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流盆地的还有一些农牧人口外,其他几乎都是无人之地。
直到最后一辆同样是墨绿色涂装的补济军卡也离开了基地大门,钟义才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僵直的身体。看来以后不能这么装了,指挥官以军礼送行的方式的确对鼓舞士气有很大帮助,但幸好现在部队规模还小,如果等到建成大装甲集团军时,再这么玩,估计自己就得先壮烈了。对于骑兵营的随队出征,红警军官们内部有很多不同意见,当然多数是担心。但钟义选择了相信坦克的威慑力,相信警卫班战士们的掌控力,当然更相信的是与基地合作可以为斯莫尔贡家族带去的巨大利益。资本的积累过程就是掠夺的过程,其中充斥着出卖与交易,尤其是20世纪前殖民者们的财富,就是用殖民地人民的鲜血与汗水堆积而成。对于斯莫尔贡这样的财团式家族,不要提什么民族和肤色,那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唯一能打动他们的就只有俩个字:利益。
扶植数个白人家族,由他们自己去打破白人之间的平衡,再加上红警基地强大军力的震慑,这就是钟义所谋划的占领澳洲之路。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坦克与财团,两条腿支撑起对澳洲的统治。
侦察车所选定绕过马雷格斯夫山脉的道路其实就是在艾尔斯岩地区向南直行,沿着山脉外围突进到距黄金英里三十公里的地区,建立后勤基地,集结坦克与步兵车,穿过矿区直接进攻卡尔古利城郊澳军17旅驻地。
之所以将后勤基地选择在此,是因为钟义终于弄明白了天堂鸟所说的红警基地控制范围与可探测范围并不是一码子事,每个红警基地车的控制范围就是那以一百公里为半径的大圆圈,在这个控制范围内,全息屏上显示的图像可以精确到米,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控范围,而那个一千公里半径的探测范围就比较水了,就是可以绘制成比较精确的全息地图,并能探测到范围内可供采炼的矿藏分布等。后勤基地的设置就源于这个原因,在马雷格斯夫山脉的另一侧,钟义坐在指挥控制台前就完全可以监控,同时,基地的通讯系统也可以直接连通到任何一辆作战车辆上。而黄金矿区就正好超过了一百公里的控制范围,钟义无法在全息屏上看到战斗的场面,这让指挥官同志很是遗憾。
与前线后勤基地的最后一次通讯是在第二天的凌晨,钟义在二楼的指挥台前接到全国林少校的报告,“指挥官,负责阻击的骑兵营各部已经全部到位,按照计划,我部将在半小时后发动攻击。”
“还没有赫巴尔的消息?”
“是的,指挥官,昨晚赫巴尔进入17旅驻地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靠,这狗屁贵族办事就是不靠谱,不会是被人家扣住了吧?”
……全国林没有吱声,他倒是不认为被人家扣住了,没准是主动留在那里了,对于这些白人贵族,他没有任何好感。
“好了,国林,按计划进攻,注意在敌军驻地搜索赫巴尔,尽量保住他的性命。”
“是,指挥官。”指挥坦克里,全国林少校迅速将通讯器切换到到指挥频道,“各车组注意,我是01号指挥车,各车组注意,装甲营,准备进攻。”
三十二辆59式坦克排成了两列纵队在隆隆声中高速前进,两翼的步兵战车机枪对外,随时准备射杀一切意图靠近坦克的生物。一个小时后,装甲营进入了黄金矿区,不似荒漠地带可以随意变换队形,因为道路的限制,坦克变为了单纵队依次通过,好多的矿场门口都聚集了一大堆矿工,好奇的看着这会动的奇怪的大铁疙瘩。或许是上次突袭超级矿坑井时红警战士们的07式荒漠迷彩服早已曝光,当看到半个身子露出炮塔的车长们也是身穿着那种花花绿绿的奇怪衣服,围观矿工们中间一阵阵的骚动,有些手里拿着武器的,连忙躲到人群后,偷偷的将武器藏了起来,生怕被大铁疙瘩上的“强盗”们发现。
打头阵的02号指挥坦克上的蒋云志发现围观的矿工越来越多,不仅仅是白人,连土著人都出现了许多,眉头皱了皱,拿起了通讯器,“我是02号,各步兵战车注意警戒,所有坦克以最高速通过矿区。”
矿区里肯定有接通市区的电话,迟则生变,不能给17旅太多的准备时间。但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装甲营一直突进到距军营10公里时,17旅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这很不正常,要知道59式坦克的一百毫米线膛炮最大仰角的射击距离都不止10公里了。一个部队的营地都已经进入了人家炮火的射程之内,还没有任何反应,蒋云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拿起了通讯器,“营长,你怎么看?”
“云志,此事必有蹊跷。”
“……,难道赫巴尔……营长,要不要我先试探进攻?”
“不,云志,长官说过,澳军还只是一支停留在一战时期的旧式军队,你觉得就算他们事先到了消息,他们能拿得出来什么可以对付59式的武器吗?用那些老掉牙的爷爷级火炮吗?命令各车组,注意移动,注意敌人军营中是否有反坦克壕,步兵战车负责掩护侧翼,清剿敌人步兵。装甲营,前进!”
第23章还可以是朋友
17旅的临时驻地看起来更像一个标准的澳洲牧场,话说澳洲人也的确最擅长建设这种木栅栏围墙。军营的门口设置了可移动式拦截障碍,一个班的士兵在此守卫。在澳洲不可能有人私闯正规军的军营,土著人?那只是一群会说话的猴子,而且,他们中间也从没有诞生过拉登式的人才,这个世界也还不是汽车炸弹、人体炸弹到处爆炸的后世。否则,军营门口守卫班的班长一定不会这样惬意的在岗亭中补着回笼觉。
当然如果他能预知马上要发生的事,他也一定会再好好看看蓝的天,红的土,绿的叶。59式中型坦克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出现在了澳军哨兵们的眼中。
“噢~上帝,那是什么?”
“火炮!敌袭!那些会移动的火炮是来戟我们的!噢,上帝,快,叫醒班长,向上级汇报……”
回答他的是对面坦克炮的怒吼声,一发杀伤性榴弹让那些障碍化成了木屑,同时飞上天的还有那个还在传出阵阵鼾声的岗亭。没有停留,坦克继续进行,作为先锋的111号坦克的车长,也是一连连长的霍路拍了一下炮手的肩膀,“小子,好样的,不用理那些小杂碎,给我继续瞄准那些营房,轰他娘的。”
澳军的反应出乎意料的迟缓,军营中更没有装甲兵们所担心的反坦克壕,大多的17旅士兵正集中在各个食堂吃早饭,牛奶、面包加鸡蛋,澳军的伙食让红警士兵们很是眼馋,可是再掺杂进几个大号榴弹,餐桌上就不么和谐了。直接被命中尸骨无存的澳军士兵算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用面对坦克链轨咯吱吱压过来的恐惧,临时修建的营房大多是木制,即使是水泥薄墙也挡不住三十几吨的59式。111号坦克驾驶员廖力生一边像推土机一样轻轻推倒坦克前面的障碍,一边嘻笑着,“连长,听说澳洲人足球踢的不错,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冲撞犯规呀?”
“狗p犯规,咱们这是合理冲撞。”
“哈哈……”坦克内响起一阵笑声,虽然在军营里三十几辆坦克的轰鸣声中,这笑声微不可闻,但这却代表了大多数红警战士们的心态,这仗打的太轻松了。
遇人则机枪扫射,遇墙则火炮轰倒,轮式战车跟在后面查漏补缺,倒是跟在最后面的步兵们意见很大,尽吃烟灰了,一个活着的敌人看不到,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
没有人带着武器去食堂滴,大多数澳军根本就是空手而逃,前面营房的倒霉鬼们没有准备,后边的听到炮声后顾不上嘴里还吞着鸡蛋呢就向外跑,逃跑的队伍也越聚越多,像羊群遇狼一样玩命狂奔,有几个军官倒是拔出了手枪,拼命阻止溃散的队伍,但无济于事,那可怕的大铁疙瘩就算不****不打枪,光是辗压就压死多少人了?看到被坦克压过后的惨状,还不跑?不跑的是傻子,军官们见控制不住,干脆也直接加入逃跑的队伍。所谓兵败如山倒,差不多就是这样子吧,这个时候,谁敢挡住败兵逃跑的道路,谁就是他们的敌人,至于身后的坦克,他们不是敌人,他们是魔鬼的化身。很多澳军一边狂跑还一边在猛在胸前划着十字,“噢,上帝,难道您已经不在庇佑澳大利亚了吗?难道澳洲已经是魔鬼的天堂了吗?”
败兵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在军营的另一侧,旅部直属的炮兵们已经构建了一道临时阵地,而他们的旅长汉斯准将和另一位上校军官正在炮兵阵地的后面收拢已经跑疯了的士兵。好几名军官在组织着让士兵们加入临时组成的团队。但这一拔溃兵太多了,本就是勿忙构建的临时阵上顿时一片慌乱。汉斯掏出了佩枪对天鸣放,才震住场面,又命令警卫将散兵游勇们拉离炮兵射击视线,已经没时间理这些连武器都没有的蠢货,敌人墨绿色的已经清晰可见。
汉斯怎么都想不明白,在西澳这片不毛之地上,怎么就突然冒出这样一支强大的装甲部队?但他清楚,整个17旅可以抵抗装甲的,也只有这些3。7英寸山炮了,虽然他们生产于1915年,已经有着近二十年的高龄了。
“报告旅长,火炮射击诸元已经调试完毕,请指示。”
汉斯看了一眼自己的炮兵营长,还调个p的诸元呀,人家都快到眼前了,“将火炮调至平射角度,瞄准对方坦克,给我轰!”
客观的说,能够比贵族身份的赫巴尔还要早一步升上准将的汉斯相当不凡,在桑赫斯特皇家陆军学院时期就曾被誉为“羊背上的希望之星”,毕业时还曾被力邀留在英国陆军。但现在的情况下,没有反坦克装备的澳军,除了火炮平射也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后世抗战时中华军队用捆绑的手榴弹去砸敌人坦克的战术,在这里根本不好用,还没等靠近坦克呢,就被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战车连人带**打成一团火球。
十几门平射的3。7英寸山炮相继打出炮弹,有三发击中了高速突进的59式坦克,澳军阵地上一片欢呼,欢呼只持续了几秒中,三辆中弹坦克其中的两辆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就继续前进,并射出复仇的怒火,停下的那一辆是因为驾驶员被震晕了过去,这种在一战中曾大放异彩的火炮根本无法对59式的正面装甲造成损伤。
看到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炮片阵地,汉斯握紧了双拳,却又无可奈何,“老朋友,对不起了,没想到你来看望我,却害你陪我……”
赫巴尔老脸一红,“汉斯,别灰心,你还有那么多的士兵,组织一道阵地,还可以挡一阵子的。“
“没用了,男爵。”准将的脸上尽是苦笑,“我们的武器无法对敌人的坦克造成伤害,继续战斗只会让士兵流更多的血。而且,我不能离开我的军队,男爵,你是贵族,不能当俘虏,你可以乘我的汽车,去碰一下运气。我估计没有用,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的指挥官不可能不提前封锁道路,只恨我们昨晚喝醉了,否则……”
男爵的脸色更红了,尼玛,跑啥呀,封锁道路的全是我的骑兵。哎,只是有些对不住老朋友,汉斯是一位真正的军人,希望在他知道真相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第24章俘虏也要喝奶
战斗变成了追击战,坦克与装甲车如狼似虎,澳军17旅是大自流盆地里的澳洲绵羊。这个比喻很贴切,澳洲大陆没有虎狼等猛兽,澳军也根本没有装甲部队,澳大利亚人大多数坚信,只要有大英帝国的庇护,就没有国家敢打他们的主义,所以他们只热衷于养更多的羊。对于欧洲大陆已经逐渐进入白热化的军备竞赛,视若不见,用堪培拉国会议员们的话来说就是:地球上可以击败日不落帝国的国家还没有出现,作为大英帝国的自治领,乔治国王的光辉同样照耀着澳大利亚。
17旅的士兵们很少有听过坦克的,对于这些子弹打不透,火炮打不穿的大家伙,很多士兵就是头也不回的一路狂跑,被火炮和机枪击中的就算倒霉。好在59式在战斗中的时速只有二十公里左右,经常还会“合理冲撞”或是停下来发射火炮,所以很多17旅的士兵得以“虎口逃生”。不过虎口易逃,狼吻难躲,真正杀伤更大的其实是那十几辆轮式步兵车,每辆车上的两挺机枪都跟子弹不要钱似的不停射击,眼前的逃兵无数,不用故意去找敌人,每一条路上都聚集了上百的溃军,步兵车上的机枪手们感觉就如同在收割麦子,一排又一排带着土黄色宽边帽子的澳军士兵在恐惧与绝望中倒在了地上,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有聪明的干脆就举起手蹲在路边,有学有样,见这些投降的士兵没有再遭到攻击,更多的士兵都不跑了,军营里的路边都蹲满了人。好在他们没有挥舞起毛毡帽子,再上演一次军民渔水情深的狗血剧。
汉斯准将没有逃,因为身边的老友赫巴尔男爵拒绝像绵羊一样疯狂逃窜,即使是战败,他也要保持贵族的荣誉。无奈,汉斯与不愿离开他的警卫们也都整理了下军装和宽边帽,一起站在了早已被坦克摧残的不成样子的炮兵阵地的后面。汉斯准将很惭愧,苦心经营的17旅,被人家在短时间内就几乎全歼,还害得远道来看望自己的老友同陷绝境;汉斯准将又很骄傲,就算到了这最后的时刻,还有数百人的队伍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脚底下的红土地颤抖了起来,墨绿色坦克越来越近,旅部直属警卫连的士兵都摘下了宽边帽,悄悄走过来挡在旅长汉斯的前面,见此场景,坦克里的霍路指挥111号快速突进,在距离澳军士兵数米的地方才突然刹车,没有人躲开。打开炮塔门,霍连长露出了上半身,右手高举竖起了大拇指。
敢以血肉之躯阻挡几十吨钢铁制造的庞然大物,这群澳军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的勇气值得任何人举手称赞,哪怕是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哪怕双方在前一刻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霍路突然觉得这一场战斗,本方赢的有些侥幸,如果澳军有一些能与59式抗衡的武器,结果一定不会是如现在这般轻松。
挡在坦克前的士兵们突然被左右分开,汉斯和赫巴尔并肩走了出来。虽然澳军的军服很是难看,甚至有些不规范,但霍路还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