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恶僧哈哈大笑,左手把他的手甩开,拿柴枝便打,小殷反应迟钝,抱头鼠窜,中年僧人右脚一个老树盘根,攻他足踝,以往穿越后的小殷,只要一跳,再以鸳鸯连环腿攻击,敌人必被撃倒,但如今,出力一跳,离地不过数尺,足踝一痛,又被恶僧踢倒。再欲爬起来,两僧得势不饶人,手中柴枝如雨般击落,打得他遍体鳞伤,俯伏在地下,竟然完全无招架之力。
两僧使劲毒打,打得柴枝也折断了,手也累了,小殷哀号连连,无从躲避,仿似任人宰割,顿感到无比绝望,后背多处流血,全身剧痛难当。最惨是除了身外物全失之外,以前的内功也不知去向,在这动荡时代,武功决定成败得失及地位。自已虽然生得牛高马大,七尺堂堂,但连两个一般的僧人也打不过,不要说保护身边之人,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武功高強之时,地位高高在上,受人尊敬,更操控别人之生死。但现在,却像烂泥一般,俯伏在别人脚下,给人轻贱,受人侮辱,心念至此,对人生更是失却希望,不禁喑怨天道不公!苍天冇眼。
胖和尚再踹了他两脚,另外一僧人制止的道:"度惠师弟,够了,莫把他打死,吃不到羊肉惹一身骚。"跟着转向小殷怒道:"朱重八,没见你两年多,胆子可大了,长进了不少,竟然敢向师叔还手。看,看!真像狗吃屎,岂不是自讨苦吃吗?"小殷挣扎着撑起身子,喉咙沙哑的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朱重八,我姓殷。"那叫度惠师弟的走近他身边,弯下身子注视着他血污的脸,瞪完左脸,再瞪右脸,突然又使勁的踢了他几脚,小殷莫明奇妙,口中雪雪呼痛。度惠"吡"一声的说:"朱重八,瞪着眼说瞎话么?以为我们也是瞎子,你这张满脸黑痔的马脸,莫说只是两年多不见,即使你化了灰,也把你认出来,你再敢说你不是朱重八,看我度惠不扒你的皮,拆你的骨。"说罢又恨恨的在小殷脸上踢了几脚,痛得他金星直冒。心想:“现在真是百辞莫辩,先顺着他们,否则今天必在此被他两活活打死不可。”一念到死字,心中不期然的想起在濠州朝思夜盼的李湘湘,还有同州甘愿为己冒险的胡雪娟,小殷对她俩有说不出的歉咎。
真个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天若解情义重,何来今天惜别离」。
话说小殷当日被自己水中的倒影嚇昏后,掉进河中,一路飘流而下。他梦中感到在空中敖翔,高低飘逸,可能便是水中漂浮的感觉。他的余毒留在皮层内,做成肿瘤浓疮。薜神医用尽方法,皆是药石无灵,毒素迫不出体外,残留在皮肤上。神医感束手无策,才想起古藉中有天山雪莲及闪电貂鼠,为解毒中之至寒至阴之物,但他却忽畧了水也是最好清毒济。河水含其它元素及矿物质,对消毒有特殊疗效。小殷中的是天下最热最燥之毒,全身发烫至溃烂,浸泡在水里,河水清凉,泡得几天,燥热之毒性全被河水吮吸,洗滴干净。小殷失足跌下河中,误打误撞,把自有人类以来,从来没有救药的毒性用最简单,最彻底方法治疗,毒素全被化解,对他來说,可算是福大命大。
第四十七回完
:::第四十八回:::
「真亦假时假亦真;人生难料苦与甘;今日菵鞋脏且破;他朝黄袍再加身」。
殷达豪惨被拳打脚踢,身上处处感到痛楚,发现这两个臭和尚蛮不讲理,要是跟他分辩,下场肯定是被他两活活打死。他两的来意是要求我交出赃物给他们保管,算准應该是为钱而来,大丈夫能屈能伸,决意先忍气吞声,日后再与他们清算旧账。看两和尚是湖南口音,他日再找他们万倍赏还。小殷屡受挫折,性格开始深沉,善记仇,学懂先把旧账记着,来日再要对方十倍清还。当下哭丧着脸向恶僧说:"师叔,是我不对,我便是朱重八,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们。""真是贱骨头,不打死也不肯认。"两人又恨恨的踹他,小殷忍痛的呼叫:"打死我吧!打死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最惨是从此再没有人知道宝藏的下落。"小殷危急中说出这句话,可真管用,两僧对望一眼,忙把郏龅慕庞采栈兀渲幸簧烁由焓掷鹄础P∫笳饣埃伤愣陨狭怂堑奈缚冢∫笤谡踉牌鹄词蹦灾幸鸭弊沼诰龆ǎ忍撬担潘婊Ρ洹
度惠望着他师兄道:"度普师兄,你跟这贼秃说。不要以为我两什么也不知道。"当日三少年僧人在寺庙附近河边担水,看见朱重八飘浮在河边,合力把他拖回岸上,察觉他尚有气息,按他腹部救急时,发现他腹部鼓起,内藏硬物。合力把物件取出了,三人眼前一亮,几乎不相信自己之眼晴,腹中竟藏著九锭金子,一些碎银子,数枚竹镖及珠钗,还有一碧玉蝴蝶,一件黑色的坚硬金属,黑不溜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三人喜出望外,也不理会朱重八是生是死,先瓜分了银子及金锭,金锭每人分了三锭,其余物品,用油布包好,三人定下恊仪,不能向外人透露半点,宝贝日后变买再均分。
三人说好保密,回到寺中,装作若无其亊,隻字不提,但天降横财,做梦也想不到,心中难忍喜悦。其中一名法号圆刼的少年僧人,神色有异,像是心绪不灵,师叔度惠原本是想询问他是不是有病,圆刼却神色慌张的说:"没有金子,真的是没有金子,师叔别胡乱猜测。寃枉我们三人。"度惠岂是蠢人,对方分明是作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之翻版,不打自招。一再迫问,圆刼见瞒不过,便从实招来。度惠得悉后,他连忙告诉其胞兄度普,两人便找着三人,要他们算自己一份,公平分配。"
度惠察觉小殷眼中似有疑问,便解释的说:"我们虽是师叔身份,但从不以大欺少,我们跟师侄们是平均分配的,像圆刼三锭金子,我们平均分配,一人一锭,师兄度普一锭,我一锭,圆劫也一锭,其它两师侄也一般分配,我们绝不会占后辈便宜的。"殷达豪听罢真是哑然失笑,这样还算公平,如此算法,他兄弟两人是每人分三锭,余下三小僧,每人才分一锭,这还叫公平,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两兄弟真厚颜无耻到极点。
度普不耐烦的说:"师弟,犯不着与他解释这样詳细。這傻小子懂什么?"说罢从怀中取出□□,质问小殷说:"这是什么宝物,我以前从未见过,值钱吗?黑麻麻的,没金子好看。"小殷一征,心想:“若能骗到子弹及□□到手,刚好给他们每人一颗子弹,把他们杀掉。我便可脱身了,假作好奇的说:"哎呦!我也记不清楚,先让我细看清楚。"度惠也不防他有诈,递到小殷手中:"小心拿好,没要跌破了便不值钱。听小僧说你收藏得甚仔细,必然是块宝贝。"
小殷拿在手中,疑惑的问道:"这里不是有两个圆筒形状的小东西吗,为什么没有了?""见是见过,形状甚小的,像金珠一般,长长的,却没有带来。"度惠神情肯定的回答说。□□没有子弹,空枪要来也没用,他脑中急转,想着如何欺骗两人,为自己拖延时刻。当下神色凝重的向两僧说:"师叔有所不知,我听人说这黑色的宝物便是黑金,比金子坚硬百倍,价值连城,黄金难与他相比。我在同州作苦行僧时,因腹中饥饿难挨,在一棵大槐树下挖得此宝贝。啧啧!百宝箱可大了,我一个人挖掘不了,只用布包了几件。百宝箱内最少还有百多锭金了,不下十块这种黑金,更有珠宝玉石,不计其数。
重八急于回来禀报师叔,把宝箱用沙石篕好,在上面做了些记认,知道寺院急须修郑В毙胍剑隳眯⌒砀匣乩戳恕K系眉绷耍饭颖呤保蛭庇诨厮沦鞲妫徊畲斫牛招┍涣跽腥ィ吮闫呕乩戳恕#ⅰ×缴颂捣⑾职俦ο洌泼孕那希挤缮璧钠胨担海⒄饣暗闭妫悴换崞野桑。ⅲ⑹κ澹也慌履忝前俏业钠ぢ穑恳俏掖乩吹慕鹱邮羌俚幕埃庋宜档氖乱参幢厥钦妗#⒁蟠锖莱峡业幕卮鹚怠
兩恶僧对望一眼,已換过脸孔,度普哀求的说:"重八师侄,快带我们去,我们平均分配如何,我两做师叔的一向不会以大欺小的。"小殷苦笑:"我伤成这样,站也站不稳,同州距此数百里,千里迢迢,以我身受重伤,怎领你们去?要不,你们雇桥夫把我抬去吧。"两僧连忙道歉,互相埋怨对方下手太重:"是师叔不好,误会了你,重手了些,但你也不能怪我们,你以前比现在能捱得多。师叔先替你搽药酒,我们明天出发。可好?"小殷苦笑的说:"休息不够,在半途中伤重而亡,也是到达不了。唉!要是藏宝地点无人知道,我死去的话,真是可惜!"两恶僧为了骗小殷带他们去寻宝,费尽唇舌,好话说尽,但小殷此举只是为拖延时间,伺机逃生,两人百般迁就,小殷还是道理多多,总是摇头。
双方你虞我诈,不分上下,两恶僧为求宝物,心内盘算,你这亀儿子,臭驴秃!佛爷先依了你,待金银到手再来整你,把你片片割碎,方消我今日之恨。殷达豪亦暗自计较,同州离此数百里,山路崎岖,只要我伤势复完,要逃走的机会多的事,即使逃不了,到了同州,先到薜神医医舍,反正你两恶狗又不认路,还是任由我带他们游街,胡雪娟自然会帮我打发两贼和尚。他心念已定,便向两人开出条件如下:“首先必须伤势好得七七八八才能起行,大概五至八天吧!此去长路漫漫,要多预备干粮食水,重八最怕饿,饥饿便难以走动。重八不惯睡在草推上,睡得不好,必定影向精神,精神不足,更会影向伤势进度。重八身受重伤暂时不能劳动,所有日常施肥除草收割等工作,必须有人代劳。为免伤势恶化,每天需专人搥肩、揑背、按摩、当然少不了。”小殷把要求一一数来,二僧是恨得牙痒痒,真想立刻把他一掌撃毙。
小殷看兩和尚表情和反应,心中反觉舒暢。继续说:"回师叔,重八在外两年多,已很久没有吃肉,师叔是知道的,每天吃得不好是会累及心情的,心情不……"度普气愤的抢着说:"心情不好便会影向伤势复完,复完不了便会延误起行,是吗?不用说了,全依你吧!"两恶僧把三少年僧人叫来,吩咐三人道:"每天替重八完成工作,不得偷懒,尽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把他当作亲爹般侍候。我们出去买些狗肉回来,你们到我禅房中把我的床铺搬出来给他用,为重八安排一块床板。"三少年僧人听得师叔要去买狗肉,均口水直流,想象着美味,师叔吩咐完,尚且愣在当地,馋延欲滴。
度惠高声的喝骂,"还不快去,是否要我打断你三人的狗脚,拿来作狗肉煲。"接着追着三人来踢,一腔怒火,先发泄在三人身上,回头陪笑的向小殷说:"重八,你先休息,不要动气,身子要紧,他们要是不听话,必须告诉我责备他们,一会买了肉会来再请你。"小殷微笑点头。三小僧待他两走后,慌忙回来替小殷铺垫床被,煲茶递水,乱作一团。
三,五,七,天之事,其实是小殷缓兵之计,过了三天,伤势已好转,三小僧服待周全,随传随到,小殷也无可挑剔。向三人打听□□及子弹的亊,均说被师叔藏着,说待他日变买了再分,两恶僧也经常来探访他,名为探访,其实是来察看他伤势,希望能及早起行。过了五天,伤势大致已痊愈,两恶僧兄弟已急不及待,屡次摧促动身。小殷内心渴望时间一长,武功或许能恢复一些,那怕是十份之一,应付两人巳是绰绰有余。但似乎是所愿成空,武功思毫未见有一丁点长进,反而更感软手软脚,提不起劲來 。
恶僧催促起行,小殷已是推无可推,临出发前,发现自己打着赤脚,菵鞋早已在水中丢失了。他灵机一动便说:"我赤着脚,鞋子也没有,怎能上路,不如多等两天吧!"度普觉得为难,度惠却灵机一动,对圆刼说:"快把你的鞋脱了,你与他尺寸差不多,重八应该合用,你先赤着脚吧!回来给你买两双新的。"小殷想尽办法,心知已是推无可推,勉强把旧鞋穿上,发觉又脏又破,左边鞋面有破洞,脚子尾也突了出来,脚底也穿了大小两个洞,穿着有滑孱孱之感,绝对恶心!欲把它脱掉,两恶僧不由分说,一人扶一边压着他起行。他穿越后之遭遇,以这几天最为无奈及狼狈,暗嗟天道不公。人心难测。
度普度惠两兄弟一左一右,离小殷只有两步之遥,以防他走脱,除了偶然住店打尖,购买干粮之外,多往偏僻的山路走。小殷不明所以,心内惶恐:“毒素也排清 ,浓瘡已不再复发,但为何仍然软手软脚,就像是吃了□□之道友一般,提不起神来。”破履两穿洞越来越大,加上山路崎区,走起路时疼痛难当,已是一跛一拐。一天晚上住店,小殷见明月当空,莫非今天是八月十五,想起月圆之约,近来多事,险些忘掉了。但要脱身,简直是痴人说梦,心里挂念刘福通及李湘湘,向店小二打探当天日子,答案却令他大为吃惊。据小二说:"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六,快要过年啦!大和尚难道不知道吗?"小殷暗自抱怨,在竹舍医馆病得头昏脑胀,没黑夜白昼之分,与病魔殊死博斗,真是心力交萃。自己性命也管不了,又何来心情管这许多。他们不见我踪影,肯定是忧心如焚了。心下又想,以我现时的样貌身材,瞎了眼的都以为我是朱重八,更不幸之前的武功亦不翼而非,鬼模鬼样,谁会相信我便是当天英俊潇洒的殷达豪。如今面目全非,即使他们见着我,也肯定认不得,以我这般仪表,李湘湘尚会喜欢我吗?大概是避之尤恐不及,大呼妖怪了。
但有一人却从不嫌弃我貎丑,对我始终痴心一片,甘愿为我冒险,可惜我却辜负了她。念起前陈往事,是夜小殷思潮起伏,一夜难了合眼。第二天清早,又被二恶僧恊迫下上路,双脚连日赶路,已举步为艰,再加上鞋子既破又不合穿,脚上已红肿成球,两人却不理他死活,心里只想着发财。趨促小殷不肯向前,又来拳打脚踢,小殷几曾受过此侮辱,心里立下重誓:“你两龟儿子是何处人士。他日要是我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