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舒服地眯起眼睛,下垂的尾巴慢慢抬起,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飞速转动起来。
我亲爱的教父。哈利缓缓蹲下,搂住黑狗的脖子,把脸颊贴到厚厚的“围脖”里面,轻轻蹭着。
黑狗石化了。
他的鼻息喷在敏感的颈部,细细的温热的鼻息。他光滑的脸颊摩擦着,他纤细的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指插^入他浓密蓬松的毛发里,让他几乎维持不住阿尼玛格斯形态。
黑狗发出呜呜的叫声。
还是狗比较好,不会出口伤人,不会闯下大祸,也不必期待他口中吐出象牙。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从那以后,哈利发现,一只比熊小不了多少的黑狗,经常出现在他附近,以至于有人问他是不是养了一条宠物狗又抛弃了他。
黑线,比小天狼星的毛还黑。
我讨厌被死死盯着的感觉,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教父,你可以不重复1993年的错误吗?
早上洗漱的时候,哈利看着镜中的自己,撩开前额的黑发,描过额上闪电形的伤疤。
这么多年了,对自己的容貌,最喜欢的还是这道伤疤。
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霍格沃茨的回忆罄竹难封笔,
学校代有脑残出,沃德算第一,
杀人越货做魂器名字不敢提,
爱好毁容让人痛哭流涕。
铂金贵族,卢修斯,痴迷黑与绿,
头发油腻,斯内普,毒液杀伤力,
扣分禁闭最积极,
献出一切棋子丢了自己。
劫盗组有名气,横行无顾忌,
男级长,莱姆斯,毛毛小问题。
四人考试禁林夜游当儿戏,
欺凌弱小是行侠仗义。
白胡须,笑眯眯,校长最传奇,
蟑螂堆,糖耗子,甜食成乐趣,
星星月亮窗帘被单做外衣,
囚禁爱人抛弃自己。
尖头叉子,詹姆斯,最爱恶作剧,
小天狼星,万人迷,爱慕者难计,
花红叶绿,不搭理,只重视友谊,
我庄严宣布我不怀好意。
重生二度,救世主,情商仍偏低,
热忱激^情;全忘记,等他人唤起,
实为狮子的猫咪,
谁是他永恒伤痕和印迹?
躲不了惹不起爱恨长相依,
惜好友讲义气何须多言语,
担大任彼此扶持真诚和勇气,
不离不弃不辞千万里。
黑与白大道理,年少的专利,
披荆棘火洗涤,我们在一起,
眼一睁千年已去等你的执迷,
生死不暂离。
是不是错误?
面对黑狗布莱克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怕被发现是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地出现在哈利的视线中时,哈利对人生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产生了深刻的无力感。
我进斯莱特林是不是个错误?
西弗仍然油腻,仍然备受劫盗组的欺压(当然他会毫不留情地欺压回去),并且一如既往地苦恋格兰芬多之花、哈利未来的母亲,詹姆斯未来的妻子。哈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多想像卢修斯一样,低调地拒绝这些“幼稚”,“狂躁”,“傲慢”,“炫耀”。他说,西弗应该面对这些,如果连几头格兰芬多狮子都处理不好,就枉为斯莱特林。
小矮星彼得仍然与詹姆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建立了深厚友谊,比上辈子更加深厚。他看到那张尖细的脸和黑豆似的小眼睛就掉头离去。
沃德仍然做了魂器,只不过数量暂时是六个。
我重生是不是个错误?重新活一次,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如果,我重生的目的是改写历史,那么实践证明我很不称职。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蝴蝶还能掀起蝴蝶效应呢。一个人连蝴蝶都算不上,与历史规律和命运比起来,只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个中国的传说——庄周梦蝶。
什么都改变不了。
哈利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那个银发男子再次侵入了他的梦境,他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河岸里流淌的熔岩:“你在怀疑么?我亲爱的,因为有你,斯莱特林才变得完整和丰盈。虽然你不是斯莱特林,但你属于斯莱特林,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最靠近阳光的暗夜之族
“小天狼星,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四年了,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莫非你希望孤独终老么。”
“嗯,比较喜欢黑头发的。”他的眼光轻飘飘地落到哈利身上,又滑溜溜地移开。
“自恋狂。”模仿着西弗勒斯的口吻,哈利言简意赅地喷出了毒液。
“啊?”
“你不就是黑发?当然我承认你的头发很漂亮很优雅很像一串串熟透的地中海阳光下的葡萄。”哈利准备转折一下,但发现肺活量不够了。
你为什么不睁大漂亮的如同春天的冬青叶子一般的绿眼睛,看看你自己的头发呢?小天狼星极其挫败。
“喂,你是赫奇帕奇么?”他只能明知故问地嘲讽,对上哈利平静无波又深不见底的眸子,所有的勇气都消散得一丝不剩。笑话,一个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狮子会怕一条小蛇?他再次滑动目光,再次非常不格兰芬多地垂头丧气。
“别歧视赫奇帕奇,赫奇帕奇里也有很优秀的学生。那么。西弗怎么样?”
“咳咳……”太不人道了,哈利·波特!让我被唾液呛到!
他咳嗽得气喘吁吁,连“鼻涕精”这样的标志性词汇都说不出来。
“开个玩笑,不至于呛死啊。对了,虽然我是西弗的朋友,可我也是你的朋友。你们捉弄他,我无能为力,但一定不要越过我的底线——不能把西弗骗到禁林。为他好,也为你好。”当年,西弗勒斯被骗入禁林差点丧命,小肚鸡肠的他恨了他们一辈子。
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不过美人就是美人,严肃认真起来都是如此迷人。
“走了,你想在禁林里睡下么?”
如果是跟你,我不介意。
“海格可是致力于把你和詹姆斯他们赶出禁林呢。”
如果是为了你,我没关系。
两人道过再见,哈利朝魁地奇球场走去。
确认了一下,小天狼星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脚步很轻,行动很灵敏。不过在哈利多年战斗生涯和特工训练练出的敏锐下,无可遁迹。
回过头去,装作惊讶地抚^摸它的后背,挠它的耳朵。
乌黑的,巨大的黑狗,怎么可能认不出,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少年时代仅剩的爱他的亲人,那是他与过去仅有的羁绊。
他飞上天空。
据说狮院创始人,戈徳里克·格兰芬多是飞行高手,即使那个时代的飞天扫帚安全性不能保障。
狮院的院徽其实应该是狮鹫兽吧,最接近阳光的神兽,天空的终极霸主。
他在天空盘旋,滑翔,一次次巧妙躲过发^春般扑向他的游走球,迅速坚决地逮住拼命逃离的金飞贼。
小天狼星以黑狗的形态在场外看他。
就像很多年前,不,很多年后,从阿兹卡班越狱的教父,饿的奄奄一息、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教父,那样执着关注地看着他。
晚餐的时候,他走到小天狼星面前,凑在他耳边漫不经心地说:“有胆量,今晚就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我们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斯莱特林。当然,请保持冷静,听着,一千年来,霍格沃茨被狮院和蛇院搞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我一直在怀疑,我们是否还记得到底为什么争吵。”
魁地奇一战,哈利与格兰芬多劫盗组的关系日益好转。果然,男人之间的友谊是打出来的。
哈利,你大概不明白,有时,爱情也是打出来的。
晚上,格兰芬多四人的寝室里,小天狼星说服两个好友,披着隐形衣,握紧魔杖,慢慢摸索到斯莱特林地下室。
刚才的劲爆对话依然回荡在詹姆斯和莱姆斯大脑里,以至于没人抱怨地下室的潮湿阴冷。
对话如下。
“被称为女巫杀手的格兰芬多王子居然碰了壁?”
“当然,因为他……”
“他!梅林的内裤啊!你还能再劲爆一点吗?”
“可以的,他是个斯莱特林。”
“……”
“还有,我被掰弯了,但他好像还是个直的。”
“…………”
尽管现实是残酷的,但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格兰芬多传统,詹姆斯和卢平还是准备慷慨赴死,英勇就义。
通往地下室的路上三人压低声音:“说说吧,他是怎样一个人?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
“巨大的磁极,让我弯向他。很漂亮,太漂亮了。”
詹姆斯阶段性小结:“漂亮的男孩总在谈恋爱。”
“他并不很像斯莱特林,不寻常的家伙,漂亮迷人,又不乏男子汉气概,小巧玲珑又充满力量。”
“你在说我?”詹姆斯扬了扬眉。
小天狼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顿住。拉下他几缕黑发遮住前额,摘下眼镜,动作停滞三秒,又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戴上眼镜为好。”
“哦,到了。口令是什么来着……黑暗。”好囧的口令。
最靠近阳光的暗夜之族(下)
穿过略显冥晦的灯光,越过比往常热闹的狂欢人群,他看到了。
哈利优雅地拒绝了每一只伸过来的手,并半开玩笑地说:“我在飞天扫帚上是轻盈的,但在舞池里只会踩你的脚。”
他看到,哈利裹着一袭银灰色的丝质礼服,打着玫瑰色领结,斜靠在壁炉和吊灯的光力所不及的角落。
他看到,哈利纤细修长的手,拇指和食指托着马蹄莲形的高脚杯,蜜色的液体微波荡漾。
他看到,哈利碧绿的杏眼,乌黑的短发,充满了纯真无言的诱^惑。
他看到,哈利微微俯身,卷卷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双眼,却遮不住他全身散发的光芒,那种从细节到整体,从每一根睫毛到每一个动作的光芒,那种黑暗无法吞噬,无法浸染的光芒。
像被一群小蛇包围的纯种波斯猫。
“哇!那是……哈利……波特?”莱姆斯小声抽气。
“梅林……梅林的屁股啊!”莉莉眼疾手快捂住詹姆斯的嘴防止他叫出来。
“大脚板?大脚板?”神智还算清楚的莱姆斯推了推已经明显神志不清的小天狼星。
“嘘……别说哈。”
全世界都在觊觎他。
他解释了什么是美丽,像衬着黑丝绒,放在玻璃柜里的钻石,诱^惑着人去争夺,去占^有。
痴迷地盯着他,和他曾有过的对话回声般萦绕耳畔。
记起自己恨铁不成钢地冲哈利大喊:“你们斯莱特林就是模棱两可!喜欢还是讨厌!这个还是那个!好人还是坏人!正义还是邪恶!黑还是白!”最后一句憋住没说——直还是弯。
“为什么不能既是这个,又是那个?世界有多复杂,人心就有多难测。除了单纯的好恶,还有敬佩又畏惧,深爱又痛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多么简洁明了的道理,如果自己早一点明白的话。
记起他说:“我赞赏格兰芬多的信条,爱和勇敢。斯莱特林觉得爱是虚无的残酷的,其实爱是世上可触摸的最真实最美好的东西。不过爱和勇敢是放在心里而非挂在嘴边的。”小天狼星曾经以为,不说出口怎么知道你是勇敢的,你在爱着?现在,他明白,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口。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为什么总过不去?创始人的不合不是后辈继续争执的理由。”
“爱是无罪的,可至于爱情……我不认为这辈子我会恋爱。”
想到这里,思维中断了。
小天狼星的眼睛可以捕捉到黑暗里被大多人忽略的光线。
一个高大的银金色直发的男孩圈住哈利,垂头亲吻他。
哈利的肩膀颤动了一下,手慢慢爬上他的肩头,钻进他的头发。
迟钝
第二天,哈利又雷打不动地碰见了未来的教父、现在的跟屁虫,不,跟屁狗。
虽然勇敢执着是格兰芬多的优良传统,可小天狼星未免太发扬光大了吧。
蹲下来,与他平视,抚^摸黑亮浓密的软毛。
“很舒服。”
黑狗得意地摇着尾巴。
哈利搂住他的脖子。比记忆中更年轻更阳光的味道。
未来的教父当一条狗也不错,至少不会出口伤人,也不必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从额头开始,一直摸到脊背,又从喉咙延伸到腹部。肚子上的毛柔软细腻犹如云朵,大大的尾巴可以做一条围巾。
狗哼哼着,翻过身,缩起前爪,把柔软的腹部完全暴露给他。狗讨好地蹭过去,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哈利,湿漉漉的舌头舔着他不安分的手。
哦,发情了……哈利很恶劣地笑。
把小天狼星挑^逗得欲^火焚身,看他会不会饥不择食找一条母狗?
恶作剧的天赋在哈利血管里苏醒。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当他被一条熊一样大的狗扑倒在地时,哈利发现情况不妙了。
柔软湿滑的长长的火热舌头在他脖子上、脸颊上游走,痒得他脚趾都蜷缩起来。他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负重,可对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小天狼星来说,不过是抓住他的毛而已。
而且,似乎是要拉近他……
狗贴得更紧了。
糟了……哈利感觉的到,紧紧地贴在他小腹上律^动的火热……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推不开,也不忍心伤害。
格兰芬多缺乏小心谨慎,但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闭上眼两三秒,哈利抱着必死的决心,慢慢张开了腿。
不行,这条狗太大了,无论是哪一部分……
这样进去,不用等到1981年,我就要重新见邓布利多了!
“喂喂,你是条狗啊……”哈利只能这样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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