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们到底怎么了?那技术警点了一个文件。我看屏幕左上角的提示,好像是漠州电视台的,日期还是今天。
我压着性子看,这是漠州当地一个娱乐节目,菜菜主持的,我印象里是每周二、周四下午一点播出。
看了一分来钟,我没发现啥异常,节目里的菜菜倒是挺风趣和活跃的。
我彻底搞不明白了,尤其现在菜菜也被抓了,这节目是提前录制好的。我多问了一句,大嘴跟我一样纳闷,但铁军做个手势,让我继续看。
很快的,这节目断了一下。随后场景切换,虽然主持的都是菜菜,但内容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的菜菜,显得有些憔悴,正坐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估计桌椅都是临时拼凑的,她也不说客套话,上来就公布了一个猛料。
按她说的,漠州警局在芬姐当刑侦队长期间,内部极其腐败,甚至有不少冤案错案。
她还念着稿子,公布几个案子。这些案子都有详细日期和涉案人,以及芬姐是怎么处理和结案的。随后她又把一些案子背后的东西全拿了出来,包括芬姐受贿,怎么帮凶手等等。
我听愣了,第一反应,这不像假的,而且其中一个案子,我以前也听过,结案时真就有争议。
这还不够,菜菜又拿出几个照片,对着屏幕放大,都是床照,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
女的是芬姐,而那名男子,我一眼也认出来了,是漠州警局的局长。
我心说他娘的啊,这一定就是海螺屠夫的礼物了,但这礼物也太大了。大嘴更是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问大家,“这……到底播出去没?”
技术警微微摇头,多说一句,“电视台播出一小点,发现不对后,把片子掐了。”
大嘴身子一松,不过也差点坐到地上,我急忙搀扶他一把。
他连连念叨,“他娘的,这要播出去了,事就大发了。”
我承认他说的毫无夸大,而且接下来啥后果,我真想象不到。
整个技术组沉默了有半分来钟。铁军突然发话了,对张峰说,“别考虑太多,现在要调查两件事,一是这节目怎么到电视台的,菜菜今天刚被抓,很明显是今天被人要挟着录得,到底是谁把老片子偷梁换柱的;二是赶紧找专家,哪怕上报省厅,分析下这录像的背景,有什么隐藏的线索,也广派线人,争取第一时间找到这背景的所在地。”
张峰连连点头,他还这就分配任务。
我对电视台熟悉,所以插话跟铁军说,我和大嘴这就赶往电视台。
铁军点头应了。
我俩又挤出去,转身往楼下跑。这期间我还冒出个念头,芬姐已经死了,这倒没啥,但局长倒霉了,估计他这漠州警局第一把交椅是坐不稳了。
但他的事,我和大嘴都管不了了,让省厅头疼去吧。
刚刚那辆警车,就疯了一样的开出警局。我和大嘴也差不多,上了另一辆车后,把它开的飞快。
我们直奔电视台,我不知道现在去,我们还来不来得及,而且我更想知道,那个偷梁换柱的人,到底能是谁!
第十九章是她
我和大嘴到电视台时,已经有同事对这里进行调查了。我俩连口气都没歇,立刻配合着一起。
按同事问的,今天播的片子,都是从档案柜里拿出来的,而且昨晚把片子放到档案柜里的就是菜菜。
我们还去档案柜附近转了转。发现这里有监控。我们要求立刻调取监控。电视台的人很配合,不过我们发现从今天中午录像开始,有一路摄像头黑了。役长系号。
我们进一步找原因,这一路摄像头的电源线被剪了。这也间接说明,片子就在中午被人偷梁换柱的。
我们想抓住这个内鬼,一时间却没啥好办法,我们索性分成两组,分别进行调查。
我和大嘴是一组,我俩把精力放在菜菜的剧组上,我是这么觉得的,人往往喜欢对自己熟悉的事下手,所以这个内鬼本身很可能是剧组的成员。
为了提高效率,我和大嘴各找了一个办公室作为临时问话的地方,大嘴叫着编导,一起过去聊聊,而我先把菜菜那个女助理找来了。
现在还没法确定谁是内鬼。所以这女助理既有可疑,又没有可疑,我跟她问话时,拿捏一个尺度。不太硬,也不太软。
女助理倒是很理解我,还配合着把中午前后,她做过什么事,都说了一遍。
我一边听一边品着,看她这话里有没有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甚至偶尔观察下她的表情。但按我的态度,这女助理没问题。
我发现自打听到妲己被抓,我肚里就一直有股火气,或许被这股火气顶的,突然地,我肚子扛不住的咕咕叫唤。
这是要拉肚的节奏。我本想还跟女助理聊点啥,但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我跟她一起离开临时审问室后,我几乎一溜烟的往厕所奔。等坐到马桶上。那些脏东西几乎倾射而出。
这么爽了得有三五分钟,我舒坦后一摸兜,傻眼了。自己刚才冲太急,忘拿手纸了。
我在这电视台,并不认识几个人,想来想去,也只能给大嘴打电话了。我掏出手机,很巧的是,这时有电话打进来。
我一看是小刘的。我心说这小子在这档口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还能从警局过来给老子送手纸,那样的话,我这一屁股脏东西早就干了。
我本想拒接,又一转念,或许他有什么正事要说给我听。
我就又接了。小刘问我在哪呢。我让他别卖关子,直接说。
小刘嘿嘿笑了,又告诉我,他前几天不是在菜菜笔记本上偷偷安了个监控软件么?刚刚他去后台查,发现中午十一点左右,有人用这笔记本从百度网盘里下来一段视频。
小刘查不到这视频具体内容是啥,但我俩都猜到一块去了,这视频就是改过的片子。
我撂下电话后也顾不上开屁股了,一咬牙,提着裤子站起来。我直奔菜菜办公室。
现在这办公室并没人,门还是反锁着。我站在门口四下看着,有个电视台工作人员经过,他是个小伙。
我把他拦住了,指着这门问,“除了菜菜,还有谁手里有钥匙?”
小伙知道我的身份,很客气的回答,“电视台那些领导,库管员,还有菜菜的女助理琪琪。”
我第一反应是那女助理果然有问题。我想再对她二次审问,无奈这么一耽误,不知道女助理去哪了。
我跟这小伙要女助理的电话,他一边掏手机,一边跟我说,“琪琪刚刚下楼,说要出去办事,你要找她可要尽快。”
我连电话都不要了,一转身往电梯那儿跑。
原本我能坐电梯的,但电梯停在一楼,貌似正在进人。我为了抢时间,又改为下楼梯。
我两条腿紧倒腾,都数不过来自己下了多少个台阶,反正来到二楼时,我顺着窗户往外一看,琪琪正站在一辆小轿车旁边,打开车门要往里钻呢。
我打开二楼窗户,扯嗓子喊了句,“琪琪,等等!”
琪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时,她出现一丝慌张,还立刻钻到车里。
我心说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而且很可能她离开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想放她,稍微纠结一下后,我突然一发狠。
我从窗户钻出去,盯着那辆轿车,猛地蹬腿一跳。
我在空中的姿势不咋优雅,估计跟个大马猴似的,但这很有效率,随着我一番乱舞手脚,我最终问问落在这轿车的车顶上。
伴随咣的一声响,这车的挡风玻璃都被压碎不少,琪琪吓得哇了一声。
我被下落的力道一带,身子没法保持平衡,接着又往前一踉跄,从车顶上秃噜下去了。
但我眼睛贼着呢,提前伸手往地面上撑。反正除了身子骨挺酸疼的,一时间我并没大碍。
我挣扎的爬起来,整个人有点蒙圈般的直晃悠。这时琪琪已经从车里钻出来了,还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指了指她。她随后的反应是,抬脚把高跟鞋脱下来一撇,竟光着脚疯狂逃跑。
我怀疑她脚底板咋这么硬,这么跑着竟一点不嫌疼,而且速度奇快。我赶紧站起身追了出去。
等我跑出电视台大门时,侧头一看,琪琪已经在我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了,速度还在不断提升。
我气的直想跺脚,这倒不是说我废物,像跑步这种事,没男女之别。比如那些练百米的女运动员,真要彪起来,一般老爷们保准追不上。
我看着琪琪越来越远,急的一摸兜,把枪拿出来,还喊了句,“再跑开枪了。”
我心里有些打鼓,因为这距离确实有点远,我想开枪把琪琪腿射伤,其实并没这把握。
琪琪听到我喊话后,她趁空一扭头,惊恐的看着我。
这时出现了一个意外,琪琪正要冲过一个路口,她把精力放在身后,竟傻愣愣的直冲出去。
正巧有个出租车从路口经过,琪琪一下子搂不住速度,扑到出租车前盖上了,还一下磕到挡风玻璃了。
那出租车立刻来了急刹车。琪琪无力的趴在车前盖上,看得出来,她想起来,但身体发软。
我却乐坏了,心说老天爷开眼。我收了枪,嗖嗖往那里赶。
出租车司机也下车了,他并不了解真正的情况,还对着琪琪吼着,“怎么着姐们?专业碰瓷的?告诉你,别看我是开出租的,但交警队有亲戚,公安局有人,你他妈把我车撞了,反倒得陪,懂不?”
等看到我跑过来后,他吓了一跳。我发现这小子想的也奇葩,竟又指着我说,“呦呵,还有帮凶?你……”他提高声调又说,“知道不?老子在道上有人,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刻来一堆兄弟过来跟你们谈谈?”
我没时间跟这二货扯太多,我亮出警官证,说我正在做任务。
这出租司机一下老实了,还帮我一起把琪琪从车前盖上拽下来。但这司机嘴里还忍不住瞎念叨,“说今天倒了血霉,刚才出车时就被人在车里吐了一顿,好不容易刚洗完车,又被女贼撞碎玻璃了。”
我也挺同情这小子的,就跟他说,可以把出租车开到警局,让专门人员跟他商量下,给点赔偿啥的。
但出租车司机一听去局里,又打消这个念头,说这车是全保,没事的。
我也懒着跟他说啥,赶紧给大嘴打电话。
大嘴开车,我俩把琪琪带回警局。途中我看了看琪琪伤势,还没到去医院的程度。
我本想叫上铁军,一起对琪琪审问,但铁军不在局里,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和大嘴一商量,不等他了。
我哥俩坐在审讯室的一面,让琪琪独自坐在另一面。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琪琪肯定想了很多东西,刚开始她还跟我俩装傻充愣呢,问我们这是干什么?为啥抓她?
我把菜菜笔记本的事说了,又问她,“没做过的话,看见我为何逃跑呢?”
琪琪一口咬定说她没逃,还嚷嚷要找律师,投诉我。
我跟她打起了口水战,大嘴原本默默听着,偶尔打个哈欠,但突然间他不耐烦起来,大喝一声,打断我俩谈话。
他歪个脑袋看着琪琪,嘻嘻笑了说,“你这娘们不识抬举,我们好言好语的,怎么着?当警察好欺负呢?”
琪琪又调转精力,跟大嘴念叨起来,那意思,你竟骂人,等着投诉之类的。
我却看着大嘴愣住了。因为我能感觉到,这大嘴又变身了。我心说大嘴不是说过,没邪叔在场,他不会变身的么?
大嘴不理我,反倒被琪琪这话弄得火气更大了。他站起身,往琪琪身边凑过去,也不接话,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的一顿猛抽。
那一声声的啪啪响,听得我耳膜生疼,打完后,琪琪脸都有点肿了。她拿出一脸不可思议样,看着大嘴,也估计是太疼的缘故,她眼角还流泪了。
大嘴还不过瘾,冷冷看着审讯室,又对我摆手,“兄弟,回避下,老子本来不想管你们这些烂事,但你做的太仁义了。今天老子开荤,顺便就当帮你一把了。”
我被他这话吓住了,心说开什么荤?
这时大嘴还一摸裤腰,把裤带解开了,我暗骂了句糟了,又说,“兄弟,大庭广众之下,别乱来啊!”
第二十章黑暗料理
此时这个大嘴,听我说完,又嘻嘻笑着问,“这屋里就有咱们俩,算是大庭广众之下么?”
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空扯皮?没等我继续说啥呢。他把解下来的裤带抻了抻。又对我强调,“嫌恶心就别看。”
但我误会他了,他压根对琪琪没啥非分的念头,反倒凑到琪琪身后,一把将裤带勒到琪琪脖子上。
他用的劲儿很大,我隐隐听到嗤嗤的响声。琪琪也因此大张着嘴,一边呃、呃的叫着,一边有要吐舌头的冲动。
我怕大嘴这么狠手下去,别把琪琪勒死。我往前走了两步。大嘴看出我的意图,猛地瞪了我一下。
他目光太冷了,我被吓得一激灵,甚至我怀疑自己真执意凑到他身边,他别六亲不认连我一块收拾了。
他又念叨句,“我有分寸,你出去吸根烟吧。”
我被潜意识带着,机械般的扭头离开了。但我压根没啥吸烟的心思。点烟时,手都有点发抖。
大约过了一分来钟,大嘴急匆匆从审讯室出来了。我问他怎么样了,他也不回答。这么一耽误,他还走远了。
我心说不是真把琪琪弄死了吧?他现在要来个畏罪潜逃?
我丢下半截烟,赶紧转身回审讯室。看着里面的场景,我一诧异,不过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琪琪还活着,只是她靠在椅子上,嘴角全是沫子。
她原本拿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看到我后,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劲头儿,猛地坐直了身子,对我狠狠呸了一口,大骂道。“死条子,这么折磨老娘,你们等着。老娘出去后,一定带着山上的兄弟,把你们活活打死。”
我知道这是气话,但她也明显说秃噜嘴了。我不仅没怒,反倒笑了。
我坐到桌前,把拿起笔和纸,这就要记录,我还跟她说,老实交代的话,我保证后续大嘴不会打她。
她不理我这茬,靠向桌子,探头对我呸了一大口。这口腥唾沫正巧落到纸上,看的我一皱眉,有点恶心。
琪琪盯着我呵呵笑了,又说,“现在这社会,打根上烂了,他妈的,干什么事都得看钱、看关系、看人脉,甚至连孩子都得拼爹,一般百姓活着,就是为了当官儿的做贡献呢,你们真就是瞎了眼睛,还给党国服务着,你们再看看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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