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他向你求婚,你?”子泽的脑子更是脱线。
“他一直呆在你卧室外,叫了很多医生过来,都被阿蔓以你要静养拦了下来。”这个时候医生自然不能过来,否则我闻迷蝶香过敏昏睡这致命的秘密就会见光,更会影响整个计划。
“你怎么清楚不是冲着仇氏来的,这颗棋是别人能做,我做不来。”
“是男人能了解男人的真与假。”泽哥不以为然。
“泽哥,那是故事,就像我们看过的《人蛇之战》我们是魔鬼,道不同。”
“Wyea,你太理智了,未必不会有更好的办法。”泽哥摇头,端了酒迈步上楼。
“再死一次脱离吗?我和你,阿蔓,阿阮更多人都没有回头路。”子泽的话让我愤怒,真的愤怒,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可能,这条黑道我们走了,就只能一路黑暗,既使我知道他在拼命的寻找着哪怕一丝光明。
雪连续下了四五天的时间,即使休息也没闲着,需要处理的事情极多,期间政府各方面都有人来探望,大都被泽哥拦下了,绑架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公安的解释自然是泽哥提前欲下刀的地头蛇,九叔来电要求港口那边必须先行落实,选择碧海,沿海城市,我们的货才好引进。
015 台湾之行
我挑眉看了眼泽哥,他满脸笑容,接近农历的新年的这段时间,他总有意无意间提起明年的台湾赛事,我知道那是属于整个东南亚的黑道都很关注的赛事。
“好吃。”休息的这段时间呆在家里最多的就是下厨做吃的,阿蔓名师指导下,我已经能开拓创新煮了不少特色菜,阿蔓夹了蘸好调料的馅饼笑着唤我来,“Wyea。”
“说吧,你总做泽哥的说客。”我摇头,端了盘馅饼快步出了餐厅,眼观落地窗外的层层白雪,突然才记得圣诞节早过了,那礼物我竟忘了拆开。
“泽哥想你回台湾练车。”阿蔓跟出来,瘪瘪嘴道。
“老规矩以名次划片区?”我抬眉,三年前的比赛子泽拿了第二,九叔取了香港以九龙为首的三城地盘。
“比赛在四月末,泽哥……”。
“泽哥知道了我去肖家的事,不希望我在内地过春节是吧!”我打断阿蔓要说的,明白规明白,却讨厌极了被掌控的感觉,子泽,这是最后一次。
“阿蔓,你陪我去吧。”盘里的馅饼在无意识之下被吃得一干二净,客厅的钟指向十,差不多要有十一点钟了。
“Wyea,这是任务,你必须自己完成,你不比泽哥差。”黝黑的脸上看得出真诚,长发下的眼睛发亮,冲我点头。
“好吧,机票订明天的。”过一半晌,我点头,丢下盘子一个人上楼。
看了两份护照和机票我就知道,泽哥不会放我一个人去台湾,阿阮陪我是一定的,取出手机,目光冷冷的对上阿阮,墨镜下的眼睛略有得意:“不是让我一个吗?”
“怕你在外不习惯,有阿阮在我放心。”子泽在电话那边不好意思的笑笑,“要告诉彭伊你离开了?”随后加了一句。
“随便。”电话立马被我挂掉。
“Wyea,用哪辆车?”还未上飞机,自然可以联系,以前练车就有两车,都是从英法进口专家改装过的跑车。
“我用流云,让他们给改装好,材质要耐撞。”点点头,嘴角不禁挑起笑容,台湾黑市赛车,很期待。
台湾,当然有仇氏的企业,七叔亲手掌握的命脉之下,所以这次赛事的意义也就相对的提升到非常位置,否则阿阮回来就足够了。
“Wyea,米乐安排了别墅,你?”刚下飞机,阿阮问我。
“去秦坤的宾馆。”取下墨镜,灿烂的笑脸上一个挑眉,与阿阮相视而笑。
秦坤、仇氏、艾斐年三分东南亚黑道势,强强对立,自然是相安无事,台北,秦家发源地,但愿不要在秦坤的地盘上出事,否则三方都不易交待。
盛大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彭伊略有恼火,好不容易挨过老妈交待的任务,仇家的别墅那黑妹直接告诉他仇子扬离开了,追到擎天大厦,仇子泽面有不快,兄妹俩在他离开后就冷战,仇子扬负气之下去台湾渡假。彭伊也不得不怀疑,以他的所见仇子扬年纪不大,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决对不是随便使小性子的女人;反之又有哪个女人经历绑架还能处之泰然的工作,外出散心也说得过去;这怀疑刚成立就被打破,还担心的不行,无奈舅舅的会没结束,直接坐到总裁办公室里等着,操过桌上的中华一个劲的猛抽,呛得嗓子直咳嗽。
“小子,敢抽烟了。”吴冰刚进办公室就一股子烟味,却大有稀其之状。彭伊家境富,父亲彭正刚家教甚严自然没机会沾染上一些纨绔子弟的拜坏风气,这抽烟是二十六年来的第一回。
“舅,台湾那边有分公司业绩怎么样?”彭伊灭了烟头,坐正了直入主题。
“不错,怎么了。”吴伟第二次侧目,精光闪过的眼中若有所思。
“我想过那边公司看一下前景,顺道过去玩玩。”彭伊正色,其实后半句才是主要。
“你妈知道?”吴冰点了烟,翻开文件夹,再度点头,彭伊负责的部分确实有进步。
“这边你和老妈在我都无用武之地。”彭伊摇头,理由充分到吴冰目呆。
“老实交待,这几天见着你就心浮气噪的,感情是嫌我这小池养不了你这尾大鱼了。”吴伟是谁,商场沉浮多年,彭伊的小心思还没放在眼里,转着弯儿刁难。
“舅,我,我那个,你知道的。”彭伊给吴冰一个你知道的眼神。
“想不知道都难。”吴冰狠抽了口烟,放下手里的文件,咧嘴笑了,调侃道:“大报小报,杂志、网络哪没你的影子‘擎天副总遭绑架,盛大彭少英雄救美’多响亮的口号。”
“舅,你和妈都见过了,也没给个准信,让我心里没底。”彭伊面有囧色,狠狠地坐到沙发上低声抱怨。
“你小子,就一根筋拧到底吧!”吴伟也不作答,离座起离,点了根烟,坐到彭伊对面。
“一根筋又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吴冰看着彭伊嘴角的笑,隐隐有些担心,思想开明的他们自然不去理由门当户对的破理论,关系的国内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海外仇氏的力量是黑是白那就难说。
“找你爸去,说不定能问出些门道。”吴伟抬头建议。
“舅,万一?”说彭伊没怀疑是假的,紧张也不是没来由。
“那就扼杀在腹中好了。”吴伟捏灭了烟头,站起身来,拍拍彭伊的肩,咧开嘴又笑了笑:“说不定情况没咱们想的那么复杂。”算是安慰。
那一天盛大的员工就见他们一向沉稳、气宇轩昂的大少开着车狂飙,烟一般的消失。
黑色BENZ停在K城公安局大门外,彭伊接了通电话就一直停着,也不下车,是的,他在挣扎,在犹豫,妈妈的电话意在提醒他,可越是不想脑子里越多的影子,想忽略怕是难极了。
楼下的警卫室自然认识那车子是局长兼副县长彭正刚爱子的车,忙向局长办公室接了内线。
办公室内温暖如春,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正审着文件,接到电话端了杯水走到窗前,远远的看见彭伊停在楼外的车子,摇了摇头。一方面因为工作问题彭伊的事情他很少过问,另一面就是彭伊长这么大还没什么让他操心的地方,工作上有吴冰看着,至于婚姻问题,他们急也没用;如果不是上次惊动省级领导的绑架案,他才从吴冰那得知儿子这回是动了感情。
茶水喝了一半,走到办公桌前播通了电话:“儿子,来了怎么不上来看看你爸。”
“爸,能出来坐坐吗?咱们聊聊。”
“好,等着。”彭正刚挂掉电话,眼角微湿,大概有多少年没和儿子这么静静的聊天了。
“看来这回是真的了。”彭作正坐上车,看了边上儿子紧锁的眉头。
“爸,我说不清楚,只知道听她说话我会很舒服,陪她吃饭我会嫌时间太短,她出事我心里恨不得出事的不是自己,她离开了,这心里慌得难受。”一口气说下来,彭伊发动车子,脚轰油门,猛跑,彭正刚叹气,转向窗外的眼睛扫过座椅边的杂志,伸手拿了过来。
“模样倒是满配的。”彭伊侧脸正对着那张奶茶广告的图片,会意浅笑。
“舅舅和妈已经看过了,不过……不过担心他们在国外的生意太复杂,会影响到我。”
“你找你爸果然没好事。”彭作正放好杂志,嘴角荡开笑意。
“舅舅的意思是能不能从公安系统上查到仇家的一些具体资料。”彭伊开口略有艰难,将车停在车位上。
“你这边火烧眉目,她离开这连个话都没留下,你确定你不是一厢情愿。”
“爸,作为公安你们都有一定的心理判断能力,试问一个女孩子在异地遭受绑架后会怎么样?”彭伊反问,仇子扬在他心里无疑是坚强的,不愿在人前表露脆弱,也只能安静离开一段时间。
“视情况而定,一般的女孩子大概不太容易恢复,作为仇家继承人之一的仇子扬有能力做得更好。”彭正刚以案情的形势分析,炯炯有神的眼里闪过什么。
“他们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对于老爸的问话,彭伊自是一五一十的倒了所知道,当然包括仇家餐桌上仇子泽的一翻话,彭正刚面色严肃,叹了口气:“彭伊,算了吧!”
“理由?”
“试问在怎样的情况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事情,撕票这种现象是极少数的,除非仇杀,要么便是黑道相争。”
“为什么仇子扬兄妹能逃过,只能说明当时他们在仇家的地位达不到他们报复的意义,两位叔叔宠爱之极,抛去亲情他们更多的是利用……当然仇子扬兄妹也有过人之处。”彭正刚一系列分析在彭伊心里敲出个洞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抓紧了,仇子扬的笑脸就在脸前,她究竟是在怎么的家庭长了这么大。
“爸,台湾最近有什么新闻,或是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么?”彭伊一下子感觉仇子扬的离开不会简单。
“这个回头再说。小伊,感情有没有结果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事有不测,牵扯进来的不是你妈妈和我,是盛大集团与公安的名声。”彭正刚语重心长。
“恩,爸,我懂。”彭伊抬头闭目仰靠着枕垫,脸上的表情是彭正刚从未见过的矛盾,迷茫、不甘、心疼酿成一壶苦涩的酒水,难以下咽。
“接个电话。”彭正刚侧目。
“小耿呀,有事。”
“这个嘛?”
“过去几年了,不太好查,事关?”
“可以,可以。”
彭正刚挂了电话,如鹰的目光深远,“小伊,好自为之,追求感情,爸爸支持你。”
一句话将沉思的彭伊拉回现实,“你耿阿姨电话,查五年前的案子,说来倒是同名不同姓,肖子阳,海大附属中学、台海第一实验高中读书,四年前死于车祸。”
彭伊一惊,一个名字就能让他失措。
016 满月酒
一边减慢速度,远远看见阿阮在计时,心里有数,车技和速度比以有所提升,比赛的目的是赢,究竟怎么的赢法还要看赛事情况。
阿阮快步跃上车,前脚踩上油门,宝贝流云箭一般的穿出去。
“改道、甩尾、好的。”
“换档、刹车……对,飘移,Wyea,GOOD。”阿阮一脸兴奋,树起手指,改装这辆法拉利花了九叔三百多万,包括轮胎都是特别从德国订做的。
六米的窄道,急刹、摆尾,一气呵成反方向漂移过去,转入另一条车道。
太阳光都不是太冷,将车子停在靠海边的浅水码头边,从远处飞过来的跑车‘唰’的一声穿过,刺耳的嘲笑声,艾斐年家族子弟,嘹亮的口哨声迅速消失在风里。
“三大势力各一人参赛,青帮、黑狼、森海亚集团、费达财团、何氏也都各有参赛资格,几家明面上都是出资聘请的专业赛车手,一局定输赢。”我抬头,任海风吹乱头发。
“这回背后没人乱搞。”阿阮咧嘴笑笑,确实比三年前好些,那个时候是阿蔓陪有泽哥练的车,为了片区范围,什么伎俩都用上了,泽哥便是在香港吃了亏才拿的第二。
“除了咱们在秦坤的地盘,其他人都参赛时才到台湾,艾斐年侄女为秦家生下了顺位第一继承人,否则哪能这么嚣张。”
“是秦坤的长子?”略微一惊,我问出口。
“不,那个国外读书的秦飞的长子。”阿阮不禁撇了撇嘴,想来必是相互利用的黑帮联姻,不过九叔没做任何动作倒让我不解。
夜总会,男人看了看表,表针指向下午四点一刻,冲着包间里其他人点了点头,起身出门。
向后一勾手指,黑暗有人轻步过来,低声到:“秦哥。”
“艾斐年的人给我盯紧了。”
“明白。”
“仇家小姐没有异动?”
“周亚,一直有盯着,最近都在山道练车,没有同仇家什么人接触过。”
“查清楚,仇家两个老头子更善于声东击西,在这期间也别让她在咱这地盘上出事。”
从灯光迷离的走道上出来,长得到一张平凡脸,不过那双黑中泛蓝的眼睛已经代替语言解释了他的身份,道上的风云人物秦坤,中日混血儿,29岁,东亚三大势力之一的当家人。
新年,台湾这边自然没有碧海来得热闹,这里是经济泛滥,繁华都市里的空气自然不会太好,不是车水马龙能形容的。
我想我选错了日子,也选错了地方。
大街、咖啡厅哪里都可闻到玫瑰的香味,2月14属于情人的日子,当然,也是我农历的生日。
阿阮去取礼服,九叔的指令,晚上六点替他参加秦氏长子的满月酒宴。得了空,一个人轧马路到星巴克,因为节日的关系,卡座上都有赠送的玫瑰,深红色。
我不得不承认九叔的评语很正确,感情丰富不适合做我们这行,但是改不了,就像现在,还是会想小时候,偶尔会想到彭伊没杂质的笑和手机里仅存的彩信。
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一个人生活,需要五分勇气五分努力。而我现在想用十分的努力放纵自己,不理会周边的谈笑声,搅动拿铁,我喜欢的味道,喝了一小口,微苦,比不上奶茶的香甜,咬咬唇,苦也是好的。
台湾台北秦家别墅外停满了各款品牌豪车,外面几乎到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紧张程度,反观别墅内,灯火通明,数百平方的宴会厅内客似运来,西装笔挺。
我从不认同缘份,最多也只是凑巧,没看清不代表没留心,小指上龙头环绕的金色尾戒,秦坤,一小时前只身坐在星巴克的黑帽男,酒宴主角之一。
“秦先生恭喜。”偕了阿阮上前笑言,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