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将它们推广下去,为黎民苍生造福。这样,即便是吕后听闻了代国在改革,也会认为是代王昏聩,被一女子把持,不堪重任。”
霍昕不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当下一惊,难道,这是代王所出的卧薪尝胆之计?
“本宫也知道,这样做对代王的名声不好,所以今日特来向霍大人请罪。”胤禩高举短剑。
“若是,若是霍大人觉得本宫做错了,就请大人用这柄短剑,杀了本宫吧。”
“臣不敢!”霍昕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当日在朝堂之上也是气氛使然,让他平白多了许多勇气。可今日景况却不同,霍昕哪里敢动代王身边的第一宠姬,甚至于杀害,就算是少了几根头发,恐怕代王都要雷霆震怒,追究他的责任。
胤禩见状,欣然一笑,将短剑递还给了雪鸢。
“霍大人是不敢,但是却不是不想,不是吗?”胤禩说完这句话,回到椅子旁坐下,敛下笑容,登时威严之气四溢。
“霍大人,本宫不是吕后,对代王的爱心与众臣一般。也只是想,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情,辅佐代王成就霸业。你是代王身边难得的忠臣,本宫不想与你为敌,亦不希望因着与你的关系不佳,而让代王忧心。本宫,是体谅代王,所以今日才前来请罪的。所以本宫也希望,霍大人能够体谅代王。”
胤禩一番恩威并施,令霍昕不禁心生动摇,对前一刻自己坚持的东西有了些怀疑。
“本宫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支持本宫,支持代王。”胤禩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了,张弛有度,方能掌控人心。
“本宫已经向代王进言,希望此番,霍大人能够与本宫一同治水救灾,就是不知道霍大人是否愿意?”
“这是自然。”霍昕赶忙回答,这么大一件事情,就算是代王不说,他也会自动请命的。
“为臣子者理当为君王分忧,为百姓做事。”
“这就好,也不枉代王对您的一番信任和苦心。”胤禩感慨的叹了一声。
“要知道,霍大人,代王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很少。而你正是其中之一,代王对你自与其他臣子不同,你的一举一动代王都非常关心,只不过他这个人向来不善于表达而已。那日在朝堂之上,他也没有要处置你的心思,只是怒极了说气话罢了。你,可不要怪罪代王啊!”
“微臣岂敢,窦美人在代王身边伺候,请多劝着代王一些,请代王多注意身体,老臣不敢劳代王分心担忧!”霍昕今日才知道什么叫手段,什么叫一句一个陷阱。这个窦美人真真不简单!不过,若她是真心向着代王,那么代国将会多出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这样,本宫就放心了。”胤禩给一旁的雪鸢使了个眼色,雪鸢点点头走到了霍昕面前。
“美人愿将这无鞘之短剑赠予霍大人,望霍大人正如这剑锋一般,为代王劈荆斩棘,直取天下!”说罢,将短剑交予霍昕,而后却将剑鞘给了胤禩。
霍昕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短剑,晃神了许久,才终于明白了胤禩的意思。这无鞘之剑就好比是他霍昕啊!若他同意辅佐胤禩,则可一展抱负,名扬天下;若他非要与胤禩作对,胤禩随时可以将剑落鞘……这正是胤禩的意思:你的一切是我给你的,当然,我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微臣,明白了。”霍昕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柔时若水,强时似刚,希望这样的女子是真心对代王的吧!不然,这代国,危矣啊……
薄姬定计
“美人为何对这霍大人格外上心?”雪鸢不知道这霍昕究竟有什么本事,但是她却知道,美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霍昕劳美人如此费心拉拢,肯定有过人之处吧?
“雪鸢,这霍家可不是一般的王侯世家,也许……以后会出一位盖世英豪也说不定呢。”胤禩轻松的言道。
雪鸢疑惑的挠了挠头,美人说话,真是越来越深奥了……
胤禩也不能说是未雨绸缪吧,他定是不能活到那么大年纪的……霍昕是代国群臣之首,有了他的支持,以后行事才方便。况且这位霍昕可是霍去病的祖辈,未来那个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即使他不能有幸见其真容,胤禩也希望能够提拔霍家的人,让霍家感恩,从而对大汉更加忠心,对他未来的汉武帝更加忠心……等等!汉武帝!
当某个概念闯入胤禩的脑海时,他足足楞了有一刻钟。最后,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脸顿时涨得通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汉武帝,应该是他的孙子吧……没有儿子,何来孙子?当然,这是废话!重点是,汉景帝刘启可是窦漪房生的,而窦漪房,不就是他自己吗!
“天哪!”八爷终于不淡定了,历史啊,历史被他破坏的乱七八糟了!馆陶公主刘嫖应该是这几年就要出生的,可是,可是……胤禩长叹一声,他发誓,他跟四哥之间绝对是纯洁的男男关系,虽然夜夜邸足而眠,但也不过就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啊!他那个四哥,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从前当皇帝的时侯就清心寡欲得像个方外之人,如今到了这里,也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动欲念。当然了,胤禩这也不是在抱怨,相反的他很庆幸,他总归是还没下定好那个决心被人压的。
而且,就算是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胤禩也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这一说。八爷最擅长的是演戏,他可以演好一个宠妃,演好窦漪房的角色。但是从心底里,他依然认定自己是个男子,男子又怎么能给男子生孩子呢!
“别想了!”不能想!胤禩猛的摇摇头,将那些荒唐的念头甩出了脑海。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孩子……既然历史说有,那肯定就是会有的,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虽然告诫自己不必担心,可是却还是总忍不住去想。胤禩这一天过得是恍恍惚惚,让胤禛见了疑惑不已。
“想什么呢?”冷不防的凑到胤禩耳畔,忽然开口问道。
“孩子……”胤禩本能的开口,之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次说的话,连忙反水。
“我是说,那些受灾地区流离失所的孩童,我们是不是想个法子,好好安置他们。”胤禩牵强的瞎掰。
“就是这样?”以胤禛的为人,不多想就奇怪了。他们二人都不是第一次办差的愣头青了,关于如何安抚灾民,重建城镇,安置孤儿,早都已经在章程上拟好了,何须再多此一举?
“该不是今日,那霍昕老匹夫给了你脸色吧!”胤禛虽然是脑补高手,但是也不会料到胤禩此刻的心思,联想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免将罪责归咎到了无辜的霍昕身上。
“霍昕?”胤禩闻言一笑。
“他岂是我的对手,已经全面撤退了。看着吧,明日弹劾我的折子绝对会少一半。”胤禩知道今日他这番举动之后,霍昕定然会联系那几个他熟悉的朝中老臣,撤离战线,隔岸观火。而没有了那些老臣的支持,少数几个不和谐因素,也蹦哒不出什么风浪来。
“那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我有说我不高兴吗?”对上胤禛探究的目光,胤禩尴尬的别过头去,他可不会告诉四哥,他刚才所想的事情……
有鬼!胤禛见到胤禩的耳根慢慢染上红晕,心底大为诧异,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小八这怎么了?竟然脸红了……胤禛回想刚才胤禩说的话,孩子,孩子……忽而一道银光闪过脑海,如此说来,馆陶公主似乎就是在明年出生的。胤禩口中的孩子,莫不是……
“噗嗤!”胤禛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了。
“哈哈,小八啊小八,你可真是个宝啊!”
“爱新觉罗胤禛!”胤禩恼羞成怒,差点没捡起个花瓶朝胤禛扔过去。
胤禛见状连忙将人搂在怀里哄着。
“小八,不如,你给四哥生个小娃娃吧!”胤禛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四哥,不如,你去死好了。”胤禩咬牙切齿的笑着,爷是男人啊!生什么小娃娃!
“唉!这可不行。”胤禛故作苦恼。
“薄姬已经明示暗示了多少回说你的肚子不争气,还有那个周子冉,一天到晚矫柔造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歪门邪道。四哥可不想着了他们的道,所以最好的就是你赶紧给四哥生个娃娃,堵住他们的嘴。”
胤禩一见胤禛那幅样子,也知道这位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呢,于是便白了胤禛一眼。
“哼!想得美,你给我生个娃娃倒是没问题。”
两人互开对方的玩笑,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一般的拌嘴。只是没想到,二人才说起薄姬和周子冉,就听到有人在外禀告,说是薄太后身体微恙,请代王过去看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胤禩不屑的一笑,今日清晨问安的时侯老太太还很有精神头的损了他好久呢,怎么一会子功夫就身体微恙了?
“我更倾向于好的不灵坏的灵。”胤禛说罢,便换上了自己那幅冰山面具。
“小八且等等我,我去看看她又有什么新花招了。”
胤禛前脚刚走,胤禩就打算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只是坐在椅上没多久,竟忽然感到眼前阵阵发黑,瞬间天旋地转。胤禩何其警觉的人啊,瞬间便有所意识,猛的看向了一旁的香炉。失去意识之前,胤禩只想到了一句话:真是阴沟里翻船,老太太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薄姬的确是下了血本了,为了这次的行动,不惜动用了潜藏在廉清宫里许久的‘钉子’!薄姬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些恐惧的,毕竟人家才是一国之王,她只是太后。所以虽然她在廉清宫里安插了人,但也一直不敢当真对窦氏不利,只是让那人定时的汇报廉清宫的动向罢了。只是,这回不同以往……薄姬为了今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管出现什么意外,今天晚上睡在代王身边的,绝对不能是窦氏!
话说也是巧了,老太太虽然知道胤禩身边有个丫鬟叫雪鸢,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雪鸢是会武功的,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所以,当那钉子潜入胤禩所在的院子时,雪鸢便有所察觉,扔下手头的活,赶紧追了过去。
那人扛着迷晕的胤禩一路奔往太后所住之所,雪鸢隐遁了身影,一路跟着。比起刚来的那会,雪鸢的心计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如果换作以前,她此刻大概已经出手了,但是现在,她只想看看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无极。”胤禛来到孔雀台,先是恭敬的问安,而后又不失关怀的开口。
“听说母后身体不适,儿子很是担忧,已经宣了王太医来,估计一会就到了。”
薄姬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顺带咳嗽几声。
“不必那么麻烦了,哀家就是有些受凉,不碍事的。”
“受凉一事可大可小,母后万金之躯,切不可讳疾忌医。”胤禛至此便已经知道是薄姬在装病了,毕竟这真病假病胤禛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碍于孝道,胤禛也不便揭穿。
“恒儿啊,过来,陪哀家说说话。”薄姬对着胤禛招了招手,随即对身边的使唤丫鬟道。
“给代王看茶。”
胤禛不动声色的过去,那小丫鬟领命,呈上一碗茶来,冒着升腾的热气。胤禛端起茶碗,轻轻的嗅了嗅,不是他不相信薄姬,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成婚之后,你好像一直没去过王后那里。”薄姬感慨的道。
“哀家是知道你的,你宠爱窦氏哀家也不拦着,只是子冉她才是你正经的妻子,身份也不普通,好歹面子上要过得去。”
“母后说得是。”胤禛也不反驳,口上答应着,心里不以为然。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今天就去王后那里好了。”
“母后,最近水患不断,儿臣国事繁忙,今日就罢了。”胤禛道。
“唉!”薄姬闻言不悦的拉下了脸。
“代王长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你了!”
“母后言重了。”
“哼!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后,就喝了这碗茶。喝完茶,就去王后那里!”薄姬说罢,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胤禛见状,知道今日这茶,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招数太老了,他还是皇帝那会,也喝过几次这种口味的茶。不过后来,那些敬茶的嫔妃,都被他给处置了……这样想着,胤禛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对薄姬道。
“母后好好歇着,儿臣先行告退。”
薄姬没有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胤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胤禛出了孔雀台,一脸的阎王相,看得身边的侍人是战战兢兢。
“回廉清殿,准备一桶冷水。”胤禛沉着脸色道。
雪鸢一路跟着那黑衣人到了孔雀台,看见那人进了大殿后跪在地上。
“回太后娘娘,人已经带过来了。”那黑衣人道。
“没伤着人吧?”薄姬现在可称是生龙活虎,哪里还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回太后娘娘,只是普通的醉海棠而已,对身子没什么害处。”
“嗯,这就好。”薄姬才不是关心胤禩,只是若是伤着了人,明日跟代王不好交待。
“把人带到后院安置。”
“诺!”
薄姬觉得自己这一招简直太漂亮了,偷梁换柱,到时侯代王就算是发现了,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雪鸢现在是知道了抓美人的人是太后,但是她却看不出有什么目的?她虽然看不出,但美人一定知道。雪鸢见那些侍人小心翼翼的将美人带到一间华贵的屋子里,安顿好,随后就都退了出去。待到众人走干净了,雪鸢才现身出来。
“美人。”雪鸢轻声的在胤禩耳边唤道,可哪里会有反应呢。见胤禩睡得深沉,雪鸢从襟中取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后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雪鸢将小瓶放在胤禩的鼻息下,没过一会,就见胤禩皱起了眉头,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
胤禩疑惑的坐起身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鸢,这儿是什么地方?”胤禩知道自己是中了迷药,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
“美人莫急,这里是太后的孔雀台。”雪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胤禩听完了,不禁无奈的摇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