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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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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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许多?”

众人面面相觑,皆有惶恐之色。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又阴沉了些。

“皇兄快走,这么多猛虎,仅凭我们几人之力,难以相抗。”朱瞻墡好似如梦初醒,上去催促朱瞻基。

话音才落地,前面林子里刺啦啦窜出来一只白额吊睛的老虎,身形巨大,比上次在树林里见到那只更是吓人。

猛虎在几人前站定,怒吼一声,声浪袭来,如雷贯耳,一双眼睛在众人身周扫了一圈,凶光四射,吓得何浅浅踉跄两步,幸有侍卫扶住。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虎啸与之呼应,众人回头,不知何时后方的台阶上已经踞了一只老虎,体型比前面那只更大,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只要它往下一扑,几人都在劫难逃,一时腹背受敌,进退不得。

左侧的林子里有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又一只老虎淡定地走过来,不紧不慢,颇有王者之风,那气势好似这些人已是它的口中食、腹中餐。

韩拓挡在朱瞻基身前,几个侍卫也都围成一圈,把朱瞻墡和何浅浅护在中间。

“为今之计,唯有小心应对,尽量拖延时间,以待山下守备军前来营救。”韩拓拔出剑,寒光凌厉。

众侍卫皆应。

前面的老虎忽然大吼一声,前爪在地上一按,冲韩拓扑了过来,韩拓身后是朱瞻基,不能躲避,唯有硬着头皮朝老虎挥剑,眼见得老虎到了面前,韩拓瞄准它的眼睛一剑刺去,老虎在半空中闪躲不了,被刺个正着,直落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滚到神道右侧,直起身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众人看时,老虎的右眼凹了进去,血糊糊一片,韩拓一击得手,极大地振奋了士气,众人发出欢呼,两个侍卫随同韩拓提了剑朝老虎逼过去。

一时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前方,不防后面那只老虎忽然从高处扑了下来,兜头盖脸,这些侍卫本来是训练有素,但突逢此变,一时乱了阵脚,都往旁边躲闪,一下把身手不太灵活的何浅浅暴露在老虎面前,何浅浅原本正惊恐地盯着前面的老虎,听见声回身一看,老虎已近在咫尺,上来毫不客气张嘴叼了何浅浅就走,何浅浅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被老虎带倒在地上,又拖出丈远,周围的景物呼啸着从眼前掠过,吓得连呼救都忘了,耳畔传来呼呼风声,隐约有韩拓的惊呼,却听不仔细,老虎呼出的臭气熏得她只欲作呕,老虎拖着她忽然一甩,眼前一花,额头撞在一棵树上,铺天盖地的黑暗瞬时卷来。

昏迷前唯一的一个念头是:想不到,我回明朝竟然是为了当饲料。

卷一 第六十章 眼镜眼镜

面前是母亲和蔼的笑:“你终于回来了。”

何浅浅看见亲人激动万分,冲上去抱着母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哽咽,父亲拿着一碗她爱喝的皮蛋瘦肉粥,满眼慈爱:“饿坏了吧?快喝了。”

何浅浅颤抖着手接过来要喝,举到面前,那碗粥里忽然冒出了无数的蛆虫,吓得她把碗一扔,“我不要喝。”

“不喝也得喝。”父亲阴沉着脸捡起碗,好似变了一个人,扳着她的头就要往她嘴里灌。何浅浅死命挣扎,母亲也走上来按着她:“快喝快喝。”

两人笑着,那笑却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何浅浅挣扎不过被灌了进去,那两人阴测测的对视一笑,面容忽然变成了朱瞻基和吴嫔。吴嫔娇媚的脸孔扭曲着,“你看,喝了就能变成我们这样了。”何浅浅惶恐地看着朱瞻基,朱瞻基只在一边冷冷的笑。吴嫔忽然拿手拉住自己的嘴唇两边,使劲一扯,那嘴便烂了,腐臭的肉四散飞溅,密密麻麻的蛆虫从她口里面爬出来,何浅浅吓得尖叫,吴嫔也不觉得痛,那张嘴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犹自笑着,声音不断传来:“你看,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啊!”何浅浅猛的睁开眼,冷汗出了一身,不住的喘气。

“太好了,姐姐,你终于醒了,急死如意了。”一个又哭又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还是她跟如意的屋,熟悉的事物,熟悉的味道,屋里阳光灿烂,渐渐驱走了方才噩梦的阴霾,何浅浅定了定神,却抬起右手想要平复一下心脏的狂跳,肩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忍不住低呼出声:“哎哟。”

如意按住她的手,“姐姐别乱动,太医好容易才包扎好的。”

温暖的触感,真实而细腻,她不是在做梦,可是,她不是被老虎吃了吗?

“我还没死?”

“当然没死。”如意似乎在笑,眼睛鼻子看起来不太真切,“皇上把你救回来的,不过姐姐已经昏迷两天了,真是吓死我了。”

何浅浅微微笑一下,心里却酸酸楚楚的痛。闭上眼,噩梦里父母苍老的脸仿佛还在眼前,她没死,可她还在明代,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承欢膝下,她的父母只能在思念的痛苦中老去,而她也只能在这个六百年前的时空,与无数古人一同消失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死后的陵墓,风吹雨打,六百年后只怕也早已化为尘土,泪水悄悄地洇出来,她侧过身,埋首于柔软的被褥里。

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打断了她的感伤。

“姐姐饿坏了吧?这里有鸡糜粥,是锦心姑娘刚送过来的。”如意自责道:“都怪我只顾着和姐姐说话,竟把这事忘了。”

何浅浅在如意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来,鸡糜粥热气腾腾,盛在荷叶状的碗里,清香四溢,想起刚才的噩梦,何浅浅仍是心有余悸,左手拿了调羹轻轻搅拌,团团雾气扑来,看起来很是模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何浅浅伸手习惯性地去托眼镜,却扑了个空。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她的眼镜没了。

何浅浅的心跳登时就漏了一拍,“如意,我的眼镜呢?”

“眼镜?”如意困惑的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过了一会恍然大悟,“姐姐是说那两块玻璃吧?兴许是掉在路上了,皇上抱姐姐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不过姐姐不带那个东西,更好看呢。”

何浅浅心凉了半截,如意后面的话听不进去,她一千度的近视,没了那两片玻璃,与瞎子差别也不大了,今后的日子,莫非都要这么鸟朦胧、月朦胧地过下去吗?

何浅浅正出神,听如意道:“皇上,王爷。”

抬头看见两道模糊的身影,一黄一绿,忙拉了被子裹紧些。

“臭丫头,你可终于醒了。”绿色的影子晃到前面,应该是朱瞻墡:“皇兄可是千辛万苦才把你从老虎嘴里扒出来,你要就这么死了就是浪费力气。”

一个巴掌拍在她背上,扯动伤口,何浅浅脸都绿了,朱瞻墡这厮真是不干好事,改日要一起找回来。

那个黄色的身影慢慢踱到面前,模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丫头,你欠了我一条命。”

“还有我的七子丸,否则你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朱瞻墡也来邀功。

朱瞻基声音一沉:“七子丸?朕记得你说的是如意续命丹。”

“呃?嘿嘿,纯属口误,口误。”朱瞻墡连忙转移话题:“你这丫头平时张牙舞爪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吭?莫不是摔傻了?”

何浅浅抓着被角正出神,一时被点名,眯着眼朝朱瞻墡望去,可是眯眼也看不清楚他的脸,隐约一个白团上几个模糊的点,心里更是沮丧,这日子可怎么过?

朱瞻墡打量她两眼:“你的表情为何这么诡异?今天看你怎么这么别扭……”

他猛地一收扇子,“你那两片玻璃呢?”

一句话说到何浅浅的痛处,恨不得大声痛哭来泄愤:“我也想知道它到哪里去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朱瞻墡很有兴致伸出三个指头:“这是几?”

在别人痛苦的时候如此呱噪实在是不长眼色,何浅浅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朱瞻基:“皇上,没有眼镜我就是瞎子。”

“为什么?”朱瞻墡今天的好奇心高涨。

何浅浅翻个白眼给他,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群古人油灯昏昏十年寒窗却不见近视,她也不曾做过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的壮举,为什么就近视了呢?还是一千度。

朱瞻基沉吟道:“朕再着人去找一找,或许是掉在了天寿山上。”

何浅浅也只能点点头,欲哭无泪。她的眼镜呀,她千辛万苦从21世纪带来的宝贝,全世界仅此一副,穿越都没丢,扫个墓居然丢了。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死活她都不会去的,多希望是梦一场,一睁眼来发现眼镜就和蔼可亲地躺在床边,可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如果这回事,她也不会坐在明朝的宫殿里了。

事情已经过了2天再去找眼镜,怎么看都是希望渺茫,掉在山上或是路上都有可能,也有可能被老虎吞了,那么大的范围,如何能找到?思及此,何浅浅就心里冰凉,但是到如今,也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

卷一 第六十一章 谋反(上)

接下来的几天度日如年,整个世界仿佛一张分辨率过低的显示屏,连上个厕所都要如意引着,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做出掉进茅坑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来,走路本着一个原则:扶着墙进,扶着墙出。还好她有伤在身,不用干活,平时只需在床上休息,朦胧中感受三月阳光的温暖,也甚是惬意。痛苦的是不断地有人来探望她,说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何浅浅就不得不配合着重温一下当日的惊心动魄,来人听完恐怖故事,在一副惶恐的表情中心满意足的离去,日复一日,乐此不疲,何浅浅郁闷得紧,太后和孙贵妃也来了一回,送了些阿胶之类的补品来,唯独不见朱瞻基。何浅浅那一咪咪点希望,就在日夜的等待中一点一点的烟消云散。

这几日在御医的调理下,伤口已基本好了,如意却管得比她妈还紧,非说伤口的痂未落,乱动会扯坏伤口,除了上厕所外,不让她下床一步。这日上午,趁如意去御膳房,估计朱瞻基该下朝了,何浅浅自己摸索着到了御书房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人道:“天寿山周围一向有人居住,如何突然有这些猛兽?当日山上巡逻的守卫都不见踪影,我便有些起疑,不想果然有事端。定是有人专门找了猛兽来,埋伏于山上,专等咱们下去。”

另一人只是哼了一声。

前一人又道:“皇兄难道不觉得可疑吗?若不是邓甫不顾祖制,硬是骑马带人上来,山路崎岖,只怕赶到时那丫头早就葬身虎腹,你我的生死也堪舆,此事非同小可,请皇兄务必彻底清察。”

又有一人道:“此事锦衣卫和邓甫已明察暗访了三日,在山下找到了十五具尸体。”顿了顿,又道:“巡山的守军,是十五人为一组。”

何浅浅细细琢磨了下,听起来像是朱瞻基、朱瞻墡和韩拓。

“整个天寿山的守军都应该清查底细,此事必有内应,他们的身份着实可疑。”像是朱瞻墡的那人道。

韩拓道:“那十五人都是从定州入伍,本无可疑之处,不过,其中一人的姐夫是徽州太守帐下主簿。”

“程亮?”朱瞻墡似乎在思考。

有人淡淡一笑:“程亮与汉王世子素来相交甚密。”声音好像是朱瞻基。

“果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朱瞻墡咬牙切齿。“此计甚妙,死于虎口,他便可乘机起事,即便不成,他也能置身事外,推脱干净。三番两次谋害先皇,至今仍不死心,此次断不可轻易放过。”

朱瞻基慢慢道:“好戏刚刚开场,无凭无据,你能耐他如何?”

朱瞻墡气极反笑:“难道皇兄就这么罢了?”

“既然出手了,他就不会再忍太久。”朱瞻基冷冷地笑:“朕自有把握。”

门帘突然被掀开,一把剑横在何浅浅脖子上,寒光四射,之前悄然无息,完全没有一点前兆,何浅浅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撞剑锋上。

来人诧异道:“何姑娘?”

何浅浅迷茫地看着来人:“韩大哥?”

韩拓把剑收回去,薄责道:“怎么一声不响站在门外?”

剩下两人缓步走出来,何浅浅眯着眼费劲地看着来人,前面的似乎是朱瞻基,后面那个应该就是朱瞻墡。

“不好好躺着,站这里做什么?”朱瞻基的声音里有一丝寒意,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在她面上一剜。

何浅浅心头一凛,后悔没有听从孔夫子非礼勿听的教诲,面上只做什么都不知,直接切入正题:“皇上,我的眼镜可有消息?”

“没有。”朱瞻基的目光落在她眼上,“朕已着人搜山,搜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兴许被那畜生撞进了水里。”最后一句话因为何浅浅脸上的失望而稍稍柔和了些。

“也不见你平日有什么能耐,还号称看书把眼睛看坏了,真是……”朱瞻墡跳出来凑热闹,被朱瞻基一眼瞪回去。

朱瞻基的话像一场暴雨,兜头盖脸的泼下来,何浅浅仅存的那一小片希望登时被浇得湿透,拔凉拔凉地贴在心里,整个人木在原地做不得声。

韩拓在一旁低声道:“皇上,邓甫还在前面等着。”

朱瞻基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叹了一声,与韩拓一同走了。朱瞻墡伸手在她面前晃:“魂归来兮……”

朱瞻墡这人向来专爱拣人心烦的时候出来晃悠,何浅浅被他烦不过,抬头瞪他:“皇上都走了,宪王怎么不跟着去?”

“孤王爱去哪去哪,”朱瞻墡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好歹也是我贡献了药丸你才能苟活至今,也不知道感恩。”

“偷来的药毕竟光彩不到哪里去,王爷还是谨慎些好,不然小心血本无归。”何浅浅一点感谢的意思也没有。

“我才不怕。”嘴里说着,朱瞻墡手却捂住了袖袋,“你这厮当真不识好歹,就算不谢我,你也该谢谢皇兄。至今也没听你提过一个谢字,只知道惦着那两片玻璃。”

原本朱瞻墡也没对何浅浅的感恩抱什么希望,立刻把矛盾转移到朱瞻基头上。

何浅浅抬脸看他,朱瞻墡也正在打量她,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道:“真没看出你有什么稀罕的,值得皇兄那么奋不顾身的去救你。”

“奋不顾身?”何浅浅微微皱眉,这个词用的太夸张。

“那是当然。”朱瞻墡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说法的正确性,“皇兄见那只老虎拖着你往树林里拽,登时就变了脸色追过去,我跟韩拓拦都拦不住。另一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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