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来到他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李李可是很想挣开的,但无奈对方的身体太温暖、动作太温柔、旁边木盆里的肉太香……咳。
李李可趴下来,凑近去看那个木盆,看样子,是用树干直接挖出来的啊。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去咬那块喷香的肉才装著看木盆的。
吸,他吸溜了一下口水,脸有点发烫,因为里德一直在旁边看来著。
耳边传来沈沈的笑声,李李可一愣,猛的转头,瞬间黑线挂满额头──喂!你笑的时候脸能不能动一动!板著脸发出笑声是想要吓人还是逗人?
想著想著,他自己倒是“噗嗤”笑了出来,“你真的挺搞笑的啦,你一定是讲笑话自己不笑但让大家都笑的人吧?”
里德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不要动手动脚,那晚的事我还没忘记!”李李可一挺胸,虽然很想做出敌我分明的姿态,但显然底气不足。
里德直接把他搂进了怀里,那力道是既不会弄疼你但你也甭想逃出来的程度,李李可侧身靠在人家的胸前,被动地接受里德用指甲切成小小一口的肉块。兴许是肉太香太好吃了,他顺从乖巧得像只猫。
食物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嗯。
吃完了肉,嘴边又凑过来了一颗小小的水果,李李可显然吃饱了有力气抵抗了,坚定地闭嘴,扭头。里德整个人带著李李可慢慢轻晃了起来,大手轻轻地拍在他的手臂上,就像老人家哄小孩子一样。
李李可一放松,耳朵贴到了对方的左胸上,听得胸腔里敦厚的声音说:“乖,吃了身体好。”
毫无预警地,李李可突然哭了。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动静,他只是双手一张,紧紧抱住了里德,人一耸,往人家肩窝一埋,小小声地就抽泣起来了。那哭声是那麽微弱,几乎连树林里的虫鸣都比它大声,但偶尔漏出来的声音却尤其让人心疼──至少里德觉得心尖的位置有点陌生的疼。
里德对处理这种感受很不擅长,只得跟个一声一个指令的木头一样,继续轻轻地拍李李可的背。
李李可哭著哭著就软了下去,里德及时把人抱住,揽著腰的手往下一带,李李可便靠著里德的手臂仰了脸。
面瘫的男人把那颗小水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咬穿果皮用舌头压出饱满的汁液,然後凑近李李可的脸……用唇哺过去。可惜的是,李李可的牙齿还没启开,汁液溜进唇缝,马上又从唇角漏了出来,沿著下巴脖子之间的线条缓慢流下。
汁液划过胸上某颗小点,李李可嘟囔著伸手想抓痒痒,被里德眼明手快抓住了,李李可扭动了几下,又睡死了过去。里德眼中晦暗不明,立起腿帮忙支撑李李可的上半身,他侧身伏下,探出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上了小点上的汁液。
舔了舔,吮了一下,然後原路折返,顺著汁液流经的痕迹往上舔。
纤细的锁骨,後仰而优美的脖子,线条柔和的下巴,甜美丰满的唇……
李李可在小乌龟的扒拉中醒来,摸了摸有点疼的嘴巴,想不通怎麽回事,於是他认定自己是上火了,并暗暗後悔昨晚没听里德的话吃水果。
他站在阳光底下大大伸了个懒腰,在温热的照耀下感受自己的身体像棉被一样被晒得通透舒畅。
“好!今天也要好好地玩一天!”昨天顾著给乌龟刷背,都没找到什麽有趣的事情。
他洗涮完毕,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话说回来,昨晚还酸痛得要命的手脚腰背现在都好了,真是神奇啊。
神龟小队起初还乖乖排成一列跟在他的身後,但不知不觉中,它们埋头埋脑地竟然就赶超他了。
作为大队长的李李可诧异了,不服气了。
挺背!
紧腰!
歪胯!
赫然一副竞走选手的标准姿势!
小乌龟们拼命地爬爬爬,李李可屁股左一拧右一撇,拧巴著追赶了起来,草裙被甩得“唰唰”作响,那频率那幅度,简直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
等他拧得腰和气都要断的时候,神龟小队们总算停下来了。
“呼,累、累死我了,你们真能爬啊。”李李可撑著膝盖气喘吁吁。
小龟们屁股朝著他,磨蹭磨蹭,给磨蹭成了一排,然後忽地都转了过来,小眼睛统一闪闪发光个不停,李李可一手挡住眼睛:好耀眼!小孩子的纯真眼神攻击太诈了吧!
“行了啦!你们有什麽要求就说吧!”再这麽闪下去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圣诞老人了,虽然这些小家夥未必明白什麽是圣诞老人。
小乌龟们眼神划一地望向旁边,李李可跟著看过去──
“噗通!”
他摔趴了。
作家的话:
20120528凌晨:这几天非人人在JJ那边上榜了,所以都在忙著码非人人的,这边暂缓了一下真抱歉嗷嗷!!!现在先更一章,争取睡醒之後至少再更一章!握拳!=V=
☆、NO。14
李李可现在懂得了何谓欲哭无泪。
他顺著小龟们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齐刷刷的一片翠绿。嗯,是深绿浅绿的许多乌龟。
小哈老大驮著大布块爬到他脚边,仰头,还是那麽闪亮。李李可趴在树干上,伤春悲秋了好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拿起了布块走到水池边。
“这位客官,感觉如何?”他苦中作乐,八字眉笑问。但那只大乌龟歪著脑袋观察了他一会儿,又缩了起来。显然没听懂。
李李可忽然怀疑,这里的乌龟是不是体积越大脑子就越笨,看他的神龟小队多聪明伶俐可爱机灵啊,这些大家夥怎麽就一只比一只呆?
他正这麽想完,图腾龟出现在视野里。李李可冲它的方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道:糟糕,忘记这只大的一点都不笨了。
图腾龟是所有乌龟中体积最庞大的,昨天给它洗澡到中途,李李可整个人都趴上去了,给别的大乌龟就不用这麽辛苦,顶多站高一点,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没那麽高。
这一天又是在刷背中度过了,李李可再度瘫软。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好些乌龟都很有良心地给他送了小礼物──他看到那些乌龟咬著绳子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来送肉的呢,结果都是些花圈、布片和干果之类的。
李李可故意撅了嘴,说:“里德,它们真小气。”抱起礼物的动作却慎重得仿佛那是什麽奇珍异宝。
里德手持用一把材质不明的刀,正专心地削木棍,听到李李可口是心非的小抱怨,开口解释了,“它们的存粮有限。”
没料到男人会回应,李李可转过身来,问:“你不是负责喂它们的麽?”
里德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道:“危急时。”
“危急时?”这家夥怎麽讲话只讲一半,他可没和他默契到可以讲一半懂全部。
里德回答:“我才出手。”
李李可语塞了,里德天天都来投喂他,让他以为对方对谁都是一样的,这麽说来,自己算是……受到优待了?
啦啦啦,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心里甜滋滋的。
高兴完他又有点担心了,说:“你对我这麽好……没关系吗?”他想问的是,这里的主人不会有意见?扔著一堆宝贝乌龟不管,这个工人反而对一个外人好到不行。
然而这话听进里德耳里就自动转化成了他能懂的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拍了拍李李可的後背,说:“我应得的。”
“……啊?”
“所以没关系。”
应得的?什麽应得的?李李可懵了,挠破了头都猜不到这句话的意思。
可能是这家夥刚学中文,有点词不达意。
里德掂了掂手里的木棍,又埋头削了起来,李李可决定把注意力放到当下,所以他爬到里德手臂旁边,探头问:“这是做什麽用的?”
“给你。”
“给我?”
“刷背。”
“……”李李可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海绵拖把的外形,的确有木棍戳著布块的话,他不用频繁高高低低地找地方站,更不用担心随时会摔趴在人家大乌龟的背上。
不过……他这算是得到了“乌龟转用满分服务刷背师傅”的光荣认证吗!不带这样霸道的喂!
里德把腿边的大布块裹在木棍较粗的一头,用藤条绑了个结实。然後,把这根刷背棍交到了李李可的手里。
李李可扁起了嘴巴,一脸的委屈。他算是发现了,自己面对里德是越来越自然了,甚至连“撒娇”技能都能顺利使出,还不用担心他会跟丁书一样揍他。
丁书啊……上大学之後认识的死党,人瘦得只剩排骨了,却气魄十足,个性暴躁爱揍人,大家都受不了他。然後他们俩在饭堂的点心部为了一个蛋挞打起来,就这麽认识了,之後就慢慢熟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什麽男性缘,倒是在女生这边,丁书不打女人,莫名的女人姐妹缘也很好,虽然他死活不肯表露出心里的高兴。总之,两个人意外的投缘,一起成了女生们的闺中密友。
李李可托著下巴盯著里德看,心想:丁书那家夥,跟女人吧,人家都当他弟弟来疼,没机会;跟男人吧……是不是要里德这种类型比较合适?
皱眉,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里德有点粗糙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心,揉按。李李可不得不舒开了眉间的“川”字。
唉,不想了,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手机什麽的都没有,想联系谁都不能够。丁书啊,姐妹淘里就你一个是男的了,万一他真的回不去了,安抚群众的工作就交给你啦。
可惜啊,他不知道丁书同学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姐妹淘里早就炸开窝了。
李李可挪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拉起那块布片,“咦,这块布好软。”跟之前能用锋利来形容的布块比起来,这简直能叫舒适了,认真算起来,这跟麻布很像?
里德说:“可以做衣服。”
“……”李李可想哭,敢情他穿了那麽久的草裙原来是不必要的?这个地方也是有衣服的。
不过,没针没线的……行了,今後的任务又多了一个,找可以缝制衣服的工具。
叠好布片,李李可捧起用草茎穿起来的干果,仔细端详了半天,摘下一颗放在唇上抿了一下──嘤!酸死了!
里德捧了一碗清水回来,接过李李可手里的果串,一颗一颗摘下泡进水里。干果逐渐膨胀了起来,这时候里德拿起一颗放在李李可嘴边。
李李可迟疑了。
“甜了。”里德说。
李李可勉强张开一点缝,干果掉进嘴里,散发出刚才没有的清香,水的气息混合在果香里,意外的清新醒神,咬破之後,甘甜的水滑进肚子里,有点凉,很舒服。
这又是新品种啊,还新的干燥技术,他舔舔嘴,又吃了一颗,还不忘礼尚往来地给里德也喂了一颗。
两个人晒著月光,你一颗我一颗,吃完了干果。
李李可揉著有点酸的腮帮子,里德忽然把从刚才起就有光点闪烁的漂亮花圈戴到他头上,他用力往上瞅,瞅到一片精致的叶子。
乐意戴上这麽精致秀气的花圈的成年男人不多吧,但李李可就不是寻常之辈,不但没动手把花圈摘下来,反而羞涩地问:“好看麽?”如果他不是继续在揉腮,估计这个动作和神态会更有说服力。
回应他的是里德忽如其来的一吻,正中嘴唇,小小的“啾”一声便离开了。
李李可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倏地站起来跑进了石屋房间。
里德仰头看向圆盘,手指在长廊上一下一下地敲响了愉快的节奏。
他的心理活动用李李可那边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求婚成功。
作家的话:
20120528:争取今晚再来一更嗷嗷嗷!求爱求鼓励嗷嗷嗷!》_《
☆、NO。15
刷背师傅的战斗持久且艰苦,李李可天天睡醒就是刷背,已经到了睡著都会动手动脚的程度。里德每晚都会过来为他按摩手脚,主动提出禁止乌龟们再来找他。
李李可想了想,没答应,“它们身上那麽脏,是挺难受的。要不,你来帮我?”
里德回答:“它们不让我接近。”
啊……李李可托著腮帮子观察了一会儿里德的脸,很是认同:你整天不笑不说话,的确是不太招人亲近的。
又过了几天,李李可酸痛到简直连床都起不来了。
乌龟们群聚的地方,图腾乌龟被围在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其它乌龟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仰视它。
经过一阵无声的信息交换,这群大乌龟才幡然醒悟,那个白白弱弱的外来者是个体力差得连小龟都比不上的人,一时间大家都有了点愧疚的感觉。
等李李可隔天醒来的时候,乌龟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之後的日子里,李李可发现来刷背的乌龟少了很多,而且每天来的数目都差不多,基本上刷一个早上就能结束了。
他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时间空余了下来,他总算能继续未完的农庄探索之旅了。
十二只小龟如常跟在身边,还多了一只图腾龟,不过这个大家夥爬得真不是一般的慢,李李可走了老远一段路回头,往往是看不到龟影的。奇怪的是,当他到达圈养的明显是家养动物的地方再回头的时候,大家夥已经在他脚边不远处了。
李李可蹲下来摸摸大家夥的头,别的乌龟包括他的神龟小队,只要他一伸手,他们就会条件反射地缩头,想要趴上背部他们都会闪开,唯独这家夥,他把它的脑袋摸来揉去,在它的背上翻来滚去,它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淡定得跟座大山一样。
李李可敢肯定这家夥是所有乌龟的头儿。他盯著那些图腾看了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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