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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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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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帛还是答应了。
  今日,肖帛在柜台里无所事事,经常就望着外面的青竹发呆。突然她看到有两个人影缓缓过来,是她认识的。
  “丁公子?”肖帛有些惊讶的从柜台走出来。
  多日未出现的丁慕言扶着廖卿娘穿出竹丛,笑容可恭地向阅春庐走过去。人越来越近,便看到了肖帛挺着肚子的娇憨样子。
  “恭喜五味嫂。”丁慕言笑着说。
  廖卿娘还是一样自来熟,直接摸上了肖帛的肚子,轻轻地上下抚摸着。“五味嫂几个月了?”
  肖帛目光温柔地睇着肚子,轻柔地抚上,“有四个月了。”
  “娃儿乖,以后要孝顺你娘啊。”廖卿娘弯□,靠近肖帛的肚子软声说着,突然惊讶地瞪了眼睛道:“啊,娃儿动了!他听得懂我说的话呢,以后肯定是个乖娃娃。五味嫂有福气了。”
  肖帛听到廖卿娘的话,脸上盈满幸福,笑得很温婉。
  “好了,五味嫂有孕在身,我们就别让她老站在这累着。”丁慕言像哄小朋友一起将廖卿娘从肖帛边上拉开。
  肖帛马上说:“不会,好久没看到丁公子和丁嫂,我开心才是,一点不觉得累。反倒是我竟然忘记请你们进去坐才是糊涂了。快进来坐吧。”
  肖帛将二人让进店里,安置在一个视角不错的位置,还悄声让肖大娘拿了些酒菜过来,本来是很得体的事情,但丁慕言却觉得坐在店里感觉很古怪。
  “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呢,五味嫂是喜欢男娃还是女娃?”廖卿娘继续兴奋地追问。
  “这个哪能知道啊,其实男娃女娃都好,我与五味都只希望娃儿健康。”肖帛轻轻地笑,一路上手都没有从肚了上移开过。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要添一个娃娃了,以后肯定热闹,想来三思会喜欢屋里变得热闹的。”丁慕言笑看着肖帛说。
  肖帛一愕,良久才说:“店家已经回家里去了。他没有告诉丁公子?”
  丁慕言一怔,讷讷地说:“回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啊,店家竟然没有向你辞行吗?”肖帛还是惊讶。
  丁慕言缓缓地摇头,忽然辩解似地急忙说:“他并不知我家住何处。”
  肖帛没说什么,廖卿娘安静地啜着茶。
  “三思什么时候离开的。”丁慕言又说。
  肖帛看了丁慕言一下,轻声说:“大年初一。”
  廖卿娘放下茶杯,牵过丁慕言的手,怯声地说:“都怪我那天急着要回。”
  丁慕言拍着廖卿娘的手,安慰地说:“这事怎么能赖你。”
  廖卿娘顺势窝到丁慕言的肩窝处,闷着声说:“对不起。”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愁善感了,被你一说好似我非要赖你似的。你再这样五味嫂可要笑话你了。”丁慕言轻拍了下廖卿娘的肩。
  廖卿娘“扑哧”地笑出声来,红着脸推开了丁慕言轻呸地一句。
  “丁公子真是宠你。”肖帛笑望着廖卿娘说。
  廖卿娘笑而不语,转头看着丁慕言,含眼脉脉。丁慕言回望她一眼,轻浅地笑了一下。
  既然梁景生已经离开阅春庐了,丁慕言也没有多留,待廖卿娘与肖帛聊了一会后便要告辞。肖帛身子重不便相送,丁慕言他们自是不介意。
  二人才刚转进竹丛后,五味才从厨房里转出来,笨拙地用衣服擦着额上的汗。“咦,都走了?”
  肖帛撑着腰来到五味面前,拿出手帕给他擦汗。“嗯,找店家呢,人不在就没有久留。”
  五味“嗯”地应了一声。刚转身要回去突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店家今天成亲的事?”
  “呀,我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肖帛皱了秀眉,自从她怀了孩子后,记性是越发的差了。
  五味抓过肖帛还拿在手上的手帕给她印了鬓角的薄汗。“不忘记就算了。”
  而另一边丁慕言想着心事,扶着廖卿娘在竹丛中穿行,步履不自觉地越走越快。突然廖卿娘挽上丁慕言的手臂,软软糯糯地说:“相公,我们什么时候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丁慕言一僵,他与廖卿娘成亲也有好几个月了,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一有想法就马上提笔画几下,有时候甚至一画就是一天两天,所以他们行房的次数其实并没有太多次。现在廖卿娘这么说,丁慕言心中顿觉得有愧,廖卿娘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对他却是照顾周到,而他自己竟然没有想过她想要什么。丁慕言停下脚步,拉起廖卿娘的双手说:“卿娘,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廖卿娘笑开了眉眼,“太好了,以后就由相公教孩子读书写字,我来给孩子缝补衣裤。相公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好。”丁慕言浅笑着说。
  “我喜欢男孩,我要生一个像相公一样的孩子。”廖卿娘笑着,眼光里像藏了星辰一样闪亮。
  丁慕言牵着廖卿娘走,落了一路的欢声。廖卿娘越是高兴,丁慕言便越是觉得惭愧,因为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罢了,廖卿娘却像得了最华美首饰的小姑娘一样兴奋激动,丁慕言不知为什么竟觉得他自己对不住她,好似辜负了她一点什么,却又理不清道不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感觉很快便回到渭阳城。今天的渭阳城好像特别的热闹,城里无论男女老少似乎都全挤到街上,显然有什么大事在发生。
  “这位大婶,怎么这么多人挤到街上来了?”廖卿娘是个爱热闹的人,逮了身边也在挤的人问。
  “这位娘子是外地人?知道渭阳梁不?今天是我们渭阳梁氏的现任当家成亲的大喜日子,听说沿途都会撒钱呢。”大婶一看便是个喜欢说八卦的人,有人问便滔滔不绝起来,“去年秋天我们渭阳崔氏办婚事也是这样大撒银钱,崔氏与梁氏在渭阳城是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这次梁氏也撒钱肯定只多不少,这不大伙儿都出来等着呢。不过我跟你说,就是没接到钱也没所谓,光这成亲的阵仗见一回就足够开眼界的了。哎,怎么没影了。”
  廖卿娘大概知道什么回事后,大婶后面说什么她已经没心思想知道了,悄声地跟丁慕言说了下便兴奋地望了人群里面,拖着丁慕言跟着旁边的人往里挤。丁慕言本不是喜欢在人堆里挤的人,但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跟上,顺便努力地不让两人被人潮挤分散了。
  也不知道廖卿娘怎么走的,挤着挤着竟然让他们走到了很前面的位置。丁慕言喘着气一看,他们现在已经算是相当接近大路了,被拖着又走了没几步,人已经在大路上了,不过大路正中间的位置没有人上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上去了一会也会被赶出来的。选好位置后,廖卿娘便替站她边上的丁慕言抚背顺气。
  “咦,相公你看,队伍要来了。”廖卿娘兴致勃勃地说,脸因为挤来挤去热得泛了汗。
  梁景生对于这些其实不大感兴趣,从衣袖里翻出了汗巾给廖卿娘拭着薄汗。
  廖卿娘摇了他的手说:“你看你看,阵仗好大。”
  梁景生被她摇得没办法,扭过头去看一眼。只见远处的迎亲队伍红潮一样向她们游过来,远眺过去竟似望不到尽头。不过这些富贵丁慕言一向看得淡,所以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回过头去给廖卿娘仔细地擦着。
  “哗,看到新郎了,不知道新郎长什么样儿呢。”由于队伍很长,行进很慢,所以廖卿娘只远远的看到新郎的身影却还要一段时候才能清楚地看到新郎的长相。
  丁慕言好笑地摇头,他觉得廖卿娘这时候十足一个孩子似的。
  “你看归看,小心莫要动来动去撞到了。”丁慕言轻声说。
  廖卿娘回了他一个笑,又继续望向迎亲队伍。突然廖卿娘瞪大了眼,神态很是惊讶,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正在给他擦脸的丁慕言双眼,于是丁慕言顺着廖卿娘的眼光看过去,惊得掉了汗巾。
  “三思。”丁慕言吐出一句气音,吵杂地人群中连廖卿娘都没听到。
  这时候丁慕言的眼中已经没有人潮,没有长达数里的迎亲队伍,只有一个骑在红棕色大马上的新郎。队伍没有停歇地往前推进,丁慕言与梁景生的距离在缩短着,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梁景生嘴角上扬的幅度。
  廖卿娘紧张地捏着丁慕言的衣袖。
  终于围在梁景生四周的童子已经向梁景生这边撒银钱了,一把一把地撒着,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都扬起手要接,才一瞬又都蹲下去捡。本来梁景生并没有注意到丁慕言二人,毕竟人太多,而丁慕言又非十分高大之人,但这时候人都或弯身或蹲下地去捡钱,还怔怔地站着的丁慕言与廖卿娘便显得极其地显眼了,梁景生目光扫过便发现了他们。
  马上的梁景生愣了一下,笑容僵在嘴角。
  梁景生不是没有想过会与丁慕言再遇,毕竟二人都住在这渭阳城里,总不至于老死不能相见,只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马上的梁景生看着丁慕言,只觉得他饱满了一些,眉目疏朗如旧,梁景生抓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他努力地想要保持镇定。童子继续撒着钱,人群继续拾着钱,队伍继续前进,只有相视的二人目光胶着,均是僵硬了身体。
  突然前头一个小孩被拾钱的人挤到了路中间,迎亲队伍前面被逼停了一下,后面却是不知道情况,霎时起了骚乱。梁景生的马被惊了一下,乱窜了几步,还好马上的梁景生反应够快,扯了缰绳才免了马冲进人群里践踏。
  马在仆人的帮助下回到原路,阻道的小孩也被他父母接回去,在训练有素的梁氏婢仆指挥下迎亲队伍很快又能够顺利地前进,被刚才一吓忘记撒钱的童子又在继续未完的工作。
  被这样一惊,梁景生的心思才稍稍平静下来。另一边,丁慕言被方才的一幕吓得捏紧了拳头,见梁景生人平安无事的向围观的人群微笑道歉的时候才松出一口气。
  梁景生面对丁慕言的方向拱手作礼,动作潇洒,大红的新郎袍衬得他玉面红霞,勾起的唇有新月一样美的弧度。梁景生这个动作自然是对丁慕言做的,他知道丁慕言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几乎同时丁慕言便遥遥地对着梁景生一揖,久久没有抬起头。
  马缓慢地前进,坐在它上面的梁景生梗着脖子,强逼自己目视前方,断开落在丁慕言身上的目光。撒钱的童子跟在梁景生四周,渐渐拉开了与丁慕言的距离,钱也不再能够撒到丁慕言那边,与丁慕言一样位置的人陆陆续续也直起腰来,丁慕言与廖卿娘再次没在人群中。
  丁慕言突然抓了廖卿娘的手往外面跑,直到身边没有再挤着人才放了廖卿娘,哈哈地笑起来说:“三思也真是的搞这样的排场,人山人海的差点没挤得吸不了气。”
  “都是我爱玩,害相公陪着我被挤了。”廖卿娘蹙着秀眉放轻了声音说,仿佛怕惊飞了受伤的鸟儿。
  丁慕言一窒,暗骂自己不懂人情世故,牵起廖卿娘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卿娘休要胡思,我一点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不信你摸下我心跳。”
  廖卿娘感受着丁慕言的心跳,“咚咚”地缓慢有力。廖卿娘稍弯了嘴角,使了点劲想要收回手,只是挣不过丁慕言,只好轻轻软软地说:“你何需要这样做,我们打小相识,你待我爱护有力,我总是信你的。”
  “我只是看到三思觉得诧异,没想到会吓到你。”丁慕言小心地解释着。
  廖卿娘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丁慕言的心跳有一瞬慢了几拍,她像吃了黄莲一样不是滋味。廖卿娘将头靠在丁慕言的肩窝里说:“没事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明白。”
  丁慕言笑了,“是我太过依赖你了,你辛苦了。”
  廖卿娘缓缓地摇头,抬起头来与丁慕言对视。
  “我喜欢这样,请你赖着我,一生一世最好。”
  丁慕言揽过她的腰,亲吻上她的鬓角。“我娶了你便是一生一世。”
  廖卿娘回揽着丁慕言,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这样就好。”
  只是廖卿娘禁不住地想,如果他没有娶她,无论过去如何亲密,是否会错过?


☆、洞房夜

  梁景生在人群中发现丁慕言后便有些神不守舍,坐在马上的他有目光呆滞,连向沿途的人群微笑都忘记了。他感觉心已经空掉,眼中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好几次没拿好缰绳差点让马踏进两边的人群中,幸好文伯够机灵发现梁景生有异,安排了人跟在马的左右,不然这红事怕是还没开始就惹了不少祸事来。
  终于队伍带着新郎新娘来到梁府外,心里空落落的梁景生在媒婆的指引下动作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位新人来到梁府正厅,拜过天地高堂,又在媒婆尖细地声音下夫妻交拜。梁景生看着手上的红缎带,它的一头在新娘的细白的手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面上却努力地做出喜庆的样子。
  新娘子进了新房,新郎在接受宾客的祝福,酒一杯接一杯,面上薄红一片很像喜悦的样子。梁母嘱咐文伯仔细地看着梁景生后,便带上梁婧华离开了,毕竟梁母在这里其它人也玩不开,而梁婧华云英未嫁确实也不适合留太久。
  梁景生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与什么人喝过,他只是突然很想醉倒,见人便逮住喝一杯。很快,梁景生路已经走不稳,两颊的颜色更是能够赶上榴花了。文伯领了四时快快扶住他,向宾客告罪后匆匆往新房里送。
  只是路才走了一半,梁景生突然清醒过来似地,使劲将两人推开,扶着廊柱大口地呼吸着。
  “我且在这里醒一下酒,你们去前面照看着些吧。”
  文伯踌躇一下说:“我去前面照看着,四时留下来照顾公子吧。”
  “都下去吧,我不需要伺候。”
  “把公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文伯皱着眉说。
  “都醉成这样了还不需要伺候?”四时嘟囔着说。
  梁景生轻笑,“我想看一下月,你们便少煞风景了。”
  文伯眉头皱得更紧,春宵良辰赏什么月!只是文伯话还没说便听到一把冷冷的声音从他后面传过来。
  “崔某也想要赏月,梁兄就由我代为看顾一下吧。”
  文伯与四时回头,说话的人是崔美人。既然崔美人这样说了,文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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