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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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 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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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看奥运去了么?别忘了过来溜达一圈。清哑:谢吟月那真是意外,不是我干的!你们要相信我……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

第864章 巧儿

清哑目送她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一面心里想,谢吟月千万别摔坏了脑子,不然这事就说不清了,人家还当方家暗算的呢。

正想着,忽察觉异样。

一转脸,与方瀚海沉沉目光相撞——公公正看她呢。

她主动解释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方瀚海道:“谁说你故意的了?”

说完若无其事地起身,出了厅堂。

到了廊下,那绷着的表情才裂开,泄出几声急促短笑。

他一想到那清哑无辜和莫名其妙的表情,就忍不住同情谢吟月:在锦绣堂斗锦输了也就罢了,好歹那是靠“真才实学”;这听个故事就失态地摔倒,也太倒霉了,运气太差了!

不管清哑是怎么撞中她痛处的,都是她倒霉。

因为,方瀚海看得很明白,清哑确实不是有心的。

他在廊下走了两趟,忽见细妹转来了,忙又进去。

就听细妹对清哑和方初回禀道:“没有性命危险,但要好好调养,不然恐怕会落下头疾。会留下疤痕。”她在后一句上加重语气。

这是破相了!

清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刚才还气她气得跟什么似的,忽然她就摔了,这算不算心想事成?

清哑有些懵。

方初又一次道:“这不关你的事。”

清哑点点头,是不关她的事。

她虽然气谢吟月,也没本事使妖法。

方初又道:“我看她遭报应了,自食恶果!”

他想起之前的事还很生气,觉得谢吟月自作孽,他们这些人完全都不知她在想什么,她自己就作摔了。

方瀚海顾不得幸灾乐祸了,开始发挥他深谋远虑的习惯,追问清哑:“你说这个故事什么意思?”

也许听了清哑解释,他能想通谢吟月为什么突然摔倒。

方初眼望着清哑道:“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仇恨是阻不住的。”

连死亡都阻不住!

清哑点头,道:“我想告诉他们:适哥儿和非花还小,不应该把他们扯上关系。不然等他们真相爱了,咱们再阻挠,会很残忍。”

方瀚海听了深深拧眉。

他道:“你的意思,要是他们真相爱,你就不会阻止了?”

方初断然道:“他们不会相爱!”

家族世仇和杀母之仇能比吗?

他昨晚已经告诉适哥儿:谢吟月差点要了清哑的命,若是这样适哥儿还能爱上韩非花,他定将这个儿子给打死!

园子里,巧儿和表弟妹们聚集在一水亭内。

早晨,园内花草格外精神,草尖儿绿叶上和花朵上的露水还未干,水亭以西溪水潺潺流淌,深吸一口气,觉得身心都清爽。

可是巧儿他们不像是趁着早晨凉爽出来赏景,一个个或坐或站,都把目光瞄向主院那边,一面议论“会不会摔死了?”

巧儿道:“胡说!哪那么容易就摔死!”

她心中,谢吟月是千年的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适哥儿也在场,小脸上神情很严肃。

昨晚,他听爹把方韩——准确来说是郭方谢三家——的仇怨说了个大概,已是又气又恨;今早起来遇见巧儿表姐牵着无悔妹妹去逛园子,他和莫哥儿也跟了去,路上又问表姐细节。

巧儿和方初叙事的风格完全不同。

方初平日对儿子很纵容,一旦说起正事,就会摆出严父的威严。昨晚他以叙述事件为辅,分析引导儿子为主,向适哥儿描绘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商业战争,清哑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严酷迫害……

巧儿则完全相反,活演了一出戏剧,一人串多个角色。

她抱着方无悔,坐在游廊的栏杆边,适哥儿和莫哥儿分坐她左右,四只眼睛从两边仰望她,摆足了架势听她演讲。

巧儿从郭家初进城说起:被豪强谢家欺负,各种欺辱;谢家两姐妹都不是东西,妹妹谋杀亲夫,姐姐污蔑清哑杀人;原先方初和谢吟月定有婚约的,后来也不能容忍她恶毒,断手退亲;谢吟月为了报复清哑,挑唆夏流星诬陷清哑是妖孽……

巧儿一贯口齿伶俐,况且这些事又是她亲身经历的,站在郭家立场进行描述,所有人被她简单划分两类: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听在适哥儿兄弟耳中,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很容易懂。

谢吟月自然是坏人,大大的坏女人!

巧儿说到动情的时候很自然地流泪了。

比如当年清哑被谢吟月诬陷杀人关在牢里时。

又比如清哑被诬陷为妖孽抓走时。

巧儿哭不像小时候,张着嘴大哭,她现在哭得很好看——

杏眼中汪满了泪,然后溢出来,沾在睫毛上,然后顺着腮颊滚落,她捏着水红丝帕轻轻拭去,一面说,一面轻轻抽噎。

说到方初断手退亲时,她发挥了想象,因为她不在场啊,但她不肯简略带过这一节,务必要两个表弟加深对谢吟月的仇恨——爹娘都受其所害,能不恨吗?所以她叙述十分惨烈悲壮。

用刀剁手当然惨烈悲壮!

她还不懂男女之情,想象不出方初断手的撕裂心态,无法从正面描述方初的表现,便巧妙地从侧面描述——借用了严氏来渲染烘托。

严氏昨天愤怒骂谢吟月的样子她可是见了的,顺手拈来。

这烘托的效果很好。

适哥儿完全被代入了,哭得满脸是泪。

他又怒又愧又恨,跟认了贼作父似的!

巧儿对适哥儿表现很满意,眼角往左一瞥,莫哥儿面无表情地坐着,只眼神冷了些、毒了些,不禁腹诽:这孩子怎不哭呢?

都说的这样了还不哭,没心肠吗

不过没关系,晓得恨就好。

再看向靠在她怀里的方无悔,乖巧地没笑,眼神有点忧伤,完全是被巧儿营造的气氛感染的,至于巧儿说的什么,没大听懂。

还是太小了。

不过不要紧,先混个耳熟。

等将来说多了,小表妹就懂了。

巧儿觉得,自己身为织女的侄女儿,都已经这样“出色”,小表妹是织女的亲女儿,必须更上层楼,比她还要机灵能干才行。

她十分勤恳地教无悔,各种手段都教,一点没藏私。

巧儿正演的投入的时候,看见紫竹从那边过来。

她急忙扬声叫:“紫竹姐姐,从哪来?”

声音清脆悦耳,丝毫不像刚哭了一场的样子。

适哥儿没有表姐的功力,又怕紫竹发现他哭,慌忙转脸用小手背胡乱抹一把,发现手背不吸水,又改用袖子擦,因为他没带帕子。

擦干了,才转过来,若无其事地面向紫竹。

至于莫哥儿,还是冷漠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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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义子

紫竹过来,先蹲身给他们行了个礼,才回道:“太太叫去二少奶奶那取人参。韩家人来了,韩大奶奶摔伤了。”

巧儿听了双眼大亮,急问:“怎么摔伤了?”

紫竹忍下笑意,道:“具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听大少奶奶说故事的时候,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巧儿“哦”了一声,道:“姐姐去吧。”

紫竹便走了。

巧儿便对适哥儿道:“听见没有?好好的听故事,怎么能栽倒呢?这是亏心事做多了,面对姑姑的时候心虚。报应!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的。”

适哥儿点头,认为她说的很对。

适哥儿要亲眼去瞧瞧,好解气。

巧儿不让他去,说“等紫竹转来,让她去探明白了来告诉我们。”适哥儿才罢了。

巧儿对适哥儿说谢吟月报应,她自己却是不信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细腰在暗中守护她姐弟几个,见他们坐在游廊下一直不走,忍不住就要过来看他们做什么,怎还不回去。

巧儿见了她眼睛一亮,似乎明了。

她笑着站起来,迎上去,笑嘻嘻道:“细腰姑姑,你越来越美了!唉,我要是有姑姑一半的美丽,我也不用烦心了。”

一面说,一面偷偷地瞄向细腰的丰*胸,满眼的羡慕之色,在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小笼包时,变成了委屈和不满意。

细腰被她暧*昧举动弄得窘极了,没好气道:“你那什么表情?”

巧儿赔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瘦了。”

说着凑到她近前,低声问:“可是姑姑做的?”

细腰纳闷道:“做什么?”

巧儿暗示道:“谢吟月。”

细腰还纳闷,问:“谢吟月怎么了?”

巧儿也纳闷了,奇道:“谢吟月忽然一头栽倒,不是姑姑下的手?”

细腰不屑地把头一昂,道:“我是那背后偷袭的人吗?我要出手她早死透了。她在方家出事,方家怎能逃脱责任,谁会傻的对她下手?”

巧儿道:“那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报应?”

细腰道:“哼,谁知怎么回事!也许她装的呢。她一向诡计多端,可别被她给骗了。”心里却想,谢吟月遇见织女,栽倒不是很正常吗!她都栽了多少回了。

巧儿觉得细腰说的有理,便对适哥儿分析:谢吟月用苦肉计,故意在方家摔一跤,方家就不好怪她误导适哥儿了,反而歉疚。

适哥儿吃惊,这人怎么这样狡猾?

又有郭孝等人飞奔来,也说谢吟月受伤的事。

原来吴氏放心不下适哥儿这件事,一早就带着孙子孙女过来方家,一来打探究竟,二来还要和女儿厮守亲热一天。

“听说很严重。”郭义道。

“怕是摔傻了。”郭顺道。

“咱们就在这等紫竹姐姐回来。”巧儿拿主意。

于是众人就集中在水亭内,等紫竹回来。

忽听郭义急切道:“来了来了!”

只见紫竹从前面花径上走来,仿佛知道他们在等她似的,已上了游廊,朝他们走过来。

等到近前,巧儿忙问:“伤的如何?”

紫竹朝姑娘小爷们行了个礼,才回道:“还半昏迷着,说要静心调养几月。额头上要留疤,破相了。”

巧儿叹道:“可怜!”

适哥儿道:“活该!”

巧儿忙踢了他一下,道:“适哥儿,别这么说。韩大奶奶头一回来你家——哦,也不是头一回了,以前她常来,可能是触景生情,一时心生感慨,所以神思恍惚,然后一个没留神,就栽倒了……”

紫竹等人一齐转脸,掩饰笑意。

细腰则隐隐得意——有徒如此,很让她欣慰!

巧儿却有些遗憾,她对适哥儿卖力地表演了一早上,单等谢家人来后,好安排适哥儿去谢吟月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辈子他都不会娶她谢吟月的女儿,他们是仇人,一辈子的仇人!

当着一屋子的人,让谢吟月难堪,那才痛快呢。

谁知谢吟月不肯配合,居然摔了。

这下,巧儿也不好安排适哥儿出去闹了。

她是很善良的女孩子,不会落井下石的!

……

正院正堂,韩希夷半个时辰后才独自回来。

谢吟月已醒了,但还昏沉,韩太太留在那边守护,将一切事交给韩希夷处置,本来他就是家主,况早有了决定。

韩希夷心情糟透了。

至此,他确定谢吟月心里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还和非花有关。他不想逼她说出秘密,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神智失常,让她自己、让韩家和韩家人承受恶劣后果,他疲于应对!

韩希夷压住各种糟心的感觉,先处置眼前事。

他正容对清哑道:“我明白织女的意思了。请你们放心,之前我和一初定的婚约不过是权宜之计,不作数。今后,韩家也会尽量避免让非花和适哥儿见面。只是,非花和适哥儿毕竟当着人定了婚约,此事需有个安排——”

清哑张口就想说话,被韩希夷抬手制止。

他直接道明来意:“我想收适哥儿为义子。”

方初道:“这不还是结亲吗!”

干亲也是亲。

韩希夷道:“这样他们就有了兄妹的名分。我还想给适哥儿取个韩家的别名:韩非梦。也算堵了世人的嘴。”

这是他昨晚和母亲商议定的。

方初断然道:“我不同意!”

他的儿子怎么能姓韩呢?

韩希夷解释道:“并不是让适哥儿改名,只是我喜爱感激适哥儿,收他做义子。帮他取个韩家名,以示韩家重视的意思。”

方初道:“认了干亲,适哥儿逢年过节能不上韩家拜见吗?这和定亲有什么区别?若能的话,我们也无需费口舌了。”

韩希夷恳切道:“一初,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

方初道:“那不一样!”

韩希夷道:“那适哥儿就别去韩家。咱们这些人家,便是亲子也未必有机会年年承欢膝下,何况义子。

“一初,你我本是至交;郭织女也曾两次无偿转让技术给韩家,对韩家有大恩;这次适哥儿又救了非花,我更加感激。

“不能将女儿嫁给适哥儿,我真很痛惜,却也不敢强求奢望,但方家和韩家的世交之谊,不能因为谢氏就变成世仇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其坚定。

********

这几天热死了嗳!大家要注意身体,少出门。

第866章 醋意

他费心娶谢吟月,可不是为了帮她对付方家的!

他娶了谢吟月,韩家多了个姓谢的媳妇,韩家还是韩家;而并非他娶了谢吟月,韩家就和谢家站在一个立场了,以谢吟月的立场和好恶来行事,从来没有一个家族是这样的。

方瀚海父子都明白了韩希夷的意思。

也确实如此,哪怕是一族的宗妇,都要以夫家利益为重,不可能左右夫家家族动向。真要数起来,清哑勉强有这种影响力。这还是她一向维护方家,若是颠倒方家为己用,便不会有人听她的了。

方初还是坚定摇头道:“我不同意!”

就算没有谢吟月,他也不同意。

韩希夷说得越恳切,态度越坚决,他越反感。

因为他觉得韩希夷想认适哥儿为义子,是心里放不下清哑——当年他可是差点就娶了清哑的,现在想借此机会接近。

然不管差一点还是多少,都是差了!

方初那时候没想与他争清哑,还催他赶紧和谢吟月退亲,别辜负了清哑,是他优柔寡断,被谢吟月糊弄,才失去清哑,怪得谁来?

既然这样,就不该再惦记!

清哑,现在是他的妻子!

韩希夷为了清哑娶谢吟月,阻止她进宫,把她拘禁在韩家监视着,为此他承受了谢吟月给他带来的一切,包括今天的耻辱。

这份付出太沉太重,清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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