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兄长大人们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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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兄长大人们威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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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也许是像朱元璋那般出身草莽,所以,字才写得这般毫无章法?
  说起来字来,胤禩有些惭愧,他在前世里天资聪慧,可以通背四书五经,在一众阿哥里面也是个中翘楚,唯有一手字有点拿不出手,被皇阿玛指摘过几次了。
  胤禩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事,这匾上的字既然是御笔亲书赐予荣国公的,而且这堂屋里的种种摆设气象,是进了贾府以来看见过的最为气派尊荣的地方,就是比之自己往日的廉亲王府,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说,这才是贾府正当势的主子该住的地方?
  按说自己的便宜老爹是贾府的长房长子,不是正该住在这里吗?怎么倒是在荣国府之外偏居一隅呢?而叔叔婶婶倒是大模大样地住在这里!
  如此一想,胤禩顿时心里大不自在了起来,对即将见面的叔叔婶婶也有了不虞之心。
  一会儿,一个丫鬟进去,垂首回话说:“回琏二爷,二老爷才刚被长荣街的大爷请去赴宴去了。二太太倒是在家,请您过去一见呢。”
  胤禩便随着那丫鬟出了荣禧堂的门,往东而去。据说是二太太爱礼佛念经,故而不在正房堂屋起居,平日里都在这东边的耳房内起卧。
  胤禩进了门去,只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毡,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引自原著)
  二太太正坐在炕上,闭着眼睛,手里一颗一颗地数着佛珠儿,听着丫鬟来报“琏二爷来了”,才睁开眼睛,微笑着说:“琏儿来了,来来,上炕来坐,炕上暖和。”
  胤禩哪里会上炕去坐,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了的人往往都落得个背后惹人耻笑的下场。胤禩便面带谦和之态,给二太太见了礼,自己忖度着位次,在东向的一把楠木交椅上坐下。
  果然,二太太不过是顺嘴儿客套,见他坐好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请他上炕来坐的热络话。倒是另外又说了两句什么“琏儿身子才好,不要劳累了”“需要什么药材滋补的,只管和婶婶说,婶婶但凡有的,只管拿去”之类的长辈关怀之语,十分得体。
  胤禩当然是眉眼含笑地答应着,心里却琢磨着这位婶婶,圣人有言:巧言令色,鲜矣仁。这二太太一家人住着长房该住的正屋,却是一丝儿不见理亏胆虚呢,绝对是个面善腹黑、口甜心苦的主儿,不得不防!
  又说了几句闲话,二太太便说:“琏儿,你生病的时候,老太太收到姑苏那边林姑爷的书信,据说林姑爷生了重病,想见林姑娘一面。老太太急得没办法,本来说是就让赖大家的几个送林姑娘回去一趟就还是原样带回来的。我琢磨着林姑爷说不准已经是大限之期了,林姑娘这一去呀,林姑爷见上最后一面就撒手人寰了也未可知,咱家没个主事的人去委实不像样子。只是你珠大哥现今不在京城,宝玉又还小,外面的事务一概不知,不然倒是不要你这大病初愈的人跑这一趟腿子。”
  胤禩琢磨着,按照二太太方才的称呼,这林姑娘应该就是自己的姑表妹了,送表妹回原籍探望亲父,原也是应该的,可是这婶婶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呢,口中一直说的是你身子如何如何,却要叫自己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出那么一趟子远门!话说这里既然是国公府,想必是京城了,也不知道是哪朝那代,但是古来京城都在北部,不是长安就是北京,离着姑苏好大一截子路呢,只怕是又要骑马又要坐船的,来去得要十来天说不准一个月也有可能。还别说,就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骨,真不敢走远了。再说,初来乍到这地方,火门还没有摸清楚呢,就要出远门?得想法儿辞了这差事才好。
  胤禩一贯的作风就是话留三分,更不会当面回绝别人的请求。他一贯奉行的就是:不把话说死,不把路堵死,凡事都留有余地。山高水长,谁说得清往后的事情呢?留几分情面日后才好见面。
  于是,胤禩只是笑笑地应了,想的却是得要使个什么巧招儿辞了此事才好。
  二太太见他应了,心里高兴,再说还有更加要紧的话要对他说,便一个劲儿地挽留他吃了午饭再走。
  二太太说:“今儿个我吃斋,老太太说了不必过去伺候,就自个儿用午饭。不如琏儿留下一起吃吧,你们年轻人,偶尔也用些素斋,养养脾胃也是好的。”
  胤禩笑着说:“婶婶苦留侄儿,原不应辞,只是我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老太太要一起用午饭,所以,婶婶这里的好东西,今天是没口福了,改日再来领用,未为不可。”
  二太太听他说得十分巧妙,便做出一付惋惜的模样,不再挽留了。
  胤禩正想站起来告辞,却见二太太的眼睛往四下里望了望,身边的大丫鬟就识趣地出去,还把门给两人掩上了。
  耳房之内就只有二太太和胤禩两人了。
  

第 8 章

  二太太压低了声音说:“刚才那丫头在外面把着门,防着有人乱入或是隔墙有耳什么的,今儿这话只能叫琏儿你一个人知道。”
  胤禩见这阵仗,想来是有些要紧的隐秘话要说了,也正襟危坐起来,收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端肃地望向二太太。
  二太太说:“咱家这么些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管家的人该知道,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外面看着轰轰烈烈,内里其实早就空了。偏生家里这些人,养尊处荣惯了,省俭不下来,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当家的,天天愁白了头,想着要怎么给家里发笔子横财才好,现在——机会来了。”
  天上会掉银子下来吗?平白地就有了发横财的机会?胤禩有了点兴趣,一脸趣味地听二太太说这隐秘的发财大计。
  二太太拿一块绣着“粉蝶扑花”图案的精致帕子拭了拭嘴角,理了理思路,才说:“就说你林姑爷吧,他当了那么些年的巡盐御史,家底不可能不丰厚。妙在他一生无子,唯有林姑娘一个女儿,这家产的一大半,想来是要给她做嫁妆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若是在世,哪怕连祖屋都卖了给林姑娘做嫁妆,他那林家族里的人也没话可说。现在就不同了,按着本朝律法,亲女仅仅能得家产的五成,倒是有一半要落到族里的人的手里去。”
  胤禩脑子里转着念头,身子却刻意地往前倾,做出一付极有兴趣的倾听的模样。
  二太太得意地笑着,说:“我就琢磨着你林姑爷那么一个聪明人,必定计算好了,有法叫这家产不落人家那里去,比如说藏在银庄啊义仆啊什么外人不知晓的地方,最后设法要交到林姑娘手里的。可是林姑娘怎么说也是个闺阁女儿,不好抛头露面,加上年纪也只有十二岁。再说,她就是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又如何呢?最后还不是出嫁时便宜了男家?倒不如拿来咱们用。”
  胤禩心里有些了然了,还是慢慢地引出她的真心话为好,便假装迟疑地说:“咱们怎么拿过来用呢?难不成现在就叫宝兄弟娶了林妹妹,好名正言顺地接管林家的家产?”
  二太太马上换上一副嫌恶的表情,说:“那林丫头,一看就是个短命的,又是个尖酸刻薄不饶人的性格,动不动就拿宝玉开涮,我心里很看不上她那狂样子,只是碍着有老太太护着,不好多说罢了,哪里会想要她做儿媳?宝玉是我的命根子,无论如何舍不得。”
  胤禩无语了。
  二太太接着说:“不过,你这次去了,就说老太太和我都喜欢林姑娘的模样周正、行事乖巧,和宝玉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分上是极好的,正好做一对儿。只是现在年纪都还小,宝玉前儿被人批了字,说是命里不该早娶,所以,现在先这么着,将来我们大人是一定叫他们两个完婚的,叫林姑爷放心。另外,林家族里肯定有些个眼馋林家家产的,说不定林姑爷还没死呢,就有人会上门来打探消息啊什么的。你林姑爷是个心细的人,想着有人惦记他闺女的嫁妆,难免心里着急,你这一去,就帮着把那些人打发了去,同时叫你林姑爷知道,要想林姑娘一辈子无忧,唯有依靠外祖母家了,唯有嫁与宝玉这一条路最是省心省力。只有取得了林姑爷的信任,才好顺利接手林家的财产。还有,若是没有人来上门闹,你就要自己设法挑动些人去闹,闹得动静越大越好,叫你林姑父一个要死的人,最后不得不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不可。”
  胤禩不禁心里暗骂:这老太婆也太毒辣了吧。你又不想要人家的姑娘做儿媳,却撒谎骗人谋夺人家一个孤女的家产,难怪“最毒妇人心”这一句话自古流传。
  见胤禩不置可否,二太太便诱之以利,说:“真正把这一笔子银子弄到手,也不是落了我个人的腰包,还不是拿出来给府里这么些人花销,也解了你当家人的苦恼不是?大家都有益处。当然,你跑这一趟辛苦,若是事情真的能成,就在里面取一万两银子给你自去贴补自家的家用如何?”
  胤禩说:“侄儿为着府里再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倒不是贪图一万两银子的酬劳。只是,林姑爷为宦多年,老眼独到,而侄儿呢,也不过只有一点理家的才能。再说,到了姑苏,就是林家的地头,咱们奔着人家的家产而去,人家自然也防着咱们这一手,倒不是像太太谋划的那般轻巧,事态是瞬息万变的呢,所以,侄儿能不能按着太太的吩咐将事情办得圆满,现在真不敢说满话。”
  二太太便说:“你说的是,但是,凡事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再说,林姑爷就是有一万个心眼,奈何他自己命不长,现在他要么便宜了林家族里那帮子人,要么就便宜了咱们。站着他的角度,他肯定宁可叫咱们得了去的,只要咱们肯给他那个允诺。”
  胤禩实在忍不住,说:“那不是哄骗吗?人在做,天在看呢。”
  二太太帕子一扬,不高兴地说:“也不一定就是哄骗啊,你把话说得含糊一点,只说贾家将来必定要纳林姑娘为媳,哄过他去就行。将来嘛,咱们贾家又不是只有宝玉一个,不是还有环儿的吗?”
  胤禩不知道贾环是谁,要他知道贾环乃是贾家二房之庶子,并且比林姑娘又小一岁多的话,只怕他要说出更不好听的来了。
  出了门,胤禩忍不住问那小厮兴儿,说:“怎么二老爷住在这里,大老爷倒住在府外面去了?”是啊,他父亲既然是大老爷,必是长房长子了,按说应该要继承家业衣钵啊,怎么却没住这里面的正房大院,倒叫兄弟一家人鸠占鹊巢呢?
  兴儿脑袋往四下里转了一圈,瞅着没旁人,才压低了声音说:“爷你这一病,怎么把这些事都忘了,大老爷搬出去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胤禩看着他,不说话,目光中蕴含着的压力叫兴儿乖乖地接着说:“咱们这府里就是老太太说一不二。论理这话儿小的说着该被打嘴,可是爷既然问了,小的不敢瞒爷的话。老太太不喜欢大老爷,嗔着他成天不做正经事,官儿也不好生坐,就是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取乐,怕他带坏了子侄,硬是要他把正院儿让出来给二老爷他们住,下剩的奴才也不敢再多嘴了。”
  原来是老太太的主意啊,这贾老太和二太太都是看着一副活菩萨一般的慈爱模样,话说得比蜜糖还甜,背地里却都是难缠的主儿呢。
  大老爷看着厉害,实际上窝囊,就这么被老娘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撵去了偏院,如今只好夜郎自大,自夸自己的威风。胤禩心里虽然对这身体前任的爹娘不太喜欢,但是,谋夺了他爹的长房正该的地位家产,就等于是谋夺了他将来该继承的地位家产,侵犯了他的切身利益。
  若我没来也就算了,我既然来了这里,少不得要争取一番,想从我胤禩的碗里刨食儿,门都没有!
  总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起来,那个二太太意图谋夺林家家产的事情,不知道贾家其他人知不知道。贾老太太估计一直都装作疼爱外孙女的慈爱模样,实际心里说不准是真疼爱还是做样子。二房的老爷据说名声很好,正直谦恭,礼贤下士,就是不知道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在面子上都不可能赞同二太太这种坑蒙拐骗、谋度人家一个孤女的家产的事情。
  那二太太此举就等于是在玩火。玩好了,拿到了钱,大家乐呵呵;玩得不好,没拿到钱,或者是被自己这样面和心不合的同伙倒戈一枪,那,她就……栽定了。
  呵呵呵,若是我虚与委蛇,收集出确凿的证据后捅出来,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胤禩掸了掸袍子下角的灰尘,袖起手,冷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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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花花。


第 9 章

  回到了贾母的正房,胤禩眼尖地看见贾母身边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公子,正扭股儿糖似地缠在贾母身上,说着什么。
  见胤禩进来,贾母推那少年,说:“瞧你哥哥来了。”
  少年便站起来,喊了一声“二哥哥好”。
  胤禩心想:看这幅娇宠的德行,应该就是宝玉无疑了。再细看他的长相,倒确实是粉妆玉琢的一个瓷娃娃,肤白眼大,穿着一件圆领遍地金中间镶着团花的妆锻外褂,内里是白色中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项上挂着金螭璎珞,正中一块雀卵般大小灿然生辉的一块美玉,好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
  胤禩和气地笑着说:“坐着吧,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贾母又把宝玉搂着坐下,自夸自卖地说:“咱家的孩子,别的不敢夸嘴,唯有这‘知礼’二字是个个都记得牢牢地,出门去谁不夸啊。就是宝玉,我这般疼他,见了外人,他也都是规规矩矩地。”
  胤禩有些无语,宝玉不过就是站起来喊了一声“哥哥”,这原本也是该的,就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地,还和什么“有礼”“无礼”之类的大道理挂上钩,可见这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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