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们全都成了大红脸,就算菜菜这种用红酒代替白酒的,也有点扛不住了。
这期间秀才女他们问了一些警局的事,甚至借着酒劲,她还问我们,听说最近有个杀人案,把一对车震情侣杀了,警方是咋处理的?
我脑袋是有点沉,但还没懵到乱说的地步。我打马虎眼,妲己也趁空瞎念叨几句,就把这事带过了。
我们仨也不是光喝不谈“正事”,也问问艺术团相关的,尤其问问这艺术团是怎么成立的,成员都啥样等等。
秀才女他们倒是挺详细的跟我们说了,问题是,我不信,很可能是他们实现就编好的话,打心里背了一遍出来。
等喝到八点多种,整桌上除了大嘴还劝酒以外,那些艺术团的都扛不住了,尤其那个六子,一脸傻笑,搂着大嘴的脖子,哥长哥短的叫着,还说以后去卫海了,他招待,什么韩国妞什么陈年老酒之类的,他都有。
大嘴哈哈笑着应下来。之后菜菜跟我们点了几句,那意思过两天马上演出了,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不然喝酒伤身,别真伤到了,让两天后的表演出点啥岔子。
我们仨也见好就收,跟这些人告别了。
妲己还跟菜菜一起回去住,但走之前,她找我单独聊了一会儿。
她问我,“圈儿哥,这几个艺术团的,你接触后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说,“那老者很厉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至于六子和那两个唱歌的,都有些单薄,不像是身手厉害的主儿。”
我自认这分析很到位,没想到妲己摇摇头,说那俩唱歌的能排除掉,但这些人里面,老者最不厉害,秀气女和六子才是狠角儿呢。
我心说不能吧?我还立刻强调句,“我一个人打他俩都轻松。”
妲己嘘了我一声,说你这话说反了,两个你捆一块都不是人家对手。
她说完又抬起胳膊,比划几个地方,说秀才女这里很不正常。我一时间理解不透。
这时菜菜喊着找妲己,我和妲己就没办法多说啥了。
我和大嘴一起出了刘鱼头,我俩喝的太多,肚子都涨,一商量,索性先走一走,消化消化的。
我印象里,我哥俩好久没这么在一起了,就一起勾肩搭背的溜达。
这期间我问大嘴,“这几天跟白老邪到底干嘛了?”
大嘴没防备我的意思,而且打着酒嗝,也没藏着掖着,回答说,“兄弟啊,一说这事我俩眼都是泪,天天晚上,邪叔煮汤给我喝,还关着灯,只点个蜡烛,弄得阴森森的跟我谈话,刚开始我没谈上几句呢,就睡着了。后来……”
大嘴说到这,脸色有点差,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我却被他完全吊起了胃口,连连追问,那意思你倒是快说啊。
大嘴抿了抿嘴,又有点木纳的念叨,“后来我跟邪叔谈话,我能感觉到自己是清醒的,但这身子却不受我控制,反倒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这身子被另一个在我体内存在的人支配了一样。”
他说完冷冷看着我。我头皮发麻,虽然这事我早就猜到了,但经过大嘴这么肯定的说出来,我还是不太接受。
我纯属站在哥们义气的角度上,我觉得变身后的大嘴是厉害,但这他妈的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就建议他,“咱们得想办法治治你的身子,或许医院治不了,那咱们就改天请个假,去趟少林寺或者武当山啥的,那里和尚道士多了去了,保准把那邪乎的东西送走了。”
大嘴听完摇摇头,反问,“你的意思,我体内有鬼?”
我应了一声,打心里还说,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大嘴一叹气,说他以前也这么想,但邪叔和铁军都告诉他,这不是鬼,而是他先天体质有点怪,脑结构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细品这话,又不太理解的问,“那是什么意思?精神分裂?”土亩纵划。
大嘴没再说啥,只是呵呵笑了一句。
我俩这么连溜达带聊得,已经走到一个胡同里了。这一刻,在大嘴笑声刚落,我又听到一声尖尖的嘻嘻声。
我猛地激灵一下,看着大嘴,大嘴也看着我。
我心说不会是大嘴体内那东西吧,他听到我俩这么吐槽,尤其我还说要弄死他的话,他要鬼上身来收拾我俩吧?
第十六章爽约
我往旁边挪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大嘴。被我这么一弄,大嘴也敏感上了,扭头看着我,问了句,“咋了你?”
就凭这儿。我断定刚才那嘻嘻笑不是大嘴发出来的。我一愣之下,还没等再问什么呢,我俩旁边的墙上窜出一个黑影。
这人太狰狞了,有一张森白的死人脸,还留着稀稀疏疏的头发。他手里拎着一个砖头,猛地跳下来的同时,还用砖头对准大嘴的脑瓜顶狠狠砸去。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砖头碎为两截,大嘴惨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我第一反应坏了,遇到强盗了。这人收拾完大嘴,又站直了身子,嘻嘻怪笑一声,向我扑过来。
借着这么一看,我发现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但很胖,简直跟个球一样。
我喝了这么多酒,想跟他斗,身子有点不太灵敏,不过我不怕这个。
我瞄准了,他把胸口和下半身都护的严严实实,但脖子上露空了。我就奔着他脖子狠狠递了一拳。
这人急忙一挡,这一拳虽然没得逞,但我又借机一抓,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我心里乐坏了。也急忙加劲儿。我太清楚自己的力气了,相信这么持续下去,不出十秒钟,他就得翻白眼。
但没等我掐两下呢,他猛地一挺脖子。我觉得他脖子硬的跟木头疙瘩一样,我双手还打出溜滑了。
我再次一愣,这人反击了。他左右开弓。对我扇了两个嘴巴。
伴随啪啪两声,我眼前全是小星星,他又对着我的腹部打了一拳。我难受的哇了一声,退后一步。
我肚子里装得又是啤的又是白的,还有点红酒,一时间全搅在一起。
这人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凑过来连续出拳。是左一拳、右一拳的,全打在我胃上了。
要在平时,我很可能因此就被降服了,因为他拳头太硬了,但这一刻,我被难受刺激着。还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张大嘴,对着他嗷了一嗓子。
想想看,全都是稀得,有酸酸的胃液,也有没消化的酒,跟一条水线一样,射在对方脸上,还打出一朵水花来。
这人没想到我会用如此“损招”,他眼睛也被迷住了。
这下他惨了,怪叫几嗓子,嗓音还挺尖。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听这嗓音,难道这是个老娘们?但这老娘们咋这么磕碜呢?
我带着疑问,也没法问啥,尤其老天给我提供了绝地反击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
我也真不客气,更不嫌脏,一把拽住这人的脑袋,哇哇又吐了一通,最后他浑身脏兮兮的不说,鼻尖上还挂了半个菜叶子。
他也没收拾我们的心思了,上来一股爆发力,挣扎几下,从我怀里逃出去,一扭头嗖嗖的逃上了。
我想追他,不过刚吐完,腿有点软,我眼睁睁看他离开的。
我骂咧了一句,一转念,先看看大嘴咋样了吧。我又凑到大嘴身边。
此时大嘴已经瘫坐到地上了,紧闭着眼睛,他额头上还血呼呼的。我急了,一边扒拉大嘴,一边喊,“嘴哥,嘴哥。”
大嘴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心说不会是变身后那个人吧?他要是不知道啥情况,以为是我打的,那我哥俩岂不是乌龙了?
我又摆手,说贼逃了,危险过去了。
实际没我想的那么严重,一瞬间大嘴表情又缓和了不少,他还长吐一口气说,“妈的,疼死我了。”
他也明白我刚才那话啥意思,随后多解释一句,“现在没邪叔在,我不会变成‘神经病’的。”
我俩的酒也都醒的差不多了,而且这么一弄,我俩还回什么家?一起打车去医院了。
大漠州的医院,我和大嘴都熟悉,毕竟因为以前赵晓彤的案子,我们在这里都混个眼熟。
我们找到值班医生,我俩倒没啥大碍,但医生要给大嘴包扎伤口。这俩人单独在门诊里,我自己在外面坐着,顺带抽了根烟。
这期间妲己电话过来了,其实她就是问问我俩吃完饭去哪了,回家了没?
我吐槽一般的把刚才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妲己默默听着,之后想了想,跟我说,“圈儿哥,这貌似不是抢匪,甚至你该认识她才对。”
我没反应过来的反问句,“啥?”
妲己又解释,“我记得铁军说过,国内有门功夫叫泥鳅功,是走柔走阴的路线,练功者脖颈可软可硬,打拳也往往不按套路,有时候打人角度很刁钻。你好好回想下,当时你跟那人打斗的场面。”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人扇我嘴巴时,双手就是很古怪的绕过我双臂的。
我连说妲己分析的对。这么一来,我又往深了琢磨,念叨句,“你的意思,这人是艺术团那个秀气女?”
妲己说没错。我迷糊了,因为她俩的身材和长相都不一样。
妲己倒是想的很透彻,说很可能秀气女带了假面具,另外她在衣服里填充一些东西,让自己看起来很胖。
随后妲己那边有动静,似乎是菜菜的声音,妲己不跟我多聊,急忙把电话挂了。
我闷头寻思上了。我怀疑秀气女今晚偷袭我们,是不是再试探什么东西?而绝不是要杀我俩灭口,不然她就不会用板砖了。
我摸不透这女人,也因为脑袋沉,更懒着浪费脑细胞了。我给铁军去个电话,又把这遭遇以及妲己的分析都说了。
铁军听完长叹一口气,说狐狸就是狐狸,真的太狡猾了。土亩团血。
我最关心的,是我和大嘴会不会露啥馅了。铁军让我俩放宽心,说今晚就这样了,让他想想,等明天再给这帮土匪过招!
这时候门诊大门开了,大嘴和医生都出来了,大嘴脑顶上缠的跟木乃伊一样。
我也没瞒着,把这情况跟大嘴念叨下。大嘴急性子,这就要去找艺术团的麻烦。我把他拦住了。
我让他别添乱,一切听铁军的。
我和大嘴也不想回家了,因为回家不安全,我俩一商量,直接赖在医院吧。
我俩还弄了同一间病房。在医院里,没啥娱乐活动,我俩很快就关灯睡觉了。但这一觉睡得不安稳。
到了后半夜,我电话响了,是铁军的。接通后,他告诉我,按警方刚收集到的情报,四海宾馆有动静,艺术团的人要连夜离开。
我不敢相信的坐了起来,因为离原定的演出还有两天,他们这么走,很明显是爽约了。
我也能肯定,艺术团之所以要走,不是电视台的原因。
我有点左右为难了,现在整个艺术团没出啥大岔子,我们警方想干涉或者抓人,没借口。
我多问一句,“怎么办?”铁军也头疼这件事呢,而且按他说的,鱼既然都来了,绝不能再放他们走。
铁军挺狠的,最后跟我说,“咱们现在就出警,说接到群众举报,艺术团里面有人聚众吸毒,把他们全拉回警局做笔录。”
我觉得这借口不错,问题是,毒在哪呢?最好是警方过去时,来个人赃并获。
铁军让我别管了,他有办法。
撂下电话,我招呼大嘴赶紧起床,我俩又急匆匆赶到警局。
这时后院有三辆警车都打着火了。我俩刚到就出发了。我和大嘴跟铁军同坐一辆车,大嘴当司机。
铁军趁空还拿出一小袋粉,又立刻揣到兜里。我突然明白了,铁军一会去了四海宾馆,肯定会把这玩意儿偷偷找地方藏起来,再在一番寻找下,把它找到。
我心说这不是栽赃么?但铁军多解释一句,说这就是粉面子,从警局食堂弄到的。
我觉得铁军真是个坏爷们,不过反过来想想,只要能限制艺术团的人离开,我们目的就达到了,管这些小事干嘛。
我们三辆车,来到四海宾馆门口时,已经有艺术团的人出来了,大包小包的背着,正准备叫出租车呢。
我们把他们全叫住,铁军沉着脸说了情况后,又把这些人全哄到原各自的客房里面。
这期间我没发现秀才女、老者和六子,我挺纳闷的,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和大嘴又去各个客房转了转,果然没这三人的影子,甚至还少了两个人。
我把这情况跟铁军说了,其实铁军也早察觉到了,此刻他正坐在一口大厅的休息区吸烟呢。
铁军跟我说,“现在少了的五个人,可能是正主儿,其他的,没啥嫌疑。”
我插话,“这些人还抓不抓?”
铁军把装粉面子的小袋拿出来,捏在手掌里,没几下子它就碎了,一股股粉面子往地上流着。
铁军无奈的说,“这些人抓了何用?还得让警方供饭,算了,都放了吧。”
铁军还叫来一个民警,耳语嘱咐了几句。我没听到铁军说的啥,不过这民警出面,对着这些艺术团的讲了几句,我们就收队了。
当然,铁军也留了一个后手,让几个机灵的线人紧紧跟着艺术团,一旦有异常,让他们及时上报。
我们这么一折腾,等回到警局时,天都有点亮了。我打着哈欠,一闻还一嘴酒气呢。
我想多吃点早餐,这样能压压酒气,对胃也好。但我自己吃没意思,我又去叫大嘴。这期间我还给妲己打个电话。
其实我就是想听听妲己对艺术团的事有啥看法,没想到电话打过去,提示的是关机。
我听着提示音,一皱眉头!
第十七章紫嘴唇
要在平时,我肯定以为是妲己手机临时没电了。现在我刚刚从四海宾馆回来,被前面的事一联系,我觉得情况很不乐观。
我又翻着通讯录,找到了菜菜的电话,立刻播过去。
我心说这小娘们的手机可千万别关机。不然我心脏受不了。但电话刚拨过去,就通了。
我一惊喜,还抢先问了句,“菜菜,你在哪?”
那边确实有菜菜的声音,不过不是回答我的。声音说,菜菜不在,有事请听到嘟的一声后留言。
这也是关机的节奏。我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里有种天旋地转的架势。
我捶着胸口,这能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又立刻去找铁军。
我刚把这情况说了,铁军就坐不住了,还嗖的一下站起来。他一夜没睡,双眼密布血丝,但顾不上了,招呼我,这就往菜菜家赶。
这期间我也叫上了大嘴。我们的警车为了抢时间,还开了警笛,连闯数个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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