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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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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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破王氏绑架案后,我就庆幸自己没去跟一指残死磕,但那话咋说来的,出来混,早晚要栽跟头,这次难啃的骨头,实打实被我碰到了。

我想让铁军推开这活儿,甚至不露痕迹的咳嗽一声。铁军就当听不到。

他又跟李云东这些人聊一聊,李云东持中立态度,依旧不想再派支援,反倒想把这事上报给广西省厅。

但两个特警都是热血和办实事的汉子,他们同意铁军的想法了。

铁军跟这俩人要去单聊。提前离开会场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聊的啥,等他们一走,没一会儿,这会可就结束了。

我和大嘴坐在会议室等着,半个小时后,铁军回来了。

他告诉我和大嘴,不出问题的话,下午出发,目前还需要准备点东西。

这都没啥,之后铁军强调,让我们有啥未了的心愿,都找个纸写下来,交给妲己保管。

我也不笨,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这不是十有八九要以身殉职的节奏吗?

大嘴写的啥,我不清楚。我想写的很多,尤其给妲己,或者给自己快退休的父母写点话,但最后我竟交了一张白纸。

我趁空去看了看妲己,跟她聊了聊。一晃就到了下午。

有一辆黑面包车停到警局后院,乍一看像私人车,但我猜是特警那边的。

这车里原本坐着两个人,我们仨到后院时,这俩人下车跟我们握手,铁军还强调,“我们这组人全准备就绪了。”

我本来合计着,我们这次去的第二波“敢死队”,咋也得二三十人吧?不然咋能跟那帮毒贩对抗呢?所以看着眼前我们五个,我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铁军倒没我这么多的感概,他招呼我和大嘴上车。那俩特警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当了司机。

开车期间,我们仨在车里换衣服和带装备。

这也是我和大嘴头次穿森林迷彩,冷不丁的,我和大嘴都不认识对方了。另外分给我和大嘴的装备,除了一把微冲、一只消声手枪和匕首外,还有三个手雷和对讲机。

铁军拿的手雷多,斜着挂胸前两排,估计得有一二十枚。

我问铁军,“为啥他这么多,就不能多给我和大嘴两个么?”

铁军说处于安全角度考虑,还说我俩用完了,可以跟他要。他还带着另一个大背包,乍一看跟旅行包一样,我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我们一直开到北仑河的岸边,这里准备好一个小船,我们下车后都坐船去了对面。

同组的两个特警拿着地图和定位仪,确定好方位后,其中一个跟我们说,“咱们带了探雷器,先步行十公里,等快到雷区附近后,他俩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运气好的话,天黑以后,能赶到喉山的山顶。”

其实他还有剩下半句话没说,运气不好咋样?但我们也没问,不然听着太晦气。

我们一组五人,这就开始了长途的小跑。我和大嘴在漠州时,就是冲到一线的干警,身体素质都不错,但在这种野外坑洼不平的路上跑上十公里,到最后也有点吃不消。

等我们停下来时,远方出现斜坡了。这斜坡跟一个曲面一样,一直延伸到喉山的山顶。

这斜坡上还全是稀稀疏疏的灌木和树,有些树就三五米高,有的得有十米八米的,乍一看挺乱的,就好像一个原本留着寸头的人,头发却被胡乱剪过一般。

两个特警也都背着包,他们把包放下,从里面翻出探雷器。我印象里的探雷器很笨拙,但没想到科技进步了,现在的探雷器,也都是折叠兼组装的了。

这俩人捣鼓一番,就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探雷器,慢悠悠的往前走。他们穿的鞋子很特殊,这时在底下加了一个特殊的鞋套,这样他们走过去时,能留下一排环形的脚印,很明显。

我们只要看着脚印,跟在他们后面,就不会触雷。

其实细想想,我得给这俩人敬个礼,别看同一小组,他们的任务更重,甚至危险更大。

我们仨倒没急着跟上去,因为他俩探雷速度慢,我们总不能就在他们屁股后面待着没事瞎晃悠吧?

铁军带头,我们仨在原地或坐或蹲一会儿。铁军还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翻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放着两只注射器。

铁军的意思,这是妲己交给他的,说等我和大嘴累了时,给我们打一针。

我当然明白,这都不是啥好玩意。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都说不累。

其实我说的时候,倒没那么假,大嘴就不行了,脑门被汗沁干后,显得崭亮,衣服上全是白道道,他说不累,鬼才信呢。

铁军嘿嘿笑了,主动把注射器推过来,那意思,我们别拒绝了。

我看他那副笑,估计就算我俩现在拒绝了也没用,他很可能再找机会,偷偷给我们打针。

我劝了大嘴一句,我俩一人拿一支,我对着胳膊注射进去。在推注射杆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心脏也有种突然停顿的感觉。

但我忍住了,一边减慢推进的速度,一边尽量深呼吸。等一管子药全进去了,我发现自己整个人精神了好多,甚至浑身充满了活力,就算立刻参加马拉松去,我都能轻松跑完全程。

大嘴这傻玩意,他太实惠了,推进药剂时,他心脏扛不住,却非要死磕,结果最后他整个人一脸通红,身子软绵绵的瘫坐到地上。

铁军不得不扶了他一把。又缓了半支烟的时间,大嘴彻底恢复了。

我俩站起来时,铁军观察我们的脸色,连连较好,又说强心剂真是好东西。

这时候,同组两个特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甚至都在二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我都快看不清他们了。

我们也背着包,顺着他俩脚步,急匆匆上路。

我们仨没跑到一起,我和铁军跟着一组脚印,大嘴跟着另一组。

刚开始追的时候,我挺紧张的,但渐渐地,我发现没啥,而且那俩特警也没探出地雷的意思,不然肯定会在地面上标注一下。

我问铁军,“会不会说,我们探雷探的太早了,这一段路是安全的呢?”

铁军没正面回答,其实他也咬不准,不过他跟我强调,“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我们又继续跑,等跟那俩特警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他们也留意到我们了,趁空对我们仨摆摆手。

我正考虑要不要停一会,歇一歇呢,突然间,大嘴站住了身子,甚至呼吸也变粗了。

我心说这爷们咋了?我还特意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了句,“你拿出一副拉屎拉裤兜的样子干啥?”

大嘴没闲心跟我开玩笑,低头看了看脚下,又指了指说,“我好像踩到雷了!”

我第一反应是不能吧?甚至还看着他脚下。他很规规矩矩的在特警留下的安全区域内呢,但他右脚稍微陷入地表了。

我想凑到大嘴身边,刚有这意识,我又硬生生压住了。

铁军比我有经验,甚至冷静,他让我别动,他蹲着身子,走着鸭子步,一点点的向大嘴靠去。

第二十二章路遇伏击

离近后,铁军对着大嘴脚下摸索起来。他这种摸法也挺怪,一会平摸,一会用手指往土里插。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是大嘴错了,他只是太敏感。踩到一个尖嘴石头啥的。

但铁军脸突然一沉,念叨句,“确实有雷,还是那种触发式的,一旦抬脚,地雷就炸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大嘴,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而且对触发式地雷,我也有初步了解,也可以一替一的,找另一个人用手压住地雷,来换大嘴的命。

但没人能这么做。远处两个特警也先后留意到这边的情况了,他们扭头看了看,不过也仅是如此,很快得,他们又扭身继续探雷。

倒不能说他们没人性。而是大家都明白,执行任务中,大局为重,不能牵扯太多感情。

他们现在无暇分身,更要做的,是探雷工作。

铁军也没打扰远处两个特警,反倒对我摆摆手。那意思让我过去。

我没犹豫,最后蹲在铁军旁边。铁军给我下命令,学他一起,用匕首慢慢的,把雷附近的泥土清理下。

铁军还当先做示范,用匕首划土时。都一下下的用小碎刀,也几乎平进平出。

我俩清土用了大约一支烟的时间,大嘴踩雷的脚一直没放松,这把他累的,一滴滴汗从脑门溢出。最后滴落到地上。

最后我也又累又吓得浑身发热,等清理好后,我看到那雷的上半截身子了。

说实话,我头次看到这么“好看”的雷,质量和外观设计,都很棒。这也让我对越南毒贩有个新的认识,他们在武器装备上,一定很精良。

我很悲观,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铁军有办法,立刻把背包拿下来。

他翻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管子胶。他还立刻调配起来,趁空说。“国外尤其美国的特种兵,对这种雷一直很忌惮,因为它的触发非常敏感,稍有抬起的趋势,就会引爆。但对咱们国家来说,有一个奇招能对付它。”

我没接话问啥,反倒看着铁军手里那两种胶。

我冷不丁想起了哥俩好粘胶,但也明白,铁军用的,一定是比哥俩好效果还要好的胶水。甚至隔着这么远,我也能闻到很刺鼻的辛辣味。土农来亡。

铁军调配了有四五分钟的时间,之后他撅着屁股,把胶水往地雷触发口粘去。

他粘了很多,触发口也渐渐被胶水完全的遮盖。

我们又等了一小会,让胶水变干。铁军趁空用匕首,把大嘴踩雷的鞋底刮一刮。让胶别跟鞋底粘着。

其实这所谓的刮,更恰当来说,是挖。把好大一块鞋底,挖下去了。

等一起准备工作做好后,铁军问我俩准备好了么?

我俩都懂他的意思,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一起点点头。

铁军倒数手势,三二一的。突然间,我们一起动起来,全往一旁避去。

我按之前的路返回,跑了五六步后,猛地扑倒地上。没想到大嘴跟我想的路线一样,他紧跟在我身后,还一个大扑下,压到我身上。

一瞬间那冲击力差点让我直咳嗽,但我没空跟大嘴计较啥,反倒觉得,有他护在我上面,一旦胶水粘不住地雷,他还跟着毯子一样,保护我一下。

铁军扑到另一处地面上,我们等了好一会儿,触发式地雷没反应,我心里一喜,这时大嘴也从我身上方侧歪下来了,对铁军竖起大拇指。

铁军并没表现出啥高兴的念头,还催促我们,“快起来,赶路了。”

我们仨先弓着腰,一点点的爬了一段,之后站直了身子。

说心里话,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我更怀疑那俩特警探雷的水准了,很可能漏一个,不然怎么能被大嘴踩到。

但我们除了跟在他俩后面,也没其他路可以走了,毕竟相比之下,他们后面更保险一些。

我只好硬着头皮,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警惕,继续走下去。

我们仨前行了一段距离,毫无征兆间,前方传来哄得一声响,我猛地抬头看,发现一个特警脚下爆炸了。

他整个人被炸得还往上飞了半米,最后重重摔到地面上。那探雷器更是变形了,直接甩出去挺远。

我第一反应,这哥们失误了。

但铁军有另一个想法,而且自打发现大嘴踩雷后,他就时而皱着眉。

他看着眼前情景,稍微顿了几秒钟,又突然扯嗓子喊一句,“十点钟方向,开火!”

他还当先把微冲拿起来,嗤嗤嗤的打起来。我不知道铁军为啥下这种命令,但我和大嘴都很配合。

远处另外那个特警也是,我们四把微冲,组成一个小型的交叉火网。

十点钟方向,是在我们左侧,那里有密集的几棵小树,树下全是稀疏的灌木。子弹打在树干和灌木上,噼里啪啦的弄出一些碎屑来。

而且没等子弹扫射多久呢,最里面的一处还没被子弹打到的灌木有动静了,一个脑袋抬了起来。

他举着一把长枪,对着特警来了一枪。

这枪也带着消声器,并没发出多大声响,但特警胸口上冒出一股血花,随后他整个人被子弹冲击力一带,还立刻往后倒去。

我猜敌人带的是狙击枪,问题是,这狙击枪的冲击力怎么这么大?

铁军很紧张,甚至看到这一幕后,骂了句娘,又让我和大嘴快找掩体躲着。

我们附近没啥掩体,只在不远处有几棵树。我俩也没时间考虑太多,全往树下冲过去。

我俩冲的时候没继续开枪,这样能提高奔跑速度,另外我俩也豪赌了一把,赌不会意外踩到地雷。

我和大嘴运气好,一路来到树后,并没出啥叉子。

我们又一起开枪,给铁军做掩护。

远方那个狙击手也趁空挪动身子了,避到一个树的旁边。他胆子挺肥的,不顾枪林弹雨的,又开了两枪。

这两枪,分别对准我和大嘴,我就觉得突然间,树干前冒了一股烟,甚至整个树干都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被吓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当警察以后,啥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方明显不仅仅是悍匪,更是一个地道的精英级杀手了。

我被潜意识影响的,忍不住一扭身子,彻底躲回去。

大嘴跟我差不多,最后也做了“缩头乌龟”。这么一来,铁军形势危急了,不过这爷们有经验,跑的路线那叫一个神出鬼没。

他时而一个小跳,时而一个急转弯,反正那狙击手又开了两枪,都打偏了,最后铁军成功跟我俩汇合,躲在另一棵树下。

他也有点被吓住了,大喘着气,看着我和大嘴。

我们压力都不小,而且狙击手还停止射击了,摆明了等我们仨再露面时,他再好好收拾我们。

我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更不能一直躲在这棵树后面吧?那样敌人叫来援军了,我们仨岂不被包馅了?

铁军闷头想了想,对我打手势,那意思让我脱下外衣,撇出去。他趁空也溜出去打枪。

我觉得这是个法子,我也赶紧照做。

我没傻兮兮的把外衣弄个团往外丢。我特意把它铺展开,乍一看就跟一个人一样。

我跟铁军互相看着,等铁军再示意后,我先有动作。

这衣服呼的一下飘出去。狙击手那边没动静,铁军原本身子都蠢蠢欲动了,但最后又硬生生压住动作,没贸然出击。

我打心里把这狙击手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心说啥爹啥妈能生出来这么个聪明货?竟然识破我们了。

铁军把对讲机拿起来。很快我和大嘴的对讲机也都响了。

铁军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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