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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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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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留白不会讨厌三思。”丁慕言的声音幽幽地传出来,仿佛在叹气,“永远不会。”
  “谢谢,谢谢……”梁景生喃喃地说。
  “要说的都说完了,往后真的不能再见了。”梁景生忽然说道,“不过我怕我忍不住,所以……留白,请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再见我了。”
  门内没有声音,梁景生垂着头哑着声音求道:“留白,答应我好吗?”
  还是没有回答,若不是感觉到门有微动,梁景生怕是要怀疑丁慕言已经走开了。
  “我现在有个很好很好的妻子,也已经有孩子了,我不能够辜负她,而你也有不能辜负的人不是吗?所以,请你答应我好吗,留白?”梁景生声音低沉沙哑。
  “好。”突然,丁慕言说话了。
  坐靠着门的梁景生笑了,带得门也轻微的抖动着。
  “三思,不要这样。”丁慕言的声音低低缓缓地响着。
  “我要走了。”梁景生靠着拉门环的手,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挡在两人中间的门又一次动起来,幸亏梁景生的手从未有离开过门环。
  “留白,不要开门,不要。”
  门还在动,梁景生使劲拉住。“你刚才答应过我的,答应我永远不见我。我很懦弱,很无能,所以最好不要见面,我怕我会做出错事来,别忘了我们都不能。”
  门里的丁慕言终于停了手,无力地将头靠在门上,沉着声说:“走,快走。”
  梁景生无声地笑了,他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丁慕言也是喜欢他的,相思比单相思的感觉似乎要好很多。
  丁慕言听到门环扣在门上的一声脆响,他走了。
  “唉。”丁慕言摸着左胸口,苦笑着说:“三思,你挑拨了我又说什么永不相见,这不是要让我一生也忘不了你吗?”
  躲在一边的瑶琪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望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发呆,忽然他看到一人提着个篮子袅袅娜娜地向这边过来,定睛一看,竟是廖卿娘!瑶琪啐了一口,暗骂一句倒霉,便速度地向人走去。
  “丁嫂子。”瑶琪谄媚地大声叫唤。
  廖卿娘被突然蹿出来的瑶琪吓到,顿在那里好一会才僵笑着说:“原来是琪公子呀。”
  “吓到嫂子了?呵呵,有罪有罪。”瑶琪一边找话说一边担心梁景生有没有听到他的一声唤。
  “琪公子如何会走到深巷了的?”廖卿娘笑着问,眼睛四处张望,“是来找相公吗?”
  “胡乱走走竟走进来了,不识得路出去,还好竟叫我遇上嫂子,能让嫂子送我出去吗?”瑶琪见廖卿娘四处张望,马上站直了挡在她左边的位置,那是她家的方向。
  廖卿娘看瑶琪衣着古怪,话虽答得利索,但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事,也肯定跟丁慕言有关。
  “既然来了,不如到舍下坐坐吧。”说毕,廖卿娘绕过瑶琪便往前走。
  瑶琪回身拽住廖卿娘衣角,媚着声说:“能请嫂子借一步说话吗?”
  虽说瑶琪明丽娇媚,但是廖卿娘从来就没有被魅惑过,这一次当然也对她没有效果。
  “琪公子这样扯住小妇人,是不是有些于礼不合了?”廖卿娘眯眼笑着说。
  瑶琪觉得这时候的廖卿娘跟以前大不相同,强硬得很。
  “呵呵,请嫂子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里说吧,还有,放手!”
  两个人,面向而站,都笑得很假。
  “我怕一放手嫂子便甩下我跑了。”瑶琪还是将衣角抓得紧紧的
  “你做了什么事怕我跑了?”
  “我迷个路还能做什么?”
  “琪公子,我家相公怎么了?”廖卿娘眼睛眯得像只看到猎物的豹子,危险得很。
  瑶琪暗咽下口水,怪不得人说女人如虎。“我也不识得你家在哪,如何能够知道?”
  “你既不知,那就让我自己去看一眼吧。”
  廖卿娘越看越觉得有猫腻,猛地一扯一甩,瑶琪终于抓不住地松了手。廖卿娘快步往家走,瑶琪跟了过去,见到门前空空如也,终于舒了口气,快速回身跑回马车上,吩咐车夫将马车带到远一点的地方。而当他掀开车帘竟看到梁景生红着眼安静地窝在里面,一时来气,骂了一顿。
  “我早便回来了。”梁景生闷声说。
  瑶琪一惊,那么他方才拦了廖卿娘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走了怎么就不叫上我!”瑶琪骂道。
  “我怎知你在哪。”梁景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瑶琪无语。
  马车摇晃着来到梁府,还在生闷气的瑶琪将梁景生踢下去,不过没有使劲,所以梁景生只不过落地的时候有些不稳,却没有跌倒。马车绝尘而去,梁景生连句谢都还没说。
  “公子回来了。”门僮的声音高亮,如箭离弦声。
  “怎么了?”梁景生明显被吓到了。
  梁府大门迅速被打开,涌出好几个人,为首的便是文伯。
  “公子突然不见了,可把府里上下吓得乱成一团。”文伯向梁景生解释,又急急地将他往府里带,“小姐与姑爷也焦急得很。”
  “是我的不是,让大家受累了。”梁景生有歉意,但他不会说出事实。
  梁府外突然乱哄哄地人又一下子都随着梁景生进去,漆红大门合上,梁府还是那样的庄严。


☆、心上秋

  梁景生突然从梁府消失一阵的事情很快便落下了帷幕,虽然事实是怎样没有人知道,但是人已经平安回来,便没有了追究的意义了。
  失去了梁母的梁氏商号在梁氏兄妹的手上虽不算青出于蓝,倒也算是做到了守成,当然这还有赖其它堂兄弟的才干,以及梁氏百年来的声誉。而关于梁母去世的消息在杨晓月坐完月子后终于还是告诉是她。杨晓月虽悲痛,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安慰起梁景生来。这叫梁景生更觉得愧疚,他修的什么福竟娶到这样好的女子为妻。
  不久后梁婧华产下一子,取名梁鸿志,次年又产下一女,取名梁清漪,此后梁府里终于变得有些欢乐。
  而瑶琪自从那次拜访后,每隔数月也会再拜访一次,每次都会带些小孩爱玩爱吃的来哄梁浩远。
  很快又是三年过去。
  这日,九月伊始,金菊初开。
  瑶琪提了个食篮入了梁府,梁府里的婢仆都对他不陌生,没有人阻拦他。他熟门熟道地摸到书记,敲开了门,倚在门边。
  “每次都是闷在这里,你倒是不嫌无聊。”
  正在练字的梁景生放下笔,抬头看了眼瑶琪。“又带了什么过来?我这什么都有,你破什么费。”
  瑶琪翻着白眼说:“我知道你什么都有,但我也不能吃白食啊。”
  梁景生哂笑,瑶琪有时候固执得可怕。“进来吧,歪在那里像什么样。”
  瑶琪这才跨进去,茜色长衫映得人气色不错,他将食盒放在小桌上,打开,提出一小瓶酒来。
  “我知道你们九九肯定是一起出去登高,所以提前来跟你过个节。”瑶琪细瘦的手指捏了瓶颈,摇摇晃晃地摆动着它。
  “又是美人送你的”梁景生这几年酒喝得越来越多,见到瑶琪手上的酒瓶子便走过去要接。
  “上好的菊花酒。”对于梁景生的话瑶琪避而不答。
  梁景生取来两个杯子,倒出酒来,色泽金黄飘绿,闻起来有淡淡菊香。梁景生举起杯子就要饮下,瑶琪连忙抢了,一口饮下。
  “你这两年喝酒喝太多了,不要再喝了。”
  “那你还带过来。”梁景生无奈地说。
  “走走过场还是要的,而且我可以喝啊。”说毕瑶琪将另一个杯里的酒也饮尽。
  菊花酒并不是烈酒,香甜甘冽,本来就是男女都可以喝,对于瑶琪来说不过小儿科。既然瑶琪并不给他喝,梁景生也不抢,反正如他所说这梁府里什么也不缺,他需要的时候难道还会没得喝吗?
  瑶琪倒一杯饮一杯,酒瓶没一会便空了。
  “走了。”将酒瓶扔下,瑶琪转身便要走。
  梁景生一怔,“你特地来一趟就是为了让我看你饮酒?”
  “是呀,怎么?不行吗?”瑶琪回眸一笑,妍丽妩媚。
  “不打算说吗?”梁景生认识的瑶琪虽然娇纵些,蛮不讲礼些,却不是个这般无聊的人。
  “不就是那些事,有什么好说的。”瑶琪转过身面对梁景生,无所谓地说。
  “那好吧,我这里备了份礼,原也打算让人给崔美人送过去祝贺他公子百日之喜的,不过既然你来了让你替我交给他也是一样的。”梁景生作势在翻柜子。
  “你以为这事我会耿耿于怀?”瑶琪挑着眉毛笑道:“美人既然娶妻,生子是迟早的事情。我既将他放在心上,他的孩子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反正你肯定不会无端端跑来喝酒给我看的。”梁景生微窘。
  “这酒我却是真不敢让你尝。”瑶琪无奈地看了梁景生一眼,“这菊花酒不过是我在街边小店随便沽来的,可不敢让你试。”
  梁景生皱起眉,“你自己买的?”
  瑶琪轻笑,“你还以为我是十七、八风华正茂的时候呀,要什么一嘟嘴儿就有人巴巴地给我送上面前来了?”
  梁景生的眉越蹙越紧,瑶琪看到他苦恼的样子笑了起来,用长袖拂过他的脸。
  “你倒比我还紧张,这容颜易逝美人辞镜的事难道我还会不懂吗?就你这呆子放在心上。我呀,只知道有风使尽利,能风流一时是一时。”瑶琪笑,媚眼如丝。
  梁景生轻轻挥落瑶琪的衣袖。
  “唉,你最懂得隐藏心事,若不是上次的事,你与崔美人的事我怕是要被你一直瞒下去的吧。”梁景生摇头轻叹,“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吗?什么都摆在心里对身体不好,瞧你越发地瘦了。”
  “瘦?你有资格说我?”梁景生也是清减不少。
  “你我情况多有不同。”梁景苦笑。
  瑶琪摇曳地来到梁景生面前,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搭在梁景生肩上,歪着头甜腻腻地笑着说:“三思,你可喜欢我?”
  梁景生怔了一下,无奈地说:“别闹了。”
  “哈哈哈。”瑶琪突然笑弯了腰,“三思你知道吗,这话我每年都问他,他总是回答我说喜欢,我便满心欢喜了。”
  忽地瑶琪咬牙切齿地说:“唯有今年,美人的回答跟你一样!”
  “你若不高兴了便离了他罢。”梁景生只能这样安慰。
  瑶琪盯着梁景生看,好似在看一个笑话。蓦地,瑶琪抬手解起腰带来,边上看着他的梁景生一愣,竟忘了阻止。等到他反应过来走过去阻止的时候,瑶琪已经将外衫甩落在地了,身上的衣衫也被弄得零乱。
  “你这是发什么疯了?”梁景生以为瑶琪伤心过度了,惊得他按住瑶琪的手不敢放。
  瑶琪胡乱挣扎,好不容易挣开梁景生,立马就缠上梁景生的脖子,口吐着酒香地说:“三思,我们做吧。”
  “你疯了。”梁景生惊得瞪大了眼。
  瑶琪捏了下梁景生的脸,对他吹了口气说:“又不是第一次,怎就疯了?”
  梁景生见他似乎很是认真,面色不禁吓白了。“你你……,不要这样,你我不行的。”
  莞尔一笑,瑶琪将脸扬起,唇在梁景生在下巴处来回轻蹭。“你我还是壮年,哪里不行了。反正都许久没跟人做过了,身体饥渴得紧。”
  梁景生被他磨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瑶琪从身上扒下来,可他不知用什么方法缠的,竟没办法扯落下来。
  “不可以,我不可以。”梁景生喘着气,认真地说。
  瑶琪从梁景生身上滑落下来,掩了嘴笑,声音娇娇嗲嗲。
  “真是个情种啊,除了丁生谁都不可以是吧。”瑶琪点了下他的额头,淡淡地说:“你看,一个不能相见的人你都心心念念,更何况是我还能见到的能亲吻的他?你让我如何离了他。”
  梁景生怔怔地看着瑶琪拾起地上的衣衫穿好。
  “即使没有留白我也不会地跟你……的。”梁景生小声说。
  “呸,现在说什么都行。”瑶琪不屑道。
  “如果……我们便不能再做朋友了,而我还想与你做朋友,所以不行。”梁景生轻叹着说。
  瑶琪向门外走去的身影顿了下,背对着梁景生笑着说:“或许哪一天我会离开他,不过不是现在,等到哪天他待我的好已经盖不住他的坏的时候。”
  瑶琪继续跨出去,茜色身影像一道晚霞的凄美。
  梁景生呆坐了会,唤了四时拿酒,一人独醉到天明。
  夜静更深时候,明月照着窗外杨晓月忧愁的面容。


☆、逝时悔

  这些年梁景生酗酒有些严重了,半年前大夫便诊出梁景生的肝胃不好了,杨晓月与梁婧华夫妇都禁止他再喝酒。虽然梁景生觉得大概是好不起来了,可是终究不忍心拂了她们的意,汤汤药药的有多少便吃多少,可惜并不见什么起效,倒是这半年来梁景生越发病得厉害,经常身子一疼就是一两个时辰,现在已经离不了床了。
  “三思,我来看你了。”瑶琪轻声地对床上闭目休养的梁景生说。
  梁景生睁了眼,弯起眼睛轻笑,还是当年的温文神态,只不过人消瘦得很,面色也蜡黄,已经没有一点当年的翩翩样子。
  “瑶琪最近来得勤了。”梁景生的声音沙哑。
  杨晓月给他倒了杯蜜水润喉,梁景生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便摇了头。
  “不来得勤又怎么能知道你气血见好了。”瑶琪依旧轻声说话。
  梁景生伸了手示意旁边伺候的四时扶他起来,杨晓月替他塞了团被子在身后便出去了。
  “是吗?”梁景生竟然促狭一笑。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他难道还不清楚?
  “我不说谎的。”瑶琪大言不惭地说。
  瞧着梁景生现在的样子,瑶琪又想趁杨晓月不在偷偷地再问一次他要不要见一见丁慕言,但一想到他每回都拒绝,便也忍住不问,免得惹起梁景生心里的忧愁。
  梁景生最近累得很快,与瑶琪笑谈几句便半闭了眼。瑶琪扶他躺好,也出去了。
  瑶琪站在房外,吸了口新鲜空气,长叹一声。
  “漂亮叔叔!”突然一个粉嫩嫩的六、七岁小男孩伸出小胖手抱住瑶琪的脚。
  “琪公子,怎么出来了?”杨晓月拿了碗药过来,“小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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