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见是我们俩,伸手抬了抬晓晓的下巴,之后硬要我们加上叔叔的敬称,他才肯告诉我们。
我们死活不叫,他最后先屈服,说他看得书多,知道得也就多了,还让我们少吃饭,多看书,最好不吃饭,光看书。
他说话不正不经的,我们跟他说了几句没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就离开了。
村民烧完尸体后沈复提出想要去那古庙去看看,他是村子里的救命恩人,村民自然不会拒绝。
我们沾他的光,也跟着去了那古庙。
古庙在村子的正北方,面积比安顺观小上不少,古庙外面也没个牌匾,里面建筑也很简单,就六间房子,正中间那两间,一间叫三清殿,一间叫三茅殿,另外四间像是生活起居的地方。
看到三清殿我就知道了这里不是古庙,而是废弃的道观,要是庙的话,供奉也得是大日如来等人物,不会供奉三清的。
村民带着我们在这观里转悠了一圈,看完后沈复向孟长青问道:〃大哥,你看出什么没有?〃
孟长青一路上虽然不常说话,但是偶说的几句话都比较有内涵,别人自然把他当成了学识渊博的人。沈复虽然会道术,但并不狂妄,对孟长青也是极为尊重,一声大哥长大哥短的叫。
孟长青见沈复问他,就娓娓道来:〃这里并不是古庙,而是一座古观。观应该属于正一派的茅山宗,观里人极少,只有四个,三男一女。道观废弃了约有六十来年了。〃
沈复听了楞了好一会儿,惊讶叹道:〃大哥你咋知道的呀?〃
孟长青笑道:〃你们是学考古的,知道的比我要多多了,我就是瞎猜测而已。一般只有道观才会供奉三清,道教之中呢,又只有茅山宗会供奉三茅,另外,除去大殿之外的四间房子,左边三间,右边一间,按照男左女右的惯例来看,这道观住的人可能是三男一女,也可能很多人挤在一起也不一定。〃
要是两男一女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孟伟业コ爷爷コ二奶奶三人,现在多了一人,我就猜不到是谁了。
沈复听得目瞪口呆,惊叹道:〃真的全部说对了诶,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道教的东西的啊?简直难以置信。〃
我听了有些疑惑,孟长青一说完他就告诉孟长青全说对了,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我都听出来了,孟长青自然也听出来了,笑了笑说道:〃对道教比较感兴趣,多看了几本书而已。〃
他跟孟长青讨论完了之后村民上前说道:〃这庙里以前是有四个道士来着,确实是三个男的一个女的,不过已经搬走好久了,他们搬走后,这庙里每年的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半,十月初一都会有人念经,神奇得很。〃
村民还是习惯把观称作为庙,听了虽然有些别扭,但没在意这个。我们都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问村民有没有关于念经之事的头绪,他们说没去探究这个。
在这里聊了会儿,有村民喊我们回去吃饭,我们刚好也饿了,就先从道观离开。
路上时候我问孟长青是不是在这个道观看到的二奶奶,他点头说是,还说过一会儿还要再来看看。
村民昨天还说送我们出去的,今天却把我们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席间不停地问我们问题,问得最多的就是沈复。
问及他是怎么会这些东西的,他的回答依然是在书上看的。沈复的几个室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听得迷迷糊糊的。
席间聊得最欢的时候,门外村民慌慌张张跑进来喊道:〃你们快起看看,六子死在林子里了。〃
六子是我在黄泉路回头看见的那个人,也是他带着村民来救我们的,他年龄才十几岁,并不是很大,按这个地方的人的寿命来说,他正值壮年时期,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村民听了,忙放下碗出去,让我们安心在这里吃饭。
我们就算再怎么饿也不可能这会儿还吃饭,就一起跟了出去。
六子的尸体还摆在林中,在他尸体后方一百多米地方还摆这一捆捆好的柴,他的脸已经被什么东西咬得血肉模糊,看起来比黄二大爷的死相还要恐怖。
第九百零二章 古辛秘
ebaaaaa这都六年了,我可没指望自己的躯体还能使用,目前所做的最好的打算就是我躯体已经被制成了僵尸或者走尸。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到了第二天天亮。叶爷爷体弱,跟我说完就去睡了,倒没特别介意我是个鬼魂。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爷爷就打着火把出了门。说是要去请锣鼓队过来。这里的风俗,不论盖棺开馆,都需要锣鼓队来敲敲。
叶爷爷走后没多大一会儿,小时候曾一起放过牛的玩伴何飞便上门了。
到了门前没有立即进来,而是往里面伸头看了看,好几眼之后才问道:〃叶爷爷呢?〃
他跟我是同辈的,称呼自然跟我一样。他称呼我爷爷为大爷爷,本来应该称呼叶爷爷为二爷爷的。但他自己何家已经有了个二爷爷,不能叫重复了,所以随我一起叫叶爷爷。
叶爷爷是这村的村长。没事儿给人讲ぢ封神演义っ的时候都以笑脸示人,但在处理正事儿上决不含糊。就连跟他同辈的人都怕他发飙。我们小时放牛,如果没照看好牛,牛把人庄稼吃了,叶爷爷都会揪住我们一顿抽,骂我们做事不专心。小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儿没少挨叶爷爷的批评,我和这何飞自然不能例外。
我见他不敢进来,就知道他肯定做了点儿错事,这会儿正躲叶爷爷呢。
〃他出去叫锣鼓队去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进来吧。〃
我这么说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进来后端了把椅子坐在了我旁边,跟我聊起了以前的事情,对我倒没一点儿害怕。
这村子里面原来并没有多少鬼怪的,只是从我第一次见鬼怪开始到现在,频繁出现鬼怪。到现在为止,因为鬼怪的影响,村子里的人火炎普遍较低,我以前能看见的,他们自然也能看见。
以前我能看见的时候他们不能看见,所以避开我。现在他们也能看见了,我却成了鬼魂,一般人还是要避开我。还真是令人纠结。
何飞跟我扯了一大堆以前一起脱裤子玩泥巴的事情,对那段时光很感概。
回忆完那段时光之后他说:〃其实当时你见鬼了,我并不想孤立你的,只是家里人不准,我也没办法,你请你别见怪。〃
我听了觉得好笑,合着他今天来跟我说一大堆,是怕我因为以前的事情报复他呀。
〃没怪过你们,真的。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像你这样做的。〃
何飞听了哈哈笑了一声说道:〃还是你肚量大,对了,你要没啥事儿的话,可以到我家去转转,你还没给跟你嫂子说过话呢吧。〃
我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么年轻就结婚了,不会后悔吗。〃
说到这事儿,何飞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去年就结了,她是你叶家的人。就是因为她我才不敢见叶爷爷的。〃
说到是我叶家人,我有些意外,这村子里叶姓的人我全都认识,却没见过他媳妇儿好号人。
农村人普遍结婚比较早,我曾祖父14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
农村里的人每到十五六岁就开始操心婚事了,到处托人说媒,生怕以后娶不到亲。到近几年,这风气才好上一些,不过村里老人的老观念还是没有改变,不然以前也不会那么操心孟长青的婚事,三十来岁还没结婚,在这里已经被打进了一辈子光棍的行列之中,就算娶亲也得娶嫁不出去或者寡妇之类的人。
〃怎么说?为啥不敢见叶爷爷?〃我问道。
〃她叫叶苇婷,去年出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当时看她贼漂亮,就生了个心眼儿,租房子租在了她屋子的旁边。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来二去就熟识了,后来帮了她几个忙,来往数次后确定了关系,把她带回家见亲戚的时候才晓得她是叶爷爷的侄孙女儿,只是这些年出门了,所以没来过这里,不过她父母你肯定见过的,以前经常来看叶爷爷,每次来的时候给叶爷爷和你爷爷带烟的那个。〃
他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都会来一对夫妇,来的时候每次都给奶奶带一件新衣服,给爷爷带一条烟。当时爷爷他们还老问叶苇婷咋没来呢。
〃这是好事啊,你又不差,娶了这乡里姑娘,姑娘又不吃亏,再加上这亲上加亲的,不是更好吗?〃
听我这么说,何飞尴尬笑道:〃回来才晓得,她爸妈已经给她说了一门亲了,对方条件比我好太多,不止是他爸妈,连叶爷爷都不同意,说我没读过书,别耽误了人姑娘。可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最后逼着没法,她才下嫁给了我。到现在丈人丈母娘都还不待见我呢,结婚的时候都没来,说我没出息,一辈子就是个庄稼人,花言巧语骗了他家姑娘。〃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飞脸上尴尬也没了,是种说不出来的表情。
〃结了婚就好,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说道。
何飞看了我一眼,随后正色说道:〃兄弟,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要是能听的话,就听我诉诉苦,不能听的话,就当我放了个屁就是。〃
〃你说,我听着呢。〃
〃我结婚的前几天带着她跑到叶家湾挨个儿邀请他们来吃喜酒,当时他们个个都点头说一定来一定来,结果到结婚那天他妈一个人都没来。我摆了三十桌,以为会蛮热闹,结果只坐了十来桌,还全他妈是我何家的人,除了本村的几个叶姓的人,就连我老丈人丈母娘都没给我面子,还有叶爷爷,他也没给面子,结婚那天说有事儿跑到城里去了。你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当时我差点儿没生出砍死他们,然后自己去自首的想法来。不过被叶苇婷劝住了,她说她叶家的人没来,她是最丢脸的,她都忍下了,我有什么忍不了的?〃何飞越说越激动,最后唾沫横飞,干脆站起来在这屋子抓耳挠晒起来。
〃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孩子都有了,多去看看他们,他们会理解的。有哪个父母不爱孩子的。〃
我刚说完,何飞突然止住我,几乎是喊着说道:〃别跟我说娃儿,我娃儿满月的时候,他们来看都不看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那点儿配不上他们的女儿,这么不待见我。不过也想开了,既然他们看不起我,我就硬要活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我打算等娃儿满周岁了就出门做点儿小生意,至少不让叶苇婷跟着我一起种田了。〃
我听了不知道怎么应答,在一旁叹了声都过去了。
何飞跟我诉了阵子苦止住了这个话题,说这话就跟我一个人说过,毕竟他们还是他的叶爷爷,丈人丈母娘,再怎么不满意他们,也还是要把他们当长辈对待。
何飞在离开的时候说道:〃我都忘了来这儿是干正事来的了,是叶苇婷让我来的,你是她的弟弟呢,以前见都没见过,让我邀你到我家去聚聚。〃
我对这从未谋面的姐姐也极有兴趣,昨晚上她没有来,没见到她。不过听何飞刚才所说的,她应该是个极其贤淑的女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劝何飞。
我在屋子里找了一顶斗笠就跟何飞一起往村子下方走去了。
爷爷屋子旁边的那棵板栗数已经被砍了,何飞说是村子里老人咬不动板栗,年轻人又不愿意费力来摘,每到板栗成熟的时候,路上都会掉很多刺壳儿,不好走路。有时候冷不丁落个刺壳儿在脑袋上,很容易受伤,所以才将这树砍掉了。
跟着何飞刚到他屋子的旁边,就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何飞转头说道:〃娃儿又闹了,这些天老是闹腾,觉都睡不好。〃
〃闹点儿好啊,越闹越有用。〃我说道。
何飞笑了笑,随后将我引到屋子正门前,站门前往里一看,我立马干咳了一声,别过了眼睛。
屋子里一个十**岁的姑娘正给孩子喂奶呢,何飞见我这么尴尬,就笑道:〃进来呗,怕啥,她可是你姐。〃
我这才别过眼睛,那姑娘已经将衣服拉下去了,起身抱着孩子起身满脸通红地说:〃来啦,进来坐啊。〃
进去后何飞跟我说,她就是叶苇婷。
我打量了一下,果然如何飞所说,她生得极为漂亮,落落大方,瓜子脸,斜刘海,一米六几的身高,只是因为受油烟的熏染,脸上有些暗黄,也正是这样,令她多了一份憔悴美。乐见冬。
我坐下叫了声姐,她笑了笑,把怀里孩子递给了何飞,随后给我端了杯茶。我现在这状态,可以不喝茶,就端着杯子当成玩物把玩起来。
叶苇婷本来在给孩子喂奶的,我来了突然终止,她胸前衣服已经被点点奶渍浸湿。倒没什么邪恶想法,只是给我端茶的时候无意看见的,再加上以前从没见过,所以才会很尴尬。
叶苇婷自然也注意到了,进屋换了身衣服才出来,出来后说道:〃老听他们提起你这个弟弟,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她肯定知道我是鬼的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么镇定。
他说话期间,孩子在何飞怀里不停地哭,我以为是我的缘故,就坐得离孩子远了些,叶苇婷见了满脸揪心地说道:〃不是你的缘故,我第一次带孩子,没什么经验,奶水又不够,孩子老是挨饿,。〃
说完,她接过孩子进屋给孩子喂起了奶,我则在这儿跟何飞聊起了天,他说因为他们年龄不够,所以孩子不能上户口,又说叶苇婷跟他一起受了很多苦,以前叶苇婷肤色很白的,现在却渐渐变黄了。
〃人各有命,又不一定是坏事。〃
何飞笑了笑,过了约有二十来分钟,叶苇婷出来说孩子睡着了,随后说道:〃弟弟,你以后一直会是这样吗?〃
听她一声弟弟,叫得我心里一股暖流,不过这问题我自己也不确定,就说:〃还不知道,我师父过几天可能要过来了,他可能有办法。〃
〃听村里其他人说你师父是个神人,不管什么都会,有机会可一定要见上他一面。你跟着他这么久,肯定学到不少东西吧?〃
我点点头对她前半句话表示赞同,随后又说:〃我还没学到他的十万分之一呢。〃
正谈话的时候,小时候另外一个一起玩儿过的伙伴提着两瓶白酒进了何飞的屋。
这玩伴叫何大伟,是何飞的堂弟,比他小上两个来月,小时候老跟在何飞屁股后面转。
当时村里有两对关系最好的,一对是我和晓晓,被村民笑称为两口子??另外一对就是何飞和何大伟,村民说他们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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