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问,那以前有佛像的时候,是什么佛?
弥勒佛啊!老板随口就答。
这下不会错了,如果白莲教要找的东西事先是被人藏了起来,尽管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是谁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藏,但是如果藏下东西的人是白莲教的人的话,那么他在这个地方,最优先会选择的,就是那个佛庙。于是我赶紧问店老板,那个佛庙大概是什么时候拆毁的?老板说,没有拆毁,只是把佛像挪到别的地方去了,具体是挪去了哪儿,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时间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这下头还能走着去呢。我想想也是,又不是文革,谁会那么无聊去拆毁佛像,要知道,出佛身血,那可是要下地狱的大罪过。
胡宗仁问老板,你刚才说的那个红衣服的女鬼,还有抛尸的那些,当时那些人遇到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老板说,听说是晚上。胡宗仁又问,你们这儿不是晚上要关门吗?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老板说,想进来还能没办法吗?那个铁门,拦得住君子,拦不住小人啊!
我想了想也是,因为今晚我和胡宗仁就要做一次他口中的小人了。
于是我们继续闲扯了几句,老板很开心,可能很久没人这么跟他愉快的玩耍了。喝完茶,付了茶钱,看看时间差不多是下午3点过,我预计白莲教的人如果要来,也应该是在傍晚,否则大白天的找东西,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目光。所以我和胡宗仁打算先趁着这个时间熟悉一下地方,一旦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问题,起码我们得知道怎么逃走才是。
于是我们接着慢慢走,工作日,公园里人并不多,很快我们就走到一个公共厕所边上,想来那就是茶摊老板鬼打墙地方,胡宗仁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说看什么?他说,看看里头到底是个什么鬼。
第二百一十八章。【案二十三】夜行之人
我告诉胡宗仁,其实不用了吧,既然老板本身没事,说明这个鬼魂就是无害的呀。胡宗仁反问我,无害的就不管了吗?毕竟是个鬼啊!他说话的口气有点着急,这个人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突然这么正经,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于是我问他,你这是什么情况,平时不见你这么积极,这咱们马上要面临的敌人到底水深水浅都不清楚,你倒在这个地方跟我搅合起来了。胡宗仁显得有些不安,于是他跟我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放任这个鬼魂在这里,遇到我们还好,要是遇到别的人,例如白莲教和轩辕会,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嘲讽胡宗仁说,你现在倒是学的很快啊,但是你也分清楚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啊,你自己看看时间咱们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你这时候来跟我胡搅蛮缠这些东西干嘛?胡宗仁不说话了,而我此刻也大概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跟我发神经。他是因为时间已经开始渐渐接近了,而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和他都察觉到非常陌生,所以他有些紧张。想到这里的时候,于是我宽慰他,这样好不好,咱们先把正事办完,我答应你如果咱俩都还安然无恙的话,一定来把这儿的这些盗路鬼给带走好吗?
我特别强调了如果我们还“安然无恙”这句话,因为说实话,我确实也没个底。时至今日,我和胡宗仁一路算得上是硬着头皮朝前冲,在此之前,挖过坟,还在高空悬空和鬼魂对峙过,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可是我们还是选择了坚决的朝前走,对于胡宗仁来说,他的压力肯定比我更大,虽然这个人成天都不怎么正经。我虽然是力挺朋友到底,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后路可退,胡宗仁之前帮助了我,所以我也必须在他有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而事实证明,虽然性格相差很大,但我和他之间的确是配合无间的小伙伴。胡宗仁听我这么说,于是有点黯然的叹了口气,接着对我说,如果咱们能够安然无恙,今后也都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这其实是我期盼了很久的,不过看胡宗仁这么低落,害怕影响到晚上的事,于是我打趣的跟他说,就这么安然过日子了?咱们还剩下最后一个案子,完事了,难道不去找轩辕会讨个说法吗?胡宗仁一愣,看着我,我笑着对他说,如果咱俩最后一个案子也能安然度过的话,那当然最好,划清界限,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如果最后一个案子难得有些变态,相信我,我会集聚我全部的人脉和力量,把他们这个组织闹个天翻地覆,你说好不好?胡宗仁也来劲了,他大声说,好!整死那群狗日的!我也语气激昂的说,那咱们就一定坚持到那个时候好不好!胡宗仁又大声说,好!坚持,怕个求求,再大的难关,胡爷爷也挺过来了!
看到胡宗仁三言两语就能量全满,我也送了口气,这家伙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儿似的,得骗,得哄。
我和胡宗仁继续沿着山路走,这些路也不全是山路,比如我们下到悬崖底下的时候,就是比较平摊开阔的地势了。还有不少健身器材,能够一边锻炼身体,一边欣赏江景。我凑到栏杆边看了看,底下公路上的车已经显得很小,如果有人藏东西到这里的话,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下去找的,因为如果一个踩空,我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就算是死不了,摔下去肯定也残了,半条命。在栏杆的另一侧,是一排观赏花的花台,花台的尽头,有一堵仿古的青砖墙,墙壁约有两米多的高度,墙里是什么我是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姚明。不过这种青砖的仿古墙,原本是有点格调的,为的是配合这里古色古香的氛围,但是却非常不科学的在墙的顶端,用水泥浇筑了许多碎掉的玻璃渣子,啤酒瓶子等等,这种墙重庆很多,为的是防止别人翻进去。而从我们一路走下来的地势来看,此刻我和胡宗仁站立的位置,应当是到底部了,大概就在先前店老板说的那个二崖坎的位置,而这围墙背后,就是那一片面积比较大,且封闭不让外人进入的地带了,也是我和胡宗仁认为,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天色还亮,边上还有个老太太在不断用自己的背心撞树,虽然我不知道她练的是哪门子内功但是感觉好像那还挺舒服的。她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和胡宗仁也都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于是我对胡宗仁招招手让他把头低下来我有话说,胡宗仁本来比我高,所以我俩如果要轻声细语的话,他必须微微弯腰才行。我问他,现在还太早了,这儿还有这么多人,我建议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至少围着这个公园走一圈,否则的话我们不熟悉地形,谁知道那群人是不是从正门进来呢。胡宗仁搭着我的肩膀轻声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这些抬起头来,老太太竟然从刚才那种奇怪的表情直接变成了那种恶心鄙夷,我正奇怪这老太婆是谁啊非亲非故的干嘛这么看着我们俩。而这时候,身边一对谈恋爱的情侣手挽手如胶似蜜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我看了看那对情侣,再看了看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于是我扯了下胡宗仁的衣服,意思是咱们继续走吧。可是当我和胡宗仁路过那个老太太身边的时候,胡宗仁突然一声怒喝,看什么看!我们是朋友!
他这一声不但把老太太吓了一跳,连我都吓了一跳。老太太露出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胡宗仁则继续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围绕着公园转了整整一圈,又重新回到了正门入口处,不过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这一圈下来,我得到了几个讯息,一是如果要进入到中间围墙的区域里,一共有三个方式,一是沿着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下到底部,也就是能经过茶摊的那条路,二则是从另一个方向反去到底部,三则是从入口处不远一个观景台那儿,拉绳索速降下去。当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我们注意到,栏杆虽然是石材栏杆,但是未必能够承受的住这样的重量,而且又不是拍警匪片,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来表演。而这一圈走下来,发现最容易进入那个区域的位置,其实并不是我们先前碰见老太太的地方,继续朝前走,还有个上坡的坡道,跟着上坡能够走到脚和墙体高度一致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距离围墙大约有两三米远,想要跳过去,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加能够忍受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顿地感,腾空途中稍有迟疑,就有可能跨骑在围墙上,然后被众多玻璃碎渣扎进蛋蛋里,传来蛋蛋的忧伤。起码要我从那里跳过去,我是没有这个勇气的。但是如果能够有机会敲掉上边的玻璃渣,就有机会从这里爬上去,因为这个地方相对更隐秘,比从先前遇到老太婆那儿更容易一些。所以这个地方有可能是最容易被白莲教选择的地方。
不过我和胡宗仁也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茶摊老板说他没有看到过别的可疑的人,那么无非两个可能,就是对方是从另一侧进入,要么就是从未来过,说不定和我们一样,也都是第一次来。胡宗仁接到轩辕会委托的时候,对方既然通知是的“明天”晚上,那么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至少已经是晚了一点,所以白莲教的人提前来踩点,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如果提前来过,又怎么会没找到?连我和胡宗仁都能够猜到,多半就在里头的庙子附近。而且我和胡宗仁还特别观察了一下,除了正门入口,其实在背山面,还有一条小路是可以进出公园的,这条小路大概就是附近的老百姓常常走的那条。如果对方选择从这条道路进出的话,那么想必就是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起码在我们知道这件事很久以前,他们就曾经来过。
我和胡宗仁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反复分析排列各种可能性,看着快要5点钟了,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加上晚上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于是我和胡宗仁决定,还是要先去吃点东西,而且要吃饱,省得熬夜的时候饿。于是我们在外边找了个看上去比较高档的餐馆,海吃海河了一顿。并且在公园关门之前,我们以上厕所为由,溜进了公园里。茶摊的老板已经收摊了,经过先前的商量,我们打算每人守着一个口子,先跟踪对方,如果有人进来了,总不能站着不动,所以在大晚上的,想要跟上去,其实也不难。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我们俩就分别蹲在两条路上,我则是在那个闹过鬼打墙的厕所和道路之间的夹缝里守着,那里空间小,比较容易隐藏,并且厕所就在旁边,没人会没有公德心到还在外头撒尿的地步。我们连手机都不敢玩,但是我们约好,如果见到来人了,在确保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拨通对方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断忍受着厕所外的恶臭,还要心里一直念诵口诀以让我不被盗路鬼给迷惑,到了夜里差不多11点多的时候,我刚撒了一泡尿,就听见外头的路上,传来一阵脚踩到落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我屏气凝神,在脚步声从我身边经过以后,偷偷从厕所探出头去。
一共四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案二十三】一路跟踪
我屏住呼吸,直到那四个人从我跟前走过,脚步渐远。于是我慢慢回到厕所内,给胡宗仁打去了电话,我说有人来了,一共四个,基本能确定是白莲教的人。胡宗仁低声问我,你是怎么确定的?来不及多说,害怕待会这群人看见胡宗仁的手机光线了,于是就告诉他你别问了快挂电话,相信我就行了。说完我就挂上了电话。
为什么我这么确定这群人就是白莲教的,那是因为他们走路的方式。公园的晚上闭馆以后,是要关闭灯光的,甚至连道路两边的路灯都要关掉,连厕所里都没有电源。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和胡宗仁如果掏出手机互相拨打的话,也许在很远的距离就会因为黑暗的关系被人发现。而我躲在这里等待的过程中,曾经有一个可能是保安的人路过,但是人家还打着手电筒,东照西照的,一看就是在巡逻的人,并且从脚步声也能够分辨出来,他不是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而这四个人却不一样,通常我们走夜路,虽然不一定都要喜笑颜谈,但起码不会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连个照明设备都不带吧,就算是真的没带,现在谁都有手机,手机的光源不也能够照亮一部分道路吗?更何况这条路还是沿着悬崖壁修建的,白天走靠到边缘都很吓人,晚上则更不用说。另一个,这群人的脚步刻意放得很轻,由此可见肯定不是穿的皮鞋一类,多半是软底的例如布鞋胶鞋之类的鞋,若非他们踩到了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我还很可能都没注意到他们。由于我在黑暗中呆的时间会比较久一点,所以同样是无光的环境下,我却比较能够看到那几个人的轮廓,这其实很容易区分,当一群人,在不恰当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某个地方,并且还轻手轻脚的,目的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害怕被人发现。
至于是害怕被谁发现,这个目前我和胡宗仁掌握到的线索,就很难说,首先他们肯定是要躲着公园的值班人员,这就是他们行动隐秘,而且不带照明设备的原因。其次如果他们率先知道我和胡宗仁一定会赶来坏事的话,那么他们心里肯定是做好了跟我们对抗到底的准备的。公园很大,即便是那中间被围墙围住的区域也不小,只带四个人,又在深夜里,想要找东西其实原本就非常困难,所以这些人要么就知道具体的位置,要么就是那个东西需要四个人的力量才行。
所幸那天我穿的衣服是深色的,而且我多年来外出办事的时候通常都习惯穿那种牛筋底的大头皮鞋,除了耐用之外,踢人也蛮疼的,走路却声音不大。我算了算大概那几个人走远以后,我就跟着走了出去,远远能够看见几个人的轮廓的时候,我就远远的跟着他们。此刻我知道胡宗仁肯定也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这是我们之前就约好了的,无论是谁先发现动静,另一个就立刻提前到达我们的中间点,这样既能保证咱们彼此不会跟丢人,又能够让两个人凑到一块,办什么事也都安全一点。
在即将到达最早遇到那个老太太的地方,也就是二崖坎的时候,那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窃窃私语着,声音很小,我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我也赶紧缩到花坛边上,蹲下身子。二崖坎外有底下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