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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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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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则笑嘻嘻道:“大哥有事只管吩咐。爹爹说,京城那块交给争大哥,我不用管了,从今后就跟着你。”

方初听了心里又发闷——

待在这,会有什么结果呢?

他越发不安。



谢家。谢吟月回去后,立即命人唤李红枣前来。

李红枣来到观月楼,谢吟月也不详说前情,直接问道:“郭清哑的琴艺是谁教的?之前怎没听你说?”

李红枣一愣,道:“琴艺?清哑她……从前没弹过琴啊!”

锦绣道:“胡说!今晚她当着那许多人面弹琴,还有假?”

她怀疑地看着李红枣,要不是查知她确实因为婚事和郭家结了大仇。她都要疑心她是郭家派来祸害谢家的了。

李红枣忙道:“这事我听我娘说过——”见锦绣瞪眼。似乎怪她不回报这消息,她忙飞快接下去——“可这是前年才有的事。清哑以前不会弹琴。这是真的。我去了郭家那些回,从没见她房里有琴。她是才学的。”

她没将这情况告诉谢吟月。是不觉得这有什么。

她想着,清哑弹琴肯定是为了学风雅。

至于清哑弹的怎样,村民们不知,她也不懂。当然不觉有异。

谢吟月蹙眉道:“这不可能!”

以她今晚听的推算,郭清哑的琴艺比她只高不低。绝非三二年能练成,这可不奇怪?

李红枣便赌咒说确实这样,不信她可以派人去绿湾村问。

若是郭清哑以前弹过琴,村里人怎会听不见呢!

谢吟月见她不像撒谎。况且也没说谎的必要,遂信了。

只是那心里百般狐疑,只解不透。

又问了几句。才命李红枣去了。

等她走后,谢吟月坐在窗前。对着窗外发怔。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锦绣见了十分担心,又不敢催她洗漱歇息。

谢吟月望着窗外沉沉夜幕,脑中浮现方初听见琴音那震惊的神情。虽然当时隔的远,她居然能看得真切,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心中仍然不可遏制地刺痛。

本来这不算什么,不过是他欣赏琴音而已,他从未起念去寻弹琴之人便是最好的证明;然而,若加上这两年和郭清哑的种种纠葛呢?

他还能坦然无事吗?

谢吟月觉得身子有些发颤。

这一晚,她枯坐到半夜。

最后,锦绣忍不住来催,她才胡乱洗漱睡了。

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睡不眠的情形下,满耳都是在莲花堂听见的琴音。

郭清哑的琴音,别人听了只觉心悦神宁,她想来却满腹烦躁,搅扰不安!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回味这绝美的词句,她感觉恐惧。

……

次日早起,谢吟月梳洗后,做无事样给父亲请安。

与谢明理商议了几件事后,又去织锦坊转了转,和管事交代一番,才回到观月楼。才坐下,就有人来回,二姑娘回来了,刚过来看她,因不在,就去二太太那边去了。

这时候提起谢吟风,谢吟月整个人里外都难受。

然她刚喝了一杯茶,谢吟风就来了。

她来看谢吟月,不为别的,就是想探探可有好法子对付郭家。

不将郭家踩下去,她茶饭不香。

既来了,谢吟月也没有赶人的道理,遂让坐。

锦绣上了茶,便退到一旁。

谢吟风故意对谢吟月脸上用心看了下,笑道:“姐姐不愧是谢家少东,掌管谢家这几年,胸中自有丘壑。郭家闹出这么大动静,都从容化解了。若是妹妹,还不知慌成什么样呢。”

这刻意奉承的话,谢吟月此刻听了特别刺耳。

她淡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要是不能干,怎能将江竹斋打理得那么好?连妹婿都被你调教出来了。如今他可是名声在外。也不枉你当时对他一片痴心!”

她倒是真夸谢吟风,就是口气有些不对。

谢家弄到这个地步,她心中怎会没有怨怼!

看着谢吟风她便觉得难受:自己一再受挫,而这个始作俑者却得偿所愿,不但和江明辉琴瑟和鸣,而且江明辉也争气,竟不靠郭清哑,也不靠谢家,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反观她自己,受挫丢脸还是小事,和方初渐行渐远才令人恐惧!

她并非干吃醋,实在是江明辉表现出乎她意外:他硬是凭自己一双手为江竹斋竖起了一块活招牌!

织锦大会期间,无数人上门订货,听说订单都排到一年后去了。

江竹斋生意兴隆,除了竹丝画独一无二之外,方初迟迟未开铺子也是一个原因。

谢吟月曾问过他,他只说还未准备好。

她以为他是看在自己面上故意让江竹斋,如今却不敢确定了。

这中间有什么曲折呢?

听了谢吟月的话,谢吟风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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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交流(三更求粉红)

原本她是该高兴的,可内情哪像堂姐想的那样!

那个人,他努力也好争气也好,都不是为了她!

他是为了郭清哑!

他做一切都是给郭清哑看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悄悄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嫉恨和痛苦,因笑道:“姐姐快别说了,说的妹妹都不好意思了。妹妹这点手段也就管管家务,怎比得上姐姐做大事的气魄。”

谢吟月见她只是奉承,笑而不答。

谢吟风就问:“姐姐可有用妹妹的地方?只管说。妹妹任凭差遣。”

谢吟月摇头,轻笑道:“也没什么事。妹妹也忙,不敢劳动。”

谢吟风见她滴水不漏,无奈,只得道:“也对,这些对于姐姐来说,不过是历练中一道坎而已,很轻松就打发了。之前小小失利也不是姐姐才能浅薄,实在是九大世家帮郭家才会如此。姐姐,旁人也就罢了,方大哥你可要说说他。二月里我在湖上碰见他和严姑娘郭姑娘一起……”

“好了!”谢吟月不待她说完,就断喝道,“他们本来签了文书的。”

谢吟风顿了下,却不肯罢休,依然道:“虽说跟郭家签了文书,可到底也有个亲疏远近之别。郭家几个月没出货,他难道一点不知?恐怕是他心善,对郭家愧疚,所以才瞒着姐姐。谁知郭家手狠,到头来反害了姐姐吃亏……”

谢吟月不悦道:“郭家怎会告诉他?你不懂别乱猜!”

谢吟风见她气色不对,方不敢再说了。

又坐了一会,才不甘地告辞。

她走后,谢吟月却久坐不动,心中掂掇。

虽然她呵斥了堂妹。却不是一点不触动的。

堂妹的话,放在以前她自不会在意,可是严未央昨晚也提过此事,她心中不由自问:方初,真的在暗中帮郭清哑吗?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呆了。

一股揪心的疼痛从心底传来,她微微弯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想。



今日郭大全请了沈亿三等人在醉仙楼吃酒。

这是郭家首次请九大世家的人。

有些人家父子都请了,只没有女孩子。

席上。他将玉佩还给卫昭。还有沈家的牌子,也一并还给沈亿三,笑道:“郭家亏得大家伙帮忙。才能撑起这摊子。我们父子都心里有数。这两样东西还给卫少爷和沈老爷,不然倒像我郭家捏着你们一样东西,将来好勒索还债一样!”

众人听了一齐大笑起来。

沈亿三笑道:“还是贤侄爽快。也罢,咱们今后就是熟人了。也不用这信物了,有什么招呼一声。沈伯伯绝不会坐视不理。沈伯伯有什么要找你的,也不会客气。”

卫昭接过那玉佩,笑了笑,也没多说。

就有曾老爷道:“郭贤侄爽快!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郭姑娘去织锦坊指点一二?郭姑娘才思敏捷。或许能看出些弊端,我们听了也好改进。”

说着,眼中流露出渴盼的神色。

其他人听了也都看向郭大全。甚为期盼。

原来,郭家一连两次将织锦技术白让给九大世家。他们都看出郭家无意染指织锦这一行,而选定棉纺这块发展了。

因此,众人无不打定主意要交好郭家。

在他们眼里,郭清哑成了这行超然特殊的存在。

他们最新的技术都拜郭家所赐,对她自然没什么好防备的。她教给他们的只限于转让的技术,他们回去后,凭各自实力发挥,宛如百花齐放。既认定郭清哑是这行的翘楚,若能请她上门去指点一二,定会所获匪浅。

严家和沈家早就有这个意思,原想让女儿私下去求清哑的。

谁知曾家当着人前提出来了,他们便看郭大全如何回。

曾老爷却是怕脸面不够,才故意在人前提这事。

在之前在郭谢两家争持中,九大世家独曾家和刘家帮谢家卖了棉布,现在后悔不来,却又不能像方瀚海一样放低身段向郭家道歉。因为方家是明面上得罪了郭家,道歉有名;刘家打着两边都不得罪、都讨好的主意,以同等的价格帮谢家卖布,道歉可怎么说呢?

这是他狡猾之处——若郭家拒绝了,以后也不好伸手帮别家;若碍着众人面子答应了,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郭大全想了一想,笑着点头道:“好!我就让小妹去看看。”

曾老爷没想到他这样容易就答应了,不禁大喜。

有了他开头,其他人也就不客气地请求了。

郭大全请他们议定个先后顺序来,以便他小妹上门。

大家都很客气,根据路程远近和各自安排,头一家便是方家,接着是严家、沈家、卫家、韩家等。

方瀚海笑道:“明日一早叫贱内亲自去接郭姑娘!”

这是好大的脸面了,足见他重视。

郭大全笑说“不敢当,怎好劳动伯母呢!”

方瀚海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方初忽觉紧张起来,内心莫名蠢动。

宴席后,他父子回到家,和严氏说了此事,严氏十分欢喜,急忙命人安排准备车轿和吃喝等事项,预备接待郭姑娘。

方初也找来管事吩咐,命工坊做好准备,又抽调意匠和织工好手准备,又命闲杂人等到时回避,甚而还交代了备用茶水果品等事。

管事们无不纳罕,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都紧张起来。

有人想,昨晚大少爷赶晚叫他们忙,原来是为了这个!

忽然方则一脸笑地走来,听见这样,笑道:“大哥你管的太多了,这个母亲都安排好了。只要叫工坊的人准备。回头郭姑娘来有哪些关碍处请教,才是正经!”

方初一震,无言以对。

再看着弟弟笑得那样,分明喜欢,心中忽觉落寞,因道:“说的是。我也糊涂了。这事你去盯着他们。回头郭姑娘来了,你就去听听。”

“嗳!”方则很欢喜地应了。“大哥放心。都交给我。”

方初“唔”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一份管事刚呈上来的南方售卖记录来看,低着头。半天不见动静。

方则还在说“郭家真是大气,居然连这样的要求都应了!”

方初眼前浮现清哑安静的面容,又有谢吟月有所领悟后隐现轻蔑的神色,心情前所未有的烦躁烦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便命人都退下,又叫方则也去忙了。自己才闭目歇息。

一闭眼,耳边就飞来一串琴音。

他不知不觉松弛下来,静静听着……



郭大全回去后,告诉清哑这件事。

清哑略一想。便点点头。

越是这时候,郭家越要经营人脉。

已经连续两次送人情给九大世家了,最重要的技术都送了。何妨把人情做到底,去看看又如何。况且她心里也很想去各家看看。长见识拓展思路是一,和他们交流是二。

她是现代人,很知道这种交流的重要性,那绝对是互惠互利的。

吴氏却没有她这份心胸,就很不乐意。

而且,她还担心清哑,不想她出去。

郭大全解释道:“娘,那些人家如今都想跟咱们好,咱们当然得给面子。小妹去了,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她也不会说。看看人家的东西,对咱们也有好处。就是对小妹也有好处。这织布和织锦虽有不同,道理还是一样。还有,也看看人家是怎么管的。”

如此说了又说,吴氏总算没再反对。

她自知能力有限,因此凡男人和儿子做的决定,就算一时想不过来也会依了他们,然后等慢慢的经历了看结果,自然也就明白了。

比如这次公开机器,若不是亲眼看见,原先再想不到这个结果。

“明儿我陪清哑去。”她提出要求。

郭大全笑道:“娘去最好了。”

傍晚时,严未央派人来传信,说明天迟一步她也去方家。

她这是为清哑着想,觉得她和方家有隔阂,自己去了能居中调和气氛。又考虑方家请清哑去指点,若她在场不便,因此说晚一步到,那时清哑事情完了,她只管陪着说笑罢了。

吴氏便更加放心了。

一宿无话,至次日辰正时分,严氏果然来接清哑。

和她同来的,还有方则和方纹。

方则骑马跟随,方纹和严氏坐马车。

严氏带着一双儿女进郭家,热情地和吴氏等人寒暄一阵后,道明来意,便请吴氏、阮氏和清哑去方家做客。

吴氏对她知眼色很满意,一口应承,和清哑去了。

同去的还有冬儿,清哑早上临时想起来要带她去见识。

因她要逐步建立郭家技术开发部门,冬儿等几个手艺精湛的织工便被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这队伍还在扩大。

闲言少述,当下大家出门,严氏和吴氏一辆车,方纹和清哑一辆车,丫鬟们带着细妹和冬儿坐另外的车,直奔方家而去。

清哑她们坐的马车外表平凡,内里宽敞精致:原木色车厢内壁,有几个暗格;下面铺陈了软垫,软垫上又铺了花纹精美的竹垫,放着各色锦绣迎枕和靠背;当中的茶几也和船上陈设一般,是固定在车体上的,茶几上雕镂出茶盘花纹,乳白的细瓷杯子和茶壶等都嵌在槽内,以防震动碎裂。

方纹和清哑第二次见面,熟悉了许多,热心招呼她。

清哑也从新打量她:不过才十二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许是受了长辈叮嘱,她很小心又很礼貌地问清哑一些无关紧要,却又能活跃气氛、不至冷场的问题。

清哑挺喜欢她的。

说句不怕脸红的话,她觉得她们是一个层面的人。

就是没心机,所以和她说话省劲、轻松!

方纹先还小心应对,后来就渐渐露了本相,叽叽喳喳和清哑说笑起来;清哑也愿意回应,比平常活络许多。

两人才得了些趣味,车却停了。

方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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