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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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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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音这个时候也跟了进来。听到孙姨娘叫她急急奔到跟前:“姨奶奶。”
孙氏一面扶着雅音地手坐了起来。一面嗔雅音道:“怎么你们侍书姐姐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儿呢?”
雅音看了侍书一眼,答道:“姨奶奶刚刚睡着,侍书姐姐也不是外人,所以婢们想让姨奶奶多睡一会儿。”
侍书听到孙氏主仆地对话,多看了一眼雅音:不愧是孙姨娘调理的人儿,没有得到孙氏地任何暗示,就知道不提生病的事儿——这份伶俐就是用错了地方。
孙氏轻轻一叹,对侍书一笑:“你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懂事儿的,倒真是慢待了你;你是明白的还好,让那起不明白的人儿知道了,还不说我轻狂,不把夫人放在眼中?”孙姨娘三言两语就想把错儿全推出去,还给了侍书一顶老大的帽;言外之意,侍书如果有什么不满,就是个不明白地人儿了。
侍书哪会听不懂孙姨娘话中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无妨。姨奶奶真要起身吗?就让我和雅音来服侍姨奶奶梳洗好了。”侍书不接孙姨娘地话儿,她以两个字“无妨”便打了孙姨娘,把孙姨娘准备下的一大堆话儿都堵在了她地口中,让她说不出来。
孙姨娘听到侍书的话后,又扫了一眼侍书:这个丫头好厉害啊!居然一句话便带开了话题,只看这丫头,新夫人就应该不是个面捏地主儿——自己今儿冒失了!
孙姨娘前些日看红裳收拾府中的仆从,就像有些手段的样儿,便对红裳多了一份心思,不敢乱说乱做什么;可是这些日以来,红裳却从来没有当面儿给过她们这些姨娘难看——宋姨娘也是老打的;再加上红裳日日不让姨娘们在面前伺候,慢慢的孙姨娘又因红裳的年纪
~之心。
然,以她的心性儿,今儿装病的事儿决不会临时起意便做了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孙氏听到侍书在宋氏和小陈氏那里很有些威风,所以她才认为红裳主仆没有多大的斤两:现在就摆她大房的威风,不是早了些嘛,真以为她们大房在赵府掌了权不成?太不把自己这些姨娘放在眼里了。
再加上姨娘怨恨红裳日久,又心切拉回赵一鸣的心,一心想生个儿,所以才会做出装病的事情来。
孙姨娘看侍书真走过来想扶她,便急急摆手:“哪有劳烦你的道理,有雅音一个人伺候我就足够了。不知道侍书今儿来是做耍呢,还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孙姨娘是只字不提自己生病的事儿,边说边坐到妆台前让雅音给她梳头,她的打算是:生病既然阻不了侍书,这个事如不提的好。孙姨娘直接问侍书的来意儿,也是有意转开侍书的心思:侍书只要一提夫人的“赏”,那孙姨就会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情要做了——孙姨娘的打算就是要好好领“赏”,早早打侍书走人。
不过,侍书却不算就如此放过孙姨娘,因为孙姨娘装病明显是不把夫人放在眼中,侍书如何能容她?
侍书微笑跟了过去,上前接雅音的梳,雅音刚想笑着推辞,侍书却手上一用力自雅音的手上把梳夺了过来:“夫人是有些事情打我过来的,不过并不要紧,以后再说吧。只是姨奶奶不多躺一会儿?身不舒服就不要强自撑着,我进来就是打算看看姨奶奶的病儿如何,然后去回我们家夫人呢。姨奶奶现在还感觉哪里不舒服?依我看,还是快些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才是正经,身要紧不是?”
雅音没有想侍书当着她的主,依然如此不客气;她看了看侍书,又看了一眼她的主,便到一旁去吩咐小丫头们煮茶了——她立在侍书和孙姨娘身旁,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孙姨娘听了侍书的话有一丝尴尬:她没有想到侍书一点儿面不给她,用一句话就带过了侍书来此的目标的,便直直问她生病儿的事情;而且侍书夺了雅音的梳,她在镜中也看得很清楚,不过她只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孙娘咳了一声儿:“倒累侍书挂心了,原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的这些人啊心眼小;我不过是昨日睡得少些,今日饭也用得少了些,她们便当成了一回事儿,还想去回夫人呢!是让我拦下了,原就没有病儿,为这个去劳烦夫人我于心何忍?我的这些人啊,就是没有见识,担不得一点儿事儿。”
孙姨娘不是宋姨娘,她的心玲珑着呢,当然不可能会被侍书两句话就问住。
侍没有想到孙姨娘把装病的事儿推了个一干二净:就算她现在说出来她没有病儿,也不算作是说谎,是她的人太过小心太过紧张了!
侍书一面给孙姨娘梳着头,一面笑道:“生病儿的事儿哪个能说得准?还是好好看看大夫才能放心。
姨奶奶自己也说昨晚没有睡,今儿又吃不下东西,这不是病又是什么?话说回来,姨奶奶的人也是一心为了主,倒也不算担不得事儿。就是我听说了,也急得什么似的,姨奶奶还是瞧瞧大夫的好。”
说着话,侍书也不待孙姨娘答话,便扬声儿道:“去个人回夫人,就说孙姨奶奶的身不爽快了。”一旁有娘答应着转身走了,孙氏连唤了两三声儿,那娘仿佛耳聋般头也没有回一下。
侍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不理会孙氏急呼,接着说道:“再去个人到二门儿说一声儿,让她们——”
孙姨娘听到侍书让人去回夫人时,已经着了急,但她拦已经拦不下:那娘在侍书话音没有落地时,就一面应着声儿一面转身走了,对于孙姨娘的呼唤全当没有听到。
孙姨娘知道侍书现在是让人去请大夫,她急急的开口道:“侍书,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如果真得身不爽快,自然会回了夫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现今没有什么事儿,叫了大夫来只会让人笑我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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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四章 莫不是有喜了?
并不是真要去请大夫——这个事情要让红裳做主孙姨娘这次一开口,她便住嘴不说了。听完孙姨娘的话后,侍书说道:“姨奶奶这样可是不行,既这两日睡不着吃不下的,怎么也要瞧瞧大夫不是?姨奶奶不要瞒着我们了,就连雅音也说姨奶奶病了,这还假的了?”
侍书句句都要证实孙姨娘刚刚是病倒在床上了,可是孙姨娘这个刚刚还被雅等人口口声声说病倒了的人儿,现在却句句都在分辩她没有病儿。
这样的情景儿,让侍书暗笑在心里,面儿上是一分也不吧的。
孙姨娘听完侍书的话后脸色变了变,然后强笑了笑:“雅音也是个没有主见的,被人说两句,便也认为我病倒了。”
侍书这次没有接口,她指着镜中孙姨娘的人影儿说道:“姨奶奶看这式还行吗?”
原来说话的时,孙姨娘的头便梳好了。孙姨娘当然是连连点头夸侍书手巧,侍书便和孙姨娘商量戴哪个钗,又商量着戴哪朵花——就这么点小事儿,侍书硬是拉着孙姨娘说了晌的话儿。
选饰的时候,孙姨娘几钗一类的东西要送给侍书,都被侍书笑着回绝了。
孙姨娘终于拾好了,外面也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听上去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夫人、夫人来看姨奶奶了。”
娘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侍书:侍书给自己梳头梳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儿,原来是有缘故的。
侍一脸微笑的回望着孙姨娘,目光不闪不避。
孙姨娘回过脸来扶了雅音地手:去迎红裳:她就算知道了侍书地用意。又能如何呢?
孙姨娘把手绢帕使力地握住。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落了下风。作侍书?孙姨娘暗中咬牙:怕是侍书这个小狐狸精巴不得我作她呢。
侍书自打一开始便在计算孙姨娘:她刚刚一面给孙姨娘梳头。一面不停地纠缠孙姨娘生病地事儿。就是为了让孙姨娘急张起来。然后又借机使了人去告知红裳—她在孙氏院门前就已经使过人去回红裳了。再使一次人回去。不过是做给孙氏看地;然后。侍书忽然不再提孙姨娘地病儿。同她商议戴什么头面饰好。让孙姨娘松了一口气:孙姨娘巴不得侍书忘了自己有病地事儿。当然要和侍书好好地讨论一番。她还想送侍书点饰。用意嘛不言而明。
孙姨娘在赵府除了一直自持貌美外。还一直自认聪慧无人能及。不想今日却折在了一个小丫头地手上。她怎么能不一肚地闷气儿?
红裳已经进了院门儿。看到孙姨时不等她拜下去。急赶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你还出来做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地身怎么能行?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你院里地几个丫头婆。知道你病得极重。都病到了这个份儿上。还顾着这些虚礼做什么?唉——!”
红裳看到孙姨娘后其它地话先不说。先把孙姨娘有病儿地事情确定了。
孙姨娘听得满口的苦涩,正想要分辩说自己没有病时,红裳却摆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好好养养精神吧,一会儿大夫就会来的。”然后,红裳便让画儿扶了孙姨娘,转身指着雅音喝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姨娘的?姨娘生了病不回我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让她带着病儿出来,你们就不知道劝着些?那还要你们有何用!”
红裳一看到孙姨娘,便知道她一点儿毛病儿没有:脸色红润,双目有神,比自己还要健康三分!
孙姨娘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不分辩怎么能行?可是红裳却不再理会她,看也不她一眼,还把她交给了一个丫头说是扶着,不如说是挟着地好。
画儿看着孙姨娘心中暗自好笑,嘴里却无比关心的道:“姨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您不要说话了,一切有我们夫人为您做主,您什么也不用担心、操心了。”
雅音那里已经跪下去请罪了:“婢伺候不利,还请夫人责罚。”雅音不敢说其它,她只能自承有错儿。
红裳哼了一下:“责罚少不了你的!你先一旁立着,等大夫看过了姨奶奶的病以后,我再找你们算帐。”完转头对孙姨娘道:“我们先进去吧,你还是上床好好躺着,一会儿大夫便到。”
红裳说完后,似乎是怕孙姨娘不放心,又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孙姨娘的手儿:“你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儿小毛病罢了,很快就会好的;再说,我已经让他们多叫几个有名儿的大夫过来,一定要给你好好瞧瞧;我也怕一个大夫说得话不准儿,多叫几个我们听听大夫们都怎么说,如果大夫们说得一
们也就可能相信,放心的用药了不是?再说了,你呢,也许——”红裳说到这里住口没有再往下说。
画儿却对孙姨娘眨了眨眼睛,带着一分俏皮地笑道:“也许奶奶有喜了也说不定。”这话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依红裳的脾性,她是不会说了这种话来,也不会允许她的人说出这种话来——这个时代的女,闺誉可是大过了本身地性命儿。但是红裳却没有喝斥画儿,她是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
孙姨娘却已经听得脸色有些白了,她是气地,也是担心的。孙姨娘气地是画儿说她有喜了:有喜?有个大头鬼的喜!老爷根本没有到她地房里来,她这个时候有喜了,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孙姨娘可以确定,夫人是故意留了个话头儿,那个丫头画儿也是故意如此说的——孙姨娘却没有因为画儿的话辱及了她的闺誉而作。
孙姨娘担心的:大夫来了,此事也就闹大了,到时候老太爷与老太太一准儿也会知道,她要如何分辩,才能取信于人呢?!让孙姨娘最最可恼的就是,夫人居然请了不只一个大夫,她就算是想说庸医误也不可能了。
红裳就是故意的,画儿也故意的。因为她们主仆说完话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孙姨娘因为气恼没有注意到,不然她会吓个半死也说不定。
孙姨娘咬了牙,抬头看了看红裳,红裳却一脸关切的正看着她,孙姨娘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现在是说自己病了也不是,说自己没有病也不是了——作茧自缚的滋味儿,孙姨娘现在尝到了。
娘可以在侍书面前硬说丫头婆是担心她所以才说她生病了,但是红裳刚刚说了,已经问过了丫头婆——现在孙姨娘再如此说,红裳如果拿她的院里的丫头婆作一通,说不定哪个丫头婆被打不过就说了实话,那她更是不会有好果吃。
侍也已经过来了,对着红裳福了一福,便过去同画儿一起“扶”着孙姨娘往屋里去,雅音被红裳训斥了两句后,只能立到了一旁。只到她看到侍书过去扶孙姨娘,她才移步过去想接过孙姨娘来。
侍书不理会雅音,儿也不理会雅音,个架起孙姨娘就往前走。雅音刚想说话时,红裳已转头冷冷瞪了她一眼:“你们姨奶奶有人伺候,你还是带路吧!吩咐你们院里的人烧水什么的,一会儿大夫过来了,不要连口热茶也没有。”
雅音低头答着,只好在前面带路,把红裳等人让进了屋里。
红裳进了屋便指着床道:“快让你们姨奶奶躺下,好好服侍着,头面都取下来吧,什么时候了还戴着这些劳什。慢些,你们姨奶奶病着,受不得你们的粗手粗脚儿。”
红裳一开口,侍书和画儿就动手把孙姨娘刚刚戴上的饰都取了下来,然后又给她盖上了薄被。
然后,红裳主仆就把孙氏的人支使的团团乱转,根本不给孙姨娘或是她的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现在要解释或是求饶晚些了吧?
红裳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孙氏些苦头吃了:不然这些姨娘们真当她是面捏的,想怎么的就怎么的呢。
赵府的仆从们虽然还不能说完全服了红裳,但至少惧了她三分;红裳认为,现在是时候收拾一下姨娘们了,让她们也忌惮自己三分,赵府才能顺顺利利的接掌过来。
孙姨娘躺在床上一点儿也不舒服,她焦急得直想起来在屋里打转,哪里能躺得住?可是躺得住也要躺,躺不住也要躺,她~里那个苦啊: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早早受点辱收了新夫人“赏”下的人,现今要如何收场。
红裳却只管坐孙姨娘的床边儿上对她嘘寒问暖,一会儿是水一会儿是汤的,支使着雅音等人奉上来给孙姨娘吃用。
孙姨娘想来想去,知道不能让大夫来;咬了咬牙,她决定求夫人饶过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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