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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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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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一字一顿的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她赶紧摇头:“我是发自肺腑的这么认为的!”为了让夏宣相信自己并非是和他闹别扭而口是心非,她道:“你纳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若是你不纳妾,外面该说我仗着身份不修女德,善嫉妒,不贤德。皇上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你看看出嫁的公主们,哪个不是贤妻良母,成全丈夫的,我只是个郡主,怎么能破例呢?皇室本来就是做天下表率的。”

夏宣发现她比他爹能说会道多了:“你居然会这么想?”歪着头不可思议的看雨楼:“我怎么看不懂你了?之前说不做小,不做姨娘,要做正妻的是你,你怎么会支持丈夫纳妾?”

“我是说过不做小,可我没说不许别的女子做小啊。”雨楼道:“我也没说过,我做了正妻就不许丈夫纳妾呀?”

他跟他爹对着干,为的都是维护她,本是回来邀功的,没成想人家根本不领情:“我懂了,你不过是想自己过的舒坦,只要不伤害你,别人做什么都行。还说我自私,你跟我也半斤八两。”

他说的没错,夏宣纳妾又能怎么样?她好歹算是皇家的,总不可能被下堂或者关进小黑屋,食不果腹。既然根本利益受不到损害,她为什么还要拦着夏宣纳妾?难道是为了跟妾室争他的宠爱吗?

她心里冷笑一声,道:“让自己过的更好,有错吗?”看着他的眼睛,笑的灿烂:“我想做个贤妻,让别人更好的看待我,哪里错了?”

夏宣半威胁的说道:“多少为了个贤妻的名声,前人显贵,背后落泪的。”

她笑了笑:“背后落泪?为什么?今夜没有被睡么?”她现在说话习惯不给夏宣留面子,她以为他习惯了,谁知这次却触痛了他,夏宣一捶床板,哼了一声,扭头向别处了。

雨楼心情舒畅的看着他,微笑着靠着引枕闭目养神去了。过了一会,见他仍旧不说话,她挑了挑眉道:“有些人,并非是喜新厌旧,不停的收拢新人不过是种手段,叫跟自己相关的人争风吃醋,才能显示出他的尊贵来。”然后一针见血的道:“啧,啧,我没着急,没发慌,您心里不舒服了吧,觉得自己不尊贵,不重要了吧。”

他伤心的道:“你竟然这么看我……我是那种人吗?我什么时候那么做过?”

她抿了抿嘴,只恨这个时代没有记录仪器把夏宣所作所为拍下来,作为证据,这个时候搬出来打他的脸。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三个字:“花—沾—衣。”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夏宣,立即被这三个字击败。他的确做过,当初为了刺激雨楼,故意和那个女人厮混,把雨楼晾晒在一边,结果么,和现在一样,夏宣心里暗恨,自己这个臭记性,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她只哼哼冷笑,并不多说什么。

过了片刻,雨楼轻描淡写的道:“好了,我已经可以证明你说的不是大事了,现在该听我的了。”

夏宣面无表情的瞅着镂空银雕,摆明是不配合。

“……”雨楼便悠悠的道:“真的是,还说遇到事情与你商量,原来是说假的。你赶紧纳妾吧,等生了庶子,我抱来养,一举两得。免得当风险,母子不全。”

谁知夏宣听了竟然扯出一丝笑意,雨楼不悦:“笑什么?”

“你不会想听的。”

他越是不说,她越是想听:“说。”

“你那里那么窄,孩子足月诞下,着实有点风险。”

以后千万记住,夏宣不让她问的,她绝不嘴欠追问。沉默了一会,压住心中各种不满情绪:“不和你扯别的了,认真听我说话,刚才太太来过了,她要让我协理家务,我称病,说等病好了再说。明天……明天不行,我得回宫。一会你给我叫个大夫来,说我身体有恙,不能主持家事,让我缓缓,先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啊?这是好事啊!还寻思,用什么法子能叫她让位呢,既然她主动让贤,你就心安理得的接过来么。”夏宣笑道:“顺顺当当的做的当家的主母。”

“她是以退为进,你不会看不出来吧。”雨楼便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他听。夏宣根本不在乎:“那咱们就来个顺水推舟,把事情做好,不让她挑出错,借势坐稳这个位子。”

雨楼犯怵:“我做不好的,这是找死。”

“你还没做呢,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

“因为我没威望,因为我自卑!”她道:“这个理由行不行?”气呼呼的看着夏宣。于是夏宣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想了想,哄着她说:“咱们商量着来,别动不动就呛着彼此说话。刚才我有错,不该不理你说话,可你也收敛收敛脾气吧。”

雨楼使劲推他一把:“是我愿意对你发脾气的吗?是你说话气我,我都跟你说了,我做不到,你还偏要我去做,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你嘴上说为我考虑,可哪样是为我着想了?”

夏宣赶紧道:“你别急,你不想做,咱们就再等等,反正是你的,谁都抢不去。”然后小声道:“为你着想,你也得为我想想吧,我不想纳妾,可你却……”

人渣没有人权。雨楼斜眼瞟他:“你心眼那么多,自己为自己着想还不够吗?哪里用得着我?!”

夏宣笑道:“其他的人的着想,我都不要,只要你的就够了。”见雨楼仍气鼓鼓的不说话,道:“这样吧,明早咱们进宫前,先去给爹和姓王的请安,跟她说你旧疾没愈,先让她老人家帮着提携一阵家务,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虽然是置气的办法达到了目的,但仔细想想,她并不想自己和夏宣一样,靠耍赖不讲理胁迫对方,便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不管哪个府邸都没有新媳妇刚进门就全权管理家务的,怎么也得等个一年左右,熟悉了府里的各个管事的,身边有几个靠得住的,我才敢接手这样的事。我的确有点发憷,但也是为了稳妥,我做不好,不仅丢皇家的脸,也丢你的脸,你说是不是?”

夏宣甚是感动,她居然还考虑到了自己的颜面,这不就是为自己着想了么。不禁动情的道:“……雨楼……”看着她灿若桃花的娇嫩容颜,‘动情’很快变成了‘情动’,脑子内渐渐空白,便想去吻她。

她见他不大对劲,身子不觉得向后靠,冷声警告道:“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宣越挫脸皮越厚,涎着脸道:“对我不客气?好啊,我巴不得呢。”

她也不躲了,一本正经的:“把你的左手给我。”

“干什么?”虽疑惑,还是伸出左手递给了她:“打手板吗?我小时候挨过不少,你小心打了手疼。”

谁知雨楼却叹了一声,然后握住他的左手小手指,向外掰了一下。

夏宣没防备,疼的他呲牙咧嘴,赶紧甩开手,道:“听没听到指节‘咔吧’一声?”揉着麻木的小指:“我明天还得进宫呢,断了怎么办?”

她撇了下嘴:“所以才掰的左手,就算掰断了,也不影响你举箸提笔。”

“……”夏宣咧嘴瞅着雨楼:“连这个都算计到了,真是心狠。”

心狠的雨楼不为所动。

他自个揉着的手指待了一会,得不到怜悯,便悻悻的走了。明日回宫,他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一直忙到傍晚时分,和雨楼用了饭后,他想跟她一起,又怕明目张胆的起腻被她驱赶,就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在灯下一边偷瞄,一边不时看她。

见她不时惆怅叹气,不时呆望出神,便忍不住猜想,自己可在她的思绪里占了一席之地。如此一想,心中便不禁酸涩起来。

就寝后,夏宣装了一会‘正人君子’,但熬了一会,觉得自己定力不行,于是决定铤而走险,搏一把。他轻声对雨楼道:“……咱们别为要不要纳妾的事争执了,我纳不纳妾,和你生不生嫡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你说了,老爷不许。”

“哎,别管他!”夏宣道:“我又不是和他过一辈子,陪我一辈子的人是你,给我养老送终的是儿子。你们才是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雨楼枕着胳膊道:“你不是说了么,我那里窄,生孩子危险,等妾生了,我抱过来养就是了。听说岚哥的父亲自小就是养在母亲那里的,不就是很好吗?”

这个例子举的太有分量了,夏宣沉默了一会,才道:“别人的和自己的,终究不一样。夺人家的骨肉,你有那么狠心吗?”

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离间别母子的事,她哪里做的出来。她的确喜欢小孩,对赫珍的孩子都稀罕的不得了。

见她沉默,夏宣就猜出她心动了,赶紧在一旁扇风:“就算不是嫡子,生个女儿也很好。一定像你这么漂亮。”

雨楼何尝不想生个女儿,粉嘟嘟的多招人喜欢。

夏宣胆子放大,她唇上吻了一下,很幸运,没挨耳光,他心花怒放,去揉她的浑圆。

“不行……我累了,怕明天精神不济,应对不好皇上和太后。今天不要了,明天再说吧。”

“明天?”

“嗯。”

“真的?”

“嗯。”

“不骗我?”

“嗯。”

“说话算话?”

“烦不烦?!”她终于怒了。

夏宣这才闭了嘴,得寸进尺的搂着她睡了。对于这件事,他看的稀松平常,雨楼却紧张万分,一个盼着明天快点来,让他成就美事,一个盼着明天晚点来,好让她再多做点准备。

第二天一早,先去别了修道的老国公,虽没见到,但雨楼隔着门问了安,算是礼数到了,又去见了王夫人,大家假惺惺的寒暄着,雨楼装病,夏宣替她说了暂不能协理家务的打算。王夫人除了让雨楼多注意身体外,并没多说别的。

上了马车后,她在车厢内思虑,难道是她把事情想的严重了?王夫人只是单纯的想让贤?听说她生病了,就不强迫她了?不,她不会就此放弃,肯定想怎么算计她,让她彻底断了插手家务事的念头。

正在此时,她只觉得车身一震,扶住车壁,隔着车帘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唐嬷嬷在外面问:“郡主,您有没有事?”得到雨楼的回答后,她道:“前面……似乎跟什么撞到了。老奴去看看。”一会,唐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是行在最前的司兵冲撞了一位大人的官轿,国公爷正在理论。”

雨楼叹道:“不要与人争执,正事要紧。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不舒服,让他过来一下。”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对了,是哪位大人?”

“那位大人,您认得,是刑部的季清远季大人。”   

、第七十六章

  

听到季清远三个字;雨楼的心揪了起来,上次分别时还是兄妹,没想到他一回京转瞬之间,他们就成了陌生人。

雨楼叹了一声;重新对唐嬷嬷的道:“你去请国公爷过来;说我身子不舒服,想跟他说说话。”

唐嬷嬷道了声是,过了许久;夏宣的声音才颇有怨气的在车帘前响起:“你真的是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所以;有什么误会改天再解决吧;赶时辰要紧,咱们是进宫;不是去菜市口。想哪天去,想什么时辰去什么时辰去!”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尖酸刻薄了点,便缓和了语气:“我知道是季大哥的轿子和司兵发生了冲撞,你别找他麻烦,行吗?”

“他是哪门子的大哥?”夏宣显然没找到这句话的重点。

“他是你的表兄,难道我不该称呼为兄长吗?”

夏宣静了下,道:“我不是得理不饶人,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总想蹦出来,叫别人注意到他。你瞧,你才嫁过来几天,他就变着法的想打听你消息了。”

这不是你常干的么。雨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没用的。”半威胁的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听,那好吧,不去宫里了,我打道回府,你在这儿跟他理论罢。”

夏宣嘟囔道:“我才下马跟他说了几句话,多是嘘寒问暖,根本没生口角,你担心什么。”然后轻轻哼了声,表示不满。

雨楼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拉开一角车帘,露出一只美眸,对他冷声道:“怎么着,你不满吗?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嘟嘟囔囔的。”

夏宣赶紧告饶:“我哪敢啊,雨楼,你好生坐着,我保证片刻后便起程。”说罢,拽好车帘,折返到队伍前去了。

她则郁闷的出了口气,心想,哼,姓夏的,后悔娶我了吧,哼,活该,让你算计的美。

好在果如夏宣所说,很快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雨楼很想掀起车帘向外看一眼,或许季清远就站在轿边,能让她看上一眼,看看他是否健康。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她没做这个危险的动作。只是身不由己的在马车行进的时候,看了眼封的严严实实的车帘,仿佛他真的站在车外一边。

雨楼在皇宫住的日子不多,不过她已经充分的讨厌这个地方了。人一进去就像被压扁了一般,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微不足道。

雨楼和夏宣先去拜见了皇帝和皇后,说些场面话就过去了。雨楼觉得像进庙宇进香,皇帝和皇后就是两尊神佛,她拜一拜,他们露出貌似亲善实则不在乎的笑容,匆匆的就把她给打发了。

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了,皇后带她去拜见太后,皇帝留夏宣说话。高兴的是,能和夏宣分开了,心烦的是,太后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

在去见太后的路上,她用余光扫过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嬷嬷,心道但愿这两个人没抓住她什么小辫子。

太后显然没把她回门当回事,雨楼去的时候,太后身边聚了几个王妃和妃嫔,正在说话。皇后带着雨楼进去,让她给太后磕了头,就把她丢在一边了。

皇后年岁也不小了,既没青春的朝气又没老人的‘童心’,完全加入不到太后的其他人的谈话中,坐了一会,就有太监来禀告,说后宫里某个嫔妃病了,皇后借口说要去看看就离开了。

这可苦了雨楼了,只能自己干熬着。

她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如果太后累了,遣散了她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就夹杂在众人中悄悄的离去,就像她悄悄的来。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夏宣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众王妃们退下,留她和夏宣说话。

当然是第一种结果最好。

她不想跟夏宣还有太后共处一室。

现在屋内有几个女眷,除了几个上岁数的太妃,剩下几个年轻的,她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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