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尽入吾等之手,谁当主之?”熊文灿也不是傻瓜。至少知道眼前的李信是朱常渊的亲信,如此费尽心机给自己出谋划策,定然是包藏祸心。
“大人英明。”李信也不藏着掖着,道:“不管日后天下谁人主之,大人一家老小性命算是保住,如若不然,天使片刻即到襄阳城,大人家小怕是危矣!”
熊文灿思索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不停的喝茶。被子中的茶水都被他续了三次之多,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桌子道:“好,老夫干了,只是李公子也要兑现承诺,莫要行那兔死狗烹之事!”
“大人放心!”李信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刚刚若是熊文灿不答应,他就会逼不得已出手了。毕竟这种事事关重大,不能让老熊走漏了半点风声。
若是老熊执意不干。他不介意将这货绑了软禁起来,然后弄个假的文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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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崇祯高兴了,熊文灿高兴了,李信高兴了。有人就不高兴了。
皇太极手中同样拿着一条消息,在军帐中踱来踱去,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对身边的多尔衮道:“朱常渊,又是朱常渊!”
“唉!此人当真如天神下凡不可匹敌。大明有此人在一日,我等便无法越过长城。难道他是我们天生的克星么?”
“陛下!”多尔衮站在旁边说道:“朱常渊勇则勇矣,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十四弟熟读兵法,与用兵之道颇有见地,前段时间率前锋入长城,一路势如破竹,未必便比那朱常渊差了多少!”
“嗯!”皇太极脸色缓和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十四弟的军事天才非同小可,只是尚缺少磨砺,等他年纪再大些,定然能成为一方良将。”
“只是眼下,恐怕还不行。”皇太极阵咳嗦,鼻子中又长血流出,命人拿白绫过来堵住,道:“朕今年以来,病况每况愈下,身子和前些年比也大不如前了,唉,看来父王入主中原,攻克大明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
“陛下,切莫作此想!”多尔衮道:“陛下您春秋鼎盛,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你不知道。”皇太极将手中的大腕放在桌子上,叹气道:“朕这鼻血长流不止,恐怕身元气已伤,你看我膝下的几个孩儿,何人堪当大用?”
“臣,臣弟不知!”
别看皇太极说话的时候表情平淡将你看做是亲弟弟,但多尔衮深知这货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所以也不敢妄言议储。
“我那几个孩儿,无可用之材,若他日朕百年之后,吾弟当可自立也!”
皇太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完后眼睛就如同蛇蝎一般盯着多尔衮,看他的表情。
“臣,臣弟不敢!”多尔衮感激跪下,道:“陛下春秋正盛,再不要如此说,不然臣弟如何自持。眼下大军出征在外,陛下如此只怕会引起军中混乱!”
“嗯!”皇太极站起来亲自拉起多尔衮,说道:“此事暂且不论,吾弟莫要惊恐,如你所言,走,随我出去看看外面的军防!”。
…………………。。
崇祯高兴,皇太极不高兴,可是张献忠却很郁闷。
比如现在,后面朱常渊紧跟不舍的要杀他,他能不郁闷?
张献忠怎么知道朱常渊一直跟着追杀他的?
知道,这货真的知道。
之前是猜测,现在是因为看到了,不错,看到了,在大山中摸爬滚打一路抢劫杀人又放火的跑了十几天时间,还是被朱常渊追上了。
朱常渊追上张献忠的这个地方很奇怪,怎么说呢,是一处峡谷,不但是峡谷,还是那种只能有一人通过的峡谷。
峡谷的这头是张献忠,那头便是朱常渊。
“朱常渊!”张献忠此刻死亡在即,心中突然不怎么害怕了,大笑一声哈哈道:“劳你千里追击,能死在将军手下,算是本帅的福气。”
“你可以投降,我饶你一命!”朱常渊驻马在夹谷的另一侧,淡然说道。
其实,他过来追击张献忠,只是想把张献忠抓住,就是这么简单而已,确实没想过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说实话,他追击张献忠的原因中,强迫症或许大于一切!
二人之间一来没有仇,二来没有恨,若是有的话,也就是张献忠在城头上挂了他朱常渊的名字而已。平日里两人虽然都是假仁假义,可张献忠这货也送过自己金银,人家也没说谎!
“然后呢?”张献忠问道。
二人之间只隔了一条峡谷,峡谷不到三十米长,可朱常渊也不敢贸然前行,他也怕张献忠在前面设伏。
“然后!”朱常渊道:“自然是将你交给朝廷,本将顺便领一份功劳。”
“那本帅宁愿死!”张献忠大吼一声。
“郭城,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叫我张献忠做个明白鬼,别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哪一天?”
张献忠身边不远处,跪着一股身材奇伟,身上却穿着一身腥臭皮毛的大汉,郭城。不过郭城不是在跪拜张献忠,而是地上躺着一个看上去干瘦的老妇人。
“今天,是大年初一!”郭城的声音洪亮,话音听起来别扭的很,想来是此处的方言,不过好歹张献忠能听懂。
“哟,不错,是个好日子。”张献忠无奈苦苦一笑,说道:“没想到,我张献忠却是要死在大年初一了,唉,可惜没有饺子,若是有一碗饺子吃着,上路也不遗憾。”
“吼!”郭城听了张献忠的话,猛然回头朝朱常渊怒吼一声,声如野兽,竟然将朱常渊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他,心道这家伙,不会是神农架里面的野人吧?
“你对我有恩,你们走,我挡住他!”郭城说完站起来,往峡谷口一堵,高大的身躯完全将谷口堵住。
“好!”张献忠笑道:“若壮士为我挡过这一劫,本帅来日必有厚报。”
说完,率领自己五十多名属下扬长而去。
朱常渊怕是张献忠的诱敌之计,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回过头来暗道:他也不过只有那几人,我怕他作甚?
“上!”手一挥,下面的士兵单个通过峡谷,往前走去。
但是,让朱常渊玩完没有想到的是,守在谷口的那个叫做郭城的家伙,竟然抬手一拳轻轻松松的将马背上的带甲士兵一拳砸飞,落到地上。
“卧槽!”朱常渊看到这货的威力之后,不见一愣,然后道:“退,退回来!”
倒地的士兵赶紧退了出来,刚出谷口就“噗”的吐了一口血,道:“这个家伙好厉害!”
“你没事吧?”朱常渊关切的问道。
“没事。”士兵摇了摇头,“多谢将军关心,我就是受了一点伤!”
朱常渊看着那个家伙,眼中明灭闪烁,道:“他武力不在马海之下,你们不要再靠近他了。”心中却是翻起了巨浪,尼玛这货看样子应该也是个万人敌,而且关键是,这还是个新鲜的、野生的万人敌呐!
“张五哥,你过来!”朱常渊点名让独臂张五哥跑过来,道:“你随本将一路征伐,独臂作战,功不可没,本将今日就赐你力量,让你成为像马海、破虏和孔和那样的万人敌,你去与他过过招,如何?”
第65章郭城
“属下,属下!”张五哥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将军赐予的力量,那是什么?是神力。
神力有多强?亲身试过的张五哥深有体会。
“好了,起来。”看到张五哥双膝下跪朝他磕头,朱常渊道:“别磕头了,快过来,咱们还得赶快揍那个大个子,然后去追击张献忠呢!”
朱常渊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揍大个子,不是追击张献忠,因为张献忠没有马,此处的山地道路虽然崎岖一些,可已经能骑马了,他张献忠还能跑多远不成?
“是!”张五哥站起来跑到朱常渊的身边,低头躬身准备接受赐予。
朱常渊也不含糊,一口气从自己的系统中兑换出来九本基础格斗技能书,然后全部丢在张五哥的头上。
“好了,感觉如何?”朱常渊问道?
“回将军,属下行了。”张五哥感受着身体内澎湃的力气,身上的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自信心也大增。
“去吧!”朱常渊指了指前面拦路的大个子“野人”。
“是!”张五哥也不骑马,单手提起自己之前使用过的狼牙棒,大踏步朝野人郭城走去,行走之间,步态稳健,目光犀利如鹰。
“呔!”大喝一声,纵身约起一米高,手中狼牙棒当头直击大个子郭城。
郭城看张五哥来势汹汹,激起了他的凶性,后退一步敏捷的躲过张五哥的攻式,然后巧妙的侧身反击。
二人占了三五个回合,张五哥虽然有大棒在手,可惜少了一只左臂终究是处于劣势,竟然落了下风,又三个回合,终于不敌对面的大个子,被他一脚踹飞,落在夹谷中。
“再来!”张五哥不服。提起狼牙棒就要上去。
说实话,除了不服还有一丝忐忑,因为刚刚得到了自己家神圣将军的赐福,竟然还打不过对面的大个子。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
“五哥,回来吧!”朱常渊算是看出来了,张五哥别说是少了一只左臂,就是双臂完好无损,能与对面的家伙战个平手就不错了。
而且。这大个头似乎不懂什么武功招式,只是凭借着本能躲避与反击,只是天生力大无穷,反应极快罢了。
若是将这货培养出来,不知道会是?
朱常渊带着这样的小心思,笑嘻嘻的下马,穿过那狭窄的山谷,朝对面的大个子说道:“你功夫不错,力气也大叫什么名字?”
郭城道:“我叫郭城,姓郭的郭。城镇的城。你可是要去追杀俺恩公?”说的是地方方言,好在朱常渊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襄阳地区,也多少能够听懂一些。
“恩公?”朱常渊笑了,看上去着郭城应该是本地人,而张献忠一路过来不是抢劫就是杀人,什么时候还得到了一个如此大汉的民心?
真是奇了怪了?
“是的,你若是想要追杀我恩公,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说话间身子往前一横,看着朱常渊身材偏瘦,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你打不过我。”朱常渊说话间。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掌,道:“我出一掌,你若能抵挡我便不去追杀张献忠,你若是抵挡不住。那就要让开道路。”
“好!”郭城做了个下蹲的姿势,看着像马步又不像马步,反正是降低重心稳定自身,应该是这货自创的招式了。
“我要攻击了,你小心!”
朱常渊先是提醒了一句,然后右手伸出。聚气于掌一掌拍出。
很慢,朱常渊的这一掌,慢到从出手到拍到郭城面前足足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可是就是这三秒钟的时间,把郭城就震住了。
朱常渊的手,从拍出的那一刻,上面就萦绕佛门万字光符,环绕着他的手掌微微转动,而且,掌出带风,竟有“嗡嗡”之鸣。
郭城有足够的时间后退,但是他却没有后退,因为刚刚于朱常渊约定的是接下这一掌而不是躲过这一掌。
“打!”郭城双掌齐出,不求攻击只求防守。
“砰!”三只手碰撞在一块,又瞬间分开。
然后,朱常渊身子纹丝不动,而郭城却蹬蹬蹬的后退了七步,而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招,我只用了三分力气。”朱常渊没有说谎,刚刚那一式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金刚掌的起手式:礼敬如来。
“好了,你败了,我可以通过了吧。”朱常渊说话间看了看外面,张献忠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可他心中一点也不着急,张献忠跑了没有关系,如果能把这货收服,才是真正的大收获,这可是野生万人敌啊,轻轻松松的打败了张五哥,而且似乎这货还不太懂功夫。
“不行,你要是通过,先把我杀了。”郭城喘着气站出来,两眼发出凶光,看着朱常渊果断反悔。
“呵呵。。。”朱常渊被气得乐了,问道:“郭城啊郭城,张献忠那厮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郭城从衣服中摸索出一锭银子,道:“他给我,银子!”
“噗!”朱常渊忽然想到现代社会的一句话: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是事。
“我给你更多。”说话间从系统中呼呼啦啦到处一大堆银子,道:“你跟着我,这些都是你的,你可愿意?”
哪知道郭城像看傻逼似得看着他,问道:“我要这么多银子干啥?”
“那你?”朱常渊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还是这郭城的脑子不够用了,刚刚说张献忠给他银子,自己拿出来银子他又说要银子没用。
真是服了你了。
“那你为什么收张献忠的银子,难道他银子上有花?”朱常渊不解的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郭城嚎啕大哭,突然跑到旁边一个躺着的老妇人跟前,伏地痛哭起来。
“我问你话呢?”朱常渊过去看了看那老妇人,发现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手不停的在颤抖,看样子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可是,她身上好像也没有伤口啊。
“她怎么了?”朱常渊问道。
“被蛇咬了。”郭城边哭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老妇人是郭城的老母,年纪五十左右,平日里身子健壮的很,在山里行走健步如飞,便是张献忠这货也不见得能赶上人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小心惊动了一条冬眠的毒蛇,被毒蛇咬了一口。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种毒蛇咬了以后,基本上来说就没救了,病人只能等死。
恰好,张献忠路过,恰好,郭城在哭。
于是,两方发生矛盾,郭城三下五除二将张献忠的部队打趴下。
然后张献忠起了爱才之心要收他入麾下,还给了他十两银子作为葬母之资,于是,郭城便对张献忠感激涕零。
接下来的事,就是朱常渊赶到,就发生了前文的一幕。
朱常渊也是学过护理的,看到老妇人的样子,问道:“什么蛇咬的,这还不是没死么,你慌忙买什么棺材?”
“竹叶青!”郭城哭道。
“多久了?”朱常渊又问。
“一个半时辰了。”
一个半时辰,也就是差不多三个小时,中了蛇毒可是要赶紧治疗,时间耽误不得。
朱常渊记得上次在购买医院药物的时候就购买过专门治疗蛇毒的血清,所以赶紧从系统中拿出来,抽出一针管子,道:“郭城,你让开,我来治疗你母亲的毒!”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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