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那心满意足的脸孔,绍音.纳可李布抱紧了那光裸的年轻贵族.光,然后闭眼再次入睡。
雨,下着。滴滴又答答。
「脑袋里面,不停地计算着对自己怎么样才是有利的结局,虽然结局是满自己意的……可是,那样子刻意的事情,是不是逐渐地也远离了原本的自己的初衷?然后逐渐地自己也迷失在计算效果中,而遗忘失去了做那件事情时真正获得的快乐了?那种沉迷其中的快乐,并不是经由计算哪种效果比较好得来的。」绍音.纳可李布说,直盯着眼前瘦高的男人,和他比较起来身材瘦高些、白净斯文许多的同事兼室友。
时间:自我推荐来到外城后,已经过了4年时间了的绍音.纳可李布。
地点:外城提供的官员宿舍里。
事项:正和要好的室友兼同事兼亲密好友讨论着做事情时的心态问题。
「那种快乐,往往有着由最差到最高兴时忘我的进行着,然后筋疲力竭地直到无法再动一根手指而结束。那是,那样子的事情的。一旦享受过那种感觉后,就难以抗拒那股快感了。那股热感。」绍音.纳可李布一股热情的说着。然后瘦高的男人,和他比较起来身材瘦高些、白净斯文许多的男人笑虐地听着,一面喝茶着。
「……这样说是也没错啦!可是绍音,王宫往往要求的是结果的好坏喔!你那种想法也只能用在自己私人的兴趣上吧?王宫要的是实质上的好的结果喔!」伸手倒了杯茶给绍音.纳可李布,浅浅笑容的男人说。
「什么啦!实质上是指什么啊?是要漂漂亮亮的,然后屋子建好了3个月就倒吗?去你爸的好的实质结果啦!做营建的,哪一项不是得靠时间来证明实质结果的啊?还是你的工作好啦!不用管一堆有的没有没的啦!」气,绍音.纳可李布是猛烈地喝茶,他已经17岁了。13岁由王宫来这里,然后接触的就是营建类的工作。
「说什么啊?我那工作也跟营建有些关系的好不好啊?你以为设计室内装潢那么容易喔?你那里要管防潮什么的,我这边也是得看东西耐不耐得住湿气的呢!你以为只是摆张床,上面加件床单就完事了吗?哼!把自己说的那么辛苦似的。」说,是不服气的小握拳头地击在绍音.纳可李布胸口上。
「好啦!好啦!知道啦!」绍音.纳可李布是马上投降了,说,然后白净斯文许多的男人是裂嘴笑了。然后两人继续聊天着。
「不想再花脑袋想了。现在,只想顺着感觉去做而已。」几天后,绍音.纳可李布是向他的好室友.俪澄宣告。
然后是让同样年龄的好室友.俪澄笑虐了。
那几年的时间里,他和他一直都在一起。直到19岁时,好室友.俪澄被调到附近另一个城市工作为止。
不……是好室友.俪澄19岁和指腹为婚的对象结婚为止。
然后,是现在。已经33岁的自己。
放空的脑袋,热烘烘的,一片空白。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你那柔软的嘴唇而已。
你的气味,身上肌肤上散发着抹着洗澡后的香味。
眼眯了,绍音.纳可李布看着怀中睡得沉的年轻贵族.光,然后想起了年少无邪的时光。那时的自己。
“总是会有一、两样喜欢的吧?只要继续做下去就行了。展现自己吧!”
那个人,好室友.俪澄……后来自己才发现早已爱上的男人,在那尚未结婚前一起的时光,笑着说着。
绍音.纳可李布眼眯了,低头,埋进了年轻贵族.光肩头里,抱紧。
如果我生存在这个世界,诞生在这个世界是为了你而存在、为了与你相遇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会非常乐意的接受自己的出生的。
为了你而存在。
这样子的事情,或许对你是不公平的,对你而言是太过沉重的负担了。
「……相同的错误,相同的错过,我不再让它再次发生了。光。」闭上眼睛的绍音.纳可李布,埋在熟睡的年轻贵族.光肩头上,低低的声音,喃喃地诉说。
雨,下了。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上,打在屋顶上,在黑夜里。风缓慢地吹了过来,绕着我那盘起头发后光凉的颈子,于是,现在我感觉冷了。
断断续续地、断断续续地……然后,我终于明白。明白了,只要有一个结束就会想要另一个结束。我明白了,结束并非不好,那代表的是一个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了,我可以放下心了,转身,去追求另一个新的幸福。
“东西一直拖着,是会腐败;事情一直拖着,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无法前进。于是,我想了,不论再怎么样讨厌面对的结局都应该让它结束的。结束了,揪住自己心的东西就断开了。断开了,心情轻松了,突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然后,事情就可以做得更好了。”绍音.纳可李布他喃喃地说着,拿起了点着的烟粉塞入烟杆里,然后眼睛看着前方的他闻着烟杆内燃烧出的薰衣草的香味着。
背靠在木柱上的他,静静地鼻孔吸着由手拿的烟杆中烧出的白烟着。
看着他,然后年轻穿着浴衣薄衫的男人.俪澄笑了。
“什么都不想。只是想继续做下去而已。那像是一种迷恋吧?”说话着,然后绍音.纳可李布他自嘲般的口吻继续说下去了。
“不预期,才更加的刺激吧?” 俪澄他一扯笑,说:“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紧张得心跳加快了啊!那样的感觉,很不可思议啊!就好像突然间理解了『活着』是什么的感觉。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这样的感觉。”
听,绍音.纳可李布笑着,手伸要拿烟杆给俪澄,但是俪澄摇头拒绝了,于是他是又拿回手上放在地板上任它点燃风吹烟散着。
“受伤,或许是神明想要我们这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去深刻地了解、思考『好好的活着、时间不多了,要把握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做完吧!』的讯息吧?至少,在我受伤的那段痛到不行的日子里,我真的觉得要好好的把握自己的日子,去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给做完的。”抬起头来的绍音.纳可李布说着,看着雨下的灰白天空。
看着他,俪澄也坐上了绍音.纳可李布的旁边,身体紧挨着绍音.纳可李布着。沉默地一起望着天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而自己就要死了,然后怀抱着遗憾和悔恨离开这世界。只是想要对得起自己而已吧?”划开沉寂的雨声,俪澄他苦笑的说。
听着,18岁的绍音.纳可李布转头看了下俪澄那侧脸,然后转向天空望去。看着雨丝落下的天空着,然后眼皮落下了。深深地呼吸着。
就这样,前进吧!如果什么都想不到,那就别去想了。该想到的东西,时间到了它自然就会出来的。
那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理所当然般的存在的时光。
然后,是现在。
32岁时的绍音.纳可李布。在王宫为了7王子的办公室装潢快疯了的男人。
「麻烦什么的,时间到了总是会有解决办法的。或许结果不尽人意,但总是会有办法出现解决它的。」绍音.纳可李布皱眉头地快语严肃地说着,对那纷争。
「但是───」
「别但是但是的了!先把可以做的先完成!」绍音.纳可李布吼着。
接着是到33岁的这一年里,陪着年轻贵族.光去完成死者的心愿回来的路上。聊天着,然后说着许多的事着。
「阁下能告诉我,什么是重要的事吗?我很迷网。」嘟嘴着,年轻贵族.光一脸希望得到答案。
「不想说教啊!我也不想你说教什么的、什么大道理什么的,因为连我自己都很迷网啊!怎么可能告诉你什么才是重要的事情呢?那些事情,你要自己去想啊!那是你自己的人生啊!不是我的啊!」绍音.纳可李布看着年轻贵族.光说。
于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不久的事情。
「一股脑儿地,只是想把现在的想法全说出口而已。什么理性不理性的,我已经混乱得无法分辨了。」年轻贵族.光说:「……我,打从那时候起,或许阁下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打从回到王宫,打从您在我被撞倒时扶起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对您好奇了。工作很忙,无法说什么话,但是看着您再忙也要仔细的把工作做好的模样,我是打心底对您是敬佩的……然后,逐渐的……逐渐的,喜欢上了您。很害怕……您会讨厌我!会拒绝我!我……一直在害怕着。」说着,说着,泪水迸出来了,双手捂脸的年轻贵族.光,低头哭了。
嘤嘤嘤地哭着。
「感情这样子的东西,好痛苦!」掩面,年轻贵族.光哭说着。
「爱上某人这样子的东西,好痛苦!」抹泪,年轻贵族.光泪说着。
「爱上阁下的这种感情,痛苦的让我快窒息了!」吼叫,年轻贵族.光哭吼地说着。
迸出来的话,含糊着和着哭声着,说着,咆哮着了。
“笑吧!开怀的笑吧!我希望你笑。大声、开怀的笑。因为,我不要你哭。看到你哭,我也会跟着哭的。乱也没关系!乱也无所谓!一切都乱掉也可以。我只希望……啊啊……是啊!我只是希望,看到你开心的笑着而已啊!”手摸着俪澄那哭泣的脸庞,男人绍音.纳可李布泪笑地的说。
“绍音?”泪流满面的俪澄抬起头来,脸上是希望的喜悦;然而泪水的绍音.纳可李布是摇头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俪澄,我们……错过了就错过了。我们都已经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了啊!我……想好好照顾我的家庭、我的孩子。你也一样的。放下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俪澄。”
听,俪澄沉默地流着泪水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同样望着他的双眸。
于是,他们始终都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只是这样而已。
梦在燃烧的温度里延续着,记忆在时间的沉淀下变得苦涩了,然而再度张开眼睛醒来的绍音.纳可李布双手抱紧了怀中裸身的年轻男人.光。
啊……他们,很像。
光和俪澄……很相似。
所以……不,或许像的是年轻时候的他自己?
醒来,年轻贵族.光看着盯看自己的绍音.纳可李布,然后嘴唇吻贴上了眼前咫尺距离的男人嘴唇了。
抱紧,脸颊磨擦着绍音.纳可李布脸颊着,「偶尔,我也希望和您一起约会的。」一双企求的眼睛看着绍音.纳可李布,撒娇般的语调说话着。
听着,绍音.纳可李布是笑气了,「好啊!」说着,低头埋进了年轻贵族.光那肩头里,吸闻着那欢愉后流出的汗水与欢爱后留下的甜腻的味道。
雨,下着。
第 170 章
宴会48──浅笑01
「不是“想做”,是“要做”。」赛沙那一抹自信的笑,再次跨上绿泉的腹部,自己动摇了起来。
看着他的绿泉,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10岁时的记忆,没错!
他确实记起来了。
在安抚他们小孩子后,金哥哥与白哥哥总是一边互诉着当时听不懂的誓言,一边像这样结合着彼此的灵魂与肉鸡的激烈仪式。
……在那当时还幼时的记忆里。
“从今以后,有你伴着我。”
……这是当时深植在星夜里,激烈的誓言与约定。
「从今以后,有你伴着我。」金炽王子说着,狂吻着白巽(ㄒㄩㄣˋ)的身体。
这是他们的誓言,他俩的约定,早在很久以前……在孩提时代时,就许下的愿望。
对着星星许愿。
从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在过了那一天,那一夜之后的时间里……
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赛沙想着,看着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的绿泉。
自从踏进他的生活后,赛沙发现绿泉的工作还真的很多───根本不像个王或王子做的工作嘛!
宫殿内有女官长在管理着,练兵场操兵有青虎雅人,这个大将在管着,马房有伊蕾塔这个精明的管事在管着……嗯,没错。理应绿泉是应该轻松渡日才对吧?
他想要什么?只要派人去做就好了,不是吗?
但为───?!他老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咧?!
事实上,赛沙发现到了。
那是一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和纳闷的事情───为什么绿泉老是一天到晚地四处跑来跑去?晃来晃去?就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来着?
堆积如山的文件,其实,有一半全是附近边界各国的信函。
有各种邀约,甚至也有想姻亲结盟的,各式各样无奇不有的书信……但是,为什么绿泉回给人家的却不到全部的十分之一?
有一次,帮忙整理书房文件的赛沙,忍不住问了。
「咦?为什么不回信?」绿泉对赛沙手中举起的书信黏土版,所问的问题甚感诧异。
「是呀,这个叫古鲁特的国家,不是请使者送交什么邀请之类的书信内容来?就算你不打算去,也至少礼貌上回个信吧?这是基本礼仪吧?」赛沙觉得绿泉都不回信函,实在有失礼仪。这样对黑国而言,不是很糟糕的外交?
首先愣住了好半响的绿泉,终于噗嗤的一抹笑出声。
他挥挥手,表示不需要那样做。
「可是!」赛沙还是觉得很不妥。
「你知道古鲁特是个怎么样的国家吗?」绿泉说,继续一面看文件,也一面删除不必要的文件。
「哇?……我是不知道古鲁特是什么样的国家。可是,既然送书信来的话,礼貌上还是回信比较好吧?」赛沙说,不了解绿泉为何这样问。
「少耍白痴了。这块土地上,到底有多少国家啊?要每一个都来封信,我也一个一个回信给他们,我绿都城每个人都不必工作,等着饿死就行了。」绿泉笑着说。
「咦?你知道古鲁特是个怎样的国家?」赛沙还是不明白,继续追问。
「当然知道啊。不过,不需要去理他们。」绿泉说,一付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咦?可是,这样对邦交国太过失礼了。」赛沙生气了。
「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