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没攻击我,这是好事。之后他突然一翻眼珠子,倒在床上继续睡起来。
我心里彻底毛愣了,扭头就往房门外冲,一时间跑的太急,等关好房门后,发现少了一只拖鞋,估计是落在屋里了。
我心说算了,不捡了。我又单腿蹦,嗖嗖的回到妲己房间。
妲己不知道我这情况,当她开门后,吓住了,以为我腿有啥毛病了呢。
我简要说了几句,安慰下妲己。妲己又把她房间的另一双拖鞋给我穿。
我现在心里压着事,也没跟她逗的心思了。我直接问她,“大嘴现在这样,警方会不会把他抓起来?”
妲己摇摇头,说抓倒不至于,更重要的是我们得想什么办法,把大嘴的“病”弄好了。
我连说对对,而且我还是那想法,觉得大嘴被鬼上身了,另外深川这里有几个挺有名的寺庙。我就跟妲己建议,把那些寺庙的得道高僧找来吧,要是一个不够,就打包一起叫来,围着大嘴念经超度啥的,看能不能把鬼吓跑了。
其实我根本不懂这方面的术语,一时间秃噜嘴,连超度这词都蹦出来了。
妲己却有别的主意,跟我说,“你信我的,那些和尚不行,能搞定这事的,只有邪叔,但邪叔现在在广州,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来。要不这样吧圈儿哥……”她想想后又说,“这期间你陪在大嘴身边,等邪叔一过来,我就带着他找你去。”
我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想的是,这到底是不是我家“女人”,咋有啥危险事都找我呢?
妲己又用起她嘴皮子上的功夫,各种劝,而且也告诉我,我和大嘴的关系是最近的,这事我不做,还有谁能做,是李强能行?还是她能行?
我最后妥协了。但也不是啥准备都没有。妲己给我一个小“武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注射器,便于携带不说,里面还有一管子药。
妲己说,一旦大嘴对我有危险,我可以给他打针,这里面有很浓的镇定剂。
我把它接过来,摆弄几下。之后我带着一副心惊胆战的心理,跟妲己分道扬镳。
回到那个房间后,我坐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躺下去,还偶尔看看大嘴。
其实我巴不得大嘴一直这么睡下去,一直到邪叔来。但没过半个钟头,大嘴抻了个懒腰,竟然醒了。
他抠着眼屎,又注意到我了,挺纳闷的说,“圈儿,你不睡干嘛呢?”
我听这语气,尤其看着大嘴的表情和眼神,总觉得他又变回来了。但我也不能因此下结论。
我知道大嘴的脾气属性,索性抛出一个话题,“嘴哥,我刚才看个新闻,咱们漠州出事了。”
大嘴好奇心一下被吊起来了,立刻坐起来问我,“啥事啊?快说说。”
就凭他这德行,我又稍微放下心,继续道,“昨天有两个抢匪,去信用社抢运钞车来了,结果被保安用枪一指,就吓住被擒了。”
大嘴听完笑的更厉害了,跟我说,“那俩抢匪就是个笨比,咱哥俩私下说说,你肯定也知道,漠州有个规定,运钞车保安的枪里,前两发子弹全是哑的,那俩抢匪怕个啥?腿脚好的,趁空逃走都不成问题。”
我根本没咋在意他说的内容,反倒是他这胡咧咧的劲儿,让我一下断定,这真是原来的大嘴。
我让他快去洗漱,趁空我也给妲己去个电话,把现在情况说一遍。
妲己的意思,现在大嘴没问题了,就跟心脏有疾病的患者一样,现在不发病,做心电图都看不出啥来,我们怎么治疗?而且邪叔还没赶过来呢。
她让我继续观察,等大嘴犯病再说。
我觉得自己任务更重了,这时大嘴也洗漱完了,一边擦脸往外走,一边问我,“咱今天回医院还是回警局?”
我不想回医院了,相比之下,警局里的老爷们多,到时遇到啥情况,我还能喊人手。
没多久,我俩就离开酒店到了警局。但我怀疑深川警局的同事是不是收到啥口风了,看着大嘴,表情多多少少有点怪。
大嘴还反复问我好几次,是不是他脸上有啥东西没洗下去,不然咋都这么瞅他呢。
我也不想让他成为焦点,甚至被当成怪物。我俩找了个会议室,坐进去了。
这时候警局里,主持刑侦工作的是省厅的特派专员,他也没找我俩分配任务。
一晃到了中午,妲己给我发个短信,说邪叔来了,只是他身子骨不是很好,先休息,不露面了,就等我这边的信了。
我回了句没问题。接下来到了晚上,大嘴还没鬼上身的趋势。
这把我愁坏了,因为一天下来,我心里压力太大了,也总不能一天天总这么陪着大嘴吧?
我又想,会不会是警局这里有所谓阳气太盛的说法呢。
大嘴这时念叨饿了。我俩就离开警局。
我还想着吃啥好呢,正巧路过一个酒店,它挂着横幅宣传自助餐,而且今天首次营业,还打折。
我和大嘴都是穷屌丝,大嘴的意思,这好事被咱哥俩逮住了,尤其刚开业的自助,菜品保准全。
我俩就钻进酒店。餐厅在二楼,我先在一楼交了钱和押金,又跟大嘴一起上楼了。
我初步打量一番,厅中间摆的全是四人小桌,外围全是吃的。我和大嘴找个餐桌,又各自盛东西去了。
我一直对吃自助有个理念,这不仅仅是一次饭局,更是人类挑战自身极限的一种活动,所以我很下三儿(丢人、下三滥的意思),找了两个大餐盘,盛了满满一下子东西。
而正当我想大吃一场的转身要往餐桌走时,一眼瞥到,大嘴已经坐在餐桌上吃了。
他盛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块牛排和一份炒饭,但吃相有点狠,别说西餐的刀叉了,他连筷子也不用,一手拿着牛肉,大口的啃着,一手抓着炒饭,趁空往嘴里送。
他这吃相也把其他客人吸引住了,不少人偷偷看着他。
我暗骂自己太笨,心说早晨妲己跟我说过,鬼上身的大嘴去过超市,专门偷吃东西,这次来吃自助餐,在这么多好东西的引诱下,那鬼不出现才怪呢!
第二十九章邪叔斗法
我这就给妲己打了个电话。妲己很快接通了,我让他跟邪叔快点过来。
但妲己想的比我多,又提了一句,“大嘴在餐厅的话,周围人太多,到时邪叔耍手段的话,恐怕会乱套。”
我也头疼起来,心说这可咋办的好?
妲己给我出招,说我不是带着注射器吗?找机会给大嘴来一下,再把他带走不就得了?
我偷偷看了看大嘴,他还在闷头猛吃呢,我有个担心的地方,大嘴在餐厅里晕了,我把他背出去的话,服务员会不会过来干涉?另外,我背着他下楼也费劲,他太壮了。
但这问题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就没让妲己多操心。我俩约定,十分钟内,我带着大嘴在餐厅大门口与他们相见,就把电话挂了。
我有个计划,想先逼大嘴离开餐厅,之后再伺机给他打针。
也因为我实在太了解大嘴了,知道这小子吃不了辣的,甚至吃重了都有过敏的症状,面红耳赤还咳嗽啥的。
我就打算在这方面做做文章。我端着餐盘,故作镇定的走回去。
当坐下一刹那,大嘴冷冷的抬头看我一眼。我心中有些小波动,也警惕的看着他。
但他对我没恶意,反倒念叨一句,“咱俩是兄弟吧?”
我点点头,估计这话也是他身上那个鬼问的。我还多强调一句,“咱俩何止是兄弟,连裤子都同穿一条。”
大嘴盯着我,又不断往嘴里塞吃的。
我告诉大嘴,他盘里这些都不好吃,这家餐厅最棒的是麒麟汤。
大嘴一愣,拿出好奇的样儿,问我这汤是什么东西做的?
其实汤名儿是我瞎编的,真让我解释,我哪知道再往下咋编?我让大嘴等我,我这就给他找汤去。
我刚才走了一圈,知道哪里放着汤菜。我就直奔骨头汤去的,满满盛了一大碗,又往里倒了三勺辣椒油。
乍一看汤上红呼呼一片,还有种蛮有胃口的感觉。
我打算忽悠大嘴,把这汤喝了,这样不信他还能坐得住,但等我端着汤往回走时,发现那桌子空了,大嘴不见了。
我心说这个不着调的玩意儿,跑哪去了?
我又四下看看。我原以为,他又去拿什么吃的呢,谁知道最后看着餐厅入口处,大嘴竟一闪身走出去了。
我急了,甚至端着汤碗就往那边追。
中途还遇到个逗比,拽着我问,“这汤哪里盛的?”
估计他也被这汤红红的外表骗了,我也不客气,把汤给他,还让他最好一大口不停歇的全喝下去。
等我追到门口,又顺着楼梯跑下去,追出一楼酒店正门时,已经完全看不到大嘴的影子了。左右两旁的路上,还有不少行人,遮挡我的视线。
我不得已,给妲己再次打电话。
妲己听完隔了一小会儿没说话,不知道怪没怪我,但她又跟我定个计划,她和邪叔马上赶到酒店了。她俩就负责从酒店东面找起,我则往酒店西面奔,我们兵分两路,看能不能发现大嘴。
我说行,而且这大傍晚的,今儿风还大,我也懒着走了,正巧有个摩的经过,我把他叫住,塞了二十块钱,我指挥,让他带我乱转悠起来。
足足找了半个小时,也因为相比之下,摩的体积小,我们没少穿街走巷,却还是没发现大嘴。
正当我琢磨接下来咋办呢,妲己电话打来了。她告诉我,大嘴自行回我们住的宾馆了,躲在房间里。
我不得不佩服妲己的心细,她一定跟宾馆服务员打什么招呼了,让这些人留意大嘴。
我心说这么一来,我们也省事了。我就又让摩的全速往宾馆开。
但等到了地方,我赶到房间门前时,发现房门紧闭着,妲己独自站在外面,更有种守门的架势。
我也有点看明白了,指着房间说,“邪叔和大嘴都在里面?”
妲己点点头,又提醒一句,“邪叔开工了!”
我挺好奇,很想看看里面是啥场面。妲己观察我的表情,也品出我心中所想。她很严肃的摇摇头,那意思千万别动这心思。
而且很巧的,这时候房门抖动起来,它抖动的频率还很快,更不像是人晃出来的。
其实这门的底下也不太严,有缝隙,这时还有一股股小风从里往外溢。
我穿着皮鞋,邪门的是,被风一吹,有种很刺骨的寒意,我乱寻思了,心说这风里不会有啥脏东西吧?
我想往后退一退,把这风让过去,但妲己跟我完全相反,顶着难受感,特意往前上了一步,紧紧拽住门把手。
我总不能干看着,尤其作为一个爷们,不能在自己女友面前丢人。
我也硬着头皮往前,甚至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
过了没一会儿,有个服务员出现了,她其实就是路过办事的,看到我俩这动作,她拿出一脸狐疑样儿。
她走过来问,“先生,你哪个房间的?”
我哪有精力理她?尤其被吹了这么一会儿,别看是吹脚,我脑袋都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转移了。
我嘘了一声,让她别多问。
没想到她还来劲了,让我出示房卡,不然她叫保安了。
我气得都想损她几句,心说别人有好事往前凑,你却奇葩,遇到麻烦事还不躲!
我没带警官证,因为上次被大维掳走之后,证件就丢了,但妲己带着呢,她示意我继续拽门。她又把服务员带到一旁,一边出示证件,一边跟服务员耳语一番。
我听不到妲己说啥了,但服务员随后瞪大了眼睛,啊、啊的应着,又拿出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儿离开了。
我估计妲己忽悠服务员,说这里正办啥案呢。
我也没太较真,过了一刻钟,有人在里面敲门,还要开门出来。
我犹豫着,也不知道是这人是大嘴还是邪叔。但这么一耽误,门里那位生气了,催促说,“快点开门,我扛不住了。”
我听出是白老邪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
几乎在门开的一刹那,白老邪就出溜出来了。他还靠在墙上,大喘着气。
我看他这样子,一时间都愣了。他脸撒白,满头虚汗,甚至身子都打晃。
我一边扶白老邪,一边问大嘴咋样了?
白老邪念叨一句,大嘴的事搞定了,之后又让我俩快点给他找个地方好好坐会。
妲己说回她的房间吧,还当先跑过去开门。我本想就这么扶着白老邪一直走过去得了,没想到他挺挑剔,说我不懂得尊老吗?快背他。
我没法子,不过背的途中,我感觉得到,邪叔身子特别轻。
之前我和铁军一起合力抱起过他,那时他还挺沉呢。我搞不懂这里面的猫腻。
当我把白老邪背到妲己的房间后,又把他放到椅子上。他跟一滩烂泥一样,靠在上面。
等缓了几口气,白老邪又无奈的念叨,“身子骨真不行了,对付这么一个小东西,我就扛不住了,啧啧!一会老夫可别被那几个冤家缠住才好!”
我和妲己互相看看,都没接话。
而且好景不长,突然间,白老邪抖起身子来,甚至乍一看,就好羊癫疯犯了一样。
我的意思,赶紧叫救护车吧,或许送到医院抢救一番,还能保住邪叔一条命。
妲己却说不用,还走到衣柜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
这箱子不像是法医勘查箱,而且打开后,我被里面的东西恶心到了,竟放着一个装血块的大碗。
妲己把碗捧出来,又递到白老邪嘴边。
白老邪别看抖得吓人,却还能张大嘴,喝了几口。只是这么一来,他牙花子上全是红,一咧嘴反倒更狰狞。
其实我也猜出来了,邪叔这不是病,或许又有啥我不知道的讲究吧。
我搭不上手,就打定主意,默默旁观吧。
妲己一直捧着血碗,留意邪叔的一举一动。慢慢的邪叔稳定了,还把脑袋耷拉下来。
我觉得这是好事,就跟妲己提了一句。妲己却反倒担心的摇摇头。
我也没多说啥,继续在旁等待。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白老邪慢慢醒了,抬起头。
我还想跟他打招呼呢,谁知道话到嘴边了,白老邪自行哭了起来。
他嘤嘤嘤的,哪有个爷们样?反倒咋看咋像个女的。
白老邪不仅哭,还念叨说,“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为了你,我跟原来的男友分开,不顾家人反对,来漠州陪你三年。咱们说好的一辈子不理世俗眼光走下去,你却忘了誓言,非得给那个嘴大的丑八怪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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