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拽着他头发,把他脑袋往下压,用膝盖一顿顶。
细想想,他那是脸,我这是膝盖,几下子他鼻血横喷,扛不住的晕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又扭头看了看其他人。
没人攻击邪叔,或许觉得这老家伙没啥威胁,等打败我们,再收拾他也不迟。
至于铁军和大嘴,还都跟几个人死磕呢。铁军打的游刃有余,有种猫收拾老鼠的意思,大嘴全凭身子横,你一拳我一拳的对攻着,不过他的脸颊,已经肿了。
我决定去帮大嘴,也吆喝一声,这就要往上冲。
雷哥一直观察着形势,原本他觉得自己的人手多,咋也能把我们仨揍一顿,但现在形势完全出乎他意料。
我们都没想到这哥们还偷偷藏着压箱底的绝活呢。他竟一摸腰间,拿出一把小枪来。
他立刻用枪指着铁军。我提醒的喊了句小心,钟燕雪也随后提醒。
铁军反应确实很快,但等他一扭头时,雷哥的手指已经摸到扳机了。
雷哥真狠,骂了句,“去你妈的,这就开枪了!”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心里跟着一沉。
第九章威胁
雷哥这一枪,是对准铁军开的。就凭我的经验,开枪距离如此近,铁军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我都想闭眼睛了,不过潜意识死撑着。盯着铁军那边看。
邪门的是,铁军并无大碍,甚至这结果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雷哥更是愣了,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打偏了。
这时白老邪有动作了,他爆喝一声,只是他声调尖,乍一听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他还向雷哥扑过去。那速度,如同一道闪电。
也就一眨眼间,白老邪就挡在雷哥面前,邪叔憋了好大一股火,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的,用腋下把雷哥握枪的手夹住了。
他又猛地往怀里一带,让雷哥彻底钻到他怀里。邪叔抡起他干巴巴的拳头,对着雷哥的脑袋可劲砸上了。
他边砸还边说,“你是不是老爷们?嗯?他妈的。明显都用拳脚比划呢,你竟然下绊子开枪,老子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让他长长见识。”
我还听到雷哥脑瓜上发出咣咣的声音。这哪像是拳头打出来的?我冷不丁想到榔头了。
雷哥杀猪一样的惨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就算不流泪,也不该像雷哥这样猪叫吧?
另外枪声一响,这里彻底乱套了,有人高喊着杀人啦。更是加重这些赌客心里的恐慌。
他们四下乱走,人挤人、人撞人的。我估计任由这形势发展下去,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
我正合计怎么能压住那些人的情绪呢,赌场铁门被打开了,守门的壮汉不知道从哪弄来两把手枪。
他举枪砰砰打了两下。扯嗓子喊了句,“都他妈别乱。”
他的语气很有震慑力,吧台俩服务员原本装扮的很萌很可爱,现在也一改态度,变得凶巴巴的,跟两头母狼一样。
她俩虽然没枪,却配合着壮汉,又喊了两句。
大部分赌客全站住了,扭头往那边看着,有少数赌客还在暴走状态中,不过压根暴走不起来了,慢慢也缓过神来。
我、大嘴和铁军,还有雷哥手下,全住手了,现在只有邪叔还在打着。
壮汉皱眉看着白老邪。甚至把枪举着,瞄准邪叔。
铁军插话说了句。邪叔身子一顿,住手了,一把将雷哥往地上一堆。
雷哥身子软的不行了,枪早就脱手丢了不说,现在更是瘫坐到地上,脑门和脸颊都发红,我估计再过个一时三刻,他保准变成猪头儿。
雷哥四下看了看,等回忆起来发生啥事后,带着哭腔,跟壮汉说,“你们老板呢?给老子叫过来,什么赌场?没见到我们被人打么?还不帮我们出出头?亏他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
壮汉当然不笨,更不是雷哥手下,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的。
他没急着给老板打电话,反倒问大家,“谁能说说,刚才到底发生啥事了?”
钟燕雪一点受惊吓的感觉都没有,这时也先开口了。她没偏袒雷哥,把之前一幕幕一五一十都说了。
壮汉听完呵呵笑了,拿出鄙视的样儿看了看雷哥,随后又高喊,“王雷,你也说了,这里是赌场,别闹事,不然我能代表我老板跟你翻脸。而且有啥恩怨,你们去外面解决,别挡赌场的财路!”
雷哥没接话,只是恨恨的看着我们。
这时有些赌客待不下去了,嚷嚷着要离开。壮汉脸沉的厉害,不过他倒守规矩,没阻拦,让那两个服务员赶紧给大家兑换下筹码。
我心里有个疙瘩,心说雷哥肯定不会这么罢休,会不会找些人手,在赌场外面堵我们呢?
而且破案期间,我们还不能把精力放在王雷这种人身上,这样反倒被他缠着,很头疼。
我看着铁军,心说这麻烦事,还是由他来拿主意吧。
铁军默默想着,没理我,意外的是,这时钟燕雪有动作了。她跟铁军说,“这个老哥,我要离开了,要不要一起走?”
铁军看着钟燕雪。以叼尽划。
钟燕雪抿嘴笑了,说筹码不用急着兑换,啥时候来,赌场都承认。
铁军意思一下的点点头,还对我和大嘴使个眼色。
我俩把玩梭哈赌桌上的筹码,随便捡了捡,而且我俩没贪,估计差不多有二百万的数了,我们就收手了。
钟燕雪跟铁军一起往外走。钟燕雪很大方,故意离铁军的很近,这距离都有点暧昧的嫌疑了。
雷哥看着这俩人的背影,目光越发的凶。
我们当然不理雷哥,让邪叔在先,随后我俩一起跟了出去。
我们回到洗浴中心时,这里没啥变化,估计赌场铁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枪声并没传过来,这么一来,也没有惊动警方的说法了。
我们也不洗澡了,匆匆换了衣服,等离开洗浴中心大门时,有一辆吉普停在门口,钟燕雪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下来。
她邀请我们一起上车,去她的茶楼坐一坐。
我心说这可是好事,铁军却意外的推了,说改天再去拜访她。
钟燕雪柔声柔气的笑了,又问铁军,“老哥,你真是个爷们,妹子佩服你,但我也好意提醒一句,一看你们就外地来的,而王雷是本地出了名的无赖,惹到他,对你们没好,这样吧,咱们能认识也算有缘分,妹子给你个东西,省着你们自己去弄了。”
她对车里喊了句,有保镖递出来一把枪。
我有些敏感,心说钟燕雪胆子挺肥的,虽说现在是天黑,但她也不能说亮枪就亮的吧?
钟燕雪不管这个,还把枪抛给铁军。
铁军不接的话,这枪就得砸到地上了。铁军一伸手,不仅把枪接住了,还耍了个绝活,让枪围着手指,嗖嗖转了两圈。
但铁军最终并没收这把枪,反倒借着这股旋转劲儿,把枪再丢到车里去。
铁军看着钟燕雪,说了声谢,又强调,我们用不上这东西。
钟燕雪的目光有些异样。铁军也不跟她多聊了,说了句告辞,就带我们走了。
钟燕雪倒是没急着上吉普车,目送我们一段。
等转过一个拐角,我们奔到一个巷子里。这里没外人,我问铁军,“为啥不收钟燕雪的枪?这样到时抓她后,还能多指控她一项罪名,非法持有枪械!”
铁军嘿嘿笑了,举起手说,“我玩了二十多年的枪,只要被这双手掂一掂,就知道这枪的好坏,甚至是真假!”
我反应过来,追问说,“那枪是假的?”
大嘴也不可思议的强调句,“不能吧?要我看,外表乌黑崭亮的,明显是真货啊。”
白老邪嘘了一声,说我俩真是乳臭未干的毛崽子,道行太浅,那枪里面装的是水!
铁军用赞同的表情看了白老邪一眼。
我知道他俩都是高人,能这么说,这事指定没差了。我打心里把钟燕雪埋汰一顿,心说这娘们,果然精着呢。
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胡同里站着,我就问铁军,“接下来去哪?”
铁军回答,“太晚了,也做不了啥了,咱们回住的地方。”
当然了,这住的地方肯定不是警局,更不是我们原来住的宾馆,我们随着铁军上了一辆出租车。
铁军指挥着,最后我们来到乡间,在一个农家院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农家院挺有特色,是独立的,最近的邻居,跟我们离得都有百八十米远。就凭这个,我想起东北的屯子了。
而且那出租车司机比我感触还深,铁军给他车费时,他还忍不住反复墨迹,说早知道来这种地方,说啥他都不来的。
铁军很大度,也很理解,就在车费基础上又加了二十块钱。
我以为这下能堵住司机的嘴巴了?谁知道他更来劲了。
铁军不理司机,跟邪叔一起下车了,但大嘴上来倔劲儿了,下车后又绕到出租车驾驶位旁边,把车门打开了,一伸手搭在那司机的勃颈上。
大嘴的手劲挺大的,猛地一抓,司机疼得哎呦一声。大嘴瞪着两个大眼睛,不客气的问了句,“兄弟,哪不舒服啊?”
司机这下反应过来,尤其看我们的打扮也不好惹。他老实了,苦着脸说哪都舒服,也没事了。
大嘴松开他以后,他开着出租车,飞也似的逃了。
铁军又让大嘴跳墙进去,说钥匙就在门后面的地上。大嘴急忙行动。
我们几个等待期间,我还问铁军呢,“为啥我们要住在乡间,尤其还是这种偏荒凉的地方,难道住在市里不行么?”
铁军摇摇头,说就因为这里荒凉,所以四下一看,就知道有没有人跟踪咱们。
我明白了,这是为了保险起见。
等大嘴打开门后,我们一起进去。
这里有两间瓦房和一个旱厕,除了没洗澡的地方外,其他条件还可以。而且我们饿了,瓦房里还有米和一些蔬菜。
我和大嘴不会做饭,邪叔却露了一手,还让我们等着就行。
在等待期间,我们仨聊了聊今晚的事,我的意思,王雷这人不得不防,最好是跟李云东沟通下,让警方把王雷资料发过来,并且找人递个话,让这小子别再针对咱们了。
铁军赞同,这就给李云东去了电话。
大约一个钟头后,我们开饭了。不得不说,李云东很有效率,这时也把王雷资料,用短信的形势发过来。
铁军一边吃一边看着短信,最后还来句话,“这小子,挺有意思!”
第十章午夜来客
铁军突然来的这一句,让我都有点懵了。我问他,“王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铁军把短信读了一遍。我听完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概念。
王雷是个生意人,而且啥都做,服务、边贸、小吃等等,在东星偏远山区。还包了一个矿。
他这人最大的特点是睚眦必报,跟谁接下梁子,不把亏找回来,绝不罢休。
我知道,晚间的事,我们是彻底惹到他了,尤其钟燕雪还这么照顾铁军,更让这小子心里有疙瘩。
但我们也不会因此怕他什么,尤其我们还是警察,哪有怕贼的道理?大嘴还拿个词来形容王雷,“跳梁小丑。”
这顿饭并没喝酒,很快吃完了,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后,就一起爬到床上睡觉。
这一刻我很怀念东北的炕,至少晚上烧烧火。也能暖乎乎的,比睡这种冷床要强,而且这屋里只有两张双人床。
铁军和白老邪睡一个,我和大嘴睡一起。我们都是老爷们。没办法像情侣那样互相抱着取暖。
我翻来覆去老半天才沉沉入睡,也搞不懂最后是被冻晕了,还是真有困意了。
夜里模模糊糊的我魇着了,突然间自己变成很清醒,却不能动,貌似旁边还站了个人。
我吓是肯定被吓到了。但拿出一副死磕的架势,玩命的试着蹬腿。
最终我身子抖了一下,也彻底醒了。我喘着粗气,坐起来想吸根烟。
但一抬眼,我看到铁军也坐着呢。我心说巧合。难不成他也梦魇了?
没等我问啥呢,铁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跟我说,“外面好像有动静。”
我觉得他太敏感了,尤其这还是乡间,夜里有啥野猫野狗跑到院里,很正常。
我摆摆手,那意思别多想。铁军却不理我,依旧拿出一副聆听样。我这时小腹有点胀,想嘘嘘。
我就披着衣服下床了,耷拉着皮鞋。铁军目送我离开。
我来到房门前,打着哈欠,一把将门拽开,这一刻我还想着,一会解手痛快点。不然外面那么冷,别把自己的小蚕蛹冻到。
谁知道看着门外,我愣住了。
这里站着一个人,没脸,看不清鼻五官,穿着一件风衣。
我脑门有股寒意,第一反应是想到鬼了。这人见到我倒是没咋意外,还一抬手,举起一把枪。
我被潜意识一带,一扭身子。险之又险,枪开火了,嗤的一声响,一发子弹擦着我胸口飞过。以低亩划。
光凭这声,我立刻猜到,枪上带着消声器呢。这也间接说明,他是个职业杀手。
我现在手无寸铁的,根本没法跟他斗。我被迫退回屋里。
他也有下一步动作了,一转枪口。但我动作快了一步,提前把房门关上了。
嗤嗤声和砰砰声持续响起,这就是一般的木门,一下子又漏了两个洞。我的大腿还凉了一下。
我整颗心直沉到底,意识到自己中弹了。
我不能挡在门后面,不然穿透进来的子弹,一样能把我打死。
我往左侧迈了几步,躲到墙后面,趁空摸了腿一把,只是少快皮肉,没伤到筋骨。
这时屋里也有动静了,我怕他们出来挨子弹,就扯嗓子给他们提醒。我喊话也一定被门外的杀手听到了,他急了,又开了两枪后,猛地把门踹开了。
我拼命压下紧张感,甚至调整自己的呼吸。
一把枪先从门口出现了,它一点点的往里进。我知道,再给杀手一点时间,等他全进来后,形势就糟了。
我上来一股狠劲儿,猛地伸出双手,把枪抓住。
我试图夺枪,但他力气比我大,挣扎几下后,我整个身子又被他扭得有点来回乱跑了。
我急了,无意间一瞥,看到房门了。
我冒险的突然松开他双手,又把房门猛地关上。
杀手骂了句,但骂的啥,我听不懂,他被这股力道一带,身子一下出去了,拿枪的手却被挤在门缝上了。
他跟我较上劲了,但我为了卡住他,整个身子倾斜着用力。如果只有我俩,我估计自己斗不过他,只能勉强撑一会儿。
但铁军冲出来了,他看清现在的形势后,果断一扭头。他身后就是厨房。
他去里面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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