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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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十三-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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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挺粗鲁的!”慕远还从来没见过十三骂人呢,今儿个倒是见识了,原来她也会骂人,只是,“你说什么没有了?”
“没什么!看来,今天还真是得靠你了!”十三快速地把枪别进怀里,干净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九节鞭。
御林军见十三把枪收起来了,顿时又开始进攻,没有枪,那些御林军似乎都不怕了,群起围攻十三,经过太长时间的激战,十三似乎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肩后又挨了一刀。
慕远把十三护在身后,狠戾地瞪着那些御林军,却又生气,如果十三早听他的话,也不会再受伤了,“早说了,叫你躲到我身后,我保护你的,你偏不信!要是你就这样死了,我连尸也不会给你收!”
十三一咬牙,瞳孔不断收缩,九节鞭狠厉一扫,“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她答应过蓝天,要好好保护自己,她这命是蓝天用命去拼回来的,她不会容忍自己就这样死,更何况,她才刚得了个疼她的爹呢!
“别有拗了!如果你死了,我会悔死一辈子的!”慕远不容分说地把十三保护在身后。
殷月好似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场戏,看到慕远和十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情骂俏,不由得觉得可笑,“都不过是强弩之末,放心,朕会让你们黄泉路上作伴!”
“啊……!”十三听着殷月的嘲讽,像只发了狂的狮子,手中的鞭子像一条长蛇一般,卷住御林军头的脖子,用力一拉,那人便转到了十三身边,十三一手握住他的脖颈,一步一步向前推着,那人一步一步倒退着,想用手中的大刀反击,十三的眼散发着赤色嗜血的光,将全身之力集中到手上这一点,一拧,只听见“咔!”一声,那人赫然倒地。
慕远和十三一次次突破,他们再围拢,再突破,再围拢,十三像一个嗜血的怪物,发出‘嗷嗷’的狂吼,杀红了眼的慕远和十三让殷月震惊,尤其是十三,他不明白有什么力量可以将她变得那样强大,她就像个怪物,没人敢再靠近她。
只是十三的伤口不断涌出濯濯的鲜血,那样的鲜红刺伤了慕远的眼,他知道他们得尽快突出去,否则十三只怕会流血过多。
而小院外,殷月还准备了很多弓箭手,想要这样杀出去,恐怕不行。
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才能快速制敌了。
慕远打开剑柄,里面有一个丝绢的口袋,他用力把那个丝绢袋扔到弓箭队里,里面快速爬出一种虫,顿时弓箭队里开始骚动起来。
那虫十三见过,只是她现在已经无力再惊讶,趁此机会他们得赶快走,她用力一吹口哨,不丑就很快出现在她眼前,她已经没有跨上马的力气了,慕远骑上不丑,将十三拦腰一抱便坐到了他前面,策马而去。
殷月派出的军队紧追不舍,但十三的伤必须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否则性命堪忧,跑了一天,累得不丑直吐白沫,嘶地一声长鸣后,倒地再也直不来了。
十三虚弱地看着不丑,没想到这马当真有灵性,她低下身去抚摸着不丑的脖颈,它的毛发已经长得很漂亮了,真的不丑了!
“它真是匹好马!”慕远不由得赞叹,如果不是它,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殷月的阶下囚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殷月竟然会让御林军在小院外守株待兔。
“是啊!”十三已经有些虚脱了,轻轻地往后,靠着慕远。
只是他们现在的环境是左面有一座不大的山,却有很茂盛的树林,右面是一个不算很高的崖,崖下是一条河,前路可去,却是孤单的一条,早晚被追上,后路是退无可退。
“不丑!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是你取的吧!”慕远背起十三,她已经昏了过去,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还一遍遍叫着十三的名字,“三儿,三儿……”
他向左边的山而去,现在只有在山上才会有药材替十三止血,他一边走,一边苦笑,“十三,真是个好名儿,是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儿,真好,叫起来又顺口,又好听,还亲昵……”
他找了一处,是个浅浅的山坳,顶上伸出的岩石正好可以遮风挡雨,外面是一片藤蔓,一来不易被发现,二来,他可以在附近找些草药。
“三儿!我找到了个好地方!”他晃了晃肩,欣喜地看着他找的这个地方,只是背上的人儿只是随着他的晃动而动着。
他轻轻将十三放下,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替十三盖上,“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采些草药回来,你可一定得撑着,要是就这样死了,没人会瞧得起你!”
出去采草药时,顺便观望了一下,追兵还没来,不过他想,也快到这个地方了,看到不丑,他们一定会搜上山来,他得赶紧采了草,替十三止住血。
他把找回来的草药嚼碎,轻轻地解开十三的衣服,把草药替十三敷上,将自己的袍裾撕下一条,帮十三包扎好,一边碎叨,他说了好多好多话,多数是跟东朝山有关的,山上有什么美景,有什么美食,等她醒来,就带她回去,让她大饱眼福和口福。

第八十一章相对
“好吵!”十三虽然已经没有力气睁眼,也没有力气说话,意识却是清楚的。
她明显感觉到慕远动作轻缓地解开她的衣服,死色狼竟然趁着她昏迷竟然占她便宜,她想打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动一下,只能任由着慕远动作。
突然手臂上一阵冰凉,随便又有些微疼,动作却很轻很缓,是慕远在给她包扎伤口,还一边还像个欧吉桑一样,嘅嘅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又把她抱了起来,替她包扎肩后的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似乎在某个人的怀抱里,睡得很温暖,也很安稳,似乎就在那种频临死亡边缘的时候她才能咸觉如此安稳,如此踏实,也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她眷恋着舍不得醒,更舍不得离开,她知道这个怀抱是慕远的,她也总觉得在慕远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很放荡不羁的样子。
但肚子却在她最不愿意醒的时候唱起了空城计,她微微地睁开眼,天黑了,他们似乎在一个像山洞却又不是山洞的山坳里,透过外面的藤蔓,月光被打成了零碎照进山坳。
慕远还睡得很沉,骑马跑了两天一夜,还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打斗,又给她找药,慕远看起来的确是被累坏了。
十三静静地却又很好奇地看着慕远的面具,她心里突然蒙生出一种让她得意不已的想法,她轻轻地悄悄地取下慕远的羽毛面具,却让她顿时错愕,“殷彻?怎么是他?”
“谁!”慕远从沉睡中醒来,尽管很累他还是很警觉,看到十三手中的面具,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追兵找来了呢,从十三手中拿过面具笑道,“你可真调皮,竟然偷袭我!”
“殷彻,怎么会是你?”十三紧拧着眉,她怎么也想不到慕远会是殷彻,这两个人在她的印像里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人,怎么会变成同一个人?
“怎么不会是我?你都可以是个女人,我怎么就不能是殷彻呢?”慕远轻轻刮过十三的鼻梁,“本来长得又不难看,偏还要女扮男装!你知道你一度把我害得有多苦!”
“哼!”十三冷冷地白了慕远一眼,你还敢说,趁我昏迷不能还击的时候偷窥,现在还倒打一耙,怪起她女扮男装的事来。“自己不要脸趁人之危偷窥了别人还怪我?”
“可不是!”慕远淡淡一笑,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十三,十三动了一下想从他怀里起来,慕远却将她环抱得更紧了,不让她逃开,他下巴靠着十三额上,用从前从未见过的温柔淡淡地说,“你知道那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正常,怎么可以对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甚至于超过每一个女人!直到上次知道你在洛州受了重伤,把你带回东朝山替你上药才知道原来你把自己藏得那么好!”
“上次?原来那次还不只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把我带上东朝山……竟然还偷点便宜!”十三鄙夷地看着慕远,“你怎么那么无耻啊?”
慕远轻轻握着十三那个坚硬如石的小拳头,“好歹我也是在向你表白,你能不能不打岔,听我说完?”
十三虽然嘴上那样评论着慕远,心里却似有一股暖流流过,就像沐浴着春天的阳光,一边打着秋千,放松到了极点,这是什么感觉?
爱!?
她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她是爱上他了吗?怎么可能,她一直最希望可以得到亲情的温暖,爱情也会悄悄地蒙生吗?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慕远像是看出了十三的心思,安慰着她,“还害怕爱吗?傻瓜,你就是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你到底是慕远,还是殷彻?”十三疑惑地看着慕远,殷彻是那般冰冷无情,而他却又有一种热情,这是两种极端,似冰与火,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问?”
慕远抚摸着十三额角的乱发,她的脸色还是惨白如纸,他有些心疼,她不该受这么多伤的。
“你们太不同!”十三虽然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沦陷,却不敢轻易放任自己去承认却享受这份对她来说太过突如其来的感情。
慕远淡淡一笑,没有殷彻的冷酷,也没有往日的轻浮,他很认真,“其实没什么不同,那不过是一个人的一部分,就像你扮成男装似乎在玩弄着别人的感情,却又是那么在乎感情,偏偏又不敢相信感情,是不是很矛盾?”
慕远的目光在零零碎碎的月光下飘得很遥远,那个时候他也还是青青年少时,带着些许的少年特有的轻狂,他也曾幸福地拥有过,痛苦地失去过。
“曾经,我也爱过!”慕远回忆起那段充满苦涩的爱情似乎还带着深深的恨,握着十三拳头的手突然紧了,十三感受到他的异样,淡淡地问,“爱得很苦?”
“不,很幸福!”慕远微微松开紧握的手,回忆着那段曾经幸福的时候,“她是一个与你完全不一样的女子,美得像海棠,带着淡淡的忧,却温柔得像水,她很爱哭,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脾气,只对我发……”
“她死了……”十三淡淡地说,这个女子被他形容得像林黛玉,却是红颜多薄命。
“你怎么知道?”慕远借着月光看着十三的淡然,她就仿佛已经知道了整个故事一般明了地望着他,他点头,又继续说,“那时候一个将军想要造反,皇帝为了先安定那个将军的心,便将下旨将她赐婚给那个将军了……”
“然后女子在大婚之夜与那个将军同归于尽了……”十三接过慕远的话,“因为那个女子爱的是你,但那个女子与皇帝又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只有以死来完成皇帝给她的使命且又不负你……”
“你知道……?”慕远想不到十三竟然猜中了一切……
“因为看你说起那个女子来一点也不恨她,反而有淡淡的幸福!”十三轻轻地笑着,说一阵话,她虚弱的身体又觉得好累,却坚持着,“所以你恨殷月……”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慕远身体往后一仰靠在石壁上,十三就缩绻在他的怀里,肚子又适时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十三摸着肚子,“好饿……”
第八十二章回山寨
“呵呵!其实你早就饿了吧!”慕远头一次看到十三表现在窘样,他像发现宝藏一般兴奋得手舞足蹈,放下十三,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十三身上,“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正好有几个时辰了,追兵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搜山了,他出去找吃的,顺便再查看一下山上的情况。
没有多远便看到一只孤单的老鹰歇在一棵树枝上,老鹰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只鼹鼠,却不知自己也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慕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轻功飞上去,只见剑一出鞘又回鞘,老鹰就直直地从树上掉下来,扑打了两下翅膀便不动了。
拣起老鹰,老鹰的脖子还不停地流着血,慕远却用从袍裾撕下一片布条紧紧地系在老鹰脖子上,“这么多血浪费可惜了,三儿流了那么多血,正好可以补一补!”
追兵还没到他们的这个小山坳附近来,不过他也得尽快回快,把这只老鹰给烤了,等十三恢复一点元气,他们就得赶紧寻找出路,否则到时候他一个人又要照顾十三,还要与追兵周旋,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回到山坳,慕远找了一片大的树叶折起来,解下老鹰脖子上的布条,把血放了出来,递到十三嘴边,“快喝,你流失了太多的血,用这个补一补!”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十三的鼻腔,她把头偏到一边,拧着眉头,“不喝!”
“不行!必须喝!”慕远不容拒绝,把鹰血递近十三唇边,又一边温柔劝说,“喝了吧!你现在身体太虚,必须要补一补,在这里没什么可以补的,只有这鹰血还算得上是不错的东西,你要学会珍重自己,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
——答应哥,好好保护自己——
在她离开京城小院前,蓝天对她说的,要她好好保护自己,慕远说要学会珍重自己,是她太不珍重自己了,她该为那些她在乎的人好好照顾自己。
她还是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喝了那又腥又臭的老鹰血,顿时她觉得像全身血液都开始翻滚一般,口喉充斥的味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慕远开始生火,在这野郊野外,他用最原始最古老的方法,却让十三感到惊讶。
“你用钻木取火?”十三没想到这世上原来真有钻木取火这种方法,她以为这些都是古人编出来的鬼话,谁有那么多时间去钻木,没想到却真正见识到了这种古老的方法。
慕远快速地转动着木锥,才几下功夫,木锥下的枯草就开始冒烟。
“哎……燃了燃了……真的燃了!”看到冒出的火光,十三有些兴奋,这种平淡而真实得与慕远相处在一起,似乎很习惯。此刻她像是忘了那所有的不痛快,忘了慕远和殷彻的矛盾,享受着这现在的点点快乐。
慕远宠溺而微笑地刮下十三光滑的额头,“不过是生火而已!”
“我知道!不过我从来没见过钻木取火,不知道真能这么容易就生出火来!”十三虽然知道钻木取火不过是用机械动作,使枯草达到自燃的温度,不过她不知道这么容易就能着了。
慕远捡了些干枯的树枝,经过一个冬的干树枝很容易烧,火烧得很旺,才一会儿功夫就能闻得到烤鹰的香味了,只是还有一种更特别的香味,慕远还放了些提味的药草在鹰肚子里,还可以补补十三的气。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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