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子不愿王妹小小年纪便背负上齐天数代的抱负,儿子愿意为齐天进忠”。
“若是你,可有这能力与魄力”?
“儿子无能,做不到王妹这番周密”。想到繁锁的线路,详细的批注解释,计中有计连环的智谋,数年来的筹谋……言逸不甘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追悔莫及。
“放眼天下,可见过如此天生之才?”眼神里全然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是的,做为父王,我是骄傲的。
“是,方元大陆,天下无双,可父王,媱灵……”
“媱灵背负着齐天的使命,这是不容置疑的,承天命所归,福临天下,这是命格,注定的。”打断言逸未说完的话,我,无奈的看向远方。
“回去吧!”激情过后希望之火点点跳跃,谁又曾想到这星火将燃起燎原的圣火。
双手背于身后,交错着,步出大殿。
“清玉参见王上,奴婢参见王上”。挥了挥手,跪下的宫人皆已退下,绣着平安手帕的王后放下手中的针红,亲自倒了杯茶。
我,独自伫立在中庭,风吹起紫金的袍子,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可终是于心不忍。
“王上,这是怎么了?”站于身后的清玉担忧的看着我,而透过那双眼睛我看到了那趴在桌上眉头深锁的小人儿。
“清玉,普罗说她看不清灵儿的命格。”哽咽着说出这个令人害怕的结果,轻拍着靠在怀中轻泣的清玉。
“王上,此象是好是坏,大祭师不是可以参透命格的吗?”泪眼迷朦的人儿看着我,依靠着的不是王上,只是丈夫,只是孩子的父亲。
“灵儿本就仙体转世,若随意便能参透,怕就不是仙体了。”轻轻道出普罗给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安慰怀中之妻还是安慰自己沉重的心。
“王上,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测,灵儿这孩子可是王上与清玉唯一的女儿,清玉只要灵儿平安长大,哪怕是?”话没说完便咽咽的大哭起来。
她离开了,不愿给自己母后告别便离开了。
我是知道她的,害怕,怕自己心底最深藏的感情外泄,纵然是最亲的父王、母后。
派出暗中保护她的十八铁卫,尽数被遣回。
五年了,我倒是现在才知道,那个人们生活十分惬意的,被称作盛世太平的云里竟是言熵与媱灵的功劳,好个朝阳山庄,好个铯玉名扬,又好个铯玉飞扬,会是自己的一双儿女,那是内心深处的自豪,而面对这份自豪的同时只能在心里祈祷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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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出其不意的回来了。
当那双纤细的手抱住我的时候,那温度灼热了我的后背,才明了,一切都不是梦,她回来了,全露天真的在我怀抱里呜咽着:“父王,媱灵想你了。”
十三岁的她美的更是惊世,继承了清玉的高雅同与生俱来的尊贵,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之风,额间绽放的宝相花越发的妖娆。
“父王,宫内侍卫的质量可有待考量,都没人见着媱灵回来,也不给父王报个信儿。”撒娇的赖在御榻上不起身。
“嗯,父王,宫里的厨子要奖励一下,做的点心色香味俱全。”囫囵的吞食着花样繁多的点心,看看这样子,身份的枷锁对于她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她做的是她自己,我的女儿。
“王公公,有想媱灵吗?”瞅着我身后的王海,娇笑着问道。
“父王,媱灵都没有去看母后。”仿佛才想到似的,嗔怪着看向我。
“呀,父王,逸哥哥与晖哥哥呢?还在宫中吗?”这会儿又不想到神游到哪里去了。
坐在王座之上,看着她时而询问,时而称赞,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颇为心慰,突然跑过来,捧着我的脸,嘟着小嘴怒视着。
“父王,您的胡子怎么就这么点了!”又嘻笑着跑开围着送上来的点心……这天伦之乐,呵呵,感谢上苍,她依旧是我最爱的小女儿。
“媱灵怎样分析此事?”龙御殿的内,只有我们父子四人。
“嗯!不如这样,媱灵要两位哥哥帮忙”。流波的双眸看向站在左侧的二个哥哥。
“自然是允了,言逸言晖,一切听从媱灵安排”。
“媱灵,还不说说你的计划”,三人正色看向媱灵,期待着。
“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无中生有、暗渡陈仓、隔岸观火、笑里藏刀、李代桃僵、顺手牵羊、打草惊蛇、借尸还魂、调虎离山、欲擒故纵、抛砖引玉、擒贼擒王、釜底抽薪、金蝉脱壳、关门捉贼、远交近攻、假途伐虢、偷梁换柱、指桑骂槐、假痴不癫、上屋抽梯、树上开花、反客为主、美人计、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连环计、走为上计”。
“字字珠玑。”待她一番妙语连珠后,不禁拍岸而起,满心的骄傲不言而喻。
“媱灵,可否详细解释一下”。言逸、言晖连同王座之上的自己同时茫然,不明所以的言晖先开口问道。
“父王,哥哥,灵儿刚才所言便是这政治权术中的三十六计,所谓兵不厌诈,至于我们的计划便在这三十六计之中”。
“两国齐齐联姻,那我们就联姻好了”。皆然大怒的不具是我,看看一个个脸上恨不得现在就出门揍垮那些个有眼无珠的外人。
“媱灵怎可胡说”?听闻这话,我怎能不怒,最珍视的宝贝,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
“灵儿又就说联姻的是自己,再说啦!嫁到西图最多便是王子妃,嫁与西宏也只算是个世子妃,又怎么得如长公主来的威风八面。”嘻嘻的娇笑声,打破内殿的冷闷,刚才发怒的几人苦笑起来,又被眼前的的娇人儿哄了一遭。
“言熵哥哥方年二十有五,言逸哥哥业二十有二,纵然两位哥哥以国事为重,父王又怎得舍得两位哥哥至今未立正妃呢?”
“好个灵儿,怎么得算计起自己的哥哥了。”原本的怒意早已在笑声后荡然无存。
“父王,逸哥哥,灵儿也不愿这番,但为齐天着想灵儿不得不如此,得罪那一方都是父王不愿看到的,我们何不联同二国先下手得华予,将‘天下粮仓’并入齐天手中,再以三国联盟吞下其他诸国,而后天下最多三分,三国虽有姻亲,但战场不分父子,也不得不牺牲二位新嫂嫂了,这便是政治婚姻。”目光灼灼,这不失为如今的上上之策。
“灵儿,父王并非妇仁之人,也不愿做逼迫之事,此计若是言熵、言逸同意,父王便以你之意”。做为父亲,我又何尝看不清儿子的心事,愿不得别人,眼前惊世之美,智谋无双,早已沉醉其中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
“回父王,儿子愿意”。纵有不甘也只能吞进肚子,面色苦楚的言逸单膝着地……
几翻生死,早已淡看,废了这一身功力,我失望不曾怪过她,她所做的一切自当是为我,这一切的一切都能理解,都说幼子心头肉……一片广袤的绿野山岭相连,举头,极目处一无边际的盈盈翠绿,宽阔的马道蜿蜒的伸向她建立的家。
番外卷003 番外之齐言熵
擎煌十八年三月。
今个好不容易回到王宫了。昏天暗地的忙了足足三个月,只为了疼她,对于这个年幼的妹妹,整个王宫有些夸张的宠着着她。
“熵哥哥”她刚会说话的时候就这么亲昵的叫我,不同于言逸和言晖称我这王兄,这声熵哥哥让我几乎没有太多感情的心复活了。我喜欢将她抱入怀中,嗅着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她的玩闹、她的调皮淘气在我这里都是纵容的。她聪明懂事,从来不玩的过火,她无忧无虑、自得其乐,甚至连想加害于她的人也喜欢她那股自然、随意的的味儿,我理所当然的被她吸引,有她的飞凤楼才是我真正安心的地方。
三月前,她三岁生日的第三天。
“熵哥哥,你的礼物我都收到了。但媱灵有事相求于哥哥。”低着头的她穿着梅红的小礼服,春寒料峭虽过,她的小手依旧冰凉。
“什么话,我是哥哥,怎么会让王妹同到求这个字呢?”有些生气了,我和言逸言晖一样的认定媱灵是这一生最重视的妹妹,我们喜欢被她信赖的感觉。
“不是,媱灵错了,那熵哥哥是答应帮媱灵了。”本就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闪耀着期望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感觉自己能为她做什么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恩,事情是这样的”。她神秘靠到我的耳边,低语。
于是我向父王请旨去了齐天与华予相交的云里。
的确如媱灵所说的那里人烟稀少却并不是荒芜的,雨水充沛的云里,放眼望云整片整片草地,一汪汪绿色的大江,风一吹涌起的是层层绿色波浪,而那老妇人赶着几只白色的肥羊则像江上远游的帆船,整个景象给人一种空灵却又平静的感觉。我不知道媱灵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地方,但直觉告诉我,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将写下来的见闻立刻义由让暗卫传给她。
“主子,若是能在这住下来,也未尝不是件惬意之事?”身后的沙星面对着面前的一切感叹,而我呢,却想让到若是一身绯红的她站在这绿波中翩然起舞,定是一番绝美的风景。
不出三日便有了消息。
若不是知道她一向的不按排理出牌,若不是知道那个关于她的预言,我决不相信眼前这横七竖八的字迹是出自她心中的谋划。
她的想法很简单却又非常人能所及。
于是我开始着手医者看查这面绿色大江中的草地是否存大毒物之类的,再接着以她名义,买下了整个绿色海洋,创建了所谓的朝阳山庄——日后方元大陆上第一个军事马匹基地。当我正为无人打理若大马场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她居然说动父王释放了齐天所有地方大牢中近二千人的轻刑罪犯,将所有人外放到云里,而我则以庄主的身份买下众多的奴隶用来养马,当然这也给了他们一份活路。更惊奇的是,媱灵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着人写下了数万字养马、训马等要领,着数十名资历深厚的兽医前来,任谁也料想不到,朝阳山庄更有着人们所不知的宝藏。
当然,建立山庄和马舍的钱全部是媱灵将自己平日里的赏赐什么和父王兑换的现银,看来父王和我们是一样的宠着她,只要做的对,我们几乎是纵容,当然她让我迷惑,刚四岁的她有如此大手笔,目光之远大竞让我跟不上她的步伐,而我如何也无法预料今日的朝阳山庄会是若干年后天下铁骑的集中营。
“哥哥,辛苦了,媱灵谢谢你。”我回来后,她特地很正重举行了这个宴席,成员也无非就是包括颜妃与言晖在内的我们真正的一家人了。是的,媱灵之所以请了颜妃也是在确定她有足够的理由与情感不会背叛我们。
“言熵是王兄,是哥哥,此等小事不言谢。”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现在的大王子齐言熵变了,至于哪里变了众人并未深思。
从此时,媱灵开始了涉足江湖武林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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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主子回信,邀您回朝阳山庄”。易容成仆人的沙星轻轻的开门道。
“嗯,备马,半柱香后起程回庄”。不似平日里冷淡的语气,一丝喜气从心底流出。
繁华的城内,熙来攘往的人潮流动,午时将近,酒楼林立的市集大街上,分外热闹,这便是当年人迹稀少的云里,现在的朝阳镇。
耸立在诸多楼舍群中的五层建筑,豪华的楼宇大气磅礴,巨石为阶,威风凛凛的双狮守护在朱红色的大门两侧,大门上方红色匾额上四个草书烫金大字:朝阳山庄。
“庄主”,守门的护卫恭敬的低下头行礼。
“小主子呢?”见庄中与往日并无不同,锁起了眉头。
“回庄主,小主子与副管去了马场”。胆怯的回话,弄不明白一向不愠不火的庄主何来的不快。
“沙星,去马场”。头也不回的跃上白马,绝尘而去。
云里的地形是盆状的,环绕马场的是四面的树林,三面环水,丰富的草资源是养马的最基本的条件,而后便是人工加置的一些防御工事及结合五行排出的阵法,因每个阵眼之处便有马侍巡逻,便不会有马因触动工事而损失,终日大雾不散的树林环绕四周,给马场提供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圈。
一路无言,穿过茂密的树阴,我远远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正跃在马上飞奔而来,不过那笑正是对着面色如玉的白衣人——副管铯玉飞尘(小舅高峻迪)。
转过头来,带着邪气的笑脸迎向我,做了个鬼脸。
“大哥,想死我了!”身作玄色劲装,熊皮靴子上的宝石反射出炫目的光彩,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见过小舅”。牵过那四季冰凉的上手,对着身后的点头微笑的白衣人行礼。
“哥,这是朝阳山庄,不是齐都”。一束光芒停留在相握的手上,霎时又闪开了。
“飞扬让大哥回庄可是出了什么事?”一心阁的资料向来会同时送到飞湖山庄、朝阳山庄以及东山石窟,而飞扬若是无事便会呆在飞湖山庄那里。
“心里头不舒服,回来找大哥与舅舅聊聊”。几乎不曾将情绪外泄的媱灵叹息一声。
“有什么便和大哥与小舅说,告诉父王也行,别一个人硬撑着”。疼惜的看着眼前人,一阵纠心。
“放心,在马场狂奔一会便好了。”使劲的甩了甩头,仿佛那些不如意能就这样丢掉一般。
“大哥、舅舅,今年的温度太潮了,而且接近秋季,马匹在这个时候最容易感染温疫,告诉兽医一定得注意,特别是新生的小马。”看着远处嘶鸣的马群,再将目光放远,一点点的变暗,而明知他她是扯开话题,便也不再多问,任由她挽着自己,兴奋的说些趣事。
弄红尘,顾名思义戏弄红尘,便是飞扬的院子,院内红似燃烧的枫叶挂在枝头,随风摇曳,飞花满天。
沐浴之后的飞扬,一身黑衣,白色的银丝锈边更显俊美,身子灵动一跃,便落在五层的房顶之上。
风,吹起衣服也吹动额前的发丝,眼帘轻敛:“有必要守着我么?”平淡的声音响起,黑影越来越近。
“你可知他已深陷,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感觉”。沉默之后的一声质疑。
“在你们心中我很残忍,是吗?”一丝冷笑划过嘴角。
“不,至始至终,你便是最完美的”。那是小舅的声音。
“完美?若是沾了情,惹了意,便有了瑕疵,便不再完美”?抬手,飞针打中树下的叶子。
“舅舅,给大哥安排侍妾吧,我只是妹妹……”。又一片树叶被打落,正中叶心。
“妹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