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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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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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床单和被褥是那人换的?月琼想想也不无可能。以前跟着那人四处征战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被子褥子就是那人叠的。不是他不叠,一开始他不会,后来会了,叠得也跟花卷一样,他就是卷巴卷巴。那人看了一次就不让他叠了。想着那样一个为王六年多的人突然给他换被褥,月琼心里的滋味啊,什么都有。

    因为月琼不让洪喜洪泰去跟行公公讨补品,黎桦灼就把他自己的一些补品拿给了洪喜洪泰,让他们做了给月琼补身。月琼很是感动,有如此好的朋友和侍从,他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他睡得好了,黎桦灼脸上也有了笑,又跟以往一样在他的林苑里一窝就是一天。不过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月琼少下去的肉要好一阵子才能补回来。

    离大婚不过只有一天,这晚严刹还是在众人入睡后进了月琼的房间,还是先拿胡子扎一遍月琼的脸,然后脱衣「折磨」他。欢爱过后,月琼窝在严刹的怀里昏昏欲睡,严刹侧躺着,一手揽着他,一手轻摸他的肚子。快要睡着的月琼左手按住严刹的手,皮疼。

    「明日让洪喜去行毕那讨补品。他拿回的东西你全部吃了,不许剩下。」月琼缓缓睁开眼,什么意思?严刹摸摸他凸起的盆骨:「半月内,把少掉的肉给我补回来。」

    月琼这下明白严刹的意思了,刚想说不要,就听严刹威胁:「想我明晚召你侍寝?」不要!月琼马上点头:「啊,知道了。」明日这人大婚,晚上召他侍寝,不必公主杀他,他就被其他人杀了。

    「睡觉。」大手裹紧被子,月琼闭上眼睛,直觉探到了危险,他跟这人的关系开始有了超出他控制的变化。

    早上醒来,严刹如常的不知何时离开了。床单被褥也换了和原来一样的,月琼不知他和严刹现在算是什么。八年前和严刹相遇后,一开始他不得不依附于严刹;到他被严刹强暴了,严刹不许他有半点离开的念头;再后来严刹封了王,他成了府里供他出气的最不得宠的公子;而现在……他不知道。

    「唉……」

    坐在窗边长长叹了口气,月琼喝着洪喜给他熬的燕窝粥。早上起来他让洪喜去行公公那讨补品,行公公给是给了,可给的也太多了点。多当然是好事,可一样都不能卖就不是好事了。而洪喜洪泰这回竟然态度坚决,绝不拿出去卖,让他补身子。月琼喝着燕窝粥,感觉吃着一块块银子。

    其实他以前根本不在乎银子,银子的多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可经历过一段没有银子的悲惨日子后,他终于认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从那之后,他就成了桦灼所说的钱眼子。不过话说回来,若他以前是钱眼子,他也不会经历那段差点饿死的悲惨日子。所以说,银子很重要。

    府里府外都是喜庆的鞭炮声,最角落的林苑相对来说还不算太吵。公子夫人们同样不够身分出席王爷的大婚,月琼也乐得轻松。离那些喧嚣越远,他才安心。桦灼今天没来,估计去探听消息去了。王爷大婚会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出。真是服了桦灼,若是他,他宁愿躲在院子里练剑。

    对了,说到练剑……

    「洪喜洪泰,我的剑去哪了?」月琼朝院子里的两人喊,「怎么不在床下了?」正在院子里收拾花草的洪泰一脸纳闷地回道:「前日公子用了之后我给公子放回床下了。」

    「啊?那怎么不在了?」好不容易喝完了燕窝粥,月琼趴在床边看,原本放剑盒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洪喜洪泰进来了,也跪在床边帮忙找。主仆三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月琼皱皱眉,难道是「他」拿走了?

    「洪喜洪泰,不必找了。」月琼拍拍膝盖站起来,「逃命的时候也拿不了,算了。」

    「公子。」洪喜洪泰一听公子说逃命,就一脸难过。月琼对两人笑笑:「好了好了,去鼓捣花草吧,我在院子里溜跶溜跶。」

    洪喜洪泰去院子里继续收拾花草,月琼在院子里边溜跶边四处查看,从哪里能逃出去呢?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他也得逃出去。眼前浮现一双绿眸,月琼的心「怦怦」跳了几下。那人不会让他逃吧,可他若不逃,兴许连那人都会被他牵扯到麻烦中来。

    中午,洪泰给公子蒸了条他爱吃的鱼,洪喜还做了「四喜丸子」、「红烧猪尾」。对爱吃素的月琼来说,有点偏荤了。可两位侍从不停地在他跟前念叨说他瘦了瘦了,想到多养些膘,等逃的时候他也能顶两天,月琼也就能吃多少塞多少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古年的圣旨。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随着礼官的高喊,穿了一身红的严刹拽着红绸把公主「牵」入了他们的新房。公主的四位嬷嬷和六位侍女随着公主进了婚房。公主刚刚坐下,她就有失规炬地自行揭了红盖头。严刹只穿了新郎官的红袍,没有戴那顶可笑的帽子。对公主私揭盖头一事,他表现的很镇定。

    凤冠霞帔的昭华公主古飞燕,只化了淡妆可看起来也极为美艳,只是眼里的冷光和不屑清楚地映在严刹的绿眸里。

    六位侍女退了出去,四位嬷嬷站在床边一副保护公主的架势。严刹远远地站在另一侧,但他的体型太过高大,屋内仍显压迫。

    古飞燕当着严刹的面摘了凤冠,开口道:「厉王,虽说你是王,但本宫嫁给你你就是驸马,往后的规矩要按着宫里的规矩来。」

    严刹看着她,不出声。

    古飞燕压着嫌恶道:「晚上没有本宫的召唤,你不得踏入本宫的房间,更不得进本宫的卧房。本宫若要与你行周公之礼,自会让嬷嬷给你递帖子。但事后你要回你自己的住处,不得在本宫的屋里过夜。本宫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侍妾,更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男宠。但本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王爷既然收了那么多房,那本宫也不为难王爷。但本宫既是公主又是王妃,王爷若要召谁侍寝必须事先命人禀报本宫,不得让本宫难堪。」

    石嬷嬷插嘴道:「王爷娶了公主是天大的福分,王爷要怜惜公主才是。」

    古飞燕嘴角一挑:「王爷可有何不满之处?」

    严刹开口:「今晚本王是否要等公主的帖子?」

    「正是。」

    严刹又问:「几时之前公主没有递来帖子,就表明今晚本王可以召他人侍寝?」

    古飞燕讥嘲地笑笑:「子时。」

    出乎公主和嬷嬷们的意料,严刹仅是淡淡地说:「本王知道了。」说罢,他转身离开,甚至在走之前还对公主行了个夫妻之礼。

    「公主,您说严刹是何心思?他居然愿意接受。」姚嬷嬷问。

    古飞燕冷冷道:「他只是明白自己的身分。尽快打探清楚厉王府内的事情。」

    「是。」

    严刹从公主的房里出来后去了设宴的厅内,各方来客纷纷向他敬酒,其中不乏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的使节。就连与严刹最不对盘的齐王解应宗也派了人来祝贺。李休因为染了风寒没有出席,严刹的其他心腹亲信们全都来了。

    此时,江陵城的一家青楼里,一人轻啄了一口美酒感慨道:「若非厉王府内的眼线太多,本王还真想亲自灌严刹几杯酒。」

    另一人笑道:「王爷是海量,安王的那几杯酒可灌不醉王爷。」

    又一人道:「依我看,安王若敬厉王酒,厉王一定会以为你不怀好意。娶了公主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这人说完轻咳了两声,他身后的仆从立刻给他端茶。

    屋内的人,若让正在厉王府喝酒的人瞧了定会大吃一惊──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以及身染风寒该在府里休养的李休。杨思凯和江裴昭的使节在厉王府道喜,而两位正主竟然在江陵的红楼里饮酒寻欢。不过寻的自然不是肉欢。

    安王杨思凯身边坐着一位面色冷漠的男子,身形削瘦,叫叶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杨思凯也没有细说他的身分,只道了他的名字。不过从他对这人呵护备至的态度上,李休和江裴昭也瞧出了两人是怎么回事。最起码也能看出杨思凯对这名叶良是怎么回事了。

    江裴昭喝了两杯茶,叹道:「厉王的身形太显眼,不然我们三人可以聚在这里喝喝酒。」

    杨思凯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哎,你们说今晚公主会让严刹上床吗?」他一说完,李休嘴里的酒险些喷出来,江裴昭则是赧然地咳了两声,不作回答,他身边的叶良则是无动于衷。

    杨思凯给他夹了几道菜,低声道:「良,别光喝酒,好歹吃几口菜。」对方默默地拿起筷子把杨思凯夹给他的菜吃进嘴里,杨思凯见状急忙又给他夹了几筷子。李休看向江裴昭,对方摇摇头表示不知。

    不一会,叶良就放下筷子表示不再吃了。杨思凯眼里闪过心疼,他摸摸叶良的脸,更柔声地说:「是不是觉得无聊了?要不要回屋去看书?」叶良点点头,站了起来,杨思凯对李休和江裴昭示意让他们稍等片刻,他搂住叶良送他回屋歇息。

    过了半个时辰,杨思凯才回来。一扫刚才的风雅,他的脸色不太好。江裴昭关心地问:「那位公子怎么了?我瞧着好像身子不大好。」

    杨思凯喝了两口闷酒,捂住胸口道:「他身子很好,是这里不好。」

    「怎么说?」李休问。

    杨思凯反问:「你们是不是以为他是我的侍君?」两人点头。杨思凯却苦笑一声,摇摇头:「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算了不说了,一说起来我就难受。喝酒喝酒。」

    李休和江裴昭心中诧异,杨思凯竟然会露出这种痛苦的神色。两人也不再问了,而是跟杨思凯一道喝酒。

    厉王府的喜庆随着严刹离开酒桌后没有回新房却是去了自己的书房而瞬间冷了下来。洞房花烛夜严刹不赶紧回去跟公主被翻红浪却去了书房,这意味着什么?不一会,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厉王要上公主的床必须得到公主的允许,哪怕是新婚之夜都得如此。没有收到公主的「红帖」,厉王不仅不能和公主行周公之礼,更不能踏入公主的「秋苑」。一时间王府内外哗然,这成亲第一天公主就给了厉王一个下马威,厉王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小道消息同样由黎桦灼传给了月琼,月琼听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子时已过,月琼躺在床上仍睁着眼。他向床内躺了躺,犹豫之后,又躺了回来。他只是睡不着,没有在等谁。

    子时三刻,月琼闭上了眼睛,那人今晚该是不会来了。翻了个身面朝床里,月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那人果真给他下了蛊,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等着那人的到来。床帐被人掀开,埋在被子里的月琼瞬间瞪大了双眼。有人推了推他,他卷着被子朝里躺躺,贴住了床壁。心里,真是说不清的滋味。

    被子从身下抽出,有人钻进被窝,把他一提,翻了过来。还不等月琼看清对方,阴影罩下,嘴边是熟悉的刺痛。今天大婚,这人怎么也不刮刮胡子。

    「嗯唔……」吻逐渐变得激烈,月琼的嘴里充斥着酒味。心「怦怦怦」地直跳,这人喝了酒很可怕。过了许久,窒息的吻终于结束,月琼的身子仍在战栗。

    「我是谁?」耳垂沦陷。

    「将,唔!」耳垂被咬。

    粗糙的大掌伸入他的腿间,抚摸他的柔软,再次问:「我是谁?」月琼仰着头,承受对方的舔咬,当对方不耐地咬他的乳首时,他开口:「严,刹……」双腿被分开,体内的羊肠被抽出,可怕的硬物随之闯入。

    疼,很疼。这人一喝了酒就不受控制。月琼左手搭在严刹的肩上,右手被严刹握着,皱眉承受严刹粗暴的冲撞,但这回他却没有求饶,只是随着严刹的律动而哭泣、呻吟、叫喊。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严刹伏在月琼的身上久久没有退出,两人的发丝相缠,唇齿相连。严刹的手不停地抚摸月琼的肚子,直到他的皮开始疼。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把公子的人参鸡汤放下,洪泰担心地说:「公子,不是我怎么了,是您怎么了。」顺着洪泰的眼神,月琼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正在看的书一页页给撕了。

    「哎呀!」

    月琼放下还剩下半本的书,弯身去捡,接着他被洪泰扶起来按坐在椅子上。洪泰蹲在地上给公子捡书页,又问:「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徐大夫。」

    「别去别去,我没事。」就是心里乱乱的。

    捡完了,洪泰把那半本书拿过来:「公子,我去给您把书重新粘好。您把鸡汤喝了,我去叫桦灼公子来陪您。」

    「啊,好,去吧。」月琼拿过鸡汤,捏着鼻子一口口慢慢喝下。他已经连续喝了十几天人参鸡汤了,喝得他快吐。可是他又不能不喝,洪喜洪泰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对他管得特别严,让他吃这个,让他吃那个,恨不得一天里就把他养成胖子。可是瘦掉的那些肉早就补回来了。

    勉强喝完了,月琼赶紧喝了口清茶,漱漱嘴。唉,他和「他」究竟算怎么个事?那人已经成亲半个月了,公主一次「红帖」都没有送出。表面上那人晚上是在自己的松苑孤枕独眠,可实际上那人每晚却是在他的房中,两人几乎夜夜笙歌。还好洪喜洪泰没有发现,不然……话说,那人每晚给洪喜洪泰下药,不会伤了他们的身子吧,今晚他得跟那人说说。

    「月琼,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人未到声先到。月琼笑着起身迎了出去:「我只是发呆罢了,怎么你们都认为我那么容易就病啊。」

    黎桦灼没有空手而来,手上提了一包点心。「喏,安宝刚刚给咱们偷买回来的枣糕,你有口福了。」

    月琼高兴地拍了下桦灼:「得好友如斯,一生无憾。」

    「哈哈,你这个钱眼子,别来拍我马屁,我都给你记着帐呢。」黎桦灼拽着月琼走到院子的桌边坐下。洪喜马上沏了上好的茶出来。

    和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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