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套了麻袋。
经过这么一吓唬,程处弼这才安生下来。
由此可见,罗彦在弘文馆呆着有多不容易。
所以这个时候罗彦也答应的很是爽快。也许这一年就这一回了,每天除了看书带熊孩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莺儿小姑娘也长大了,前些时候被送回了父母身边,这会儿罗彦纯粹就是孤家寡人。
大雪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在大雪之前,还真是下了一场大雪,倒也没有辜负这个节气的名字。
这天罗彦一早穿好一副,披上大氅,静候崔颍到来。因为相互约好了,罗彦虽然知道文会在哪,但是抛下崔颍这个介绍人,可真的不合适。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崔颍姗姗来迟。两人上了马车,直往城外行去。
梅园虽然说是一个院子,其实更像是一出庄园,占地十数亩的梅树,是这处庄园最主要的景致。庄子处在长安城外正西方,不过看样子也建成没几年,而且里头的梅树都是移植的,不然能有这么大的规模,罗彦就算是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也应该听说过。
果不其然,马车行到庄园门口,罗彦和崔颍下了马车以后。罗彦打量一番庄园的样子,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庄园外墙是石灰刷成的白色,还不见有太多陈旧的颜色,而庄园的大门,看起来也就是两年内修建成的。
想来崔颍跟这处庄园的主人很是熟悉,待崔颍下车,门口候着的奴仆就凑过来说:“原来是崔三郎来了,快请进,我家主人就在梅园旁边的那处暖阁,三郎自去。小的继续候着其他的客人。”
崔颍也是笑骂一声:“你这厮也是惫懒,看见是我,便不引我去那处暖阁么?”
那奴仆连声讨饶:“三郎恕罪。以我家主人和三郎的交情,此处便是三郎自己的地方了,何须我等在三郎面前碍眼。三郎且快些进去吧,外头天冷,莫要冻坏身体,那小的可就罪过大了。”
也不跟奴仆开玩笑,崔颍问道:“此时宾客来了多少?”
“小的已经带进去两批客人了,分别是陇西李氏三位公子,再就是荥阳郑十三郎带着两位朋友。除此之外并无旁人。”奴仆恭敬地回答道。
崔颍这才笑着说道:“马车上有半壶酒,过些时候客人来齐了,自去取来,喝点暖暖身子。记住不要贪杯误事。”奴仆连声道谢,崔颍这才拉着罗彦往里头走。
边走边跟罗彦介绍道:“这处庄园的主人,罗兄你绝对认识,就是我那表亲,卢凌。他年后就要到长安为官,他家中也是舍得钱财,不但在长安城内置了一处府邸,还在这城外置办下这处庄园。那奴仆也是跟着我那表兄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也很是熟悉。”
罗彦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奴仆说崔颍是到了自己的地方。想当初卢凌和崔颍说话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毫无顾忌,该批评就批评该挑刺就挑刺,也不见崔颍有一点生气,凭这点就可以看出这两人交情匪浅。
想到卢凌都出来做官了,崔颍还是一副浪荡的样子,罗彦问道:“崔兄,恕我冒昧。这卢兄都出仕了,崔兄什么时候入这宦海。”
崔颍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举荐当然是好,只是我还想试试这榜上有名的滋味。”罗彦听完,不禁点点头。如今科举开始慢慢兴盛,读书人也越发重视通过科考来获取官职,就连崔颍这等五姓七望的子弟,如今也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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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又是这王氏子弟
显然庄园建筑的初衷就是为了玩赏风景,入冬时节,虽说长安城外没有江南的小桥流水,可是主人有意仅在积雪中扫出一条狭窄的人行小道。其余各处,残雪堆积,搭配着院落中的奇石和枯木,缓缓行来,罗彦看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搓搓有些冰凉的手,罗彦对着崔颍说到道“你这表兄倒是深藏不露啊,没看出来居然是个如此雅致的人。”毕竟在这个时节,寻常人家的院落中,若是下雪,必然是早早的就把积雪清理出去。即便是这庄园面积非常大,但是以卢凌的财力,多几个扫雪的奴仆,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崔颍有些赞同的说道“别看我这表兄,说话的时候非常耿直,但是骨子里头却不失风雅。这院子中的积雪就是他发话不要清理出去。那处梅园,也是他请了长安城中有名的种树匠人,整整花了两年才建起来的。”
听到这里,罗彦才明白了,这处庄园为什么名声不显的原因。树木移栽以后,当年很难开花结果,想来去年的时候这些梅树就已经被移栽到了这里,只是尚未花开。所以今年冬天就是第一次的花期。
从庄园门口到梅园的路程并不远,罗彦和崔颍两人仅仅是短暂的交谈了几句,一抬头就发现已经到了。
站在门外,听着暖阁中的人正在说笑着,罗彦和崔颍两人掸掸靴子上的雪沫子,一人拉起厚厚的门帘,一人轻叩几下门,等里头的人应声了,两人这才推门而入。
卢凌见是崔颍和老朋友罗彦到来,笑着埋怨崔颍:“你今日又贪睡了吧,怎的带着罗兄,到这个时候才来。你看,让贵客久等了不是?”说话间,抬起胳膊指引向已经落座的几人,介绍说道:“这三位,陇西李氏的高才,李义琛,李义琰,李上德,想必罗兄定然是听过的。”
罗彦当然听过,一门三兄弟,同科进士甲,武德年科考最出名的大事就是在说这兄弟三人。同样是进士科出身的罗彦,怎么会忽略这种震撼文坛的消息,只是一直以来没有这样见过面。等罗彦和三人见过礼以后,卢凌又指向另外两人:“荥阳郑元朗,乃是当朝太常卿郑公的同辈,满腹经纶。旁边这位,乃是秦州刘毅仁,师从河南董恒。”这两位也来头不小。那个郑元朗就不说了,本身就是世家子弟。这位刘毅仁也不简单,河南董恒是何人?这位可是师从大儒王通,也就是说,这位是王通的徒孙。
想当初王通在白牛溪聚徒讲学,河南董恒、南阳程元、中山贾琼、河东薛收、太山姚义、太原温彦博、京兆杜淹这些人可都是王通的弟子。想想现在,杜淹就算是仕途不顺,如今虽然流放在外,但是李世民还时常想起他呢。同样的还有薛收,要是不英年早逝,现在也是高官。就凭这一重关系,他的身份就不比其他人低。
相互见礼以后,罗彦和崔颍也找地方坐了下来。反正这又不是官场集会,所以也没有严格的座次。本来文会就是一件相当雅致的事情,要是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就不好了。卢凌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暖阁中的蒲团随意摆放着,没有明显的规矩。
没等罗彦他们聊上几句,仆役就带着好几个人走了进来。
站起来以后,罗彦没说什么,只是等着卢凌他们介绍。此次前来的人,都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邀请人来,而罗彦的短板就是认识的人太少。所以,要是谈交情,罗彦还是得等到他们引荐以后,才有的谈。
来的几人是清河崔氏和赵郡李氏的子弟,一行八人,进来以后,由卢凌牵头相互介绍完毕以后,重新坐下漫谈起来。
这个时候,就剩下太原王氏的人没有来了。五姓七望,每家年轻一辈的杰出子弟带着看好的同辈前来,其实就是变相扩大自己的关系圈子并且拉拢年轻一辈的人才。
“太原王氏的这一辈,实在是太过了。”众人坐下已经聊了快有大半个时辰了,就连之前约好的时间,也过了一点。这就让清河崔的一位很是不满了。崔氏传承久远,家中子弟虽说平素都隐藏着自己的傲气,但是并不代表这些人就不高傲了。
太原王氏在所有这些世家里头,算是根基最浅薄的一个了,本来这几个世家就有些轻视王氏的意思。如今,太原王氏的子弟还摆架子,故意来这么晚。摆架子就够让人讨厌了,还不守信诺,这些世家本来就对于这个相当看重,所以这个时候冒出来这么一句,也在情理之中了。
突然间原本还算是热闹的谈论戛然而止,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众人都默不作声。就这样,开始静静地等。
又是一刻过去,静谧的屋外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同时还有相互说话的声音。
虽说有几个人心里头实在是太过愤怒,但是既然是客来了,还是得起身迎接。见太原王氏的子弟推门进来,一向快人快语地卢凌是丝毫不给这些人面子,很是直截了当地指责:“王兄,我等约好了何时见面,如今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你等也太过失信了。”
太原王氏带头的那个子弟虽然嘴上不停地道歉,但是脸上却毫无愧色。
这下可是把众人都给惹怒了,就连一向养气功夫不错的崔颍,这个时候都面露怒容。可是没办法,毕竟人家已经来了,总不能再把人给赶走吧。
卢凌似乎是另有所指地感叹道:“也不知道王三郎的病如何了,要是他在这里,今日这文会就更好了。”王氏子弟哪会听不出卢凌的意思,只是这会儿来也来了,反正自己等人就是让这些人在这里耗了大半个时辰,想要摆的架子也摆了,这会儿卢凌说点酸话,那就让他说去算了。
罗彦不知道为什么这王三郎就独得卢凌的赞赏,所以拉了崔颍一把,问道:“这王三郎是何人,怎么听卢兄的口吻,似是颇为推崇。”
缓了口气,崔颍按下心中的不忿,对罗彦解释道:“太原王氏的子弟,也并非全都像罗兄两次看到的这么混账。个中才德兼备者,也不在少数,其中就以这王三郎为最。王三郎名彧,人如其名,果真是谦谦君子。我等与之相交,无有不赞其德者。只是,王三郎前些时候换了风寒,大病一场,近月更是不便出门。因此当初约定文会,看在王三郎的面子上,我等就邀约了那王竑前来。谁知道这厮居然如此。”
王竑就是刚才那个连声道歉却毫无愧色的人,作为太原王氏子弟此次前来的领头人,可是把其他几家给得罪惨了。
也没有给王竑和他带来的人什么好脸色,反正刚才介绍的时候,众人都发现,王氏此次带来的人,居然是王氏的近亲。以王氏的地位,要是这位真的有才学,早就力捧起来,名扬天下了。既然这个时候众人都没有听说过,那就很明显,这人不行。
卢凌等着王氏的人喝过一盏茶,耐心遍已经耗尽了。这会儿气氛一直很是沉闷,卢凌想想,反正这会儿天也快到正午,正好暖和一点,就开始出去赏梅,顺便把吃喝也带过去,边赏花边吃东西边谈论文学,多好。
所以这就让人撤下门帘,半开房门,慢慢让众人适应外边的温度以后,这才带着所有人出了门,径直往梅树中间的一处亭子走去。
梅园说是园子,其实周围就紧挨着庄园的一边有围墙,其余三个方向都是敞开的。没了高墙阻隔,极目望去,就是一片白色的世界里,棕褐的树干上,星星点点的粉红。再加上远处苍茫大地和辽阔天空相交一线,让人的心情顿时畅快不少。
出了暖阁,下了台阶,进了梅园,就再也没有专门扫开的道路。踩在可以没尽靴面的积雪上,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卢凌带着罗彦这些人走到了亭子里。
亭中早就摆好火炉和酒菜,此时见卢凌一行人到来,仆役们摆好了桌椅,小心翼翼把火炉分散架好,这才退到一边,等候卢凌的吩咐。
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卢凌这次暗地里让人准备的桌椅设置都分了地方。以四个方向,王氏单独一面,清河崔氏和赵郡李氏一面,崔颍罗彦以及陇西李荥阳郑一面,卢凌作为主人单独一面。
总之,就是这样,把王氏的人单独晾在一边。今天王氏干的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过了,小小的出口恶气,也没人会说什么。
虽说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正午,天也算是晴天,只是已经深冬,便是太阳高照,这天也实在有些冷。众人走了不小的一段路,这会儿身上披着大氅,亭子里还有数个火炉,但是依旧有点冷。
卢凌见状,招呼大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以后,开始喝酒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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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行酒令中的暗斗
虽然王氏子弟之前的言行惹得大家心里都有些芥蒂,但是吃饭喝酒还是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不大的黝黑陶罐里,装的是市面上能买到最好的兰陵。陶罐此时放在热水里,有一位婢子专门看着,陶罐中美酒温到恰到好处,便会用提子把酒打出来,逐个灌满席间的酒壶。随后,把冰冷的酒水倒进去,继续用热水温着。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罗兄一句就道尽了这兰陵美酒的好处啊”卢凌饮完杯中的酒,笑着夸赞道。罗彦当初在天然居送别时候念出来的诗,这些年随着他那几位同窗逐个得势,也逐渐为人所知。
郑元朗也近乎开玩笑地称赞道:“当年罗助教可是这长安城多少酒家心里的香饽饽啊。一句‘新丰美酒斗十千’,市中游侠儿多有跟风者。随后又是这‘兰陵美酒郁金香’,这些年我等都要喝不起兰陵酒,全都怨罗兄的诗让它涨了价。”
这话说的罗彦都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谦虚说:“诸位可是捧杀我了,岂不知文章本乃天成,我等不过妙手偶得。不是我,便是你,只是我正好碰上罢了。”
这话说的就连崔颍都笑了起来:“罗兄这前一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