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安溪南。
“早该了。我让你找个大夫把把脉,你就是不肯。明日我让莫沉请来一个稳妥的人来替你把把脉!”安溪南把人搂在怀里躺下。“不管怀没怀孕,你都放宽心。如果怀了,我们好好养着。如果没怀,正好我们好好努力。”
“努力!努力!说得很轻松。”赵青鸢伸手拍了一下安溪南的脑门,刚想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一阵吵杂的喊叫声响起。
“怎回事?”安溪南冷声问到外面值夜的人。
只听见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回禀道:“回禀王爷,是林姨娘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闯进芷香园。”
“林姨娘?”赵青鸢愣了愣。
“是林茉祯。”安溪南的声音淡了许多。
竟然是她!赵青鸢差点都忘记这个人了。
正文 【065】装疯卖傻
安溪南起身披好外衣出了房间。只见院子里几个婆子正钳住林茉祯,捂着嘴要往外拖走。林茉祯奋力地挣扎着,头发早就散落不堪,和一个疯妇无异。不对,她原本就是疯妇。
安溪南皱了皱眉头,走到林茉祯跟前,伸出大手掐住了那消瘦的下巴。“吃了这么多的亏,还没学聪明。说你笨,还真一点也不冤枉你!”凌厉的眼神滑过那张布满惊恐和喜悦的惨白脸上。
“溪南,让人送她回去吧。”是赵青鸢从房里出来。
听到声音,安溪南转身瞧了一眼赵青鸢,没有什么不痛快。“你回房吧。身体本来就不好,别受了凉。”
赵青鸢抿嘴笑笑。“没事。今晚你就住在叶秋园吧。”
叶秋园!安溪南瞪大眼睛,自己没听错吧!不光安溪南,其他人也都惊讶。就算是让王爷宿在别人那里,也不该是这个疯妇那里啊!
“去吧。我回房休息了。品月,把门关好!”赵青鸢好不留恋地转身回了房间,只剩下安溪南在那吃惊。
转脸瞧瞧正被钳住的林茉祯,突然有一丝喜悦闪烁在那张清瘦的脸。安溪南那如同狗一般般的嗅觉立刻闻出来不一样的味道。“去叶秋园!”
在所有人吃惊不已的情况下,林茉祯被放在了床上。安溪南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伸手捋了捋林茉祯的乱发。“你去芷香园是为了见本王,现在你也见到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茉祯瞪着大眼睛缩在一团,不肯说话,只是时不时拿着眼溜上几眼安溪南。
温热的大手留在了那惨白的脸上。“原本以为你是那最笨的一个人,现在才发现你隐藏得好深啊!学聪明了。不过下回最好把你的狐狸尾巴也收好,别让人发现了。”
听了一番话,林茉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不再颤抖,拿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安溪南。
“你们林家究竟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们两姐妹都那么狠毒。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个嚣张脾气坏一点的千金大小姐而已,可却没想到你竟然找人去伤害鸢儿。你可不是脾气坏一点了。”说到这里安溪南轻蔑地笑了一声,又继续说到:“还有你那个妹妹。她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就凭你这笨脑子你还想和她斗?你和鸢儿加起来都不够她半个的。”
听到这里,林茉祯的身子动了动,头也低了下去。
“我告诉你,以前的事就算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你好好的,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装疯卖傻来保全自己,这个人还真是聪明了不少。
林茉祯还真的点点头,也不避讳她是装疯卖傻的事情。
“你休息吧。我去书房了。”安溪南起身离开
林茉祯忙也下了床,光着脚站在地上,从后面抱住了安溪南。“王爷,不要走好吗?”
安溪南的身子顿了一下,转而伸手握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小手。“等你好了再说。”说完迈步便出了房间,丝毫不犹豫。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从来没有。对她,也许有一丁点亏欠,可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
林茉祯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心里不免又泛起一丝酸楚。刚刚,她还以为他心软了。是她太痴心妄想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正眼瞧过她,何至于事到如今会多瞧她一眼呢。“咎由自取!咎由自取!”拳头狠狠捶在了地上。
第二天一早,安溪南别出府去了,至于去哪赵青鸢不知道,因为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许久。
睡觉睡到自然醒,这种日子还真是惬意!
“品月,昨晚安溪南睡在哪里了?”说真的放心那是假话,赵青鸢也是个女人。她自然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从一而终。
“王爷和林姨娘说了会话就离开叶秋园了,晚上是睡在了书房里。”品月帮着赵青鸢梳了一个凤髻,金饰加以点缀,突显雍容华贵。
“是不是太招摇了?”赵青鸢从镜子里看着自己。从来没有梳过这么大气的发型,感觉有些不像自己了。
“您现在是王妃,穿着打扮得按照王妃的规制来。今日会有几位贵妇来府里做客,如果谁多嘴在外说您不尊重皇族规制,那是不小的罪名呢。”品月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虢隆朝人,她心里很清楚皇族夫人该守的规矩。
“这是什么破规矩,累死人都要。”赵青鸢伸手托了托自己的头,沉死了。
这个时候优乐从外面进来。“启禀王妃娘娘,管家带来一位大夫给您请脉。”
“好,让他在院子的花廊下等我。”赵青鸢起身整理下衣衫,出了房间来到花廊下。
坐好之后,这个人很干脆地把手腕伸了出来。“先生帮把把脉吧。”
莫沉请来的大夫是暗中相随安溪南有几年的一个老先生苏海。当初他曾受过老瑞王的恩惠,之后就誓死效忠瑞王府。可外界并不知道,他一直以灵济堂的坐堂大夫身份示人。
“恭喜王妃,这是有喜了。”苏海躬身向赵青鸢道喜。
“真的?那胎儿如何?”赵青鸢担心的是胎儿。她是有前科的人,生怕这个孩子也保不住。
苏海低头迟疑了一下。“回禀王妃,这个胎儿不稳,需要多加调理才是。”
“又是不稳。那就有劳先生多费费心了。”既然是莫沉带来的人,赵青鸢还是相信的。
“是,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不过还请先生帮忙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有身孕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肝火旺盛,心焦气躁而已。”赵青鸢还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她在瑞王府还没站稳脚跟,不能大意!
“好!草民晓得了。”
送走苏海等人,赵青鸢又回房躺着去了。伸手摸摸小腹,心里算是踏实了。如果安溪南知道了会如何?
“启禀王妃,侧妃来请安。”品月隔着门在外通禀。
是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正文 【066】不入流的手段
林茉娴眼含笑意来给赵青鸢请安。
“侧妃有事吗?”赵青鸢可以保持着距离,从榻上走到梳妆台前让品月把头上顶着的今世都摘了。
瞧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金饰,林茉娴的心都要被挤碎了。虽然她也有这种头饰,可以后她无法再戴。之前府里没有正妃,她身为侧妃带上也无妨,可现在有赵青鸢这个大神摆在这,她不能不收敛了。
“回禀王妃,今日府里要来贵客,这是宴会的安排,还请王妃过目一下。”林茉娴把册子递了过来。
赵青鸢没有接。贵客马上就到了才来通知自己,她这哪里是真心让自己过目,说不定后面有什么坑在等着呢。“不用了,你做主就是了。品月,你去母妃那回禀一下。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见客了,一切就由侧妃帮忙打理吧。”
“是。”品月应声退下。
“侧妃也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刚大夫把脉说我肝火有些旺,怪不得这几日总和王爷发脾气。”后面的话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
林茉娴收回册子,很淡然的离开了芷香园。可心里却实在不甘心就让赵青鸢这么顺顺当当一直坐着正妃的位置。
最难熬的就是时间,可消逝最快的也是时间。让优乐打听外面的情况,可人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赵青鸢躺在床上,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王妃,优乐出事了。”品月来到床前回禀。
出事?赵青鸢“噌”地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优乐去大厅,偏巧遇到了裕国公府的长孙媳妇乔氏。可不知道怎么的,刚才乔氏说优乐偷了她腰间别着的玲珑佩。乔氏就上去搜优乐的身,还真在优乐的袖口里翻出了那块玲珑佩。”品月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优乐偷东西,打死她也不信。优乐是安溪南一向心疼的人,赏赐的东西自然不少,一块玲珑佩就能让她心动得去冒险偷东西,骗鬼呢啊!
难道这就是林茉娴给自己设计的套?
“带我过去看看!”赵青鸢一脸的严肃。
大厅里,优乐跪在大夫人跟前,眼角含着泪,可更多的是委屈和耻辱。她虽为一个婢子,可也是好面子的人。被人诬陷偷东西,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责,她羞得都要撞墙去死了。
赵青鸢大步迈进了大厅,走到优乐身边,伸手把人扯了起来。“起来,没犯错跪着做什么!”
优乐听到声音,又看到一直纤纤细手扯住了自己,忙抬头看去。“王妃!”
“哭什么!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哭哭啼啼这样子不给王爷丢脸吗!”此时的赵青鸢一脸颜色,说话的声音要比平时都多上几许凝重。
优乐伸手抹了抹泪水,退到一旁立着。
“母妃,优乐这是怎么了?”赵青鸢给大夫人行礼。
“你身子不舒服,怎么出来了?好好养病才是。”大夫人瞧着赵青鸢刚才的样子,都有些不认识了。凌厉,只能这么说。
赵青鸢微微一笑。“刚儿媳吃过药躺下刚休息,就有人禀报说优乐出事了。儿媳想知道优乐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瑞王妃可真是会教导下人啊!”一个尖锐的声音刺入赵青鸢的耳朵。
赵青鸢回身看看说话的妇人。“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哪位?”
“我夫君是裕国公府的嫡长孙,我的娘家姓乔。”说话的正是乔氏。
“原来是裕国公府的长孙媳妇,失敬了。不过本妃是在和母妃说话,你这么横插上一句,有些不妥吧,会失了裕国公府的身份。这是在瑞王府,大家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贵人,不必像市井泼妇一样立刻来贬低我。如果责任在本妃,自然会由母妃来责罚,由不得你一个裕国公府的长孙媳妇来教育。”话说得不温不火,可却堵得乔氏涨红了脸。
“可话说回来了,优乐究竟怎么了?这回你来说吧。给你个机会!”赵青鸢轻蔑地瞟了一眼那个乔氏。
“怎么了?她偷了我的玲珑佩,那是我夫君赠与我的订婚信物!”乔氏白了一眼赵青鸢。
“捉贼要捉赃!”赵青鸢轻笑了一声。“优乐虽然是婢子,可王爷和本妃赏给她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玲珑佩,也许是稀罕东西,可未必所有人都会看上眼。”本来最后一句她想说未必能入得了优乐的眼。可细想要给裕国公府一个面子,就把即将出嘴的话给改了。
“这东西就是她的袖口里搜到的!”乔氏阴森地冷笑一声。
赵青鸢瞧了一眼那个玲珑佩,很小巧的一块玉佩。看着乔氏对这块玉佩很上心,上面系上了不少的红绳。“之前夫人把这玉佩放在何处?”
“挂在腰间的!”
赵青鸢淡漠一笑。优乐又不是什么神偷,你挂在腰间还能毫无察觉地被偷出来,那是你太愚钝还是优乐太厉害了?“这是谁搜出来的?”
“是我亲自搜的!”乔氏自鸣得意地冲着赵青鸢跑出不屑的眼神。
“夫人可真是料事如神呢!这府里这么多人,你竟然就确定这个东西是在优乐身上。”说到这里,赵青鸢摸了漠自己的发鬓。
突然,这个人的手一抖,惊呼起来:“呀,我的珠钗呢?快帮我找找!这可是王爷好不容易帮我淘来的东西。”
说完,这个人开始指挥着所有人开始到处翻着寻找那支珠钗。顿时,整个大厅开始鸡飞狗跳,可大夫人就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赵青鸢在那演着她的戏法。
“等等!”赵青鸢喊住了所有人,迈着大步就走到了乔氏身边。“让我先看看小国公夫人的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说完左手一把拉住乔氏的右臂,右手就探向了乔氏那宽大的袖口里,摸了又摸。“这不就是本妃的珠钗吗?”赵青鸢把珠钗在乔氏面前晃了晃。“人赃并获!”
“你含血喷人!那是你趁着搜身的功夫放到我衣袖里的!”乔氏狠狠甩掉了赵青鸢的左手。
“我含血喷人?你刚才不是也这么对优乐的吗?那究竟是优乐偷了你的玲珑佩还是你偷了我的珠钗?”那只碍眼的珠钗又在乔氏的眼前晃悠了一番。
“是那个贱婢偷了我的玲珑佩!”乔氏一口咬定是优乐偷了她的玲珑佩。
“好啊!那我敢问夫人的玲珑佩之前是怎么挂在你的腰间的?”赵青鸢把珠钗别在自己的头上,耀眼地刺着乔氏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裕国公府的大夫人李氏,也就是乔氏的婆婆冷着脸说话了:“算了,好在玲珑佩没有丢失,找回来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赵青鸢冷眼瞧了一眼裕国公府的大夫人。“莫不说优乐是王爷的人,就算是一个普通下人被人这么冤枉,那怎么也得说清楚。要不然有人到外面说我这个瑞王妃管家不严,教人不善,或者添点油加点醋污蔑我们瑞王府是什么污秽之地,这个责任谁来负?”
被赵青鸢这么一说,李氏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堂堂的裕国公府的长孙媳妇,怎么说也是个名门闺秀,竟然作出这种龌龊事。这是将裕国公府陷于不义!
“明明就是那个贱婢偷了我的玉佩。这个玉佩本来挂在我的腰间,方才在进大厅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一个人,她福身给我见礼。等她离开之后,我的玉佩就不见了。定是她给我见礼的时候趁我不备偷走的。”事已至此,乔氏只能死咬优乐不放。
“我看夫人对这玉佩很上心呢。”赵青鸢伸出嫩指摸了摸那挂在乔氏腰间的玉佩。
“这是夫君送与我的,自然小心。”乔氏趾高气昂的握住玲珑佩。
“是啊!必须上心。夫人为防止玉佩丢失,这结都是死结呢!我还真不知道偷东西的人要如何在不损坏东西的情况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偷走?”赵青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