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成了事实。
爱丽丝在冷钢的胸膛上挪动了一下，手指划过他脸上的伤疤：“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山姆公司的人都这么开放吗？”冷钢答非所问，激情过后，他有些纠结。
“你是我遇到过，最强壮的男人。”爱丽丝自顾自地说话。
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夜很长，微凉，只有寂静。
天色放亮，冷钢努力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异常疲倦。
“不好！”他一个激灵，破屋内的爱丽丝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霰弹枪和手枪。他连忙摇晃着站了起来，脚步一阵虚浮。
“我中毒了？”压住心中的疑惑，他连忙冲到门口，发现地上的哈雷摩托还在，但汽油漏了一地。他愤懑道：“该死的小偷，该死的女贼！”
连忙返回破屋内，发现背包还在，心中突然一阵轻松。
他在包裹内一阵翻找，摸出一块铁饼一样的东西。将上面几个不起眼的凹点一同摁下，铁饼突然翻开，竟然露出一个电子屏幕来。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西面一闪一闪。
女人在破屋内偷偷地释放了迷药，冷钢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他受过特训，对于药物的辨别，自然不在话下。但这种药剂，以催情为主，根本没有解药。
女人的算盘很好，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逃离的机会。但她显然没有意料到，冷钢暗中也算计了她。枪械中有追踪器，他还额外地在女人身上贴了一枚。
只要不是离开太远，通过手上的铁饼，他就可以追踪到女人的位置。说到这块铁饼，价值不菲，还真让人肉痛。这是当初他们在那处坑人的旅行者商店中，所能买到的，电子技术最高级的东西。
这个出云大陆，对普通机械技术，没有太大的限制，但是对于电子技术，却盯得很紧。想要从大陆外面带进来，不太可能的。
“滴滴！”追踪装置发出轻微的鸣叫，提示女人正在继续向西移动。冷钢不再耽搁，他将地上的东西稍微清理了一下，又将哈雷摩托推到屋子里藏起来，这才匆忙向西追了过去。
这里是丘陵地带，而且并不荒芜。
冷钢一路奔跑，小心地避过几个正在田中劳作的农夫。
“滴滴滴！”追踪装置的警报声突然急促起来，冷钢开始着急了，那个叫爱丽丝的女人移动速度突然加快。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刚好有一户农民的宅院，在前方不远，也顾不得暴露，连忙向院落冲了过去。
从围墙翻进院子，到牲口栏一看，心中一喜。
冷钢打开院门，跨上一匹矮小的毛驴，向西绝尘而去。身后传来一阵叫骂，发现毛驴失窃的农民追赶过来。但两只脚毕竟不如四只脚管用，咒骂声逐渐远去。
冷钢悄悄地辍在爱丽丝后面，骑着毛驴不紧不慢行进了大半天。一路上基本上没有停留，直到日头开始偏西的时候，追踪器上的红点的移动才缓了下来，接近于停滞。
冷钢下了毛驴，到路边的植物丛里隐藏起来。
这里接近一处小山谷，通往这里的道路上，遗留着不少足迹。足迹很有规律，说明这里隐藏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他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爬向一座小土丘。他需要有个制高点，对前方观测一下。透过茂林的植被，可以看到谷内有不少建筑，还有一些身穿迷彩服的人持枪四处走动。
这里竟然是一处军事据点！
爱丽丝裹着风衣，从一辆马车上爬了下来，有人出来迎接。冷钢皱了皱眉，这女人真不简单。
“好歹也是被自己上过的女骗子，”冷钢悄悄滴安慰自己，把心头的浮躁压了下去。
距离太远，听不清远处的交谈。冷钢耐着性子等了下去，直到黄昏。好在夜视仪还在包裹里，他戴着那副看起来像蛤蟆墨镜一样的东西，悄悄滴向山谷潜了过去。
他沿着山谷四周，仔细地搜寻了一番。
观测到带枪的有三十多人，谷内还有一辆卡车和三辆吉普车，不过来时路上没看到车轮胎印，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动过了。
冷钢在心中略微计算了一下，规划出几个粗浅的进出方案，继续潜伏。等到谷内灯光亮了起来，他避过几个巡逻哨岗，用军刀切开一道铁丝网，偷偷地爬进谷内。
谷内有是一个长方形的院落，东西两侧是营房和厨房，南面接近谷口，应该是一些物资仓库，北面最大的是议事厅。
冷钢不敢发出过大的响动，从地面匍匐前进，爬向议事厅。身上是一套黑色的皮衣，在夜幕的掩盖下，并不起眼。瞧见四周无人，他连忙窜了起来，从一侧角落，翻身上了屋顶。
他将背包中的铁饼取了出来，把警报声关闭后打开，观测爱丽丝的位置。追踪仪器上显示出两个三个红点，有两个在一起，另有单独的一个。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单独的红点动了起来。从议事厅西面向东穿行。
等到红点停了下来，冷钢在屋顶上缓慢移动，到达爱丽丝的头顶。将屋顶的瓦片揭，用匕首在防水层上悄悄滴挖了个洞，将眼睛凑了上去。
“该死的妖精。”冷钢又开始热血澎湃起来。
女人脱了衣服，正在一个木桶内洗澡。小厅布置得非常豪华，仅从这一点上判断，这个爱丽丝不是寻常人。
冷钢闭上眼睛，咬着牙，硬撑着等到女人慢吞吞地洗完澡。
“嘭嘭嘭！”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冷钢连忙又把眼睛凑到小洞上，向下观望。
“进来，”爱丽丝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拢到一起，拿起一块毛巾擦干。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中年管家模样的人：“爱丽丝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
“知道了，布莱恩叔叔。”爱丽丝应道，“我换件衣服就来，我父亲在基地里吗？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一谈。”
“爱丽丝小姐，弗兰克林先生出去有好几天了。你知道的，北面那个风骚的寡妇。”管家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继续道：“起码一个礼拜才会回来，不过如果你很着急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远距离移动电话已经开发出来了？”爱丽丝惊讶道，“一会儿领我去看看。”
“这个，”管家布莱恩犹豫道，“小姐，成品在库房里有一台，不过地下基地的话，没有弗兰克林先生的命令，是不允许通行的。”
“我是他的女儿，”爱丽丝加重了口气。
布莱恩耸了耸肩，无奈道：“您还有两位弟弟，他们才是合法的继承人。”
“总有一天他们会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爱丽丝口气不善道，“他们的母亲也是死在别的男人肚皮上的。”
布莱恩没有接话，这种家族的丑事，不是他一个管家可以议论的。
第二百六十章 阵法防御计划
冷钢趴在山谷隐秘基地议事厅的屋顶上窃听，他从那个逃跑的女人爱丽丝和管家布兰恩之间的谈话中，获得不少讯息。
“该死的女人，害的老子一天没进过半粒米。”冷钢望着爱丽丝和布莱恩朝饭厅方向离去的背影，埋怨不已。
外面的哨岗走动频繁，眼下还不到下手的时机，唯有潜伏等待。
况且布莱恩口中的地下基地也激起了冷钢的好奇心，如果有可能，他想偷偷地进去窥探一下。隐约中，他觉得这里，会同自己来出云大陆的任务扯上关联。
守候许久，去西侧厢房就餐的爱丽丝，始终不曾回来。
冷钢的耐心开始耗尽，肚子还像蛤蟆般发出“咕咕”的声音：“好饿啊！”
……
“我好饿啊！嗷呜……”
远在家园试验场里的大黑狼疾风，发出同样的呐喊。
“只要你愿意吃兽人，我就当没看见。”黑夜坐在疾风背上，望着一地的尸体。尸体大部分都是兽人，只有少数几名精锐圣战骑士。
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血战！
黑夜赶到这里时，魏无疾正将手中的利刃插入最后一名兽人的胸膛。
他以五十名精锐圣战士，对抗二十多名兽人，获得了胜利。
魏无疾收回利刃，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黏糊糊的全是粘稠的鲜血。他的脸色不佳，喜忧参半。
“无疾，打战哪有不死人的，这个结果，我可以接受了。”黑夜开口安慰道：“比起咱们带过来的士兵，这些新手丝毫不差。况且这次见了血，下次会加更骁勇。”
魏无疾点了点头，但脸上的忧虑依然没有化去：“真是奇怪了，兽人为何没有感染？如果此消彼长，恐怕以后的仗就难打了。”
兽人在试验场中的数量，本就超过纯种人类。这一次感染暴发后，起码有三分之一的纯种人类死于非命，变成类似于僵尸模样的东西。各部族剩下的人口越来越少，真要对上兽人，结果显而易见。
黑夜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忧虑，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机。眼下第一要务是回城防守，减少消耗。毕竟兽人小股队伍已经出现，距离大肆入侵也就不远了。
“立刻清理战场，同伴尸体带回去掩埋。”黑夜在疾风背上下令，他又忧心地向西面望了一眼。
迷雾消失，但远景依然晦暗。
“嗷呜……”疾风长嚎一声，转过身体，沿着原路返回圣光城。刚迈出没几步，却又有气无力道：“我说光明神大人，我的肚子真的很饿。再不给我弄点吃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吃了营地的牲口！”黑夜一脸漆黑，揶揄道：“也不知道清理干净，连牲口肚子里的排泄物都吞了下去，你就不觉得恶心？”
“呃……”疾风一下子被噎住了，闷头疾奔。
这个疾风，由人类基因突变为狼的模样，生理习性完全被改变了。如今同黑夜呆在一起，思维一时半会还很难回复到像常人一般。
远远地，圣光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城墙高五十米，城池的长宽约两公里。
城墙上人头攒动，已经作好了迎敌的准备。
黑夜望着这么一座孤城，心头突然涌出一丝莫名的忧伤。它到底能不能保存试验场纯种人类最后的火种？它能扛得住兽人凶残的践踏吗？
“阵法！”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我说光明神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傻笑？你的信徒都看着你哩！”大黑狼憋闷了一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借口。
“哈哈哈……”黑夜反倒大笑起来，把身下的疾风搞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都快要饿死了。”疾风抱怨。
“先回去，我有了一个极妙的主意。”黑夜却是兴奋起来，催促疾风快点回城。
疾风向来不走寻常路，哪怕城门洞开，他也不老实穿进去，反爪子搭到一旁的围墙上，“嗖嗖”几下，就窜上几十米，翻越到城内。城头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条大黑狼到底要那般。
回到神殿，黑夜连忙盘膝坐好，将身上还能操控的信仰之力和棱晶里中光球的能量都抽一一些，依照以往空间壁垒、空间守护的构架方式，搭出两个圆球。
一个淡金色，一个耀眼的金色。
“榔头柄，用你的技能攻击一下！”黑夜吩咐道。
“嗷呜……”疾风一挥爪子，两道青色的能量刃便发了出来。信仰之力的光球被穿透，能量刃如同穿透空气。但能量刃刚击打到另一个金球上，却立刻反弹开去。
“咦……”疾风也诧异了。
“大善！”黑夜一指两个光球，又吩咐道：“用你的爪子触碰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感情这是把疾风当做试验人选了。
疾风爪子触碰信仰之力，毫无障碍，立刻穿到光球当中。
“这就是我抵御感染的能量！”大黑狼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如果不是他体内生出这样一丝能量，他恐怕早就变成行尸走肉了：“太神奇了！能量沿着我的手臂进入体内，我感觉到体内有些杂乱的能量正在被净化！”
黑夜对疾风的反应比较满意，他指了指另外一个球体：“别废话那么多，赶紧地……”
疾风爪子从信仰之力光球中抽离，触碰更耀眼的那个光球。谁知道还没触碰到，却是闪电般里抽了回来。
“嗷呜……你坑我！”疾风把爪子送到嘴边，连忙哈了几口气：“烫死我了，这该死的是什么东西？”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盯紧了那个光球，惊异不已。
黑夜见到疾风表情，自己也用手纸戳了一下，眉头一皱道：“怎么可能呢？榔头柄你看我，根本就不烫！”说罢一把将光球攥到手里，向皮球般抛了起来。
“不可能啊？”疾风也疑心起来，他又一次把爪子伸出来，抓向光球。
“滋！”一股焦糊的臭味飘了过来，疾风爪子这次抽得更快。再不放手，爪子就要烤熟了。
“嗷呜……你玩我！”疾风疼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个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黑夜心中暗爽，嘴里却答道：“我哪里知道？别唧唧歪歪了，我还有其它的实验要做，你去把魏无病和黎歌他们叫来。”
疾风呜咽了一声，摇着尾巴出去了。
黑夜将两个光球收了，拧着眉头思考起来。
信仰之力可以做成一个小的阵法，供信徒进去梳理杂乱的能量。如果其它部族的人迁徙过来，也可以通过阵法的清洗后，再进入城池定居，基本上就可以驱除感染的可能了。
从棱晶中那颗巨大的光球中抽取的能量，至今还没有正式的名称。金色、有灼热，最简单的，叫做光明之力也不错。这种能量，在棱晶中积攒了极大的量，可以做成一个包裹整个城池的阵法，用来防护。
但是城池太大了，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操作。那么就需要一些媒介和节点来构架，用什么好呢？黑夜心念一动，凭空又捏出两个光球来，将两个光球触碰，竟然没有丝毫抵触。
至此，他心中的构想开始完善起来。
脚步声传来，黑夜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了外面等候的诸人。
“进来！”
众人得到吩咐，鱼贯而入，于下手肃立候命。
“几件事情，需要你们竭力而为！”没有时间绕肠子，黑夜直白开场：“魏无病，你监管整个火药武器的制作与使用，有两件事情立刻要做。一是搬运一批成品纯铜，到石头屋，我稍后会制作弹药。二是以我的形象，铸造九尊铜人，按照九宫在城中布局，最大的一尊，安置在神殿之前，我有大用。”
“诺，陛下！”魏无病虽然猜不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