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男人的尸首,瞳孔处凹陷,一片空缺,而散落地上的,无一不是一颗颗被人挖出了眼珠子和那一只只断了的手掌。
是的,这里,俨然一片修罗城!
躺着的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无一不是被人挖了眼珠子和切下了整个手掌,从手腕处被人齐整地用利器一刀切割!
甚至,还有零零散散的头颅散落在周围,整个场景,让人好不恶心!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景象,皱了皱好看的眉,向着前方随手一抓,一个游魂被捏住颈项:“说,这里怎么回事!”
那个游魂颤抖着身子,把白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抖着声音,说了出来。
白衣男子随手把抓着的那只游魂甩到一边去,唇间泛起一抹残忍的笑:“花间,奏响亡灵序曲!”
随着曲子的奏起,白衣男子和旁边吹笛的清秀男子一同悬浮在空中。
突然,大片大片的血红曼珠沙华从地上开出,瞬间,就把横在地上的尸首全部吸入进去,慢慢搅成碎片、肉渣滓。
浮于空中的白衣男子双眼泛着凶狠的寒光,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左手摊开的手掌一握,薄唇轻启:“葬”。
随即,狂风骤起,这里的一切被吹得“呼呼”作响,周围响起了亡灵的哭泣挣扎声,一声声的哀嚎让人听了不禁心生不忍!
大片的血红色曼珠沙华,随着男子的一声“葬”,大片大片的,开得更加的娇艳欲滴,那模样,让人只一眼,便溺了进去般的妖媚。
男子邪魅地看着眼前之境,冷漠的嗓子吐出残忍的话语:“浸于血池,生生世世,绝轮回,灭九族之魂,刺骨寒冰,九州幽火!”
第171章腐魅香(12)
随着笛声的指引,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逐渐沉入地面,好一会儿后,这里放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见了,周围散落的眼珠子和断掌也没有了,连染红地面的那暗红印迹也不见了,微风吹过,这里,放佛还透着丝丝的远处人家飘来的饭香味!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后,缓缓落到地面,他向前走着,看着前方两条像珠子般错落有致的血迹,眼里一片的暗沉。
他看着前方,声音有点嘶哑地对身旁的男子说着:“花间,你说,她痛么?”
可还不等旁边的男子有所回答,便又自言自语地喃着:“花间,可是我痛了!”
白衣男子停了下来,修长的指,指向自己的胸膛,头却向着前方的血线看去,视线向他旁边的男子转去,眼里一片的痛楚:“花间,我这里,很痛,很痛!”
桑迟和花间顺着血迹的方向,一直找去,最后终于在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的廉初歌。
桑迟看着前面的廉初歌,那个人儿,紧皱着眉头,就这样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身素白的衣衫都瞧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皱皱折折的,也被鲜血染红了。
桑迟飞身过去,把倒地的廉初歌轻柔抱起,他看着怀中的人儿,心里突然一片的柔软。
然后轻吐:“花间,一万年的等待,我感觉我放佛等到了似的,你说是么?”
然而,他身旁的花间并没有回答桑迟的话语,只静静地看着桑迟怀里的廉初歌,神色也一片的柔情。
桑迟细心替廉初歌检查着,还好,只是失血过多,并没其他大的问题。
桑迟把廉初歌那沾满尘土和血迹的外衣脱下,一阵光闪过,他的手中多出一件白色的斗篷。
桑迟把斗篷给廉初歌轻柔披上后,转身消失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入眼的是一个冒着气体的池子,旁边站着桑迟和那个叫花间的男子。
花间看了看那个冒着气体的池子,转头看向那个一袭白衣的桑迟,劝道:“殿,寒骨的水太冷了,你没中媚/药,这样下去,连续泡十个时辰,这会刺痛你的魂魄的!”
桑迟却没有回答花间的话,走到榻子旁,伸手抚上廉初歌潮/红的脸庞,细细摩挲着。
他不知是回答花间刚刚的话语还是在自己自喃着:“那时,我不该走呀!”
桑迟抱了廉初歌好一会儿后,对他身边的花间道:“好了,退吧,要开始了!”
花间看了一眼桑迟和他怀中的廉初歌后,便退了下去!
桑迟双手织法,对这里进行结界后,便开始帮廉初歌把衣物脱下,当看到她手中那点血红的朱砂,顿了顿,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直到廉初歌的衣衫除尽,桑迟把廉初歌转过身,对着他的背部输入缓缓地输入灵气后,也把自身的衣衫除尽,两人双双落入旁边冒着气体的池子里!
桑迟贴着池壁,把廉初歌紧紧搂在怀里。
第172章腐魅香(13)
随着时间的流失,廉初歌潮红的脸庞,终于渐渐消退,可桑迟搂着廉初歌的双手冻得都有点颤抖了。
他贴着池壁,用背部把最刺骨的寒气抵隔着,让廉初歌只浸在水中以解媚/药。
可是,池壁却是寒骨之水,赤寒的来源。
所以,桑迟所受的寒气,是廉初歌的百倍以上。
然而,桑迟还是紧紧抱着廉初歌不松手。
桑迟抱着廉初歌,想着,这寒骨,他究竟多久没来过了呢?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廉初歌,闭上眼眸的她,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一份恬静。
如今一看,整个人就像个瓷娃娃般,让人生怕用力了,就将其捏碎的怜惜感!
桑迟把廉初歌的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着头,修长的指一拨又一拨地轻柔抚弄着廉初歌的秀发。
喃喃着:“初歌,晚灯节上的红衣男子,你喜欢他么?”
然而,昏睡的廉初歌没法回答他的呢喃。
也许是桑迟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又或许是这里太寒冷了,需要说说话来驱散寒气,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吧。
反正桑迟就这样,抱着廉初歌。
一直絮絮念着,说了很多很多。
随着时间的流失,寒骨的池水的冷,越来越明显了。
桑迟的背部都被池壁冻得一片的通红,甚至已经泛着青紫。
他皱着眉,脸色有些有些微变了。
这寒骨的水,真是刺骨寒魂!
他经过这一万年的洗髓,可是,这水直直地透过肌肤,依旧能感觉到它刺痛体内灵魂的那种折磨。
他想着,幸亏还有他。
如果是怀中的廉初歌,直接贴着池壁,该是怎样的疼痛呀!
因着寒冷和疼痛,桑迟抱着廉初歌的手一个僵硬,廉初歌没了支撑,向下滑了一些。
桑迟调匀一番体内的气息后,重新把下滑的廉初歌抱起,紧紧贴在胸前。
然而,就刚刚的运气,那寒气入侵桑迟的体内就更快了,他的魂魄被寒骨的水冷冷地刺着,他额间甚至微微渗出了冷汗。
桑迟难受得眉头深锁,他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那种折磨,双手还是死死锁着廉初歌,不让其下滑。
时间就在煎熬中过去,终于十个时辰过去了。
桑迟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体,一个飞身,把廉初歌从寒骨中抱起,水花溅了一地。
桑迟把廉初歌抱回刚刚的那张榻子上,自我调气一番后,也不顾自身的难受,重新把灵气输入廉初歌体内。
他帮着廉初歌清着刚刚寒骨入侵她体内的那股寒气,直到廉初歌再一次的面色潮红,他才缓缓把手放下!
桑迟拿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帮廉初歌轻轻地拭擦着身上还残留的水迹,拿过干净的衣服给廉初歌套上。
再把榻子上的垫子重新更换过,让廉初歌躺下,盖好薄被后。
桑迟自己的心神一个松懈,终是压制不住十个时辰寒骨的寒气灼痛,“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擦干唇角,也套上衣物,双手对着上空一挥,把刚刚的结界解除。
抱起榻上的廉初歌,一个转身。
二人同时消失在这冒着寒气的地方。
第173章腐魅香(14)
“殿,她体内的腐魅香是消除了大半,这样起码可以保她性命无虞,可媚/骨……”
一旁的花间说不下去了,昨天殿抱着廉初歌到寒骨浸泡,是为了解腐魅香最阴、毒的功效。
昨天是解了大部分的腐魅香,可是再加上媚/骨的话,腐魅香和媚骨融合产生的情/欲便只能用最传统,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才能解除。
桑迟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廉初歌,没有答话,眼睛像是透过廉初歌,看着什么似的,陷入了沉思。
花间看到桑迟还是没有回答,便自作主张地问着:“殿,我到外面找几个干净的男人进来,怎样?”
桑迟还是没有回答,花间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桑迟是默许了。
到花间带着几个眉清目秀的男子进来的时候,见到桑迟依旧是他刚刚出去时的姿势,不禁摇了摇头。
花间走到桑迟跟前,伸出手在桑迟眼睛前方晃了晃:“殿,已经准备好了!”
桑迟被花间这么一弄,回过神来,眼中带着疑惑地看着花间。
花间重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准备什么?”
花间让开了身,让那几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上前:“殿,就是他们几个,我刚刚和你说了你没反对,我便去找了他们几个来,放心都是干净的!”
桑迟皱了皱眉,有点不满地看了眼那几个男子,视线再转回花间身上:“什么意思?”
“那个,你床/上的女子不是还有媚骨还没解吗?我刚刚和你说要不要找几个干净的人来为她解药,你没反对,所以我就……”
话还没说完,桑迟修长的臂一挥,把花间身后站着的那几个男人打出了门外,满脸恼怒:“滚!”
门外传来那几个男人倒地的痛呼声。
桑迟不理会,他那白皙的指一扯,把房间门关上!
桑迟完全忽视刚刚那一幕,只用沉沉语气问着:“花间,你说,她醒来会恨我么!”
还没等花间回答,桑迟自嘲起来:“呵,罢了。恨我也好!”
说完,便叫花间退了出去。
花间踌躇了,劝说着:“殿,你被寒骨刺痛了整整十个时辰,实在是不适宜做这事呀,这会加剧寒水的灼伤的!”
桑迟却对花间的劝说置若罔闻,看着床/上的廉初歌,突然用难得温柔的话语回道:“花间,我都舍不得碰她,你说我会让别的人染/指她么?”
那花间闻言,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再看了看桑迟,慨叹着退了出去!
入眼的是张华贵的大床,上面两具身体正火热地交/缠着,上方的男人肤色瓷白,额边布满细密的汗珠。
男人伏在女人身上,眼里充满柔情,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女人的脸颊,颈项,锁骨,白皙修长的手在女人身上不停地探着。
男人本来还清明的眼眸,逐渐被情/欲所代替。
他一手覆在身下女子的酥/胸上,神色迷离地看着女人清绝的脸庞,嘴里喃喃地念着:“以后,就做我的女人吧。”
第174章腐魅香(15)
说完,正准备一个挺/身时,他不经意间看到女人手臂上的那颗朱/砂/痣,男人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男人压抑着自己不断涌上来的情/欲,用力抱着怀里的女人,嘴上不停地呢喃着:“廉初歌,你是我的!”
然后,他把床/上的女人抱向旁边泡着药材的木桶,用灵术加热催热桶里的水。
便把怀里的女人往桶里轻放后,自己也泡在木桶里,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帕子,细细地替女人清理着。
桑迟帮廉初歌清洗完毕后,用干毛巾拭擦干净,便把她抱回床/上,两人皆半坐着的姿势。
桑迟双手织术,不停变换着姿势,手一挥,本来清雅、别致的屋子,立马变成一片妖红,周围满布的血红色曼珠沙华在竞争开放。
之后,桑迟用灵术把廉初歌的手腕割破,被割破的位置立马有鲜红的血渗出。
一点荧光在桑迟指尖显现,桑迟立马把荧光对着廉初歌手腕渗出血液的地方,荧光渐渐隐了进去。
随着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一开始渗出来的还是鲜红色,后来逐渐变成暗红,最后渗出的液体,已是一片浓稠的乌黑。
随着渗出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廉初歌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一旁的曼珠沙华,吸收了廉初歌渗出的血液,开得更加的妖艳。
随着时间的流逝,廉初歌本来渗出的乌黑液体,逐渐又变回鲜红的血。
一旁的桑迟见着廉初歌手腕渗出的血变为正常的颜色后,用灵术把渗出血液的伤口重新抚平,只留一道细细的疤痕。
转而立马把自己的手腕也用灵术割破。
随后,把割破的手腕递到廉初歌的唇边,另一只手张开廉初歌的唇,血液,一滴滴地往廉初歌口中滴去。
一旁的曼珠沙华,本来还是很鲜艳的血红色,逐渐变得暗淡。
当桑迟把手腕收回的时候,半数的血红色曼珠沙华变成一片白色的曼陀罗华。
桑迟此时,脸色一片的苍白,眉头深锁着,可是神色,却是少有的满足!
他用灵术把渗出血液的手腕抚平,和廉初歌的右腕一样,他的左腕,也留下一道细小的疤痕。
桑迟双手织法,手一挥,又变回那个清雅、别致的屋子。
他拿出一根白玉短笛,奏出一曲安魂曲后。
此时的桑迟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用灵术调息平稳起来。
他把廉初歌平躺好,便满足地抱着怀里的女人,慢慢入睡。
到月亮悬挂天际的时候,女人最先醒来。
她动了动,想抬抬手,却发现被人拥在怀里了。
再动了动,发现二人是肌肤相贴着,触感一片的细腻、润/滑,没有任何的衣物阻隔。
瞬间,最后一丝慵懒也没了,整个人清明了起来。
她打开薄被,向里面瞧了瞧,一修长白皙的手还抚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她来不及害羞便被怒火充满着。
她想一个抬腿,却又发现腿也被另一条腿驾着,动惮不得。
第175章腐魅香(16)
男子被女子的大动作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前面皱着眉的女人,弯起了唇角。
他把女人往怀里拉,再一次紧紧地拥着,带着刚醒来的那种沙哑的磁性呢喃着:“真好!”
女人一把挣扎着推开,奈何身体虚弱,压根没男人的力气大,任由着男人将她抱紧,她生气地挣扎着:“给我放开你的手!”
男子闻言,却也不放开女人,抬起白皙的手,轻柔地抚上女人的肩膀上的疤痕,语气里充满了怜惜:“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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