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傅槐捎给我的,我双倍回报!”傅予琛道,“总不能为了国家之事,让我老婆出钱吧?”
徐灿灿:“……”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傅予琛,觉得他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出手阔朗顶天立地。
傅予琛最吃徐灿灿这一套,被她这种崇拜的眼神捧得飘飘然,却听徐灿灿补了一句道:“王爷,这不是您贪污的军费吧?”
傅予琛:“……都说了,我不屑于贪污!”
徐灿灿阴谋得逞,得意地笑了。
傅予琛:“……越来越不乖了!”
用完晚饭,傅予琛刚漱了口,听雨就来回报,说塔克克那边有急报送来,他便起身带着听雨观雪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香艳否?~
晚上还有一更~
、第173章
用完晚饭;傅予琛刚漱了口,听雨就来回报;说塔克克那边有急报送来;他便起身带着听雨观雪离开了。
夜已经深了;即使是在西部边陲,春风也没有了初春时候的凌冽刺骨,虽然还有点凉意,可是柔和绵软,带着迟开的桃花梨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傅予琛看着外表俊俏玉树临风,看着很是细致;当得起才子之名;其实他是一个糙汉子;从来不曾有过风花雪月的心思。
此时的他却觉得心旷神怡,走路的时候也左顾右盼了一番,打算发现吴府哪里景致优美的话,就带着徐灿灿来赏鉴一番。
听雨和观雪打着灯笼,一个走在他的前面,一个走在他的后面,为傅予琛照着路,后面跟着一队全副武装腰挂雪刀的侍卫。
刚走过客院前的甬道,拐到了朝南而去的抄手游廊上,傅予琛便发现前面月亮门后有一个影子一闪,便抬脚踢了前面的听雨一脚。
听雨其实也看到了,低声道:“扎着大红绢花,穿着玫红褙子,应是吴大姑娘身边的丫鬟翠盈。”他的眼力极好,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安全,又特地熟悉了吴府上下人等,因此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傅予琛见有人窥探他,手早就痒痒了,颇想把人给踹死。可他想了想,最终没有动手,放任那个叫翠盈的丫鬟跑了——吴贵阳虽是他的家臣,可在吴贵阳的府上打死人,似乎也不太妥当。
想到这里,傅予琛低声吩咐观雪:“回头写一封信,夹在信报里给吴贵阳,把这件事说一说!”
观雪答了声“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去。
吴宝音住在内院后面花园里的一栋小楼里。
此时她正坐在二楼的窗前,沐浴在月光下弹琴,旁边的紫檀案上摆放着一个博山香炉,正焚着百合香,青烟袅袅而起,清淡的香气弥漫在小楼里。
吴宝音的贴身丫鬟翠滴和翠流侍立一侧,静静倾听着。
一阵上楼声的脚步声传来,很快翠盈便上了二楼,放轻了脚步,悄悄走到吴宝音身后,低声道:“禀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清亲王一下午都呆在客院里没出来,后来傍晚时候出来了一会儿,又回客院用了晚饭,刚刚奴婢看到清亲王又出来了!”
吴宝音的琴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清亲王的相貌如何?”虽然男子以身份贵重为要,可是作为一名少女,吴宝音还是想打听一下清亲王的长相。
翠盈顿时有些激动起来:“清亲王生得极为好看,丹凤眼,小白脸,眉眼很黑,嘴唇很红……对了,他是细高挑个子!”
一旁的翠滴扑哧一声笑了:“翠盈,你说的不是清亲王,是个美貌的女子!”
翠流也笑了。
翠盈顿时有些委屈:“一点都不女气,真的很好看!”
吴宝音顿时陷入沉思:清亲王果真生得这么好么?明日一定得想办法见一见……
傅予琛忙完公事回去,发现徐灿灿正歪在锦榻上,对着小炕桌上碧玉烛台拿着一本书在看。
他走过去,在徐灿灿身侧坐了下来。
徐灿灿见他过来,便吩咐朱颜:“把给我炖的花生红枣杏仁粥为王爷盛一碗过来!”这是朱颜给她炖的养颜美容粥,是按爹爹给的药膳书上的记载炖的,傅予琛也可以吃。
傅予琛接过朱颜递过来的白瓷碗,用调羹舀着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又漱了口,见徐灿灿还在看书,便随口问了一句:“看的什么书?”
徐灿灿正看得心潮澎湃,听傅予琛问,就回道:“是当今大诗人郭云之的诗集。”
又问道:“哎呀,傅予琛,郭云之怎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呢?你听听这句,‘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写的多美啊!”
见徐灿灿推崇对方,傅予琛心里有些妒忌,便瞅了一脸兴奋的徐灿灿一眼,道:“郭云之算什么,他早就是昨日黄花了,如今最好的诗人是丁光昱!”
徐灿灿:“……是明日黄花……”
傅予琛羞得耳朵都红了,脸上*辣的:“……我是口误!”
徐灿灿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心里美滋滋的。在她面前,傅予琛老是像个完人一样,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把她比得生生矮了一截,如今傅予琛可被她找到把柄了吧?!
她放下书坐了起来,挤着傅予琛预备下榻,嘴里却感叹:“喔,儒将——不,儒帅啊!”
傅予琛红着脸起身去了卧室,不搭理徐灿灿了。
徐灿灿这人神经大条,又喝了一碗花生红枣杏仁粥做宵夜,然后又到客院的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等她回到明间,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傅予琛在屋里的时候一向很黏她的,此时却不见踪影。
想了想,她便去了卧室。
卧室窗前的书案旁摆着一座镶银青铜枝型灯,上面的蜡烛全都点着了,傅予琛正坐在书案后面,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瞧着身形似乎很是落寞。
见此情状,徐灿灿的心脏顿时抽了一下,难受的很,心里不由万分的内疚,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傅予琛:“傅予琛,我是和你闹着玩的,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吧!”
傅予琛迅速地把正在翻看的书阖上,背脊挺直,一句话都不说。
徐灿灿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把脸贴在傅予琛的脸上,一边磨蹭着,一边柔声道:“全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因傅予琛一直不说话,她便小意贴着,小话说着,帮傅予琛按摩起肩膀来。
傅予琛正在看梁庆贺赔礼给他的《泰和帝起居注》,研究当年泰和帝“摊丁入亩”失败的原因,以使自己不重蹈泰和帝的覆辙,冷不丁徐灿灿就进来道歉加按摩,他心中大爽,却故意做出仍在生气的样子来。
作为名医之女,徐灿灿因常帮爹娘按摩,所以在按摩一道上,是颇有些心得的,把傅予琛按得挺舒服。
傅予琛便低声道:“再按按头吧!”
徐灿灿从善如流,开始按摩傅予琛的头部。
一夜无话。
第二天用完早饭傅予琛便离开了。
徐灿灿刚在锦榻上坐下来,朱颜便提醒她:“王妃,您不看看昨日登记的礼物?”
经她提醒,徐灿灿这才想了起来,便道:“把登记好的单子拿来我看看吧!”
朱颜去了起居室,很快便把账册拿了出来,翻到昨日的记录,用双手捧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闲适地靠枕靠枕歪在锦榻上,随意地从头开始看。
前面不过是些“夜明珠一斛”“白玉观音一座”和“珍珠一匣”此类记录,因傅予琛给她的这样的物件不少,因此徐灿灿处之泰然。可是当她看到“凉州叶勒县西沟玉矿,产青玉、青白玉、糖青白玉,旷工八百二十人,管事十人”时,当即坐了起来,按捺住内心的惊异,道:“这玉矿也能送人?”
朱颜含笑解释道:“当然能了,送玉矿的是咱们王府的家臣,不过是国公爷先前的仆人罢了,他的卖身契在王爷手里,他的财产还不是王爷的?送座玉矿算什么!”
徐灿灿“哦”了一声,明白了过来。
朱颜又道:“王妃,下面还有送银矿的呢,您不要太惊讶了呢!”
徐灿灿:“……”原来我是小富婆了啊!
朱颜打量了一下四周,见碧云在外面守着,屋里别无他人,便含笑对徐灿灿补充道:“您现在是亲王嫡王妃,得了这些东西还惊讶;等您跟着王爷入主大统,当了咱们大梁的皇后娘娘,您不得看花眼?”
徐灿灿长吁了一口气:“我是个土包子啊!”
朱颜笑着道:“您不用担心,现在除了宫里的娘娘们,全大梁的贵妇都得向你跪拜。就说宫里的娘娘吧,除了董贵妃,谁不得巴结您?就算董贵妃,将来也得巴结您!”
徐灿灿:“……”朱颜真是帮她打开了一扇窗啊!
正在这时,碧云进来禀报道:“王妃,莳花来传话,说傅桂和四栋叔送了董嬷嬷、陈嬷嬷、褐衣、灰慧和白莲朱雀她们过来了!”
徐灿灿闻言很是开心,含笑道:“她们有的是在汴京,有的是在洛阳,怎么凑到一路来了?”
碧云忙解释:“傅桂送了董嬷嬷陈嬷嬷灰慧她们去洛阳找服侍您,正好和四栋叔一起带了朱雀白莲她们过来了!”
徐灿灿点了点头:“带她们进来吧!”
碧云出去之后,朱颜在一旁笑道:“王妃,她们来了也好,您贵为王妃,排场不够可怎么行!”
徐灿灿微微颔首,道:“你等一下见了吴夫人,把她们安顿下来!”
朱颜忙屈膝答了声“是”。
一会儿工夫,碧云就引着董嬷嬷她们过来了。
董嬷嬷和陈嬷嬷走在前面,一进明间就跪了下来:“老奴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徐灿灿见到她们,心中也是欢喜,当即道:“快快起来,朱颜给两位嬷嬷看座!”
董嬷嬷和陈嬷嬷起身后且不坐下,都呆呆地看着徐灿灿。
陈嬷嬷嘴笨,只是心疼地看着徐灿灿;董嬷嬷口角便利,当下便道:“我的王妃哟,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都怪老奴,没有坚持跟着您……”
说着说着便扯了帕子去拭泪。
陈嬷嬷正端详徐灿灿,闻言便道:“董姐姐你说错了,王妃虽瘦了,却有了不同于以往的风姿绰约之美,也很好看——不过还是得好好补补身子!”
董嬷嬷见陈嬷嬷拆台,便打算说句话堵住她的臭嘴。见状徐灿灿忙引开话题道:“你们路上怎么样啊?”
陈嬷嬷看了一眼董嬷嬷,示意她去回答。
董嬷嬷这才开始叙述一路的见闻。
待诸事安定已经是巳时了。
董嬷嬷和陈嬷嬷把带来的丫鬟分派了任务,两人各司其职,开始管理客院的各项事务,而朱颜和碧云总算能歇一口气,专心侍候徐灿灿了。
徐顺和过来见女儿。
徐灿灿有事要问他,便屏退了屋里所有侍候的人,悄声问道:“爹,我如今还能不能有孕?”她记得上次流产后,太医院的丰院判说她用了药物,一年内不能怀孕。
徐顺和一瞪眼睛:“干嘛不能有孕!”
“爹,小声点!”徐灿灿随手拿了一本书在爹爹的头上敲了一下,道,“我不是用过那个麻药了嘛!”
徐顺和掐算着时间,陷入了沉思。
、第174章
吴夫人盯着吴宝音;沉声道:“咱们一家都是王爷的奴才;王爷要咱们三更死;咱们就活不过五更。你爹说过王爷极为宠爱王妃;而且极为护短。你素来懂事;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免得隔墙有耳!”
吴宝音瞬间转换神情;温柔地笑着道:“母亲,女儿不就抱怨了两句么,你看你说了多少句!”
她微笑着转移话题:“母亲;王爷有妾侍么?”
吴夫人叹了口气道:“有;当然有了,听你爹说;王爷后院的妾侍娈童足有几十个。”
她狐疑地看了女儿一眼,道“如今王妃受宠,那些人连亲王府都进不了,现在都放在国公府里呢!”
吴宝音含笑转移话题:“母亲,王爷和王妃的膳食由内院的小厨房负责?”她心里却在想:连徐灿灿这小户之女都比不过,还是那些妾侍没本事;假如换了我,一定不会被徐灿灿压得连王府也进不了!
吴夫人当即沉吟了一下,道:“是啊!”吴宝音微笑着起身给母亲捶背,一边捶一边道:“母亲辛苦了!”
吴夫人叹了口气道:“王爷王妃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轻易巴结不上的,但愿能侍奉得圆满,你爹爹回来不落埋怨。”
吴宝音垂下眼帘道:“只要侍候得王爷满意不就行了!”
吴夫人却道:“咱们还得去给王妃请安,派人悄悄看着,见徐先生出来了,咱们就过去!”
徐灿灿看爹爹一直在沉思,便起身给他的茶盏里重新沏了茶,然后坐在一边等他。
过了一会儿,徐顺和终于算明白了,抬头看着徐灿灿,道:“最好再过两个月再考虑这件事!”
见女儿脸上带着疑惑,徐顺和想了想,解释道:“一是你的身体得再养养,二是女婿最近一直在服药,这件事得缓缓。”
徐灿灿这下子明白了,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又甜甜笑着把一盏茶奉给了徐顺和:“爹爹,请喝茶,是你最爱喝的毛尖!”
徐顺和见女儿乖巧可爱,脸上不禁带出了一丝笑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心想:女婿的病要好好治治了,灿灿还是得有儿子傍身,地位才能稳固一点,若是能一举得男就好了……
送走父亲后,徐灿灿便端着一盏清茶坐在锦榻上想心事。因为太医院丰院判的交代,所以她和傅予琛每次房事都在避孕,可是现在想来,为了傅予琛考虑,也得有个孩子了,而且最好还是男孩子……
徐灿灿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好重。
当碧云来回报说吴夫人和吴大姑娘过来的时候,徐灿灿心里正烦着,原本不想见,可是想到吴贵阳是傅予琛手下的悍将,得给他面子,便道:“请进来吧!”
朱颜带着白莲和朱雀侍立一侧,见状便道:“王妃,她们不过是王爷家臣的妻女,您高兴见,就见见,若是哪句话触着了您,您只管晾着她们;不您高兴见,就不见,她们只有更巴结您的!”
徐灿灿微微颔首,笑着看了朱颜一眼:“我知道。你费心了。”
朱颜恭谨地谦逊了几句。
吴夫人和吴宝音跟着碧云进了客院。
一进明间,吴夫人便带着吴宝音给徐灿灿行礼:“见过王妃!”
徐灿灿含笑道:“平身吧!”
吴夫人和吴宝音在西侧的椅子上坐了。
吴宝音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年高的嬷嬷和两个姿容俏丽的丫鬟,便含笑看了一圈,道:“王妃好福气,身边侍候的丫鬟也个个美貌,人才可是出众得很!”
徐灿灿笑道:“我素来喜欢美的事物,人也是一样,喜欢摆一些好看的在身边侍候。”
吴宝音又道:“嗯,看来王妃很贤惠,王爷有福了!”
徐灿灿脸上的笑容不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看了一旁侍立的白莲朱雀一眼,慢吞吞道:“我是很贤惠。若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