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胡宗仁一直走到拐角处,才开始放慢脚步。他竟然还傻乎乎的问我,刚才那店老板是不是把我们当成是同性恋了?我说不是。他说那为什么他说话怪里怪气的?我说他并不是把我们当成同性恋,而是把我们当成有特殊癖好喜欢玩点奇怪游戏的同性恋。
胡宗仁哦了一声,然后我俩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问我,那乳罩还买不买了?我说如果你今天敢买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回到袁家岗的时候,时间还挺早,于是我和胡宗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吃点东西。一边吃他一边说,他个子比较高,迟点我俩换好一副上电梯后,假如真是没被察觉到我们俩是假女人的话,那咱们总用一个会被抓住头发。我点点头,因为此刻看来,这电梯闹鬼几乎已经是个事实了,只不过我和胡宗仁都还没能在电梯里察觉到鬼魂活动的迹象,也许是我们学的东西毕竟浅薄,找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胡宗仁接着说,在没到时间的时候,我们俩先进去电梯里做点手脚,我到时候就把除了顶部之外的其他几个面都印上符,你也把你的绳子给栓在那一排通风口上,下个套子,如果真是有手伸进了,咱俩谁要是还能活动的话,谁就用绳子把它给拴住。
其实我能想到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一个而已,因为电梯毕竟在运行途中是密闭的,我和胡宗仁也没有办法直接打开天顶上到电梯的顶上去,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电梯轿厢里把那个鬼魂给抓住。就算不是抓住,起码也要让它暂时受制于我们才行。
可是此刻还有一个难题,于是我问胡宗仁,要是咱们俩同时都被抓扯上去了怎么办?胡宗仁扁扁嘴,然后双手一摊,说那咱们最好是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吧。
就这么磨磨蹭蹭地到了下午5点,胡宗仁带着我一起回到了物业管理办公室。张大姐如约在那儿等着我们。胡宗仁跟张大姐说,虽然这是周末,但这个时间点很多人出去玩或者也都陆续回家了。我们如果要顺利办事的话,必须得把闹鬼的那台电梯给停下来,不能让其他人乘坐,希望张大姐可以让电工来稍微处理一下。张大姐看见我手里提着包包,包包里装着假发,发丝散落在袋子外边,看上去挺像是我提了一个死人头似的。一开始张大姐还有点吃惊,但是她并没有问我。胡宗仁对张大姐说,需要把电梯的入口给用施工牌拦住,然后让电梯的屏显上显示“维修”字样。因为不可能这么多楼层每层都放上一个施工牌,所以要让大家自觉不去按那台电梯,这恐怕也是唯一的方法。
张大姐点头答应,接着胡宗仁对张大姐说,等下到了时间我和我的同伴就会进去电梯里,随后你应当能够在监控室里看见我们,不管怎么样,都把那段录像保存下来,如果我们一趟并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些路线还能帮上大忙。说完胡宗仁露出一个淫邪的微笑,对张大姐说,大姐啊,麻烦你出去一下,我们换个衣服。
这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穿女装,不过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不能算。但是长大以后,这的确是第一次。于是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冲着胡宗仁骂骂咧咧的,我说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就干了很多我之前连想都没想过的荒唐事。他问我这是第一次穿成这样吗?我说可不是吗!他一脸认真的跟我说,坚持一下吧,第一次嘛,都有点痛。
在我还没来得及气运丹田给他脸上一掌的时候,他突然说,你看这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身上还有烟吗?咱们抽根烟,等张大姐安排好了就准备开工了哦。于是我穿着女装站在外头抽烟,周围路过的车子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不免都狠狠踩了一脚刹车,我想那跟我没关系,而是因为胡宗仁的体型太无法衬托这件小款女装的气质的原因。
而值得一提的是,我俩的下半身,都穿的牛仔裤。
很快张大姐就安排好了,她甚至打出了通知贴在了负二楼停车场电梯口和Lg层的通知栏里。于是我和胡宗仁把一些别的东西暂时放在张大姐办公室里,我们各自拿着一些必要的东西,例如罗盘红绳等,胡宗仁则带上了他的印泥盒子,还有一沓黄符纸。就绕到负二层的电梯口去。收费的那个老头看见我们俩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大概是正打算盘问我们是男是女的时候,我们已经迅速地钻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以后,胡宗仁冲着我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大概是在说你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于是他就开始在除去顶上那一面的地方,每一面的电梯内侧,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涅指决,并未真的蘸上印泥,而是作势点墨似的,画上了五条雷符,而总共也就五个面,这样的符威力还是挺大的,若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可经不起几回就得挂掉。这也是我挺不喜欢胡宗仁手法的一个主要原因,他往往过于生硬刚猛,常常直接从起因就跳到了结尾,却忽略了对我而言极其重要的过程。
我就比较容易了,我只需要让胡宗仁撑着我,把绳子沿着通风孔的四周缠了一圈,并留下一个活结,绳子的一头延长以方便我捏在手里,这样如果真有手伸出来的话,如果我是那个比较幸运没有被抓的人,那么我能够在第一时间收绳子,捆住那只鬼手。
准备就绪后,胡宗仁跳过了负一楼,Lg层,这两层楼,直接从2楼开始,一路按到了22楼。我和胡宗仁都站在电梯的正中央,也就是说,我们俩的头顶上,就是那个抓扯人头发的鬼手伸出来的地方,通风口的位置,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每上一层心里就会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会变得更紧张。那是因为你知道剩下的楼层越来越少,而这正在逐渐变少的楼层里,就会有一个瞬间,被抓扯头发。
当电梯运行到8楼和9楼之间的时候,电梯曾经有过一度轻微的晃动,并伴随着那种钢缆拖拽吱吱嘎嘎的声响。若是平常,我和胡宗仁大概根本不会在意,而此刻我们却对这任何一点轻微的异常而紧张。电梯到9楼的时候打开了门,和之前的那些楼层一样,打开门就看到一面脏兮兮的墙和消防栓。紧接着门又关上,我们继续朝着10楼走,就在大概快到10楼前的5秒钟左右,我右手拿着的罗盘猛然转动起来,指针因为受到外力干扰过强,而不再遵循旋转的规则,而是上下拍打着盖子和底座。这对我传递了一个比较危险的信息,因为这意味着,此刻正有东西在靠近或是就在我们周围,而且力量是不算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头顶一阵凉意,那是因为我头上的假发正在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扯离了我的脑袋,于是我赶紧用力蹲下,借助蹲下的惯性收扯事先缠好的绳子,这一瞬间两顶假发同时掉落在了电梯的地面上,而我手上的红绳也感到一阵阵很大力的拖拽感,紧接着我耳朵里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有点像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溅了一身水那种惊讶地叫声。“呀”但是这声音显得很无力又很平静,而且有那种充满回音的感觉,但偏偏又是一闪而过。很快手里的拖拽感也随着消失,就好像两个人拔河,结果突然对方松手了一样,红绳也掉在了地上,却已经断成了两截。
电梯里重新一片安静,我和胡宗仁都愣在那儿,任由电梯一层一层的接着上,我们却弄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断裂在地上的绳子,断裂口的并不是烧断或是剪断的感觉,而是生生扯断的样子。这表示我非但没能抓住它,反倒让它挣脱了,不但挣脱了,它还生气地扯断了捆住它的东西。我站起身来看着胡宗仁,他也正仔细观察着四周墙壁上,他起初画雷符的地方,原本并没有真的画上去,这时候却在他画的位置,顺着符的走势,形成了一道水雾般的东西。
我无奈地笑笑说,看样子这回这玩意还没那么好搞哦!胡宗仁却抬头看着通风口,然后对我说,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通风口那儿,竟然垂出来一些头发,枯黄色的,并没有很多,悬在那儿,随着通道里灌进来的风,轻轻飘荡着。
我看了看表,晚上7点51分。
第六章。头发丝
这种突然的安静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我和胡宗仁都盯着通风口的头发丝,胡宗仁从自己包里摸出那台他最近刚买的小卡片机,照着头发拍了几张,随后他伸手扯了那些头发丝,发现还挺紧实,不过稍微用力,还是能够扯下来的。
电梯继续一层一层地上着,胡宗仁把手里的头发丝递给我,让我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他自己则继续戒备地注意着电梯里的异状。我把头发丝摊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这是数缕枯黄色,却又显得油亮的发丝。值得注意的是,当初我和胡宗仁第一次检查电梯的时候,我们曾经仔细查看过这个通风口,那时候并没有这些头发丝。只有些许微风从口子里吹出来,而在我和胡宗仁换上女人衣服戴上假发之后再进这个电梯,依旧也检查过,这说明这些头发丝是在7点51分的时候左右才出现在这儿的。我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当时我和胡宗仁的假发被吸扯上去的时候,因为我们的挣脱而卡在口子里,从而扯断了一些假发呢?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我看着地上的假发,我和胡宗仁的那顶,都是纯黑色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是懂行的人,我们假如需要购买假发这种仿生的东西,是绝不会购买真头发制作的,一定是买那种化纤材料的假发。真头发谁能保证头发原本的主人是活着还是死了,本来就已经够糊涂了,就别再给自己找新的麻烦了。
我们买的假发是黑色的,手里的发丝却是黄色的,这其实就是在告诉我说,通风口伸出来的头发和我们买的假发不是同一个,那就意味着,这头发是从电梯的通风口里伸出来的,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头发丝和这个电梯里的鬼魂,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站起身来,摸出打火机,把手里的头发丝点着了一点,稳到一股焦臭味,那种味道很像小时候调皮捣蛋,烧塑料板的味道。于是我对胡宗仁说,这头发丝应该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那个鬼给带来的,而且,这也是假发。
此刻电梯已经上到了顶层,胡宗仁看着我点点头,说你多扯一些头发下来,别扔了。然后直接把电梯按到了负一楼,说咱们会张大姐办公室,好好再比对一下录像看看,现在范围缩小了,应该找起来不是很困难了才对。于是我们就一路向下,中途没有停顿,也相安无事地回答了物业管理办公室。张大姐见我们走进去之后,立刻打电话吩咐监控室拷贝来了录像,交给我和胡宗仁。
由于起初在电梯里那一次猛力的下顿用力过大,导致我身上那件黑色女装的腋下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心想也好,反正我也不愿意再回去那家租衣服的地方了,省得再被那店老板当成是同性恋。录像里,当电梯在9楼跟10楼之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白色有点半透明的两只手,从我和胡宗仁的头顶伸下来,是缓缓伸出来的那种。但是当手碰到我们俩假发的时候,却突然好像很用力地抓住头发往上扯,而由于我是有所准备的,立刻收绳子蹲了下来,在画面里,我能够很明显地看见它抓扯我头发的这只手是被我的红绳给缠住了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丢掉了两只手上的假发,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红绳,并两手一块将它扯断了。
我必须得说,它扯断绳子的方式,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不爽的感觉。因为它完全可以挣脱后逃掉,却偏要泄愤似的扯断我的绳子,这在我看来,就是一种念力极大的表现。
后边的录像就如果我们在电梯里看见的一样了,没有什么异常。而只是在我烧掉头发的那一瞬间,电梯画面出现了些微的干扰的感觉。看完以后,胡宗仁说,这问题吧,肯定出在9楼和10楼之间。至于那儿究竟有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胡宗仁吩咐张大姐,按照业主登记的电话给之前几次遇到这类事件的女业主和那些老人挨个打去电话,由于已经是晚上,大部分人是在家里的。所以虽然没能找到事件中的全部人,也找到了绝大部分,根据他们的口辞,当时他们能记得的怪现象,几乎都是出现在9楼10楼左右,于是胡宗仁问张大姐,这两层楼,住了些什么人,你能够找到他们吗?张大姐说,这栋楼本来是商民混用的,9楼1年之前整层租给了一家科技公司做办公用,10层也有一家小型的美容会所,但剩余的都是住家户了。胡宗仁说,那你所知道的这两层楼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张大姐皱眉想了想,说没有呀,好好的呀,除了9楼那个公司搬走了之外。胡宗仁说,为什么会搬走了,那现在9楼都住了些什么人?张大姐说,听说是换了个办公场所所以这边就退租了,现在9楼整层都是空着的,之前也找过房东来,但是房东一直没能把房子租出去,空置了都快一年了。
胡宗仁和我对望一眼,我们都知道,这下范围更是缩小了一点,如果10层常常出现怪事的话,那么业主是肯定会有所传闻的。而10楼却非常太平,这说明那层楼的人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灵异现象的惊扰,所以问题肯定就是出现在9楼的。不过这在未经证实之前,永远都是猜测,我和胡宗仁只能期盼这回没有猜错。
胡宗仁突然对我们说,这样你们等我下,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说完就开门出去了,留下我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录像,想着破解的办法。十分钟左右以后,胡宗仁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这说明这家伙是跑着回来的,果然他跟我说,事情差不多有点眉目了,我刚才问了负二楼的那个收费的大爷,他说一年前这楼里曾经死过一个女人,就是9楼那家公司的副总,也是总经理的老婆。而这栋楼的电梯是能够直通车库的,所以殡仪馆的车是直接在负二楼来接的尸体,所以他才知道。
我有点纳闷,于是我问胡宗仁,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是死在公司里的?因为这9楼是公司啊。胡宗仁说,看样子是这样了,那个老大爷告诉我的是心脏病发了,而公司里那时候又没有别的人,所以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都硬了。
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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