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暖墨定定地看着黄锦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对方的心里。
“什么？”黄锦不知道暖墨说的是什么。
“那日，为何要奋不顾身的救我？”
“你不知道吗？还是你不想知道？”黄锦神色一黯。
“我要你说！”暖墨一字一句道，双手攥成拳，砸在桌上，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黄锦深深吸口气，缓缓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想你受伤，想要保护你！”说着，手握住暖墨的拳，轻声道：“墨儿，你呢？你喜欢我吗？”
暖墨的拳一颤，想要收回去，却不想对方紧紧握住不放，只得咬着下唇不言语。
黄锦见此，无奈地笑笑，似乎逼得太紧了，只得先松了手，道：“墨儿，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跟你买些粮食……”暖墨抿着嘴，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在这种时候……
黄锦微微沉吟，随即道：“你要多少？”
暖墨没想到黄锦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眼中尽是亮色，忙道：“五十万石！”见黄锦皱眉，忙问道：“你有的吧？没有那么多的话……”
“有！”黄锦不待暖墨说完，便应了下来，“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不过最好是晚上，运到皇仓，到时候会有人帮着运进仓的。”暖墨四下环望，小声说道。
“好，就今晚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粮食吗？”暖墨见黄锦答应得这么痛快，也不问是何原因，也不问自己要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叫暖墨欣喜之余不禁又有种失落。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不是吗？”黄锦淡淡道。
暖墨不知作何回答，太子贩卖官粮，事关重大，张张嘴，终是没有告诉黄锦，只道：“我给你写张字据吧，粮价就按如今市面上的粮价。”说完，才想到这里哪里有笔墨，尴尬地笑笑：“以后再补给你吧。”
黄锦忍不住皱眉，道：“粮价就按我收这些粮食时的进价算吧，一百钱一石，至于字据，就不必麻烦了，我信你。”
“谢谢。”暖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道谢。
黄锦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摆摆手，笑道：“公主不告我囤积居奇抓我见官，我就很感谢了，哪里还敢让公主谢我呢。”
公主？
暖墨皱眉，似乎很不习惯黄锦这样称呼自己。
“公主，若没有其他事，黄锦就先告退了，好去仓库盘点盘点晚上要运去皇仓的粮食。”说着，便欠身告退。
暖墨下意识地拽住了黄锦的衣袖，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又反射性地松开，眼中尽是尴尬。
黄锦原本闪光的眸子也随着暖墨的动作而黯淡下去。
“多给我些时间，好吗？”暖墨在黄锦转身后急急说道。
闻此，黄锦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忍住想要哭的冲动，紧攥了拳，颤声道：“好，我等你！”
凉亭中独留下暖墨，看着黄锦越走越远的身影发呆。
“我等你！”
暖墨笑了，眼中尽是泪水，不知是苦是甜……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纠结，我也纠结。。。。。。大家一起纠结吧，哈哈哈~（≧▽≦）/~
我更纠结的是，我的花花呢？你们的爪印呢？
快给我，快给我，不然，不然。。。。。。你们欺负人，呜呜呜。。。。。。
40
40、第三七回午后时光难消磨
客人难得扰清闲 。。。
午后，正是青楼教坊最清闲的时候，留宿的客人刚走不久，夜间寻欢作乐的客人还未来。
姑娘们难得清闲，或在房中补觉，或在大厅闲聊，叽叽喳喳，也还热闹。
“牡丹，麒公子有好多天没来了吧。”一个姑娘一边嗑瓜子一边道。
牡丹脸上挂着一丝嘲弄，笑道：“怎么？看上那俊俏的小公子了？”
那姑娘听了牡丹的话，羞得捂了脸，嘴里冒出的的话却一点也不知羞：“哎呦，瞧你说的，那么俊的小公子，看着就让人心怪痒痒的，可比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们让人舒心多了，若他愿意，就算不给钱我也乐意……”
“这都上赶着了，你还真是够……没出息！”难听的话到了嘴边，牡丹赶紧咽了下去，寻思着还是少得罪人比较好。
“只不过，那小公子一来就直接往蓝烟的屋子里跑，连上赶着的机会都没有……”那姑娘一阵失落。
“哼！”提到蓝烟，牡丹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蓝烟使了什么法子，把这些男人们迷得七荤八素的？”
“对呀对呀，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很清高的样子，说不准进了屋子浪成什么样儿呢，好几次从她门前经过，都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那声音……啧啧……”那姑娘附和着，眼中尽是嫉妒。
“我就不信我斗不过她！”牡丹听了那姑娘的话，更加的看蓝烟不顺眼。
“对对，我看你比她也差不到哪去，就是没她会装罢了，你看她整日里遮着个面纱，吊足了那些臭男人们的胃口，就这点，她就有心计得很！”
两个嫉妒同一个女人的女人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嫉妒的人说得体无完肤。
就在两人话正投机聊得开心时，一个人进了醉颜楼，将在大厅聊天的姑娘们都吓了一跳。
只见一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大厅里的姑娘们，似乎在寻找什么。
姑娘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没人去招呼老人，都像是在看热闹一样，盯着有些无措的老人。
“我说，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是青楼。”牡丹冲着一脸茫然，明显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老人道。
“我是来找人的。”老人拱了拱手，冲牡丹施了个礼，道。
众姑娘们被老人这客客气气的举动逗乐了，不知哪个姑娘笑道：“来这里的可不都是找人的嘛，看来大爷您没走错地儿呀。”
其他姑娘也都纷纷附和，又是一片哄笑声。
老人家也不恼，嘿嘿笑道：“我是来找蓝烟的，她在不？”
众姑娘听了这话，止了笑，面面相觑，不多时便哄堂大笑起来，纷纷道：“这蓝烟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连七八十的老头子都找上门来了，哈哈哈……”
老人家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响起洪钟般的嗓音，压过了那阵阵哄笑声，道：“我才六十五，我哪里像是七八十的老头子了？”
“对对对，您不老，您还年轻着呐。”众人纷纷笑着附和。
老人家这才满意了，笑着叉起了腰，就像是个得了甜头的孩子一样，直眯着眼睛笑。
众人见老人家这副老顽童的模样，更是笑声阵阵，终于找着了乐子般，将老人家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和老人家搭讪，以此来消磨这无趣的午后时光。
“老顽童！”
正在姑娘们被逗得花枝乱颤的时候，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人们纷纷仰头看去，就见蓝烟倚在栏杆上，皱眉看着楼下。
“呀！小蓝蓝呀，我可找着你了。”老人家见了蓝烟立即眉开眼笑，排开周围的姑娘们，向楼上蹿去。
姑娘们见刚找着的乐子跑了，扫兴地甩甩手帕，又各干各的去了。
“瞧见没？”刚刚和牡丹聊天的姑娘，拿胳膊肘捅捅牡丹，阴阳怪气道：“居然连老头子都……还小蓝蓝，叫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着，夸张地抖抖身子。
牡丹看着蓝烟和老人进了屋，嘴角勾起一丝嘲笑，眼中尽是不屑。
“你找我有事吗？”待两人进了屋，蓝烟瞥老人一眼，摆着一张冷脸给老人看。
“嘿嘿，我就是想跟你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儿。”老人家笑得谄媚。
“还用你说？哼！”蓝烟白老人家一眼，打定主意不给对方好脸色。
“你知道啦？”老人家张着嘴，尽是惊讶。
“除了你还有谁能带着小公主飞过那高高的城墙？”
“我这不是，这不是……”老人家见蓝烟满是怒意，心里没了底，原本想好的说辞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不是什么？”蓝烟瞥老人家一眼，道：“你说你逍遥了大半生，这时候干嘛非要趟这浑水？你就好好在你的山上呆着呗，非下山来做什么？”
老人家听了蓝烟的话，白白的眉头耷拉下来，悔道：“我就是因为当初只顾自己逍遥才……”
蓝烟闻言抿抿嘴，看着老人愧疚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尽量放柔了自己的语气，道：“有些事您已经管不了了，您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你们还不打算收手？”老人家从凳子上跳起来。
“收手？”蓝烟轻笑，“还未出手，何来收手？”
“难道这次，不是你们设计的？”老人家满是震惊，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蓝烟，觉得一点儿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我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本就没想过会成功，只是试试罢了。”蓝烟嘴角高高翘起，“不过，若不是你送小公主出城搬来了救兵，没准那普乐帝早已一命呜呼了，我们也就不需要再费周折，也就不会误伤了康王爷……”说到这儿，蓝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老人家看蓝烟面露愧色，忙道：“难道你不怕我的小徒弟知道后会怨你？”
“呵呵……”蓝烟苦笑，“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
“哎……”老人家叹口气，不复平日里老顽童的样子。
“你过些日子带小郡主北上吧。”蓝烟道。
“北上？为什么？”老人家不明所以。
“再过些时候就到了三大花魁聚首的日子，这次要在凉月国相聚，我希望你带着小郡主和我们同行，也可以趁机磨砺磨砺小郡主，你也不想自己的徒弟整日里窝在这繁华都城里没什么长进吧？”
“恐怕不只是聚首这么简单吧？”老人家眉毛轻挑，似乎看透了蓝烟的心事。
“你不要管这么多了，想着怎么让你的小徒弟继承你的衣钵就好了。”蓝烟浅笑，热情地为老人家斟了一杯茶，递到老人家嘴边，娇笑道：“人家这不是离不开小郡主嘛，正好她认你做了师父，你跟那康王爷说要带小郡主回山练武，想必康王爷也不会说什么的，否则小郡主哪里出得了远门呀。”
老人家忙接了茶，摇头道：“你说我的小乖徒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你，这会儿还好，以后可有她难受的时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嘛……”蓝烟轻轻捋着老人家的长须，见老人家不表态，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大。
“哎呦！”胡子被蓝烟使劲一拽，老人家吃痛，忙道：“带她去，带她去还不行吗？快撒手！”
蓝烟呵呵一笑，忙松了手，笑道：“喝完茶了吗？”
“喝完了，怎么了？”
“喝完了就走吧，我估摸着小郡主等会儿就该来找我了，被她撞见自己的师父逛青楼可不好。”说着，蓝烟打开了房门，一副迫不及待要送客的样子。
“你，你真是过河拆桥！”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瞪一眼一脸诡笑的蓝烟，然后忿忿离去。
老人家前脚刚走，田玉凝后脚就进了醉颜楼。
“呦，这不是麒公子嘛，您可是好久都不来了呢，可想死我们了。”众姑娘见着田玉凝纷纷迎上前去。
“姐姐们，都闲着呢，呵呵……”田玉凝忙应付来势汹汹的姑娘们，不禁后悔自己下午来这醉颜楼，这会儿姑娘们都闲着，巴不得来个客人解闷儿呢，更何况来的是自己这般俊俏的“小公子”了。
“可不是嘛，闲着呢。”牡丹开了口，“我们可不像蓝烟姑娘，大下午的都有客人找，这不刚刚才送走一个。”
田玉凝闻言，不禁皱起了眉，不由得有些吃味，猜测着蓝烟刚刚见的是谁，哥哥？黄锦？玄羽？或是其他什么人……
牡丹见田玉凝脸色有变，暗暗开心，继续道：“蓝烟姑娘这么忙，恐怕顾不上麒公子您呢，不如就让牡丹伺候您吧。”
“那个，还是不麻烦姑娘了，我还是……”田玉凝忙摆摆手，自己可没这胆量，要是让蓝烟知道了，自己还不得被扒层皮！
牡丹如何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拽过田玉凝的胳膊，娇笑道：“麒公子莫不是怕蓝烟知道了不高兴？她这几天趁麒公子没来的机会可不知道接待了多少客人呢，麒公子又何必非要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别胡说！”田玉凝自是不会相信牡丹的话，田玉凝也曾听杜鹃说过牡丹和蓝烟关系不好，经常在背后说蓝烟的不是。听牡丹在自己面前这般诋毁蓝烟，小郡主不禁有些恼怒。
“我哪里胡说了，不信你问……”牡丹正要请一旁的姐妹们作证，楼上却传来冷冽之声。
“玉儿！”
田玉凝忙撇开拽住自己不放的牡丹，笑着看向楼上的蓝烟，抬腿就要往楼上去。
“你可真是好呀……”蓝烟脸上尽是笑，眼中却冒着火，瞪一眼田玉凝，便转身回了屋。
“……”田玉凝满头雾水，看蓝烟的样子好像生气了，可是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呢？
顾不得多想，田玉凝欢欢喜喜地上了楼，早已将牡丹刚刚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蓝烟，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很不顺，卡文卡的很销魂，从晚上九点写到现在凌晨一点多，三千多字，只能说卡的真是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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