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以太子李亭为首的太子派和以永王为首的永王派,这两人都是皇家贵胄,都是极有可能继承大宝的人物,对这两人要小心应付,静观其变。
韦黄裳非常清楚的记得父亲的话,这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对永王的示好,他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他非常明白如今还不是做最终决定的时候,因而他谨守臣纲,无一丝逾越。
李璘笑了笑,拉拢韦见素那只老狐狸并不容易,他在长安也几次看到了那老狐狸的厉害手腕,韦见素的势力虽没有杨国忠庞大,却同样是根深蒂固,也正因为他没有如杨国忠那样炙手可热,才没有被他,还有太子列为敌人,而是可争取的盟友,而这也正是韦见素的高明之处。
他和李亭都不得不为争取韦见素做努力,一旦他偏向某一方,目前的平衡被打破其影响之深远可想而知,自己和李亭寝不能寐的时候,他却高枕无忧,这不由更坚定了他拉拢韦见素的决心,老的不好应付,只有从小的着手,只是如今看来这小的同样不好对付!
“那韦大人今日就陪同本王到城里走走吧,让本王看看金陵和长安到底有何不同。”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叶千秋坐在他的个人书房内,抬首仰望着那幅“江山万里图”,那纤细的曲线,磅礴的气势,崇山峻岭,逶迤遥远,华夏江山的雄壮跃然纸上。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幅画,每次看到它,他都有一种仗剑江湖,跃马天下的豪情。
叶千秋在江南武林的声望达到了顶点,说他是江南武林的皇帝毫不为过,江南武林无不为他马首是瞻。
叶千秋,他便是江南的支柱。
魔门终于出来了,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终于打破了宁静,他取下挂在墙头的长剑。
“仓”一道明亮的秋水,他吹了吹剑尖,秋水盈盈,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他不知道他多少年未曾拔剑,但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终有再拔剑的一天,他甚至是渴望那一天的到来,这么多年来,他最企盼的不就是那一天吗?
看着自己的生死伙伴,叶千秋那波澜无惊的脸上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叶千秋长剑向前一点,“波”的一声,虚空中一片银光急剧反射回去,与此同时叶千秋已身在屋外的花园内,与一道白影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两道影子快速旋转,分不清谁是谁,到最后两道影子却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正在这时,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妇从外面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这瓜子脸的少妇,眉目如画,体态轻盈,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罗纱长裙,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动人。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盼顾见具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白色的玉环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美妙的步伐微微摇摆,十分诱人。
她仪态万千的举起一支肤色晶莹白里透红的玉手轻轻一拢耳边秀发,大红宝石镶嵌的耳坠顿时光华四射。“你们叔侄俩见面就是舞刀弄枪,特别是你这个老不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象个孩子一样,和后辈瞎起什么哄。”虽是责怪的语气,可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却给人一种销魂蚀骨的感受。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千秋的夫人梅怡君,当年的武林四大美女之一,为此叶千秋不知招来多少人的艳羡。
“夫人说得是。”叶千秋不由苦笑连连,对梅怡君,他是爱到骨子里了,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别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生死予夺,但对她,他却是说不出半句狠话,“不过夫人不正是喜欢我那颗还年轻的心吗?”叶千秋一点也不掩盖那苍苍虎目中露出的屡屡柔情。
梅怡君虽熟知丈夫无所顾忌的个性,但是在小辈面前竟如此赤裸裸的调情,虽是老夫老妻,也不由让她感到一丝不安,然而心中却是充满幸福,经过了近二十年丈夫还是如此迷恋自己,哪个女人会不为之骄傲呢?“你呀,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怕雨时笑话。”那一刹那的娇羞让他生出一种怦然心动的火热。
叶千秋大笑道:“雨时也不是外人,在他面前还用顾忌什么,对了,翠儿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梅怡君闻言不由嗔道:“瞧你那记性,她不是一大早就找苏姑娘去了吗?”
蓦听提到叶黛翠,任雨时那俊朗的星目不由蓦地一亮,心中浮现出一道美丽娇俏的影子。
第二章恶魔本色
在她旁边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穿着一件翠绿的连衣罗裙,晶莹如玉的肌肤白里透红,那一抹健康的红色给她白皙的肌肤增添了无限魅力,微微隆起的酥胸蕴藏着无限美景,从那完美的弧线可略窥一斑。
身姿娉婷,骨肉匀称,姿态优雅,象一朵珍贵的鲜花,娇艳中充满着撩人的春色,她的袖子很宽,下摆长长的拖在地上,香肩披着一条白色的披风,掩盖住身后那令人无限遐想的丰姿。
她的发髻精巧有特色,在发角有用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侧,薄遮双鬓,显得俏丽多姿,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三只簪,弧度完美的耳垂上挂着一对月牙儿耳坠,气朗神清,有种冰清玉洁,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
与苏芷玉站在一起,如春兰秋菊,各有千秋,而又相得益彰。
苏芷玉似一朵怒放的牡丹,艳盖群芳,麝香四射,而又一尘不染,明净无暇。
她就是一盆吐露的水仙,高清雅致,淡丽若烟,那文静中蕴藏着的风姿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叹。
江南第一美人,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整个江南也唯有她方能和苏芷玉并驾比肩而不落丝毫下风。
华花二女陡然一见除苏芷玉之外,竟还有位仙子般可人的绝世佳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讶异,整个天下能与苏芷玉比肩的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而在江南就只有一位,那就是环秀山庄的大小姐,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叶黛翠。
此时叶黛翠心中的惊讶却比她们二人犹有过之,眼前这两位丝毫不输于自己的绝世佳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是最耀眼的明珠,没想到在这里竟一下出现了两位之多。
华天香上前牵住二女的玉手,笑道:“是什么风把二位妹妹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她却没想到她随便的一句话却引出了苏芷玉和花解语的唇枪舌战。
苏芷玉回首望着叶黛翠妩媚的一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眼神,继而向华天香道:“这姐姐怎么都没想到呢?不就是叶妹妹的香风吗?”
“妹妹哪儿有苏姐姐香,就是香风也该是苏姐姐的才是呀。”叶黛翠对苏芷玉的捉弄已习以为常,也笑着不慌不乱的回了一句。
“香不香可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须得有人鉴定才行,二位小姐要不要我们公子好好品味一番,看到底谁更香?”
望着花解语那笑吟吟的模样,苏芷玉不由暗叫了声厉害,和这位姐姐说话还真得当心才是,自己本是想捉弄叶黛翠,没想到却被她抓住了把柄。
“你家公子有了华姐姐这样国色天香的夫人,更何况还有你这么温柔体贴的侍女,又怎么看得上其他女子呢?”她苏芷玉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多少皇家贵胄,豪门子弟不都在她的应付下相安无事,她那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功夫又岂是假的。
“二位妹妹可是整个江南最美丽的女子,华姐姐倒也罢了,苏妹妹居然说与我这个小丫头相比竟不值一提,那要么是整个天下的人都瞎了眼,要么就是妹妹讥笑姐姐,不知道妹妹是哪种意思?”亏了是花解语,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张七巧簧舌,竟还有能将东说成西指马为驴的本领呢?
华天香看花解语大有得理不饶人的趋势,更何况她那本来就是歪理,遂向二女道:“二位妹妹不要介意,解语本来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一时高兴什么都忘了。”
花解语经过我身边时低声道:“婢子可是在给公子争取机会,可惜被你的好夫人给破坏了!”言罢,还给了我一个挑逗的眼神。
我不由无奈的苦笑,这小妮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一会,几个女人就叽叽喳喳的聊成了一团,尽是些女儿家的私房话题,像是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不说叶黛翠,就是苏芷玉也仅仅是匆匆的点了点头。
搞不懂刚才还针锋相对的苏芷玉和花解语这会又怎么如此相谈甚欢。
女人的心思男人总是难以理解,我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我似乎成了多余的一般,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
“咕咕”在我站起身的一刹那,我的肚子却蓦地连叫了几声,像是配合我的动作,诺大的声音让几女迅速的安静下来,倘大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苏芷玉和叶黛翠那怪异的眼神让我羞愧难当,难以想象刚才那声音竟是我发出的!我不禁无声的哀叹,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华天香强忍笑意,温柔的道:“看你,妹妹的点心虽然好吃,你也要知道节制啊,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竟吃坏了肚子。”她扶起我的肩关怀的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不由无奈的苦笑,由于她们不断给我点心,虽然早上吃得多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没事。”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居然让外人看我如此笑话,简直有一种捡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看到诸女憋得通红却强忍笑意的俏脸,我越是心慌,只想尽快抽身离开,免得再丢人现眼。
“你确认你真的没事了?”苏小小俏丽的小脸虽尽量掩饰,却藏不住眼角的那一丝得意,那欢快的戏谑神色并不难让人发觉,“比如说后背是不是有些发痒?”苏小小好心的提醒道。
经她一提点,我蓦地回想起苏小小给我点心的神色,那隐藏在其间的一丝狡黠,现在发觉竟是那么的明显,只是当时的沉醉让我没有察觉,她的那块点心里她肯定搞了鬼,这小家伙居然害我出这么大的丑,我不由苦笑不已。
我背后果然有一丝骚麻的感觉,并不断扩大。
“苏小小!”我怒吼一声。
不过那对她似乎没有丝毫作用,苏小小得意洋洋的道:“不知死活,居然敢乘机占本小姐的便宜,本小姐就让你尝尝我苏小小的厉害。”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我伸手向她抓去。
她一扭身躲到华天香身后,大叫道:“华姐姐救我!”
然而那眼神间却分明流露出一分藐视,似乎在说,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好了,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也不怕人家笑话。”
“天香,我又不会把她吃了,只是想拿解药而已,你总得让她把解药给我吧。”望着在华天香背后吐舌头的苏小小,我不由升起一种无力感。
苏小小却是生怕我不生气一般,乘机火上浇油道:“还要什么解药?你要是痒得难受了,喊华姐姐回房慢慢帮你抓痒去,反正你们也不是没抓过。”
就连华天香也不由为之一滞。
我乘机准备将这小魔女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否则不知她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她一折身向旁边移了开去,却撞在几案上。
“哗”的一声,一件东西从几案上掉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怔立当场。
第三章黛翠之怒
只见一条湖绿色的丝质肚兜散落开来。
那质地是最上等的江南苏丝,就是皇宫内院也不多间,隐隐间如碧波绿海,仿佛是在流动一般,就是没有入手,也令人可清楚的感受到那无比细腻的滑润。
正中是一支含羞绽放的水仙,是做工最为精细的苏刺,那一针一线,一镂一钩展现出羞羞答答而又含情脉脉的风情,仿佛在诉说主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右下角是一首字迹娟秀的小词,结尾处原本极其微小的“翠”字,在此刻却是无比显眼。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叶黛翠平静的语气中透出淡淡冷意,那美丽无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森寒。
如此女儿家最贴身之物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任谁也会羞怒交加。
那件事物对她而言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是她最为钟爱的贴身之物,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自己的成人礼,从质地选择到拿针摸底都是她自己亲力所为。
她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还以为是由于自己的疏忽而将它遗失在某个角落,不曾想今日竟会在此重见它,只是此时此地此景却让她生不起丝毫失而复得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怒和羞愤。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华花二女甚至连自己的至交好友苏芷玉看自己的眼神都明显的多了一丝异样。
我望了望华天香背后的苏小小,这正是从她给我的丝绸袋子中掉出来的,在她看清掉出来为何物的那一刻,那嚣张的小脸陡地变得煞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甚至流露出一丝绝望,那楚楚可怜,惊惶失措的神色,让人完全忘了她隐藏着的黑色的翅膀,恶魔之翼。
我几乎快呻吟出来,这小魔女惹是生非的本领真是非同凡响,旧帐未了,如今又惹来一个天大的麻烦。
“我还能解释吗?”我抿了抿下唇,无可奈何的苦笑,这黑锅,我算是背定了!
姑且不说我忍不忍让一个小女孩背负这样的恶名,就是我真说了实情,恐怕也没几人会相信,即使是苏小小自己也承认,恐怕我依然会被认为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女孩要其他女人的这个事物有什么用,只有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才会对这种事物产生兴趣,更何况它的主人是天下闻名的绝世佳人。
与其是那样,我又何须做过多的无谓的解释。
面对眼前的情景,我不由想到在苏州时诬蔑南宫玄的那一幕,与今日情景是何等相似!
想到苏州,那个让人难忘的伤心地,我的心蓦地咔嚓一声,物是人非,心情一下低沉了下来,声音不由转冷,“叶小姐需要报官吗?”
叶黛翠风姿绰约的身影不由僵了一下,听着那冷淡的声音,她心里不由充满了怒火,这个该死的龌龊男人,人赃并获,竟没有一丝悔罪的表现!连人那么一点应有的羞耻之心都已遗失,这,还算是人吗?
和这样的一个人生气,值得吗?她清丽的美目蓦地流露出一丝笑意,其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色彩。
眼神从我身上一扫而过,似没再将我放在心上,在她转身的那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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