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父皇,暖墨哪里肯乖乖待在屋里,跑出宏德殿,匆匆向东宫跑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暖墨一路狂跑,终于到了东宫,进门就喊着太子哥哥。
“墨儿?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暖修忙起身迎暖墨,见暖墨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满是关切。
“太子哥哥,出事了,左屯卫军哗变,父皇亲自出宫弹压去了!”暖墨急急地说着。
“哗变?”暖修一惊,忙问道:“因什么事哗变?”
“说是吃了什么霉米。”暖墨紧紧攥着太子的胳膊,生怕父皇出什么事,道:“父皇只带了几个人,我怕会遭不测呀,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
太子闻言,取了自己的剑,对暖墨说道:“我这就带东宫六率去救驾,你乖乖待在宫里,不要出去!”
暖墨夺过太子的剑,道:“东宫六率就几百人,左屯卫军有五千人,哥哥如何救得了驾?”
“那我也得去呀,现在我不保护父皇的安全谁保护父皇的安全?”太子拿回剑,摸摸暖墨的头,轻声道:“墨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任性,我去了。”
“哥哥!”暖墨想要叫住太子,对方却毫不犹豫地离去。
“怎么办?怎么办?”暖墨的脑子迅速运转着,急急地想着对策,“对了,去找舅舅!”
左屯卫军营中,士卒包围了中军大帐,将中郎将吴兴团团围住。
“你们是禁卫军,是护卫京畿的,怎么能先乱了呢?你们要造反吗?”吴兴厉声质问着士卒。
一个领头的军官道:“怎么先乱了?你说呢,都说当兵吃粮,当兵吃粮,可是你看看你们给我们吃的是什么粮食?是霉米,是发了霉的米!弟兄们吃这霉米都吃死了十个人了,枉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如今没被敌人打死却吃这霉米吃死了,这么窝囊,我们还当什么兵?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
……
士卒们群情激愤,大声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吴兴见此,知道挡不住了,大声道:“好,你们想要造反,先要过了我这关才行!想要出这大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士卒们一时没了主意,领头的军官见此,忙对着士卒喊道:“事到如此,弟兄们还犹豫什么,冲出去,讨回公道,不能让那十个弟兄枉死呀!一天就死了十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呀,拼一拼还有活头!”
士卒们闻言,又喧嚣起来,几个士卒率先冲上去要杀吴兴,其他人也跟上去,一时间,六七个人将吴兴围住。
吴兴率兵打仗,身子自是硬得很,将这几个士卒都打倒在地,不想下一批士卒又冲上来,接连几批,就只再硬的身子骨也会筋疲力尽呀,终于被一枪刺中,紧接着便是更多的刀枪落在身上,不多时,便丧了命。
领头的军官见吴兴已死,冲着士卒们喊道:“弟兄们,吴兴已死,斩杀主帅死路一条,我们没有退路了,随我杀进宫去,报了仇,咱们好好地快活一把!”
一位军官犹豫,问道:“将爷,这要真打起来,我们打得过他们吗?”
领头军官大笑,道:“护卫京畿的十六卫军眼下都在城外军苑练兵呢,现在各门都在我左屯卫军手里,皇上这些日子又染了病,咱们有什么可怕的?弟兄们,给我冲!”
士卒们正要冲出营去,却见皇上和数十个皇宫侍卫出现在了营口,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
领头的军官见此,忙拽起身边跪下的士卒,大声道:“没骨气的,快起来!”接着对皇上说道:“皇上,你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敢到我左屯卫军来?”虽是强自镇定,脸上却还是露出些许惧色。
皇上冷笑,道:“左屯卫军是你的吗?口气倒不小!你给朕听好了,左屯卫军是我暖阳国的禁卫军!”
“说的倒好听,你把我们当成暖阳国的禁卫军了吗?这么多年了,你一天都没忘记我们是先皇的旧部,今天一天就吃死了十个人,你何时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领头军官讥讽道。
“住嘴!”皇上厉声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领头军官狂笑,对着身后的士卒道:“跟谁说话?当然是跟一个弑君篡位,杀兄谋朝的乱臣贼子说话!弟兄们,不要忘了先皇是怎么对待咱们的,而他……”说着,指着马上的普乐帝道:“而他又是怎么对待咱们的?给咱们吃霉米,这不明摆着是不给咱们活路嘛!与其被他害死,倒不如拼了,为先帝和死去的十个弟兄们报仇!”
“对!报仇!报仇!”
士卒们闻言,旧时的记忆被唤起,想到跟着先帝时的风光,想到现在吃霉米的处境,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太子带着东宫六率赶到。
领头闹事的军官见此,煽动道:“弟兄们,看到了吗?太子来剿灭咱们了,咱们杀了吴兴,已是死罪,开弓哪有回头箭?兄弟们拼了!”
“拼了!”
“拼了!”
……
喊杀声纷纷响起,士卒们已是放手一搏。
太子带东宫六率护在普乐帝身前,迎上去。
太子人单力薄,不多时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皇上被众人拥着往后撤。左屯卫军在后紧逼,眼看就要冲出营向皇上杀去。
就在这时,大批的人马出现在军营前,迅速加入了战斗的队伍,情况急速逆转,叛军又被堵在了营口。
“皇上,臣救驾来吃,罪该万死!”康王率领十六卫军出现在皇上面前。
“康王?”皇上又惊又喜,问道:“你如何得到的消息?”
“禀皇上,是墨玉公主出城给臣报的信儿!”康王回禀道。
“墨儿?”皇上疑惑,还想说什么,却被康王飞身扑下马。
“皇上小心!”康王见皇上身后有股凛冽之气袭来,暗觉不妙,忙飞身护住皇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待皇上和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康王已是身中一箭,箭身直插进胸口。
“康王!康王!”皇上忙托住中箭的康王,见康王胸口的箭,霎时红了眼。
“御医,快给朕找御医!”
……
据《后三国志?暖阳书》记载:普乐帝十六年,秋,左屯卫军哗变,帝携数人弹压之,不得,危难之际,康王率十六卫军返城急护之,哗变遂解。
作者有话要说:小郡主的老爹受伤了。。。。。。
好像小郡主好久没出来了,下章吧,估计下章就出来了,亲们,是不是很想念小郡主呀O(∩_∩)O~
关于这些杂七杂八的军事争斗暂时告一段落,写得我真难受,头晕呀。。。。。。
别忘了撒花呦~~~
39
39、第三六回王爷中毒无良医
情路漫漫静守候 。。。
哗变第二日,康王救驾身负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朝中官员纷纷登门探望,一时间康王府门庭若市。然而,康王府大门紧闭,众官员都被拒之门外。
“如何?”普乐帝守在康王的病榻前已是一夜,宫中医术高明的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普乐帝“如何”二字已经不知说了多少次。
“回禀皇上,所幸这箭未射中心脏,但是,箭上喂了毒……”一个白须老御医道。
“喂了毒,喂了毒……朕都听了几百遍了,你们倒是解毒呀!”普乐帝龙颜大怒,耐心已经耗尽,指着满屋子的御医道:“你们若是治不好朕的康王,就都给康王陪葬!”
御医们闻此,都跪倒在地,直冒冷汗。
一个胆大的御医,哆哆嗦嗦道:“这毒微臣从没见过,这,不知是何种毒,如何解毒呀……”
其他御医也纷纷附和,道是从未见过此种毒。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朕滚!”普乐帝一甩衣袖,将众御医赶了出去。
“爱卿呀,你这是替朕挡的一箭呀……”普乐帝握住康王的手,眼中一片雾气。
不多时,暖都街头巷尾贴满皇榜:能救康王者,赏金万两。
皇榜张贴没有一个时辰,一白纱掩面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康王府门口。
“你是……白姑娘!”田玉凝听仆人说有人揭了皇榜来医治父王,忙出府相迎,却不想是白芷。
“快带我去吧。”白芷也不多言,救人如救火,忙叫田玉凝带路。
白芷进了屋,见屋子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挤满人,只床边坐着一身着明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猜想这便是当今的普乐帝了。
“请让一让,莫要妨碍了我为病人医治。”白芷行至床边,对坐在床边的普乐帝道,语气不温不火。
普乐帝一怔,随即马上腾出地方。
白芷顾不得其他,细细查看了康王的伤势,箭伤未中要害,不足为患。只是,康王脸色紫黑,明显是中毒之兆。
忙取了药箱中的银针和若干药包,将药包一一打开,摊放在床边,只见药包中是各色细细的粉末。然后用银针刺破康王的手指,将血一一滴在各个药包中,不多时,其中一包粉末变了颜色,而用来取血的银针早已变得乌黑。
“果然……”白芷小声嘀咕,将用来试毒的药包重新包好,放回药箱中,动作不徐不疾。
“怎么样?查出是什么毒了吗?”田玉凝听到了白芷的嘀咕声,忙问道。
“嗯,查出来了。”白芷轻轻点了点头,却未回答是何种毒。
“那治得了吗?”田玉凝又问。
“治得了。”白芷起身,行至桌边,道:“我开个方子。”
田玉凝忙去研磨,原本无神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
“给,每日三服药,三日后便可解毒。”白芷将药方递给田玉凝,拿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普乐帝忙拦下,道:“姑娘留步,姑娘还未领官府的赏金呢。”
白芷闻言转身,一双眸子直直地迎向普乐帝,道:“行医救人,不为赏金。若不放心,大可到城郊‘白家医馆’相寻。”说完,便推门离去。
见对方不图赏金,又被对方看透心事,普乐帝不禁惭愧,看着那渐渐远离的一袭白衣,不禁道:“奇女子……”
田玉凝拿了药方,不肯借他人之手,带着晓蝶亲自到药铺去抓药。出了药铺却见蓝烟站在一顶轿子旁,正含笑看着自己。
田玉凝忙跑过去,匆忙道:“我得马上回府给父王熬药,改天再去找你!”说完,也顾不上蓝烟的反应,便匆匆离去。
蓝烟看着小郡主的身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自言自语道:“家人对你来说,终是最重要的吧……”
“杜鹃,你说小郡主会来找我吗?”蓝烟见小郡主消失在人流中,问身边的杜鹃道。
“小郡主刚刚不是说了改日去找小姐嘛。”杜鹃理所当然道。
“是呀,她刚刚说了……只是,若她知道……”蓝烟不由自主地看向不远处的药铺。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杜鹃轻轻扯扯蓝烟的衣角,“你再不回去,这条街就要堵了。”
蓝烟这才察觉自己周围聚满了人,或小声嘀咕,或指指点点;一股嫌恶感油然而生,蓝烟忙钻进了轿子里,道:“走吧。”
轿起,向和小郡主相反的方向缓缓移去。
三日过后,康王所中之毒已完全消解,只是箭伤未愈,只能卧病在床。皇上这才放了心,准许官员前来探望康王。
这日,皇后带暖墨亲自前来探望,见康王已无大碍,总算放了心,兄妹俩多日未见,便在房中聊起了家常。
暖墨和田玉凝见此,识趣地从房里退了出来,去花园逛逛,没多久,就远远见着一个人,暖墨调头要走,却被田玉凝拽住了。
“别忘了,只有她能救太子哥哥!”田玉凝威胁道。
暖墨闻此,只能停在原地,见黄锦越走越近,心也跟着黄锦的脚步,“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黄锦!”田玉凝叫住打算绕过花园向康王爷的卧房走去的黄锦。
黄锦闻声也只得向暖墨二人走去,内心忐忑不安。
“郡主,公主……呵呵,好久不见……”黄锦强自镇定地打着招呼。
“是呀,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和墨儿呀?”田玉凝见黄锦不似平日里浪荡不羁的样子,心中好笑,故意调笑道。
黄锦说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堵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给爹爹煎着药呢,我得去看看。”找个借口,田玉凝便快步离去。
此刻,只剩下暖墨和黄锦,两个人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暖墨开了口:“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手指向不远处的凉亭。
“嗯。”黄锦点头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凉亭,面对面坐在凳上。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沉默良久,暖墨终是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问道。
黄锦闻言,原本紧低的头抬了起来,眼中一亮,道:“能!”
暖墨见黄锦的反应,淡淡一笑:“还没问是什么忙,就说能?”
“只要是墨儿说的,我都会做!”黄锦急急道,眼中尽是诚恳。
暖墨愣了愣,微微偏了头,看向黄锦的腹侧,道:“伤,好了吗?”
黄锦一时未反应过来,顺着暖墨的目光看去才知道暖墨所说为何,忙道:“好了,早就好了,墨儿不必担心。”
“为何?”暖墨定定地看着黄锦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对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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