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元一张,两张20元。”
成才原打算跟袁朗说,买一张够了。可是袁朗好像感应到成才会开口说什么,侧头给了他一记眼刀,想起刚才袁朗那深恶痛绝的表情,成才聪明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一上车,袁朗就迫不及待地把CD放进音响,然后选择了重放键。动人的音乐,感人的歌词,两人安静的听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袁朗随着CD哼唱了起来,成才也跟着他唱了起来。两人一边唱一边不时地对视一下。曲调简单,朗朗上口,不一会儿,两个人都会唱了。袁朗选择了伴奏,俩人和着音乐重新唱了起来。袁朗的嗓音低沉暗哑,成才的声音细腻醇厚,俩人的混和非常协调好听。
载着婉转动听的歌声,“悍马”一路顺畅开回了基地,确切的说是基地所属范围。袁朗并没有把车直接开进基地大院的大门,而是在离大门近一公里处,一个拐弯,上了通往375的一条山路。
成才不解地看了一眼车后,继而看向袁朗:
“队长,你不回基地销假吗?”
“现在才八点钟,如果现在去铁队那儿销假,要被他训足足两个小时,我才不干这种傻事儿呢!如果快熄灯了才去,那么……嘿嘿——”袁朗得意地笑了起来。
成才装出无比沉痛样:“队长,当年铁大费了多大劲才搞定您这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南瓜的?”
“你说的是铜豌豆,不是南瓜。”袁朗斜睨了成才一眼:“不过当时铁队可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祭出看家宝典——降龙十八法,才收的我。”
成才撇了撇嘴:“还降龙呢,我看你纯粹自恋,充其量只能算训狼十八计。”
袁朗在山腰处停了车,俩人下车,往375峰顶附近的426区域走去。
“嘿,你别不信。”袁朗非常非常诚恳地望着成才:“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横行霸道、专横跋扈、食言而肥、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两面三刀、欺上瞒下、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暗箭伤人、落井下石、软硬兼施、恩威并济、威逼利诱、拳打脚踢、严刑拷打。”
成才笑出了声。
“别笑,真的!”袁朗仍然满脸真挚:“我和铁队进行了艰苦卓绝、不屈不挠、坚韧不拔、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斗争。”
“最后还不是输了。”成才不屑道:“诶,好像只有17法吗,还有一法呢?”
“别着急,听我说完哪。”袁朗得瑟的接茬往下说:“最后铁队没办法,只能使撒手锏——美人计,想把他小姨子介绍给我。我就这样被铁队给降服了。”
成才刚才还轻松愉快的心情立刻像被堵住了似的难受,他没再搭理袁朗,一个人闷头往前走。袁朗在后面紧跟着。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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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0 11:26 106
一零五
俩人来到了426,对面的山峦只剩下黑乎乎的轮廓,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头顶璀璨的星空,还闪着耀眼的光芒。
成才仰头遥望夜空,耳边突然传来袁朗的轻笑声。成才愤恨地看向袁朗,看到袁朗那恶劣,欠扁的表情,成才真想抽他: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心里难过,还要故意在自己伤口上撒盐,你说自己怎么就执迷不悟的喜欢上他这么个烂人了呢?!
就在这时,袁朗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温柔,眼里满是深情,宠溺地叹道:
“小傻瓜!”
接着成才就猛地被袁朗拉到了他的跟前,成才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被袁朗的吻封住了口。成才双目圆睁,大脑空白,呆立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袁朗的嘴离开了成才的唇,退后了一步,看着成才。而此时,成才还在那发着呆。袁朗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干咳了两下。
成才这才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大脑开始运转:刚才,就刚才,自己,被吻了,被袁朗吻了?!成才顿时红了脸,低下了脑袋。成才觉得事情发展超出了想象,两个人的关系,在一天之内连升三级。他万万没想到,袁朗会采取这种方式,不过他也从没有想过俩人要是真好了该怎么办。想着想着,成才开始懊恼,刚才那个可是自己的初吻啊,自己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记住啊!成才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想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可惜失败。成才抬起头,看向袁朗,鼓起勇气:
“那个,队长,你,能不能,”说到这,成才低下了脑袋,用蚊子亲戚的声音问:“再吻我一下?”说完脸更红了,而且耳朵也热了起来。
虽然成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不过袁朗显然是听到了。袁朗走上前,用手托起他的脸,成才直视着袁朗,袁朗的眼睛亮得如星辰一般,闪着柔和的光芒,清澈的能一眼看出他那毫不掩饰的爱意。袁朗地垂下眼睑,把嘴唇轻轻地覆到成才的嘴唇上。成才闭起了眼睛。袁朗的嘴唇厚厚的,有点干,吻起来很舒服。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烟草香味,慢慢沁入心脾。俩人的嘴唇就只是那么简单地贴在一起,谁都没有其它动作,过了一会儿,俩人才分开。
互相对视着,突然俩人同时笑了起来。袁朗又凑了过来,成才这回很主动地迎了上去,俩人再次吻在了一起。刚开始几下像小鸟啄食般一下一下地吻着,先是轻轻的,后来越来越用力。袁朗伸出右手放到成才后脑勺,用力固定住,往自己方向压。成才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了袁朗的腰,紧紧地抱着。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对方。
两个人喘着粗气,原地坐了下来。袁朗两条腿伸直,成才则躺在他怀里,脑袋偎靠在他的臂弯里上。成才伸手摸着袁朗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还有脸颊,不是梦,是真实的,自己终于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了。眼眶一下子发热,泪越聚越多,忍都忍不住,沿着眼角流了出来,这次是高兴的眼泪。
袁朗看见成才流泪,有点儿慌了神,赶忙摸出手帕替他擦:
“你怎么啦?干嘛哭啊你?是不是伤口不舒服啊?”
“没什么,”成才用手胡乱地揉着眼睛:“我只是高兴。”
袁朗一下把成才用力抱紧,在他耳边低喃:
“对不起,请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伤害。从今往后,我要好好的疼你,爱你。”
说完,袁朗侧过脸,用唇轻轻地吻着成才的耳朵,接着张开嘴,小心地咬着成才的耳垂,成才抖了一下。然后嘴唇移向成才的脸颊,在嘴角梨涡的地方停住,用舌尖慢慢地舔着。继而那不安份的舌头跑到成才的嘴上,挑开唇,长驱直入,勾勒着成才口腔里的形状。
成才不甘示弱,用自己的舌头抵制那个“侵略者”的挑衅。两个舌头纠缠在一起,幅度越来越大。一个不注意,牙就磕到了一起,舌头大战立刻演变成了用牙撕咬。不一会儿,嘴里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袁朗松开成才,痴迷地看着他。
成才伸手摸了摸袁朗那被自己咬得红肿流血的嘴唇,有点儿惴惴不安地问道:
“待会儿,你还要到铁队那儿销假,这个你怎么解释?”
袁朗用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嘴唇:
“我就说啊,这是爱的记号。”袁朗再次用嘴唇柔柔地磨擦了一下成才同样红肿的嘴唇:“你以后可是名花有主了,这就是证明。”
“那你呢?”
“我吗——,我是花下狐狸,永远守着你这朵花。”
“原来你知道队员私下里叫你狐狸啊!”
“三中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袁朗脸上又挂起了招牌微笑:“不过我喜欢狐狸,多聪明啊!你呢?”
“你就是沙鼠,我也喜欢。”说完成才抓住袁朗的前襟,向下用力一拽。
……
“几点啦?你可别晚了。”
袁朗抬手看了看表:“是该走了。”
两个人一路小跑下了山,终于在21:55把车停到了车库。
“你先回宿舍,好好休息,我去铁队那。”袁朗说完就要走。
“队长——”成才看着袁朗欲言又止。
袁朗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成才的脸蛋:
“放心,我不会有事。还有,叫我袁朗。”说完在成才嘴上又亲亲地碰了一下。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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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6 13:38 107
一零六
起床号刚吹过,成才就起了床。在厕所的镜子里照了半天,还好,嘴唇已经不肿了,就是有一条血口子,幸好嘴唇是红色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不能随队训练,成才就一个人在操场上慢跑,进行恢复性训练。刚跑了没几圈,就看见铁路的通讯兵朝他奔来:
“成队副,铁大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
不出成才所料,他被铁路罚站了。现在他已经在铁路的办公室里站了半个小时了,铁路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一直被搭理他。
“报告,”门外响起了袁朗的声音。
“进来,”铁路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抬起了头。
袁朗拿着个饭盒走了进来,成才目不斜视。
“铁队,这我可得给您提意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再忙也的吃早饭不是?”袁朗边说,边把饭盒放在了铁路的面前。
“少来这套。”铁路狠狠地瞪了袁朗一眼。
袁朗满脸委屈:“铁队,这事儿吧,是我办的不对。可是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啊,万一把身子气坏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啦。往大了说,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军队。往小了说,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嫂子,对不起铁蛋儿。……”
“闭嘴!”铁路拉开抽屉,拿出筷子,打开饭盒:“你还想不想让我吃饭哪?”
成才偷眼瞟向袁朗,袁朗正对着他做鬼脸,成才差点儿笑出声。
袁朗凑到铁路身边,满脸谄媚:“那个,铁队,您看,成才还没吃早饭呢。要不我先替他站着,让他先去吃饭?”
铁路斜睨了袁朗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那份还没完成呢。”
“吃完饭再罚也不迟吗,铁队~”袁朗的表情非常狗腿,成才忍笑忍得好辛苦。
“你倒挺关心成才的嘛。”
成才慢慢红了脸。
“那是,我的队副我不关心谁关心。等会儿要是饿出了毛病,谁替我干活儿啊,总不见得来麻烦大队长您吧?!”
“滚,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袁朗瞬间窜到成才身边,拉着他就往外跑。
“等等——”
袁朗和成才顿身回头看向铁路。
“把你的东西拿走。”
顺着铁路努嘴的方向,成才看见一大包他拉在医院的东西,赶忙拎在手里,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大队长。”
“怎么样,我这个上校勤务兵服务周到吧?写份检讨,今晚熄灯前交给我。”
“是。”
袁朗拉着成才进了他的办公室。
成才看见桌上放着粥、牛奶、鸡蛋、包子、肉松、咸菜,就朝袁朗灿烂的一笑:
“你吃了吗?”
“吃过了。在食堂,听小周(铁路的通讯兵)讲,你被铁队叫去了,所以才来救你。”
成才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开吃。一口咬下半个包子,边嚼边问:
“昨晚,铁队没怎么你吧?”
“能怎么着?和你一样,罚站半小时,今晚熄灯前,也要交份检讨给他。”袁朗一脸的无所谓。
成才已经消灭完包子,把肉松和咸菜放进粥里,搅匀,开始喝粥。
“反正我也没事儿,你那份我替你写吧。”
“嘿嘿,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袁朗眉开眼笑:“不过——”
喝完粥,开始剥鸡蛋。
“知道,要用你的风格和习惯写,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成才白了袁朗一眼:“啰嗦!”
整个鸡蛋放嘴里,拿起牛奶,就着牛奶把鸡蛋咽了下去。
袁朗被气乐了,看着成才因为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而鼓起小脸蛋儿,用手指捏住他的脸:
“呵,现在就开始埋汰我啦,过几天还不定怎么的呢。不行,我现在得给你立规矩。”
鸡蛋已经下肚,一仰脖,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也倒进口中。
“什……”成才还没把话说完,就被袁朗封住了嘴巴。
成才在自己还没有被呛死之前,拼命地推开了袁朗,咽下口中剩余的牛奶:
“干嘛哪你?”
袁朗舔了舔嘴唇:“牛奶味道不错。” 收藏 评分 分享 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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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6 13:39 108
一零七
自从和袁朗的明确关系之后,成才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伤刚好,所以这个星期体能项目只能进行些恢复性的训练,成才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射击上。每天晚上进行完例行夜间射击训练后,成才会回宿舍冲个澡,然后去袁朗办公室帮忙。俩人都很认真地工作,心无杂念。只有等干完所有的事之后,在分别之前,俩人才会干点儿私事——激情热辣的吻,不过仅此而已。
又到了周末,直到晚上忙完了一切之后,俩人相约去了375…426。并肩坐在草地上,一边看着星星,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
“我也就这么点事儿,其它的你早就知道了,跟我讲讲你吧。”成才用热忱的目光望着袁朗,其实他并不完全了解袁朗。
袁朗温和地笑了:
“我的祖籍是安徽铜陵,我爷爷打小就闹革命加入了八路军,后来又参加了解放战争,全国解放后就随部队进驻了新疆。
我奶奶原来是江苏无锡人,高中毕业就响应号召到了新疆。后来经组织介绍认识了我的爷爷,很快俩人就结了婚。婚后一年,新疆发生了叛乱,我爷爷牺牲了。
我爸是遗腹子,我奶奶含辛茹苦的我父亲抚养长大。我父亲19岁就参了军,奶奶并没有因为我爸是独子而阻止他,相反还很支持。我爸24岁那年当上了排长,奶奶帮他找了个对象,就是我妈。
我妈出嫁前就是姥爷家那有名的巧手,而且又温柔又贤惠,奶奶很喜欢她,一直说能找着我妈那样的媳妇是我爸三世修来的福分。我爸是个大孝子,对奶奶的话是言听计从,所以他们不久就成了亲。
婚礼的第三天,我爸就回了部队。我爸很忙,难得有假回来。我妈就留在家里伺候奶奶,两三年会去部队探次亲。
婚后一年,我姐就出世了,我比我姐小了六岁。
一天,部队上来人,把我爸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我妈,说我爸在抢险的时候,为了保护群众牺牲了。”
成才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袁朗。袁朗微微笑了一下,柔声地说:
“没事儿,当时我还在襁褓里呢。”
“你妈真不容易。”成才闷闷地说,脑袋靠在了袁朗的肩上。
“可不,上有老下有小,而且我还特淘。”
“不会比我还厉害吧?”
“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尾音明显上调。
“A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