师父手上的牌子仔细一看,恭敬的还给师父,说到:“押金当然不用老师父交付了。”
说话间,神态已经有了恭敬的神色,我是不知道第几次感叹那牌子好用了。
而那个人一边还牌子一边继续说着:“当然,有些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必须和老师父说一下。那就是,这单子您接下了,三个月之内,是不会再出现在小店。可是,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收到雇主的通知那么,我们还是会”
说到这里,那人沉默了。
师父洒脱的‘哈哈’一笑,说到:“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看看我三个月后是否有这个福气拿到报酬吧。”
说话间,师父就要离去。
那人却快速的追了两步,有些惊奇的说到:“老师父,你说你要血玉,难道你就不问一下,这血玉要如何?”
“血玉我想要。但也要有命去拿,如果我能解决这正常报酬的事,自然在那边也会有人和我说血玉的事情,对不对?”师父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在师父的目光之下,竟然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赶紧用袖子擦了,忽然对着我师父拜了下去,说到:“这个市场看似神秘,其实,也不过介于世俗和真正的圈子之间的灰色地带。让一些知情的,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有个念想,和圈子有个联系。我以为不会有真正的圈中高手来此,来的也不过是如同我这种周围的小杂鱼。无论如何,今天我遇见了,老师父,请受我一拜。”
师父却拉住了那个人,说到:“原本没有什么牵扯,何来一拜一说?凭添因果!不拜,不拜不要因为谁本事高强而拜谁,那是最不值得一拜的。何况,我又怎么不是杂鱼三两只了?就这样罢。”
师父说完笑着转身就走了,我和正川哥也赶紧的跟上了。
却是听见那人说到:“除王榜之外,我这小店里这张榜就是整个市场的最重了。我等老师父的好消息。生平开这小店,表面是想求得一些资源,实则只是为了真正的接触到我心中所想之‘世界’里的人。只希望老师父能为我证明一些什么,死而无憾。”
师父一听,却是回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有些人,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自己的路只管前行便是,哪用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心呢?若然,万事万物都没有那第一个,这世间人是否也就什么都不做了?只需沉睡便可了?”
说完,师父是真的没有再说,也不管店主的反应,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之后,也不管小店里那些还在等待的人恭敬的反应,拉着我和正川哥就脚步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甚至整个市场,我们也没有再停留,师父轻车熟路的带着我和正川哥操了近路,直接就从大门离开了市场。
其实,我是觉得整个市场是很神奇的,我还想再看看,无奈也是没有机会了。
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达叔的马车还停在这里,师父也没有废话,径直就选择了达叔的车,带着我和正川哥坐了上去。
达叔似乎是一个沉默的人,师父这样沉默不语,他也什么都没问,师父带着我们坐上去,他便赶着马儿就跑。
又和来时的路一样,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从天窗看见漫天的星辰,似乎这初夏的夜风也不燥热,有些凉。
师父上车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人变得有些沉吟,坐了一会儿,就从车上拿出那张红边儿纸,接着车上挂着的摇摇晃晃的油灯又看了起来。
我不好打扰师父,可是想起市场上的种种,内心却是火热的要命,在车上有些坐不住,总想说点儿什么的意思?
正川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说了一句:“怎么?觉得那个市场很神奇?让你觉得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事情?”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一点儿都不神奇。说穿了,就真的如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这只是个灰色的地带。”正川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这样对我说到。
“正川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很是不解正川哥为什么会觉得不神奇呢?这市场的一切说出去有谁会信?不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吗?
“我给你打个比喻,你来理解吧?就好比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世间的人都知道,但是却不怎么相信,甚至完全的不相信,接触了之后,却是会感觉到震撼,久了就觉得平常了。这个事情,可以引申到生活中来,就好像世间人都知道有所谓的武林高手,有着神奇的功夫,什么内功,轻功!可以一苇渡江,可以飞檐走壁,甚至可以以一敌百?可是又要去哪里找到?没见过的人也只是嘴上说说,然后心里怎么想,信与不信,就难说。”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你是说,这市场就好比打武林高手的,那样的?所以没见到,就想象,见多了,也就平常。只不过隐藏的好而已?”我追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严格的说来,这市场严格的说来不算武林高手。只能算灰色地带就好像一些会一些大众拳法,甚至是会几个把式,比平常人厉害一些江湖小人物。这个市场的定位应该是这样好像是聚拢一些边缘人物,通过提供一些各种便利,试图慢慢的接近真正的‘江湖’?不知道这个市场的老板如何去想的。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市场真的不算秘密!就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地下市场,没见到一样以为神秘。”正川哥这样对我说到。
“那真正的,有吗?”我心中忽然就有些无趣的感觉。
“自然有,你要问那个老头儿,他说真正的叫鬼市。”正川哥说完,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二章 记录
我转头看了一眼师父,他还在看着那张红边儿纸。
我和正川哥的对话,我想他也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半点儿接话的意思。
我于是问了正川哥一句:“正川哥,那鬼市你去过吗?是不是很神奇?”
正川哥拍拍我的脑袋,说到:“当年我第一次来这个市场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好奇,兴奋。然后老头儿就给我说了这番话。我只不过是重复给你罢了,在我心中也希望真的有那么一群人存在,有那么一个世界存在。”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心里总是有一种已经习惯的感觉,那就是师父说出来的好多事情,好像很真实,可事实上你想要去追寻的时候,偏偏又是无从去寻找。
马车还在‘吱吱呀呀’的前行,油灯晃动的更加厉害。
师父也是终于看完了那卷红边儿纸,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倚在正川哥的旁边,有些昏昏欲睡,正川哥却是担心的问了师父一句;“师父,事情很麻烦吗?”
“在那个市场一般会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儿?无非就是一些帮求算命,偶尔鬼上身的事儿这件事情倒真的有些”师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着。
正川哥小心的拿过了那张红边儿纸,看师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打算是要看看了。
看正川哥都可以看,我也一下子兴奋了,坐了起来,也跟着开始看起红边儿纸上的内容。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下几千字,一开始,我嫌懒得看,到后来,我竟然也渐渐看入了迷,竟然有一种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虚幻的事情了。
而思绪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红纸上记录的一切而开始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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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湾,坐落在秦岭的某一处山脚。
这是一个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拿出更详细的地图,针对那一区域的,朱家湾所在的位置也是一个极其不显眼的角落。
就是这么一个村子,按照人们的想法应该贫穷而闭塞的吧?
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朱家湾的村民很有钱,因为背靠秦岭,这个村子有着太多丰富的资源,而和普通的山民不同,他们也很会找到好的东西,很会做生意,这是一个默默的,低调的,不为人知的富得流油的村子。
可是,矛盾的却是,他们也不闭塞,却是顽固的封闭着。
在红边儿纸上记录着,他们封闭到什么程度?就是连修路也拒绝,他们翻山越岭,从外面的世界赚来了钱,却不接受外来的享受,拿着钱究竟要做什么是一个谜?
因为没有修路,也注定了外来的一切享受也不可能到这个村子,只想简单的想一下,如果没有路,难道要人背着一个巨大的电视翻山越岭的回村子吗?
所以,这个村子用一种近乎顽固的方式过着一种接近于原始的生活。这是一种自我坚持的原始,并不是那种因为贫穷和闭塞被动的原始只因为这个村子的人走南闯北的太多,还有什么没有见识过?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村子的人好像一代代都很满足于这种生活,在外面赚钱也好,走南闯北也好,但最终都会回归到村子里。
在这个村子,有这一条最严厉的族规,那就是离开村子的人属于——叛族罪!
这在我和正川哥看来有一些荒谬,明明就是一个村子,何来的判族罪?
但实际上,这个在精神和思想上无比封闭的村子,原本就是一个家族,因为祖辈的开枝散叶,才形成了一个村落。
在那个村子,最大的不是什么村长,更不是什么村支书,最大的是他们宗族的族长,而在族长的背后,还有权力更大的长老会,是宗族里一些所谓德高望重的老人组成的。
按说,这么一个封闭的村子,说不定国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则,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会有村长和村支书?
在红边儿纸上是那么记录的。
“一切源自我父亲‘愚蠢’的梦想,之前说过,在这个村子几乎没有人离开。但这只是几乎,并不代表绝对。在这个村子几百年的历史当中,也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离开的,我爷爷就是。但是他对自己家乡的一切讳莫如深,直到我父亲长大以后,才知道自己来自这么一个村子。”
“爷爷所在的年代是特殊而混乱的,他前半生的历史几乎没有人知道。就好像那个年代千千万万因为战乱而流落的人一般,他终于是落脚在了一个地方,然后娶了我奶奶,生下了我父亲。这样的人生在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有,实在算不得奇怪,奇怪的只是我爷爷不像那些人会提起自己的过往。”
“我父亲是国家安定以后,第一代知识分子。在他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爷爷终于给他淡淡的提起了自己的故乡——朱家湾。没有太多的语气,只是平淡的讲述和评论了几句,他是这么说的,其实这么多年的战乱,我想我来的那个地方肯定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肯定还是过着那一层不变的日子,肯定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藏着大量的银钱。告诉你这些,主要是提醒你,你是哪里的人。”
“直到那个时候,我父亲才从某种程度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尽管爷爷的讲述是那么简单,语气是那么平淡。可其中的奇怪,只要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能从其中体会出来。最简单的就是,一个富庶而如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为什么爷爷会在那么乱的年代,离开那里,在这纷乱的世间‘流浪’?最后落脚于奶奶所在的故乡?一个真正贫穷又闭塞的地方?父亲有了寻根的梦,继而引发出更大的梦想,他想改变自己的故乡。”
“他这个梦想是愚蠢的!就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从追问爷爷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自己的家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去过一次,就天真的想从思想上改变自己家乡的人?爷爷在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否则一定会阻止父亲的吧?”
“爷爷死亡的原因很可笑,在平常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狂犬病。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发作一般,提前三天,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那个时候,我已经出生,而且六岁了,父亲第一次瞒着爷爷踏上了寻根之旅,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清楚的记得,到了第三天爷爷把奶奶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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